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墻大門緩緩打開,一隊全身包裹著防寒服的人在守衛隊的保護下走向外城區。
男人們滿面紅光,女人們花枝招展,邊走邊嘻嘻哈哈互相調侃。
“好美的雪花,這個季節最適合欣賞雪景,再來一杯紅茶更棒了。”
“該死的守衛隊,我叔叔可是冶金工廠的經理,為什么要讓我去外城貧民區。”
“聽說外城竟然供暖了,該死的罪民,他們也配享受溫暖。”
“天啊,快看那些罪民冰雕,真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這群只知道吃喝玩樂滾床單的蛆蟲,一名守衛隊員鄙視的朝人群吐口濃痰,瞬間化作一塊冰晶飛進一個猥瑣男嘴里。
呸呸!
正當那個男人開口罵人,守衛隊員搶先抄起高壓步槍砸過去,“閉嘴,快點走。”
外城區與內城區之間有段五百米的空地,這是羅萊擔任城主時防止火種獸攻破外城,設置的第二防線。
很快遷移的人群通過空地,原本以為馬上就能進入外城區時,眼前竟然出現一面二十米高,用冰塊建造的城墻。
見鬼了?
城墻從來哪來的,而且還沒有城門。
人群中出現一片慌亂,守衛隊員走到冰墻下,昂起頭厲聲喊道。
“這是誰干的,有沒有人?”
過了一會,只見冰墻上隱隱約約探出黑點,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回應,“誰啊?”
“守衛隊,命令你馬上打開冰墻,要不然以判亂罪,立即槍…啊!。”
守衛隊員趾高氣昂的呵斥冰墻上的人,可惜話沒說完就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冰塊砸成肉凍。
嘩…
遷移的內城居民嚇了一跳,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什么時候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當場幾個女人發出堪比滿足后的長音。
冰墻上再次響起那個人的聲音,“蛀蟲們,快來洗澡吧。”
說完,雪花中落下大大小小的冰塊雨,砸的內城移民們哇哇慘叫,運氣好的鼻青臉腫,運氣差的當場被砸死。
快跑。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抱著頭逃回內城。
出發時興高采烈,回來時一個個哭天喊地,嘴里不停謾罵外城區的罪民。
“怎么回事?”費奇和執法隊走進人群,好幾個跟他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哭喊著投進懷里控訴罪民的暴行。
“費奇少爺,賤民在外城區入口建造了一面冰墻,還敢攻擊我們。”
“什么?”
聽到守衛隊員的匯報,費奇眼睛一橫,一名執法隊員快速走進雪幕,很快回到身邊,“沒錯,確實有座冰墻,上面還有人在澆水筑墻。”
罪民,他們想判亂!
費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慘叫的人群,轉身走向山頂。
……
砰!
又是一支高腳杯砸在墻壁,可惜這次沒有油畫。
執政官整張臉已經變成青色,吃人似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費奇。
“你是說罪民修建了一座城墻把我們困住了。”
嘩啦!
清理碎片的女傭不小心發出聲音,執政官突然扭過頭,一道青色氣旋閃電般從嘴巴里噴出,擊中毫無察覺的女傭。
沒有慘叫、沒有呼喊。
女傭身體仿佛蠟燭一般融化,散發著類似燒焦的氣味。
費奇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忽然想起父親的警告,雖然執政官衰老的快要死掉,但是他依然是名強大的血脈者。
抿了抿發干的嘴巴,費奇結結巴巴的說道。
“大…大人,我馬上帶…帶守衛隊去…去殺光…殺光那群…那群罪民。”
“你?”執政官陰陰的看著眼前請戰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他爹還有用,這種貨色只配去刷馬桶。
砰!
書房大門被熊熊推開,懷特收到兒子在執政官書房的消息后,沖進圣歌堡,看到墻角那堆黏液,再看到安然無恙的兒子,懸在半空的心臟總算平安落地。
懷特先是瞪了兒子一眼,不動聲色擋在他面前,表情嚴肅。
“大人,守衛隊和巡邏隊集合完畢,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進攻!
執政官眼睛一亮,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外城區人死光了都無所謂,大不了再從歐區申請犯人,重要的把蒸汽管道拿到手。
“能成功?”
這…
頓時懷特語塞了,剛才只是想把死老頭的注意力從兒子身上挪開,臨時找了個借口,真要在冰天雪地里進攻外城區還真沒把握。
這時,巡邏官杰斯走進屋,懷特馬上把黑鍋丟給肌肉男,“大人,杰斯是指揮官,對圣歌城了如指掌,就讓他給您介紹反攻計劃。”
反攻計劃?
什么反攻計劃?
一頭霧水的杰斯,用滿是疑惑的目光望著懷特。
“反攻外城區,奪回蒸汽功工廠!”懷特表情毅然決然,一副戰斗開始就會沖在最前面,不拿下冰墻誓不罷休的模樣。
握草,這頭豬又黑老子。
什么時候制定過反攻計劃。
杰斯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三米遠,知道外城區出現冰墻后馬上帶人近距離偵查,冰墻不是守衛隊員說的二十米,而是超過四十米,并且上面還有人不斷澆水,按照目前的結冰速度,一天輕輕松松增高數十米,等到攻擊開始面對的就是上百米高的冰墻。
這種絕望的高度、這種絕望的天氣怎么打,簡直就是去送死。
“大人,不能打。”杰斯不顧專坑隊友的懷特用眼神阻攔,一口拒絕反攻外城計劃。
嗯!
執政官和懷特同時盯著杰斯,后者心里更是瘋狂咒罵這只顱腔被肌肉填滿的蠢貨,都什么時候了,如果再不行動,墻角那堆粘液就是自己的結局,諂媚低笑著走上前,“大人,杰斯的意思是不能盲目進攻,我們需要制定更完善的計劃....”
“大人,不能打!”杰斯毫不客氣的打斷懷特說話,邊說邊走到書房落地窗,猛的拽開厚厚窗簾,外面灰白光線照進書房,就在屋里其它人好奇他要干什么,只見杰斯推開窗戶指著外面,呼嘯的寒風夾雜著雪片將書房吹的亂七八糟,瞬間低溫把桌上的葡萄酒凍結。
懷特連忙走上前,對著莫名其妙發神經的杰斯大喊道,“你瘋了?”
灰蒙蒙的天空,一面幾十米高的冰墻在風雪中若隱若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