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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周姐離婚

胖子老婆的電話,使所有市區談下去的興趣,他們坐了一會,就起身要走。紀老板也沒有挽留,把他的朋友送到門外,然后又回來,向廚房走來,徐濤和張哲也跟著進來,我連忙推行王富貴和邵東,告訴他們紀老板來了。

紀老板推開廚房的門走近來,神色一片冷漠。

“紀哥,他就是周姐新叫來的雜工。”徐濤指著我對紀老板說。

“紀老板沒有出聲,也沒有看我,看了廚房里的衛生,又看了看泡在盆子里的蝦和百葉,讓我們加些清水進去,然后又打開冷柜,看了看冷柜里的各種菜,覺得沒有什么問題,看完后就轉身走了。徐濤和張哲把他送出了門,紀老板回家去了。我和王富貴、邵東這才走出廚房,把擺在菜柜上的四十多個菜盤子端到廚房,放進大冷貴中。

徐濤和張哲送完紀老板回來,交待我們快些收拾東西,完了趕快睡覺。

關上廚房門,我們三個來到飯莊正屋,徐濤和張哲已經為他倆鋪好被褥,正在脫衣服準備睡覺。他們倆人把被褥鋪放在歌臺上,歌臺高出地面二十多公分,上面鋪著紅地毯,是個半圓形的半徑有兩米左右的臺子,只要有客人唱歌,上面擺放著兩臺監視器和兩把小椅子,專門為唱歌的客人準備。晚上客人走后,把監視器和椅子搬到臺子下面,就變成了一個舒適的大床。

王富貴和邵東有一床被褥,兩個人把兩個長方形的餐桌拼到一起,做成一個很大的床,把褥子鋪在桌子上面,兩個人擠到一個被窩睡。我沒有帶被褥,正打算弄張桌子,和衣躺在上面睡一晚,這時,徐濤見我沒有被褥,無處睡覺,就叫我和他睡一起,他已經躺在被窩里,叫我過去,我不好意思,對他說睡到飯桌上可以,他堅持叫我,我感到無法抗拒,他神態真誠,臉上沒有一絲看不起我的神色,就走過去脫去自己的外衣,和他共睡一個被窩,仗著往外移動了一下身子,三個人睡在歌臺上顯得有些擁擠。

徐濤是個給我印象不錯的小伙子,他戴著一副看上去度數不是很大的近視鏡,臉色白凈,個子不高,身體瘦弱,說話聲音很輕。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睡,有事么不好意思。“他說。

我沒有回答。

他接著說:“以后你就是這兒的人,我們都是年輕人,不要分你我。”

我沒有說話,默許了他的話。他說話的口氣很真誠,我內心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你當過兵?”他說。

“當過。”我回答。

“我聽周姐講。”他說。“你當什么兵?”

“陸軍。”

“在哪?”

“唐山。”

“當了幾年兵?”

“四年。”

“我也想去當兵,可惜沒有當成。”他似乎有點感嘆地說。“陸軍不是三年嗎?你怎么當了四年?”

“我超期服役一年,部隊讓我再干一年,我是個黨員,只好再干一年。”我說。

“你思想覺悟挺高。”他說。

我微微笑了一下。

“你說當兵好不好?”

“好,當然好。”

“不過,BJ人討厭當兵的。”

“沒有軍人,國家不穩定,BJ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你在部隊學過軍體拳嗎?”

“學過。”

“都是些什么功夫?”他突然來了興趣,轉過身子,用手掌托著右邊連看著我說。

“軍體拳,警棍術等等。”

“現在還會打嗎?”

“剛從部隊出來,怎么能不會打。”

“從明天起,我跟你學,每天教我五招,怎么樣?”

“可以。”

他見我答應,顯得很是高興,讓我起身給他表演一套,我說明天做給他看,他沒有再堅持,繼續和我說話,問我又沒有女朋友。我說當了幾年兵,沒有時間談對象,現在仍然是個單身漢。他說他的女朋友在一家大酒店做大堂領班,長得很漂亮,很愛他,他沒有錢花,她就把自己的錢拿給他。我問他今年又多大,他說他幾年剛滿二十歲。我說我像你這個年齡正在軍營滾爬摸打,根本沒有時間談情說愛。這樣談了一會,我們倆人很快成了朋友我很喜歡徐濤的真誠與爽快,兩個人都沒有睡意,不斷變化著話題。

“你好好干,過一段時間我給紀老板說說,把你弄成正式的。”他說。

“你對紀老板挺好。”我說。

“十六歲那年,我被抓進牢,判了十年,在班房中蹲了兩年,是紀哥花錢打通關節把握撈出來。十年啊!要不是紀哥我現在還蹲在里面。”他說。

聽了他的話,我大吃一驚,竟不敢相信眼前的她是個被判刑十年刑期的罪犯。

“紀哥是你什么人?”我問。

“他是我鄰居,看著我長大,對我很好。”他說“為了把我弄出來,他化了三萬多。”

“紀哥挺有本事。”

“朝陽區沒有人敢和他作對。”

“他又沒有結婚?”

“沒有。”

“晚上他住哪?”

“他自己有飯店。”他說“紀哥就不用結婚,每天找他睡覺的女人都讓他頭痛。再說。結婚不就那么一回事嗎!反正只要有錢,不怕沒有女人!”

“那你打算結婚嗎?”

“找個女朋友玩玩,結不結婚是以后的事情。”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已經是夜里四點多鐘,大街上偶爾有轎車駛過的聲音,王富貴他們三個已經入睡多時了。我和徐濤結束談話,他躺下睡覺,而我腦子里卻涌動著許許多多的思緒。從徐濤口中所聽到的一切都讓我在新鮮的空氣中嗅到一絲發霉的氣味。街上霓虹燈的暗淡的光從飯莊大門的玻璃上照射進來,灑在王富貴和邵東的身上。

我問自己,明天等待我們的是怎么樣的一天?

第二天早晨我還沒有醒,被徐濤推醒,他讓我去開門,說是周小姐來了。我連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在吧臺上拿過鑰匙為周小姐打開店門。周小姐站在門外,我向她問好,她微微點了點頭。我看她臉色蒼白,神情倦怠,似乎一夜為睡的樣子。她走進來,看見里面的人都在睡覺,只有徐濤和我醒著,便和徐濤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徐濤睜著惺忪忪地眼睛問我現在幾點,我說七點半。他讓我繼續鎖上門再睡一會。于是我又把門鎖上,復又脫去外衣睡了起來。因為昨天睡的晚,鉆進被窩,兩眼一閉就睡著了,而且睡的特別香。

等到我第二次被徐濤叫醒時,已是早晨九點多鐘。我起身穿好衣服,王富貴和邵東兩個人也站起來穿衣服。我們三個穿完衣服之后,徐濤和張哲才起身。張哲穿好衣服,匆匆洗了一洗就去上班。他在一家影響頗大的電腦公司上班,也是紀老板的小兄弟,上班之外,由于歌唱的好,就下班后來這里照顧紀老板的生意。

我們把被褥疊好,放在音響室里把飯店里的飯桌擺放好位置之后,又到廚房里去,一天的工作又這樣開始,這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廚房便成為我們三個人活動之處。那廚房之門,推開出去飯堂,走出飯堂便是大街,然而,我們卻不能推門出去,我們看不到白天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BJ街景,一扇門雖小,卻把我們同外面的世界隔離起來。

不大一會工夫,兩位服務員小姐也來了,她倆來了之后,便開始清掃飯莊的衛生,用抹布搽著飯桌,把打掃的垃圾倒在飯莊外的垃圾桶里,然后又用濕著的拖把仔細的拖去大理石地板上的灰塵,衛生清理完,他們又開始把電磁爐、小碟子、衛生筷、牙簽、煙灰缸等整整齊齊地擺放到飯桌上。

廚房里,王富貴于邵東在準備各種菜,兩個人都很忙,唯獨我沒有要洗的東西,也就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便給他們拿菜,做幫手,干了一針,我去點燃煤氣爐,燒了一鍋開水,把五個暖水瓶都灌滿開水。

這時,付女士推開廚房門走進來,她身上的皮大衣還沒有脫去,臉色凍的發青,一進門嘴里直叫著冷,兩只手在臉上搓著,等到連發熱才把頭上的圍巾解下來。外面的電話鈴響起來,一位服務員小姐走進來叫她接電話。付女士急忙走出廚房去接電話,接完電話,我聽見徐濤在外面問她是誰打來的電話。

“周小姐。”她說。

“什么事?”徐濤的聲音。

“她說今天不舒服,不來了,讓我多操個心。”

“我今個早晨還沒有起來,周姐就來了,我看她那樣子,八成夜里準是沒有睡覺。”

“可不是,她經常這樣!”付女士說。“聽說她丈夫要和她離婚,那爺們傍上一個三級女演員,看人家年輕漂亮,就不想要自己的女人。這是要擱我身上,我決不會痛痛快快答應離婚,除非她給我十萬八萬,現在不就興這個——經濟型離婚。”付女士眉飛色舞地說。

“嗬!我說付姐,你老頭要是給你十萬八萬和你離婚,你也許還能找一個十八九的如意郎君。”徐濤大聲笑著說。

“那真沒準,說不定咱付姐就有這個運氣。”長的胖胖地服務員說。

“不過,要說離吧!我還真不愿意離婚,我老頭那人好,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我還舍不得離開他呢!”付女士說。

徐濤走進廚房,把我叫到一旁,對我說:“你的皮鞋放那里了,我一個哥們今天結婚,把你的皮鞋借我穿一天,下午回來還你,怎么樣?”

“可以,你喜歡穿就穿吧!反正我在廚房也不能穿!”我對他說。

我發現他換了一身西裝,領帶打得很結實,頭發也洗過,打著發膠,渾身散發著一股新鮮的氣息,帶上那金黃色的眼鏡,顯得文質彬彬,舉止端正,頗有一個大少爺的氣派風度。

他是看上我那雙從部隊帶出來的陸戰靴,在昨天晚上的談話中他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我的皮鞋。我把皮鞋拿出來給她,她很高興的出去了,臉上喜色萬般,穿好皮鞋,跟外面的人打了招呼就出門去了。

徐濤剛走不久,王富貴在做沙拉時,因為沙拉油倒的過多,結果沙拉泄了,他看做壞了,看上去很是緊張,怕被外面的人看見,就問我和邵東怎么辦,我沒有說話,邵東讓他把泄了的沙拉倒進地下管道。王富貴讓我們兩個給她看人,看見有人進來趕快告訴他,說話同時,自己把那半盆沙拉往下水道倒下去,剛倒了一點,付女士從門外推門進來,她看見王富貴把沙拉往下水道倒,頓時脾氣打法。

她大聲對王富貴嚷道:“你怎么把沙拉往下水道倒,是不是你沒有掏錢買,所以你就胡弄。”

“沙拉泄了,不能用。”王富貴紅著臉小聲說道,聲音很是膽怯。

“不能用救往下水管道倒呀!這是誰教你的,做泄了,我看你笨頭笨腦也做不出好沙拉。”她繼續挖苦王富貴,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地。

王富貴沒有回答,低著頭接收者批評。

她接著說:“我看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到這給你管吃管住,你卻只知道破壞,罰你二十元,看你今后還搞不搞破壞。”

“我這真是第一次,我以前沒有做過。”王富貴一聽要罰款,便抬起頭給付小姐解說。

“你不是第一次,絕對不是。”付小姐無可爭辯的說。

“你怎么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問邵東。”王富貴說。

他把目光轉向少動,用請求的目光看著邵東。

邵東說:“付女士,他今天是第一次做沙拉,我不騙你,我們出門在外掙錢也不容易,你就別罰款了。”

“你們是一伙的,當然是幫他說話,今天一定要罰。”她口氣仍然很強硬。

“你要罰就罰吧!這月干滿我就走。”王富貴臉上顏色很蒼白,口氣也跟著強硬起來。

“別拿走嚇唬我,還有三天,這月就滿了,我倒要看你是真走還是假走。”付小姐冷笑一聲說。對她來說,天底下這么大,根本不怕王富貴走,即是王富貴真走,也不怕沒有接班的。

她說完,就像一只戰勝而歸的木屐,一臉趾高氣揚的神情從廚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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