第四節　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

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是警察執法行動的核心內容之一，是組織與實施警察執法行動的法則。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必須依據國家公安戰略方針，著眼于高技術條件下警察執法行動的特點和規律，借鑒國外警界同行的有益經驗，總結歸納出反映時代特點，具有公安特色的高技術條件下諸警種合成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

一、警察執法行動原則的基本屬性

在警察執法行動歷史上，指揮者在警察執法行動中提供方法。但由于各國國情、警務理念、武器裝備等方面的差別，對警察執法行動原則本質的認識不同。概括起來主要包含以下三層含義：

第一，警察執法行動原則是以法規的形式確定并用來規范警察執法行動的行為；

第二，指揮與戰術原則來源于實踐規律，是警察執法行動實踐經驗和訓練經驗的總結；

第三，警察執法行動原則是發展變化的。

學習和運用警察執法行動原則，必須準確地理解和把握該原則的基本屬性。

（一）警察執法行動原則的實踐性

馬克思認為：世界上沒有不變的事物，規律在事物所處的不同時間范圍內具有不同的特殊性，在某一時期（過程）發展的不同階段也具有不同的特殊性。因此，基于行動規律所制定的警察執法行動原則不是永恒不變，有些原則的表述雖然在長時間內未曾改變，但這些原則的內涵卻不斷豐富和發展。在現代條件下，技術兵器的殺傷威力巨大，單純強調高密度的數量優勢已成為一種危險。警察執法行動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象，其發展變化具有固有的內在規律。這種規律集中反映了決定警察執法行動勝利的主觀條件之間的必然的本質聯系。因此，反映警察執法行動一般規律的原則，絕不是人們主觀臆造出來的，而是通過長期的大量的警察執法行動實踐，探索和認識這種內在規律并加以深刻地揭示。如指揮原則就其作用來說，乃是介于指揮規律與指揮實踐兩者之間的連接環節，形象地講，原則是將客觀規律和規律性轉化為實踐的語言。這正是原則是否科學性的首要標志。《孫子兵法》在2000多年前提出的許多戰略、指揮與戰術原則至今仍為人們所遵循。因此可見，執法實踐是產生警察執法行動原則的基礎，脫離了執法實踐就不能真正創立符合執法規律的指導原則。

（二）警察執法活動原則的規范性

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是警察執法行動的依據和準則。警察執法行動原則具有規范性，最根本的在于它正確地反映了警察執法活動的客觀規律，從而把警察執法行動的客觀情況和人的主觀能動性辯證地統一起來，指導人們能動地奪取警察執法行動的勝利。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是在集中指揮與戰術理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制定，由公安部以命令的形式頒布執行的，具有很強的權威性。這是它不同于一般指揮與戰術原則的顯著標志。這些原則，并不是對某一個警察執法行動作出的具體規定，而是為警察思考和處理復雜多變的警察執法行動問題指明了行動的方向，賦予了警察執法行動在規律支配下的相對的自由權。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的規范性還表現在它具有通用性，其基本原則的一般內容，往往被不同的警種所共同采用。在實踐中其基本原則本身就是警察在實踐中共同創造的財富，這就必然為各個警種所采用。

（三）警察執法行動原則的體系性

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各條均有特定的適用性，但各條之間又有內在的、不可分割的聯系，從而形成了解決警察執法行動指導中諸問題的理論體系。由于警察執法行動情況的不同，各條原則在實踐中所起的作用也有所不同。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系統的另一個特征，是它區分為基本原則和具體原則。這是由于警察執法行動規律既有其普遍性又有其特殊性，除反映執法行動普遍性的原則外，還有反映行動特殊規律原則。警察執法行動原則在指揮與戰術原則體系中處于最高層次，具有穩定性強，適用面廣等特點。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既相互聯系，又相互制約。實踐表明，任何警察執法行動的勝利，都是各條原則共同發揮作用的結果。

（四）警察執法行動原則的繼承性

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是以理論形態反映的指導規律。具體地講警察執法行動及其運動過程與其他運動過程一樣，根本矛盾是敵對雙方的激烈對抗。因此決定了警察執法行動的基本原則是保存自己，攻緝作戰目標。只要犯罪存在，警察執法行動的基本原則就不會改變，所有執行這個基本原則的指揮與戰術原則就必然地要長期起作用。正因為如此，警察執法行動原則具有不以人們主觀意志為轉移的繼承性。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蘊涵著指導警察執法行動過程最佳行動的原理，是警察從無數次警察執法行動成功或失敗的經驗教訓中的總結概括。因此，任何警察執法行動原則一經確立，就具有權威性。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通常被警察稱為用兵“秘訣”“戰斗之法”“戰斗科學”等。警察執法行動的原則的繼承性在發展中辯證地表現出來。繼承并不是簡單地沿襲和保留，而是隨著警察執法行動實踐的發展，不斷對仍然基本適用的傳統警察執法行動原則注入新的思想，充實新的內容，并適應發展變化的情況，更好地指導警察執法行動實踐。警察執法行動原則在發展中繼承主要反映在兩個方面：一是調整傳統原則的構成形式；二是充實更新傳統原則的內容。

二、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

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的形成和發展，是與我國經濟發展、社會治安、刑事犯罪變化趨勢的特點相關聯，同時也是警察執法活動普遍規律的科學總結。適用于指導不同條件下的警察執法行動，規范著警察執法行動的預案設計、行動的組織和行動的方式，直接影響警察執法行動的效能。警務指揮與戰術的原則，主要包括行動目的、行動準備、行動方法、警力運用、執法作風、行動保障等方面的內容。具體地講，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的內容包含以下幾個方面：

（一）充分準備，依法執法

警察執法戰斗行動其本質就是維護國家法律的行為，代表著國家法律的尊嚴與法律不容侵犯。同時要求警察必須自覺接受國家法律的嚴格制約，行為方式從內容到形式絕不允許超越法律的范圍。盡管警察執法戰斗的樣式變幻多樣，施計用謀變化無常，但絕對禁止使用違反法律的手段應付警察執法行動任務目標。依法行動要求警察根據作戰目標犯罪的情節不同、嚴重程度等進行處置。因此，只有做到了“行動合法，處置適度，注重證據”，才能真正達到“依法執法”的效能。警察在任何情況下，遇到不同情節的犯罪行動都能立即行動。在接受任務后，要從最困難、最復雜的情況出發，迅速掌握任務目標情況，制定應急處置方案。組織準備時，做到抓住重點，簡化程序，明確分工，既要爭分奪秒，又要講究實效，嚴守秘密，不失戰機，在上級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行動準備。

（二）因案施策，確保安全

因案施策是針對警察執法行動任務目標犯罪的特定情況，靈活確定處置對策。根據警察執法任務目標持有武器情況、警力情況、時間條件、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等情況，因地制宜，視情用謀，見機行事。有效控制，是警察執法行動依據法律規定所達到的結果。它包含有效控制執法行動的全部過程，使之既能發揮最佳作戰效能達到行動目的，又使各種執法行動符合法律要求。確保安全是在警察執法行動中，確保人民群眾和參戰人員的生命安全。在警察執法行動中，考慮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與利益，絕不能為了捕獲某個警察執法行動目標而棄群眾生命財產于不顧，造成群眾生命和財產的重大損失，更不允許采用以傷及群眾安全為代價換取行動結果的方法進行警察執法行動。同時，也要注意保護警察執法行動參戰人員自身的安全，更不能不講謀略、不講指揮與戰術、不顧參戰警察生命安全而盲目硬拼。力爭提高警察執法行動效益，獲得較好的行動效果。

（三）知彼知己，攻其不備

知彼知己是充分估敵，攻其不備的前提，是組織警察執法行動的基礎，同時也是指揮與戰術方案設計的必備條件。知彼知己就是要求在警察執法行動時全面掌握“敵情、地形、天氣、社情”等一切有關警察執法行動的情報，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核實；作出真實可靠、全面正確的分析判斷。現代警察執法行動中。警察執法行動環境情況瞬息萬變，偵查與反偵查，緝捕與拒捕的對抗尖銳復雜。這就要求警察執法行動的指揮員、戰斗員，必須盡一切可能去獲取警察執法行動目標的情報，在判斷各種情報時，善于查明來源，辨別真偽，評估情報的時效性與可用性，不僅要判斷作戰目標的企圖，還需預測事件可能發生的變化和發展，并把自己方面的情況加進去，形成一個完整的認識過程，真正做到知彼知己。警察執法行動是具有較大危險性的行動，在警察執法行動的每個具體指揮與戰術的制定和實施中，都應對警察執法行動目標的抵抗能力及手段作出充分的估計。攻其不備，是指以出乎警察執法任務目標意料之外的執法行動來打擊執法目標，攻其不備，貴在出其不意。要想出奇制勝，必須掌握好“時機、地點、警力、武器、指揮與戰術”這五個要素。只有在時機、地點、警力、武器和指揮與戰術運用方面，因情施變，并適應指揮與戰術環境與任務目標，才能達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行動效果。因此，在制定指揮與戰術計劃時，“攻其不備”的原則更應放在突出地位予以考慮。要重點研究行動目標的弱點，研究其是否有備，備在何處，何處不備，怎樣消除戒備的問題，對于防備較充分，各方面弱點暴露不明顯地執法目標，應主動采取各種措施設法調動，使之在活動中暴露弱點。攻其不備的作戰指導思想，將它們融會于各種指揮與戰術方法之中，對指揮與戰術設計與指揮與戰術實施過程都有著決定性的意義，特別是對提高警察執法行動的成功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四）集中警力，靈活善變

警察執法行動中的集中警力是指諸警種優勢警力集中與整合的協同行動，發揮整體威力，攻緝執法目標；靈活善變，是指警察執法行動指導不能死搬教條，不能拘泥常規，不知變化，而應“具體問題具體對待”。因情施變，因案施策，以變制變，警察執法行動才有針對性，指揮與戰術運用才有合理性和科學性，真正做到量敵用兵并發揮指揮與戰術與警察執法力量的作用。堅決攻緝是指根據法律要求，在警察執法行動中處置具體的情況，對警察執法目標實施攻擊、緝捕的行動。警察執法行動的目的在于發現違法犯罪情況，查清違法犯罪事實，獲取違法犯罪證據，捕獲違法犯罪行為人，維護國家法律的尊嚴。因此，當警察執法目標強烈抗拒時可以依法擊傷或擊斃執法目標。一旦在“近戰”中發生生死較量，應毫不猶豫果斷使用武器，作為參與執法行動的警察一定要熟悉警械武器使用的法律規定，辯證地看待“生擒活捉”與“擊傷擊斃”的關系，依法根據警察執法行動的情況，對警察執法目標實施堅決有效地攻緝。

（五）集中指揮，密切協同

集中指揮是指諸警種集中行動時的統一指揮，對取得警察執法行動的勝利具有十分重要意義。警察執法行動指揮的要求是：力求使主觀符合客觀實際，在客觀物質基礎上，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將警察執法行動勝利變為社會穩定的現實。指揮員在確定執法行動時，應根據上級意圖，采取不同方法，預見行動的發展，準備多種行動預案，從全局出發，使局部行動符合全局要求，注意掌握環節，始終把自己注意的重心放在關鍵性的動作上。當情況發生了根本變化時，根據上級意要求，勇于負責，機斷行事，依照新的情況，迅速機動警力，靈活變換指揮與戰術，不失時機地攻緝作戰目標。密切協同的原則是：以執行主要任務的警種分隊為主，各警種分隊應積極支援主要警種分隊的警察執法行動任務，主要警種分隊則應主動協助各警種分隊克服困難。各警種分隊應嚴格遵守協同規定，既要積極完成自己的任務，又要根據警察執法行動情況變化，主動配合，互相支援，共同攻緝執法目標。當協同動作遭到破壞時，指揮員應及時調整設法恢復協同，根據上級意圖，積極主動，獨立自主地完成任務。

（六）周密保障，防控為先

周密保障是贏取警察執法行動不可缺少的基本條件之一，也是指揮與戰術原則的又一重要內容。警察執法行動保障組織周密，可極大地提高警察執法行動指揮決策的正確性，可有力提高警察執法戰斗力持續行動的能力，可對警察執法行動變化及靈活變更行動方案提供條件，可對警察執法行動物資消耗和人員損失提供物質支持和補充。警察執法行動協同面廣，信息量大，快速反應能力強，需用警械、武器、器材種類多，物資消耗數量大。富有實戰經驗的指揮員往往可以預料到警察執法行動過程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進而在警察執法行動計劃與行動保障同時配套加以考慮，特別在保障方面作超量的估計，以便警察執法行動情況發生變化時，保障執法行動的需要。而缺乏實戰經驗的指揮員，往往只考慮仗的打法而忽視如何對警察執法行動實施保障。因此，“周密保障”并不是個簡單的后勤問題，而是能夠對警察執法行動勝敗起重大指導作用的指揮與戰術原則問題。只要做到周密保障，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而不至于一招失策，滿盤皆輸。防控為先，是社會治安狀態和刑事犯罪的發展趨勢，為防止突發情況的出現，而采取預先戒備措施的指導思想，也是“充分估敵”指揮與戰術原則在警察執法作戰方面指導性的另一種反映形式。防控為先，要求警察在執行正常巡邏盤查、清查、緝捕及其他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交通管理秩序等勤務之時，要具有警惕性和防范意識；既要有隨時投入警察執法行動的具體防備措施；又要有處置突發事件的準備。這樣才能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作出正確的反應，達到有效地控制，并減少失誤而造成傷亡代價。

只有尊重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靈活地運用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才能充分體現警務指揮與戰術的針對性、合理性、有效性、可操作性。它對提高警察的指揮與戰術修養水平，提高警察的戰斗力，提高警察執法行動作戰指揮水平，提高贏得警察執法行動能力，奠定堅實的理論基礎。

三、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的運用

警察執法行動實戰的實踐告訴我們，對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的運用著重把握如下幾點：

（一）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毛澤東在論述戰爭指導規律的問題時指出：“許多國家頒布的軍事條令書上，都指示了‘按照情況活用原則’的必要，又都指示了打敗仗時的處置方法。前者是不要指揮員因死用原則而主觀地犯錯誤；后者是當著指揮員主觀地犯錯誤，或客觀情況起了非所預料的和不可抗的變化時，告訴指揮員怎樣去處置。”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是對無數次的警察執法實踐行動進行抽象概括的產物。任何行動都不是以往警察執法行動的再現。因此，對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就必須結合具體情況，靈活加以運用。

第一，掌握戰機，適時進攻。

正確的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如果在運用時不得其時，不得其地，不得其人，都將不能取勝。如在掌握戰機時，要力爭做到不遲不早，在沒有把握時，則寧可失之過早，不可失之過遲。指揮員如果對出現的戰機把握不住，那么，這個仗就打不勝。對弱敵，形成同等警力或一倍優勢即可；對強敵，形成兩倍或三倍以上的優勢才有把握打勝。此外，警察執法行動環境條件、警察士氣、后勤保障等因素也在不同程度上影響和制約著集中警力的倍數。由此可見，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這種帶有普遍性、最基本的警察執法戰斗行動依據，只有與實際情況緊密結合，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第二，審時度勢，巧妙運用。

警察執法行動不能恪守教條、機械套用，要做到審時度勢、靈活變通、巧妙運用。運用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不同于運用代數公式——只要將已知條件輸入公式運算就能得到正確答案。因為每一次警察執法行動的客觀條件和形式都帶有特殊性，在運用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時，就應當重視分析研究其特殊性，力求做到靈活善變。如攻緝行動的突破口應選在警察執法目標關聯要害的薄弱部位，但一些警察執法行動曾把突破口選在執法目標的強點上并取得了勝利。可見，審時度勢，巧妙運用指揮與戰術原則是十分重要的。顯然上述這種“違反”是聰明的指揮員基于客觀情況，審時度勢而采取的處置方法的一種才能。前者是抓取共性，后者則是針對個性。因此，抽象概括原則時，重要的是著眼共性，不被個別的、偶然的、特殊的情況左右。但在實際運用指揮與戰術原則時，就要著眼個性，關注于具體的、特定的、受到制約的情況，正所謂“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二）緊緊把握，運用原則

由于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具有系統性，每條原則既有相對獨立的含義，既成為解決警察執法行動指導中某一方面問題的行動依據，又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共同解決警察執法行動指導諸問題的理論體系。因此，要求在每一次具體的警察執法戰斗中必須全面地加以運用。考察每一個獲得成功的警察執法行動實例不難看出，它們都是由于指揮員出色地運用了一系列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的結果。如果指揮員遵循了某幾條原則，同時又違背了另幾條原則，那是不可能贏得行動勝利的。要求全面地應用指揮與戰術原則并不意味著實際運用中不分主次輕重。因此，指揮員既要作全面與系統的思考，遵循指揮與戰術原則組織實施戰斗，又要善于緊緊把握對贏得警察執法行動決定意義的原則。有決定意義的原則，指揮員緊緊把握它，其他原則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每一次警察執法行動運用哪一條原則具有決定意義，則需要指揮員根據實際情況綜合考慮確定。

（三）尊重規律，合理運用

原則是有度的。原則的基本特征之一是以準則、法則、規則的形式予以確認。黑格爾在《小邏輯》中指出：尺度即是一種規則。原則的規定性是具體地表現為一定“度”的要求的。如知彼知己要求達到知其大略，知其要點；充分準備要求達到確有勝利的把握；發揚英勇頑強的戰斗作風要求達到在短期內間斷接連續戰斗等等。對一些高度簡明的原則也有一定度的要求，如突然性原則就是要使作戰目標來不及采取有效的對策。因此原則一定“度”的要求，是原則所賴以存在的必要條件。原則的質度性把這一原則與另一原則加以區別；而原則的量度性則表明原則的深刻性和精確性。警察執法行動實踐的經驗告知，原則的質度性容易被人們所掌握，而原則的量度性，往往容易被人們所忽視。這就要求，只有合理掌握運用原則的度，指揮員依據原則定下的決心和處置才能取得作戰效益。合理掌握運用原則的度還應當辯證地執行諸原則。如進攻型警察執法行動要力求達成突然性，必須選擇出敵不意的進攻方向。在這種情況下執行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需要有所側重。指揮員在綜合考慮的基礎上，應當確保獲得最大警察執法行動效益的原則優先得到執行。而對執行中難免出現的不利因素，采取必要的措施。理論的性質并不禁止指揮員根據現場的需要作出一些必要的“違背原則”的決定。合理掌握應用原則的“度”也意味著不能超越客觀條件許可的限“度”。普遍適用的原則必須建立在客觀條件的許可之上。當然，由于指揮員主觀指導的失誤，導致警察執法行動未達預期目的，是不能歸咎于運用指揮與戰術原則“不靈”的。若米尼曾經風趣地說：“如果一個理論只有3/4的機會獲得成功，難道就要宣布它為謬論嗎？”

（四）嚴格規范，遵循原則

指揮藝術就是遵循原則與運用謀略高度和諧的統一。警察執法行動的實踐表明，大凡指揮員正確運用指揮與戰術原則贏得勝利，都是由于蘊涵著深邃的謀略思想，富于創造性地運用了原則。這不僅是對運用原則提出的要求，實際上也是指揮員正確運用原則的內在機制的反映。原則就是嚴格規范、高度抽象、舍棄個別，而謀略是反映的警察行動最高層次的哲理，它豐富多彩、富有創造性。運用原則若不與運用謀略有機結合，原則本身就會成為缺乏活力的教條。遵循原則是運用謀略的根據，運用謀略是遵循原則的體現。運用原則主要表現為指揮員的決策思維活動，創造性地運用原則這就要求指揮員能夠進行創造性思維。從根本上講，警察執法行動情況千差萬別，警務指揮與戰術原則只能解決問題的一般需求，在特殊情況下，只有靠指揮員創造性的思維活動去指導警察執法實踐活動，才能解決警察執法行動中使用警力和變換戰法的等問題。要在實踐中豐富創新原則。富于創造性地運用原則與不斷創新原則是相輔相成、辯證統一。同時，豐富創新原則也是創造性地運用原則的量的積累和質的飛躍。富于創造性地運用原則，最根本的是指揮員要有淵博的警務指揮與戰術理論知識和豐富的指揮實踐經驗，同時還要注意在實踐中總結和積累警察執法行動經驗，善于把警察執法行動實戰經驗抽象到理論原則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