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心有余悸,接著又道:“想來,妾身就覺得心里不平,為娘娘所不值,像娘娘貴為一國公主,本應該被捧在手掌心里的,可君主卻不懂得珍惜,偏偏迷上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像她那樣的人又哪能跟娘娘您比呀,那簡直是鳳凰與雞呀”
云妃還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卻沒注意到宮伊蓮眼中一瞬間迸發出的戾氣。
“好了,事到如今,也別說那些無用的話了,本宮也累了,你先下去吧”宮伊蓮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云妃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得罪了她,遂立即起身,道了聲:“妾身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這就告退”
待她退下以后,宮伊蓮屏退了兩側的宮女,召來了屏風后面的白玉堂。
宮伊蓮輕移蓮步下了臺階,柔弱無骨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身軀嬌柔的貼近著他,雖然缺少了一只手,卻也不減媚態,巧笑著湊近他俊逸的側臉,頗為曖昧的呵出香氣道:“那個八婆還真是嘮叨的很,人家差點就控制不住將她給一巴掌拍飛出去呢,現在好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們繼續吧~”
白玉堂垂首表示順從,而掩飾了眸光中一閃而過的鋒芒。
床上,宮伊蓮剛褪下一身華服,露出半截香肩,突然大廳之外的殿門被人一掌拍開,寒風襲來,宮伊蓮單手迅速拉攏起衣裳,出來查看情況。
卻見冰言寒如死神降臨一般,靜立與大殿之上,身上寒氣逼人。
宮伊蓮一瞬間被嚇的花容失色,撲通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她不曾想過,君主有一天會親自到這里來,更猜想不到此次君主前來所為何意?平日里自己私底下的所作所為君主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自己卻是不敢明著做些什么,她知道,他是她這輩子得不到的男人,所以她對這個男人可謂是又敬又怕。
白玉堂從內室走出,見到冰言寒的那一刻反倒釋然了,他知道這一天終會來臨,而他也愿意接受任何懲罰,他已經受夠了這般侮辱,他想他能就此死去,也是好的,于是他便自然而然的來到冰言寒的面前雙膝下跪,神情無畏,眼神麻木而坦然。
冰言寒未發一語,壓抑的氣息直叫宮伊蓮心底發寒,手心中硬是攥出了冷汗。
“為何下毒?”半晌,冰言寒才冷冷的吐出一語。
“嬪妾,嬪妾不知君主在說什么”宮伊蓮聽此發問,心中一驚,不明白君主怎么會知曉,但轉而想到,那封信已被自己藏好,遂低下了頭掩蓋自己的慌張。
冰言寒扔出一封信,隨即一掌將她拍飛,聲色凜然道:“你是自己割,還是要我動手!”
宮伊蓮整個身體被撞在了一處大金柱上,肋骨皆斷,心肺出血。
宮伊蓮全身痛到無法呼吸,雙眼渙散,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白玉堂見此情形,跪著來到宮伊蓮的身邊,將藏于靴子一側的匕首拿了出來,同時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臟,就這樣,宮伊蓮瞬間瞪大了眼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當場斷了氣。
白玉堂取下她幾滴心頭之血,盛滿在他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瓶子里,做完這一切后,跪走到冰言寒的面前,恭敬的雙手舉過自己的頭頂。
片刻,冰言寒幽眸深邃,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衣袍隨之擺動落下,人已離開。
白玉堂依舊直立跪著,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雙腿已麻木這才緩緩起身,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人,不禁握緊了拳頭,滿心怨恨,適才漸漸松開,再睜開眼時卻已無任何表情。
而與此同時,潛心殿內。
“都三天過去了,怎么還沒有查出線索?再這樣下去就是神仙下凡也無回天乏術了”銀仙眼看著夏子曦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甚至還泛著詭異的青紫色的光澤,不免擔憂起來,他用藥物控制病毒發作,卻是控制不了死亡期限的。
同時心中又在想:“冰言寒啊冰言寒,小乖乖的命可是交給你了,可不要辜負小爺對你的期望啊?!?
而站在一側的賢,似乎也在為此事憂愁,都到這個時候了川那邊怎么還沒有傳來消息,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了。
這時,大殿之門忽然打開,陽光直射進來,給殿內憑添了一絲溫暖,一道身影宛如天神降臨,帶來了生的希望。
當賢的目光看到來人之時,驚喜溢于言表。
此時,冰言寒眸光如溺燕沉海,深不見底,再看了眼銀仙后并將手中的小瓶交付與他,便收手靜立,沉默不語。
當下,銀仙快速將瓶子里的異血混合進搗碎好的“山嵐花”碗之中,揉成藥丸放到夏子曦的嘴里,藥丸遇水即化,便頃刻間化在了口中。
看著夏子曦的面容已漸漸好轉,所有人都跟著放下了心。
“主子,你傷勢還未痊愈,先回去歇息吧,屬下會在此守候的”賢注意到冰言寒的臉色略顯蒼白,于是關切道。
冰言寒略一停頓,再看了眼床上的人似有好轉,便放心離去。
回到金陵殿,川還在門外躊躇不定,見冰言寒返回,似松了口氣,可這氣還沒完全松懈下來,就見冰言寒已面無表情緩緩倒下,川大吃一驚,三步并作兩步伸手扶起了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濕透的衣襟,定睛一看卻是大片染紅的血跡,想必是主子運功導致傷口裂開,當下顧不得許多,他大聲喊道:“御醫,快去傳御醫!”
當冰言寒身上的紗布被一層層的解開,整個胸口早已血肉模糊,血液沾黏著傷口,再重新換上新的紗布之前免不了被反復扯動,而他卻不知痛覺一般,眉頭未皺分毫,始終都未曾發出一聲,連守在一旁的川,都忍不住將臉撇向了一邊,不忍直視,心下更是佩服起主子的定力,可謂是極強的了!
待御醫重新寫了一份藥方子,并交代了一聲退下后,冰言寒依舊端坐在床上,運功自我療傷,川看到此處不免出聲道:“主子,太醫說了,您現在這樣不適合再運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