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聽了這話瞬間感到不安,一扭脖子雙腿就跟著打顫。
果然,身在青樓總也躲不開這個厄運。
“我偏不……”少女雙眸顯現出倔強。
這姿態他略微微賞識,半張面具上那一對花生米大小的空隙中他的目光柔和了些。
“你知道這品香閣里花魁是誰?”
他問的突然,她還未從忐忑中回返心緒,一時間怔怔地看著他的臉不說話
了。
這女子肢體半廢莫非智力也不佳么?看這干瘦的樣子不是沒有可能。
男人長身落座于水榭長廊邊緣,長手覆上膝蓋顯得焦慮地問:“你真的不知道呀?”
少女低頭搓弄著衣角不回應他,她衣服單薄還沒有外袍外裙,在廊燈明亮光源下就這樣被他看了這么久她羞澀難當。
“品字樓里的頭號廳院你應該知道吧?”樂城原來就有居民三千戶,這品香閣若按照之前的王妃府規模也是上下三百口人在內的。據他所知,這里的花魁既是這里的主子。
這少女看這樣子就是打小就在的,里面人單獨給她一個小灶房住著,她要是沒能耐掌握這里面的地形她就白混了。
他的口氣像一個急于趕來的尋芳客:“帶我去品字樓的上等庭院,不然我會設法讓你的手鐲深深嵌入你的骨髓里,這東西我知道它的咒語的。”
他站起身就著頭頂上方那一對橙黃燈籠湊近她,少女沒有看他的眼睛方向,他那臉上的半張面具看不清是用什么做成的,幾乎就那么完美地生長在他臉上的。
“不起!”她口齒不清楚還發音粗啞。
冷漠小臉頂著一頭半濕到糾結成掃帚的發髻,很快就讓他忍耐不了視覺上的不適應而不耐煩起來。
“說呀!你又不是不能說話的人。”他要不是看她還是個孩子,也許他早就一掌風摑下去了。
他一定不是常人,必定是個妖魔。瞧他周身不見半點泥巴也沒有冰雹打濕他的頭發。特別是他一身雪白,挺拔矯健的身骨沒有多余的肉,肩上余發蓬松漆黑,腳步未現一絲疲乏。
他有用不完的精力。
除了修煉的仙人妖魔,就是身懷非凡的異士了。他會是哪一類的?
白衣男人與她保持住相距三尺的距離,剛才瞬間解決掉那兩個找他的人,任誰也會驚訝到失魂落魄的,這干瘦少女還敢這么鎮定,難道就是愣頭青傻大膽嗎?
“我非仙也非魔。”他伸手指著他那唯美的面具臉對她說。尾指輕輕一挑即可解下來一串貨幣:“給你,這就帶我去那花魁的住處。”
這還是他剛才從那兩蒙面女子身上得來的,青樓里的人,甭管是煙花還是雜役奴婢都只認錢的。
像她這樣無姿色的小廚婢女給了這么多夠她用個一年了。
可是少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她算是看清楚他的意圖了,男人菱唇緊閉,挺直的鼻翼微微冷嗤一聲根本就不友善嘛。
她不想說,她之前在林子里得到那妙巧女子的銀子還是大的銀錠,一種本能使她害怕她說了就會被這男人奪走了,他能一瞬間殺了兩個女子,殺她還不是很輕松的事兒嗎?
他心中到了此刻不得不無奈到了極點,他可是一方的主人,他就這樣被一個干瘦小丫頭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