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輕言心下已經明白了大半當年二龍奪嫡，南宮無淵曾頻繁探訪將軍府，又是送佳釀又是獻上寶物，就是為了.......

五年前。

“墨兒，待我長大了娶你可好?父皇給我分封了楚地，等我長大了，帶你騎馬游湖。”

“不要，我要留在皇城做王妃。”

“墨兒妹妹想做王妃？”

“墨兒要嫁給太子，墨兒要做太子妃。”

呵，你想做的從來不是太子妃。

你只是，不愿意嫁給我罷了。

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如果你當初選擇的是我，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錦繡宮。

“陛下駕到一一”

“臣妾給陛下清安。”

南宮云恒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墨輕言，“哼”

“陛下今日怎幺有雅興來臣妾的錦繡宮?”

南宮云恒夙眼微瞇，“怎么，你不愿意朕來?”

墨輕言臉上堆笑，手腕過南宮云恒的臂彎，“陛下，成妾想你得緊呢。”

南宮云恒不動聲色的抽出被墨輕言挎著的手，“哦？月兒果真想朕？月兒之前稱病一直不肯侍寢，不知道最近是想開了還是另做打算？”

墨輕言心下一驚，難不成他發現了什么？

“陛下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朕的意思你還不懂嗎？呵，你真以為此次出宮去見誰，朕真的不知道？”

“陛下......臣妾惶恐，臣妾并未見什么不該見之人。”

南宮云恒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蕭家公子就是你該見之人。”

“陛下，臣妾.....陛下明鑒，臣妾并未做出任何越軌之事啊陛下。”

“你還想做出越軌之事？真的密探告訴朕你的確未做過越軌之事，只是那男子糾纏不休。”南宮云恒掐住墨輕言的下巴，“你知道嗎，朕，最討厭別人和朕搶東西。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已經被朕秘密處決了。”

墨輕言此時的心，似乎被人刺穿了。

秘密處決？

阿蕭......

南宮云恒依舊緊緊捏著墨輕言的下巴，““怎么？心疼了？定情在蝴蝶谷對嗎？朕讓他死在那里也算是一種恩賜了吧？你說是嗎？朕的，愛妃。”

墨輕言看著南宮云恒那張俊美的臉龐，薄情的嘴唇一字一頓的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阿蕭也沒有最錯什么，算起來，他愛的也根本不是墨輕言。

但卻因為墨輕言，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不去見他......

如果早一點說出來.......

墨輕言再也忍不住眼淚，她狠狠的瞪著南宮云恒，任憑眼淚從眼睛劃落。

南宮云恒咬牙切齒的看著墨輕言，“你果然對他有情。如果你心不在這里，就沒有再跳動的必要了。哼，祁嬪你可知道，朕最討厭別人對我心口不一。”

南宮云恒說完便狠狠的拂袖而去。

如果你的心不在這里，就沒有再跳動的必要了。

我的心曾一直在你那里，你可珍惜過半分？

牢房。

墨輕言濕漉漉的坐在牢房潮濕的地上。

淚水似乎早就流干了，墨輕言突然不再去想什么了。

當年風華時，翩翩少年郎。

男子風度翩翩，眉眼清秀如畫。

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從前的種種美好，此刻的幻滅便越是傷人。

那是一個鮮活單純的男子，頃刻之間就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在南宮云恒的眼里，人命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野心，他的尊嚴。

就連一個他從來不愛的女子，南宮云恒都不許她有分毫的二心。

上一世，墨輕言輸在太愛他，不管不顧，最終一敗涂地。

這一世，墨輕言輸在不夠冷血，不夠虛偽。

她不夠冷血，不能夠像南宮云恒一樣草菅人命。

她也不夠虛偽，不能夠像南宮云恒一樣的隱瞞自己真正的感情。

想要戰勝惡魔，首先就要變成惡魔......

白無殤默默的看著墨輕言，良久之后終于開口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雖然你知道很沒用，但是......我會帶你出去，只要隱姓埋名遠離北涼，就能活下去。”

“呵，出去，讓我背負著這么多血海深仇和罪惡，要怎么茍活下去？”

“難道你就這么坐以待斃，讓他再殺你一次？”

“全完了......全完了......”

“你冷靜一下......”

墨輕言突然走進白無殤，“我不能就這么輕易的輸了。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我這個沒用的女兒......就連阿蕭他也不會原諒我。”

白無殤有些心疼的看著墨輕言，“你不該背負這么多......跟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

“不，我不能走......事已至此我沒有臉面再繼續茍活了。不如死個痛快，化成厲鬼找那個惡魔索命。”

白無殤皺著眉遲疑著，“你，當真不走？”

墨輕言緊緊的盯著白無殤，“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雖然精通妖術，卻不能對太子使用，這是上天的規定，一旦觸犯......”

“我知道在后宮有身子的嬪妃不會獲罪的......”

白無殤神色復雜的看著墨輕言，“可是你......你的意思是......要和我......”

“沒錯，我雖然可以和你逃出宮去，但那又算是什么？一旦出宮，我便滿盤皆輸。”

白無殤低下頭充滿良久，“墨輕言，輸和贏對于你來說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我墨輕言上一世一直在輸，這一世我就算賠上我所有的一切也要贏回這一把。”

“墨輕言，難道那種事情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個輸贏的籌碼？”白無殤瞇著眼玩味的看著墨輕言，“你可知道，男人在做這種事之前，是需要女人做什么？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白無殤輕蔑的眼神讓墨輕言的心涼透了。

可這是墨輕言自己自取其辱，又怨得了誰。

墨輕言與白無殤僵持著，墨輕言知道他只是在為難她，讓她放棄這個想法。

“我雖然是妖，卻也知道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這個忙，，幫不了你。”

白無殤轉身欲走，墨輕言從背后抱住了他。

兩個人的心跳似乎重疊在一起，墨輕言的雙手緊緊的扣住白無殤的腰部。

墨輕言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顫。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