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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棋子

石磯挨了她自己兩巴掌雖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那個出宮去鐘山的計劃也的確是我臨時改變了計劃,但由于總路線沒有變,之前就顯得毫無預兆。

其實大家也能看出來,我的思維惰性比較大,就是只要不出現【太大的】意外狀況,比如太乙出現,我就能把這次當做從眾穿越老老實實把日子過下去,也不期待自己的螳臂能擋住歷史的車輪,等商朝亡了就老老實實聽從新領導安排爭取正常死亡并小小期待一下眼一閉一睜就是我握著手機在超軟的席夢思上打了個盹。

可是太乙拿他的拂塵無情地把這個美好未來掃去了十萬八千里外,現實這個小賤人還揪著我的衣服把我按在了“女媧轉世”這個聽起來牛逼哄哄但完全是個定時炸彈的設定上反復摩擦。

與小公主的記憶融合更讓我穿越過來的這件事變得更像必然。

遙想我當年拿著電子閱讀器看妲己花樣作妖還嘲笑人姑娘如此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大Boss的一顆小棋子,現在看來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果然人不能亂說話,指不定罵的就是未來的自己。

就像我。

這讓我感覺,非常,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怎么說呢?

我真是太給穿越大軍丟臉了。

前輩們都是暗搓搓地給別人下絆子,只有我整天在防著別人給我下絆子。

針對這種情況,

我是自己反省過的。

發現自己很多不一樣。

比如來商代這么久了,我一心一意搞宮斗參政斗,竟然還沒有出宮一趟,比如逛逛廟會,進進青樓,參加宮中宴會,與各路世家小姐談一談詩詞歌賦……

但我很快悲傷地意識到,雖然說起來容易,但能執行的可能性四舍五入就是零。

首先,

我出不去

倒不是紂王不允許我出宮,只是這一天零零碎碎的政事下來,我基本上挪不出很大的空余

其次

——商朝沒有青樓。

宮中宴會也不是說辦就辦起來的,都有規定時間,而且“詩詞歌賦”里總共四個,兩個是商朝沒出現這種文學形式。

怎么說呢——

我可能就是傳說中“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的典型代表。

好在我例外例得并沒有太偏。

那個導致我被揪掉一縷頭發疼得半死的那個夢里,我聽到的那聲龍吟。

我本人雖然在穿越前一直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穿過來后對玄學這一塊也是不屑一顧,更覺得所謂托夢預知夢完全是在扯淡。

只可惜flag立下去后,大部分不是讓我們實現的,而是用來打臉的。

最關鍵的是——

我沒見過龍。

更不知道龍吟聽起來是什么樣子。

但那時候我的確第一反應便是那聲嘶吼就是龍吟。

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怎么覺得作為上古神祗轉世的我會和在《西游記》里因為多下幾滴雨就被斬首,在《封神演義》里兒子被砍了自己還要被揍一頓的龍族有什么親密關系。

燭九陰。

鐘山山神。

人面蛇身,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我并非博聞強識之人,甚至對于文言文的書籍心有排斥之感,當然,這也可能是我高考語文的后遺癥,但在《山海經》里看見的“燭九陰”三字卻讓我有一種親近感,現代時我沒有深究,到了這里再想起來就成了突破口。

我便借尋崆峒印之由把石磯派去了鐘山,關于崆峒印的所在地,現代說辭頗多,虛虛實實,我也不在乎,實則不過是讓她探路。

她見不到燭九陰反而讓我心安了不少。

我下意識地去摸脖子,也理所應當地摸了個空。

諾大宮內墻上和青銅器上,有頭無身的饕餮,一頭兩身的肥遺,一只腳的夔和兩只角的虬,雕刻精美又逼真,全都面目猙獰形象恐怖,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殺氣騰騰卻偏偏嬉皮笑臉,滿不在乎。①

像紂王,也像殷商。

他們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

我立在他們面前,霸氣和頑皮,威嚴和搞笑,撲面而來。

我知道他們不久后便葬身火海,連同我這幾個月在這里的生活氣息一并泯滅。

也依然感到荒誕遙遠。

有虔秉鉞,如火烈烈。

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我愈是站得高遠,用悲憫的眼光俯瞰這人世治亂循環的未來,也愈是清楚自己的孑然一身,瀕臨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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