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我們就打算出發前往柳眉鎮。
阿吉把我們送到了村口
“記得按時喂藥哈,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對了,怎么一早都沒見到大利。”
“可能他不好意思吧,我們綁了你們。你們不但沒計較,還給我們贈藥。真的過意不去,其實…我弟弟,不是壞人。我們兄弟從小就沒了父母……”
“等等我!”阿吉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大利遠遠傳來呼喊。
“等等我!!”大利也帶了個行囊,喘著說:
“拜托帶上我吧!我知道你們要去柳眉鎮,我要去柳眉鎮,我要弄清楚到底是誰下藥害我娘的!”
“可以……嗎?”我看了眼鐘云朗。
“不要看我。”
“不拒絕就是答應啰。”我笑著伸手拉大利上車。
“一路順風!”
“多保重~”我對阿吉揮揮手,坐著馬車,往柳眉鎮去。
“鐘云朗,我知道你為什么會讓大利上車。”我低聲對坐在隔壁一臉悠哉看書的鐘云朗說道。
“那你說說。”他連頭都沒抬起來一下。
“你不想駕馬了。是不是?”我用手頂了頂鐘云朗。
他沒說話,白了我一眼。
我爬到馬車外,坐到大利隔壁,想吹吹風,和大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你的利字是怎么寫的?”
“大吉大利的利,這個利字呢,說起來也是有學問的。那就代表了一種祝福,一種親……”
“噢噢噢,原來是這個利。我叫佑希,保佑的佑,希望的希,他叫鐘云朗。你今年多大啦?”
“今年啊,十五六?不記得了,誰在乎這個,我在乎的是這個。”說著朝我比了比錢的手勢。
“人呢,就需要有錢,沒錢呢,就會餓,餓肚子,就會干壞事。有時候呢,就會像我這樣不小心走了歪路,那如果……”
“噢,明白了~明白了。我回去躺一下,辛苦你駕馬了。”匆匆回到車內,車內看到鐘云朗在偷笑。
“笑什么笑?”
“終于找到一個比你還煩的人了。”
我們各坐一邊,他看他的詩書,我看我的藥經。隨手翻著書,也沒多少看得進去,下巴磕到的地方又疼了起來,想起昨夜貼著他的頸,不覺臉上一紅。悄悄用手抵住額頭,假裝翻書,眼神偷偷看向他。
突然發現一直都沒認真看過他的臉。鐘云朗長得好看,眉星劍目,眼睛偏長,又不似女子那樣魅惑;眉骨到鼻弓間錯落曲致,也不覺突兀;就是嘴唇有點薄,張嬸說唇薄的人薄情。想著想著,他嘴唇突然動了起來。
“看夠了沒?”嚇得我趕緊收回目光,假裝在看書。
“誰……誰…誰看你了。”呼,真丟臉。收過神,認真讀起我的藥經。
馬車行了幾日,終于出了矮樹林,看到了一條溪流。
“沿著這條溪流往上走兩日,就是柳眉鎮了。”大利難得的沒有繼續念叨。
“我們停下來歇一下吧。”我看著大利和鐘云朗,沒有回應就是默認。
大利拉了拉韁繩,馬兒停了下來,我跳下車,朝著溪邊走去。
好久都沒有聞到溪流的的味道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脫了鞋襪,坐在石頭上,把腳浸在水里。
大利也走了過來,看我脫了鞋襪,也脫了鞋襪,卷起褲腳,蹚到水里。我們坐在石頭上吹風,他突然沾了一掌水偷襲我,潑了過來,我也不認輸,回潑他。打打鬧鬧,玩了一會。
“你看你,像只濕掉的猴子,哈哈哈。”我看著被我潑濕的大利,笑成了花。
“我像猴子?你很好嗎,你不也像猴子,母猴子,母猴子。”
我追著他,作勢要錘他,走回到了馬車上。回到車上,鐘云朗看了我們兩一眼,又繼續看他的書。
“你剛剛怎么不下車,一起濕濕腳?”
“你以為我是你嗎,一個女孩子打打鬧鬧的,弄得渾身濕答答。”說完把書合了起來,偏過頭閉目寐了起來。
“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拿起兩條毛巾,想遞一條給大利。
鐘云朗突然搶過了毛巾,丟了給大利,然后又坐回原來地方。我一頭霧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