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容云鶴皺眉輕咳,只感覺嗓子似火燒般灼熱,并不如她所說的那般好喝,可她為何會喜歡這種東西呢?
見他這個樣子,夏子曦在一旁卻笑的歡快,帶著三分戲謔,七分調侃道:“哈哈,云鶴哥哥不會是長這么大都還沒喝過酒吧,沒關系的,誰第一次喝都這樣,咱們慢慢練習”
聽出她的嘲笑之意,容云鶴略皺眉,垂臉不去看她,他只是想品嘗她所喜歡的東西罷了,他是否要學會喝酒,自是沒有那個必要的。
夏子曦笑過之后,才發現他的不對勁,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云鶴哥哥,你怎么啦?”
半晌,他才啟唇道:“我不喜歡喝”
“好,知道啦,那咱們以后就不喝”夏子曦笑著哄他,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好笑,他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竟然還需要她去哄嗎。
“你不問為什么嗎?”容云鶴抬眸看向她,入眼已是三分醉意。
“啊?為什么呀?”夏子曦也隨之好奇了起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故事?
只見他眸光微沉,思緒縹緲,似是回憶般道:“那一年我十歲,父皇初登皇位,當時母后正得盛寵,他能在那個位置坐穩,也全都離不開母后的扶持。可不久之后,一切都變了,父皇成了黎民百姓謾罵的昏君,后宮佳麗三千,不理朝政,整日飲酒作樂,而每當他酒醉之時,便要拿母后出氣,可我卻無能為力,每次只能任由宮女將我帶走……”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夏子曦心里卻琢磨開了:父皇,母后,難不成他還是個皇子?
“那后來呢?”夏子曦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
“不久之后,母后便在冷宮中懸綾自盡了,而我就成為了其它皇子時常捉弄的對象,即使我放棄太子之位,對他們已夠不成威脅,但他們卻從未想過要放過我,之后我便偷偷離開皇宮,卻還是被他們一路追殺,所幸被外出云游的師傅所救,才得以保住性命。”
月色漸濃,冷風拂過,吹起容云鶴身后的長發,帶動了他額前的幾縷發絲,垂落在頸前,那里喉結攢動,臉上透露出他的幾分落寞和哀傷。
沒想到溫潤如他,卻有著如此悲慘童年,夏子曦心疼他的遭遇,卻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只能默默喝酒,陪著他一起承受這份孤獨傷心的過往。
不知過了多久,醉意沖昏頭腦,她忽而站起身,一拍桌子,大聲嚷嚷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就讓所有的不痛快都見鬼去吧,來喝酒!”說著便提起酒壇子,往他的杯子里面倒酒。
容云鶴似是被這聲豪言壯語所驚的回了神,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行為,輕聲道:“曦兒,你醉了”
嗯?夏子曦瞇起眼睛看著他,見他衣袍上氤氳一片,赫然是被她所剛剛澆上的酒水,卻是癡癡的笑了起來:“開玩笑,我怎么會醉呢,我以前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難道這次是因為美人在旁,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嘿嘿......”
容云鶴見她這般,一掃之前的感傷,眼中頗有幾分無奈的笑意。
等夏子曦鬧騰夠了,便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睡去。
容云鶴只得抱起她,起身想送她回房間,卻是身子微晃,險些摔倒,而就在這時,一只手從旁邊伸出,及時扶住了他。
“師兄,莫不是醉了?”簡玉珩問道,便是自然而然的接過他懷中之人。
容云鶴扶額苦笑,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酒醉的一天。
簡玉珩勾了勾唇角道:“天色已晚,師兄該回去歇息了”
“那就有勞師弟,曦兒就交給你了”容云鶴確實感到有些頭痛,遂單手扶額,神情恍惚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