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形矯健如風,迅猛襲來卻在距離他僅有一米處,“砰”然落地,七竅流血。
冰言寒連看也未看它一眼,越過尸體,大步向前,可還未走出多遠,四周道路已皆被狼群封鎖,身影被隱匿在大霧之中,隱約可見,一雙雙綠盈盈的眼睛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冰言寒立定身姿,縱使衣袍濕透卻不顯絲毫狼狽,單是往那一站,強悍的氣場便展露無遺,幽眸泛著寒光,極具震懾之力,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仿佛他才是這個領域的王者!
他橫握長笛,放至唇邊吹奏出悠長而古老的曲調,狼群望而卻步并迅速撤退,一瞬間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前方,出現了一棵開花的鐵樹,傾著四季不敗的清風,滿枝葉淺櫻紅的花朵,幽葩細萼,伶俜搖曳醉是那一抹映山紅,冰言寒當下腳尖點地輕盈而至,摘下那一朵櫻紅。
霎時櫻紅花朵飄落滿地,落英繽紛本是綺麗景象,哪知這時大地開始震蕩,四下分裂開來,周圍樹木皆轟然倒塌,他一躍而起,位于高處站穩身形。
他深邃的眼眸注視著那裂縫之下凸起的山坳,眸光冰冷。
只見坍塌之處,裸露出地底層,雨打地面,泥土塌陷,這時從下面拱出一個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的食人畏獸,而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猛的騰空而起。
冰言寒望著半空中的神獸,陷入沉思之中,憶起古書上似有記載,位于西南天崖上有一只神鳥,頭上長角,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無面目,識歌舞,名帝江也。
難道它就是保護這片領域的神獸?
忽然,帝江橫沖直撞向他俯沖而來,冰言寒迅速飛身離地,只聽得背后一聲轟隆炸響,塵霧滾滾,好比那驚雷陣陣,這時,雨越下越大,驟雨激打地面,雨水飛濺,萬物沉淪。
帝江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半天沒有動靜,冰言寒不去管它,移步離開。就在這時,泥土動了動,帝江猛然沖出,朝著冰言寒的方向狠狠拍出一爪。
身后一道寒光襲來,冰言寒敏銳察覺一個翻身躲過,衣袍劃過優美弧度,雨滴四濺,猶如雨簾流落塵土,同時將橫笛握在手中吹響,一音低,一音高,一聲急,一聲緩,將一首曲子吹的是七零八落,如厲鬼索魂,不免讓聽者心肝亂顫,心生膽寒。
帝江仰天發出一聲大吼之后,便更加瘋狂的向他攻擊,冰言寒一邊控制笛聲,一邊躲避,因雙方實力懸殊,終被它鋒利的爪子給掃到,頓時鮮血混合著雨水順著他的胸前流淌而出,剎那間黑袍上猶如緋色琉璃花開,一朵,一朵就此綻放。
盡管如此,冰言寒至始至終連眉頭也未皺一下,濕發上滴落的水珠滑落在睫翼上,被不經意間抖動掉了些許,卻依然面不改色,繼而變換笛聲,吹奏起綿長的曲調。
帝江的第二掌緊接著追至襲來,冰言寒已無處躲避,遂只身未動靜默吹奏,而預料中的一擊始終沒有到來。
不知何故,帝江當下匍匐在地搖晃起腦袋,似是很享受一般,竟閉目養神起來。
冰言寒見此情景,放下手中的長笛,卻見它的毛發頓時又豎立起來,恢復了時刻準備戰斗的狀態,于是乎繼續吹奏古老而舒緩的曲調,趁它放松警惕之時。
飛身上前來到它的上方,掌心運功,將身體全部的力量推壓至掌心處,翻轉向下給予重重一擊,只見得大地一陣顫動,荒石紛紛滾落,大風揚塵,驚沙撲面,一并將帝江重新埋葬進了裂縫之中。
冰言寒小心攤開掌心處的花,見完好無損,眼中一絲欣慰,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步離去……
當“川”等人尋至云崖谷底,剛步入亂林之中,卻見大霧彌漫,“川”剛剛吩咐暗影衛原地待命,他親自到霧林之中打算獨闖一番,卻見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向他們這邊緩緩走來,“川”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待那人走近,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渾身帶血的冰言寒。
此時的冰言寒猶如戰神一般,氣勢磅礴,一頭打濕的長發隨步伐搖曳,雨水拍打面頰順著堅毅俊朗的下顎滾落,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震撼!
想著主子方才必定是經歷了一場殊死搏斗,當下,川立即沖上前去,扶住了冰言寒微微搖晃的身體,這才發現冰言寒的傷勢嚴重,便立即命令所有人速速撤離回宮。
玄凌國,金陵殿內,一名老御醫把了把床上之人的脈搏,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面色慎重。
“怎么樣?”川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君主久至雨下,陰寒之氣已入體內,加之傷口感染,怕是會病情加重,這樣吧,我先開服藥方,待退燒以后,我再另行配置一副湯藥,需要長期服用加以時日調養,但此期間萬不可再運功修行了,不然只怕會雪上加霜,久病成疾”御醫說著寫下一單藥材名稱,遞給了他。
川立刻吩咐手下,派人前去抓藥。
待御醫告退之后,“賢”聞訊趕來,看見川,便問道:“主子這是怎么了?”
“我們趕到的時候主子已經受傷,太醫說是寒氣入體,外加傷口感染導致高燒不退,特別叮囑主子在調養期間不可再次運功,對了,當時我們找到主子的時候,他的手里面還握著這個”川攤開手掌,指縫中間則探出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花瓣干爽怡人,未曾沾染一絲潮濕之氣。
賢將花從他手中接過,似感嘆了一聲道:“主子即使受傷也將它保存的如此完好,可以見得這花對于主子來說是何其重要,更何況是人呢……”
川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后道:“主子這里就交給我,你去將花帶給那個人吧”
“好,主子醒來,記得通知我”
“放心吧”
“嗯”賢交代妥當后,便消失了身影。
次日一大早便有暗影衛前來報告:“川大哥,有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