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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狼人跳

還沒等我平復下來,就聽聞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巨響,我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連帶著顫了好幾下。

原本規規矩矩跪在我身前的太乙飛快靈活地起身立在我身前,拂塵一揮,我周遭便出現了發著橙色光芒的屏障,呈一個球形將我包圍在其內。

我本來以為給我做了保護圈后,太乙便要去會會是何方妖孽,可太乙就像一座小山一樣泰然地立在我面前。

我充滿安全感的同時,分出心神來開始同情躺在地上無依無靠的妲己。

就在我還琢磨著是太乙待著這里是不是在提防那妖孽會調虎離山,便忽見房頂上,一道金色項圈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我這里砸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在我將要狼人悍跳的莊嚴時刻,在真·預言家太乙沉重著一張滿是嬰兒肥的臉對我沉著以待的重要時刻;

在我們兩個大抵都滿是心思但都憋著勁兒等對方開口的沉默時刻;

在這么一個沖突矛盾在激化和化解之間來回激蕩的關鍵時刻;

我家溫室的屋頂被人撞碎了。

對。

撞碎了。

也許同時被迫害的還有石磯和太乙設在我殿上方的法力結界。

塵埃散盡之后,我抬頭微瞇著眼看向凌空之中的小人兒,他逆光站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當然我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能干出這么不符合絕對常理的事情。

以金色項圈為武器的,這個世界怕是唯有一人

——李三太子,李哪吒。

這個夏天還真是多事。

三太子現在還是未進化的狀態,肉手肉腳,面如傅粉……

還奶聲奶氣。

“師傅!”

我此時心中有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擅闖殷商皇宮,好好正門不走非要砸壞我長樂宮溫室的屋頂……

這哪里是版本之子,簡直就是版本之爹。

我心思百轉,只見三太子慢慢下落,沒落到地便被太乙的身體擋住。

我從太乙身后微微探頭,見他至玉階下倒身下拜,口中叫道:“師傅救命!”

只是還沒等我好好近距離端詳些許這位童年的小英雄,就又被太乙擋了個嚴實。

“你不在陳塘關,到此有何話說?”

“啟老師:蒙恩降生陳塘,今已七載。昨日偶到九灣河洗澡,不意……”

“不意敖光子敖丙將惡語傷人,弟子一時怒發,將他傷了性命。”我笑盈盈地接過小孩子的話茬兒,站起身,從從容容地穿過太乙設下的屏障,繞過太乙站在玉階之上,看著皺起眉頭一臉茫然失措的小孩子,繼續道:

“今敖光欲奏天庭,父母驚慌,弟子心甚不安,無門可救,只得上山,懇求老師,赦弟子無知之罪,望祈垂救。”

語罷了,我頓了頓,笑笑道:“小公子可是要同真人說這些?”

哪吒艱難地點點頭,目光偏移向我旁邊太乙時,茫然中還帶著一點兒倔強,一點兒委屈,和大部分的無辜。

我也看向太乙。

長肉也長心眼兒的真人定定地看著我,似是一陣恍惚,也仿佛心有不甘,待他避開我的注視去看自家徒弟時,臉上卻是一副“屁大點兒事”的如釋重負:

“雖然哪吒無知,誤傷敖丙,這是天數。今敖光雖是龍中之王,只是布雨興云,然上天垂象,豈得推為不知!以此一小事干瀆天庭,真是不諳事體!”

這段話原本是太乙的心里活動,不知是不是我在場的原因,他如今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說得字正腔圓,說得滿不在乎,說得習以為常。

“不諳事體?”我一字一頓地重復道,忍不住笑出來聲。

身旁的太乙側過龐大的身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同樣不以為然,匆匆與他對視一眼,便要去逗弄下面跳腳的小孩。

“你笑甚麼!”小孩心性不定,按捺不住,跳起來,手執乾坤圈,臂繞渾天綾,兩者發著光,襯得小少年神氣極了。

他呲牙咧嘴地沖著我叫道:“莫不是在取笑我?你雖貴為皇族,我卻乃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靈珠子是也。奉玉虛宮法牒,脫化陳塘關李門為子。因成湯合滅,周室當興,姜子唔唔……”

話沒說幾句,他便仿佛像是被人強行塞住了嘴,支支吾吾的好生含糊,小孩子不明所以,在地上打著滾地一只手用力地扒著嘴,一只手就要里面伸。

這時太乙已經咚咚跑到了玉階下,按著小孩子的頭要把他往酒葫蘆里面裝,滿臉尷尬。

我倒是不當回事,又上了床半躺著地看著這師徒情深。

西游記我十二歲后就沒看過,不知道那個能融化了孫大圣的酒葫蘆是不是太乙現在這個。

要真是這個……

這么想著,我頓時就覺得氣順了很多。

事實卻是:

哪吒不配合,太乙也舍不得下狠手,倆師徒就在哪里拉拉扯扯,哼哼哧哧半天沒個結果。

我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悶。

這個地方是本來是適合冬日來曬太陽的,現在夏天再來,若沒有寒冰的寒氣襯著,的確會有些不舒服。

只是眼下我屋頂被人砸了個全實,在陽光的直射下,鼎里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卻驅散不了一點兒暑氣。

就在我眼一閉一睜,心中牢騷的功夫,太乙成功把不穩定因子掐滅在他包羅萬象的酒葫蘆里,開始為他的徒弟擦屁股。

“娘娘,這個禍頭子沖撞了您,莽撞如斯,實在該死,只是他身負重任,又年紀尚小,還望娘娘念初犯高抬貴手,貧道日后必定嚴加管教。”太乙滿臉寫著嚴肅真誠,又抬眼看著破碎的屋頂:“他造成的損失貧道一定加倍償還,這……”

“溫室。”我接嘴道。

其實應該叫陽光房。

但考慮到商朝可能不會存在玻璃,而且我著實不知道負責此事的有司是從哪尋得或如何練就這樣透明的材質,便一直溫室溫室的叫著。

好在這里一直植物茂盛,我又只是為了睡午覺才上來幾次,名稱與功能也不算沖突。

但我看著碎了一地類似玻璃之物,心中難免有些復雜,再去瞅太乙的時候,他完全是滿臉的麻木。

我心說這些你不是都能算到嘛?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

十二金仙的候選人還是注意形象的,太乙的麻木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他的表情又靈動起來,肥厚的腮幫子兀然收緊,氣沉丹田,同我道:“娘娘,能否寬限些時間?”

我:“?”

“這些……”太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構建溫室所需材料,均為世間稀有貴重之物,煉制也需極長時間,根本無法用法術復原……”

我愣了愣,突然笑了。

我忍不住去想,若是我不存在,太乙在鄙夷敖光,誅殺石磯的時候,會不會意識到把截教和龍族當作魚肉的自己,在其他時間線上有一天需要為從來唾手可得的凡塵之物丟些顏面?

那時,他背后的闡教一手遮天。

“這孽徒實在混沌愚頑!”太乙恨恨道,他看著我,眼神似有畏縮之意。

“怎么會呢?”我面色溫和,輕輕駁了他一句

——他明明是愚不可及,而且還不堪教化。

太乙:“?!”

聽到如此的太乙猛地抬起頭看我,眼神中的情緒幾經變化,鼻翼扇動著,嘴唇嚅動了幾下,最終一片歸為平靜,低下頭埋于雙臂之間,淡淡道:“娘娘說的是,貧道絕不會讓此等頑劣之徒再污了娘娘的眼。”

我笑笑,叫他從哪里回哪去,我這里可容不下這兩尊大佛。

以上這些話,在普通人說來可能是很難聽的。

但由我來說。

就是難聽又誅心了。

逼得太乙跪下來行大拜之禮,死死按著腰間的酒葫蘆,結結實實地磕了七八個頭。

太乙是個通透明白人,何況我把話說得這么直白難聽。

日后我去乾元山同他的金光洞做鄰居,他一定會千方百計使在那里修行的哪吒碰不到我,別說那段時間了,以太乙的謹慎,為了他愛徒的前程似錦,我同這位混世魔王怕是永世不得相見了。

解決了如此心腹大患,覺得自己棒棒噠,我揮揮手,讓太乙別在這里礙我的眼。

但可能太乙自覺丟里子也不能丟面子,作為受害者的我都跳過賠償這個話題了,但他依然緊跟著把話題繞了回來。

話題繞來繞去,還有政務在身的我終于不耐煩了,道:“第一你賠不起,第二你徒弟闖的禍,你上趕著做什么?你要當真良心有愧,讓你徒弟自己來賠。”

太乙訕訕一笑,老老實實住了嘴,隨后告了退,乘云而退。

留在原地的我踢了踢在裝死的妲己。

“行了,”我懶懶道,“聽了這么久墻角,該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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