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低,烏云密布,讓草原看起來有些陰沉。
今天已經(jīng)是江默來到草原的第七天,然而眼前依然是數(shù)不盡的綠草,延申到天際。
長時間枯燥的行進(jìn)讓阿貍異常煩躁,如今蓮芯都無法撫慰它躁動的心了,江默也是如此。
整個草原上不光植物單一,就連動物都只有那么幾種,他的食物也只有那幾種。
草原狼的肉又酸又澀,都快吃吐了。天吶,能不能讓我快點結(jié)束這枯燥的路程!
江默一臉哭喪著仰天長嘯,原本陰沉的天空瞬間落下幾道雷電,響徹云霄的雷聲總算是打破了草原上的死寂。
江默面無表情的臉上總算多了一絲生氣。
嗯?那是什么?
眼尖的江默突然瞥見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抹紅色!在這只有綠色的草原上是那么的顯眼!
招呼了跳出兜帽聽看打雷的阿貍,一人一獸立即奔向了那一抹紅色。
江默的長發(fā)激蕩在風(fēng)中,整個人似乎都因為突然的變天和遠(yuǎn)處的紅色而活了過來。
三里地的路程,只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趕到。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紅色’是一匹像是馬一樣的生物。
而滿身的猩紅,竟是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
大大小小的傷口密布在它全身,侵染在周身黑色的毛發(fā)上,已經(jīng)結(jié)成暗紅色的血痂。見江默靠近,差不多還有五十來米,它就開始躁動不安。
正待逃走,身體卻是一個趔趄,差點癱倒在地。江默見狀,再一次加快速度,轉(zhuǎn)瞬間就追上了它。
見無法逃跑,驚恐的它竟轉(zhuǎn)身面向江默,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江默,嘴里還一直發(fā)出嘶吼。
江默見狀,沒有貿(mào)然上前。盡管眼前的生物和馬很像,但仔細(xì)一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此生物相較于馬來說,個頭更高,體型更為纖細(xì),但滿身的肌肉群看起來也更家富有視覺沖擊。特別是隨著它尖嘯而露出的利齒,江默毫不懷疑它的攻擊力。
然而僵持了一會兒,失血過多的它顯然有些體力不支,嘶吼聲都變小了很多,嗓音也變得沙啞。
似乎是見江默并沒有敵意,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江默見狀,這時才慢慢的靠近那馬一樣的生物。
暫且就稱你為黑馬吧!
江默慢慢的靠近,黑馬起初還有一點躁動,但隨著江默周身縈繞著的清涼的風(fēng)元素拂過它的身體,它還是放棄了抵抗。
江默站在它的身前,發(fā)現(xiàn)它居然比自己高了將近一米,這時才發(fā)現(xiàn)它的高大。
慢慢的伸出雙手,想去試著撫摸它的頭,起初它還哼哧了兩聲,但隨著一抹綠植出現(xiàn)在江默手中,它瞬間停下了所有的不安。
馬蹄狀的枝葉零星的生長在翠綠的枝條上,整株植物縈繞著充盈的魔力。
這便是江默從阿廖莎那里帶走的魔法植物中的一株,馬蹄芹!
知道它有治療作用,但江默之后也沒再受過傷,便一直將它閑置在裝備欄里。
自從發(fā)現(xiàn)裝備欄也可以放置其他東西,江默便解放了自己的身體。將所有的物資全部放在了一個裝備欄里。一個裝備欄差不多可以方下一立方米的東西,但若是想加持裝備的屬性,除了穿戴在身上,就必須單獨占據(jù)一個裝備欄。
盡管這樣,目前只有三件裝備,一件還可以隨時戴在手上的江默,還不需要擔(dān)心這么多。
泛著魔力光芒的馬蹄芹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黑馬的目光,見江默把它遞給自己,那黑馬還有些遲疑。
但身體的虛弱不斷的提醒著它,它需要這個。
遲疑了下,便直接低頭將江默手中的馬蹄芹含住,咀嚼了兩下后一口吞下。
從它有些猙獰的面容來看,這玩意兒應(yīng)該味道不怎么好。哈哈哈!
江默看著黑馬居然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嫌棄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
過了一會兒,黑馬全身的傷口居然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它的精神也好轉(zhuǎn)了許多。
“你是從哪兒···”
江默打消了和它溝通的打算,不禁扶住自己的額頭:‘我這是魔怔了么,居然想和一匹馬交流。’
然而那黑馬居然像是聽懂了江默的問題,哼哧著用頭蹭了蹭江默,還用頭指向一個方向,像是再說‘我是從這個方向來的’
江默看向它指的方向,神色有些遲疑。突然,他猛地想起來為何會覺得熟悉了,原來自己本來就在前幾天見過它。
‘正是那幾個像是均衡教派的人騎著它碰見過我,沒想到他們追人居然還追出事來了,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故。’江默摸著下巴默默的想著
嘩嘩嘩~~
大雨突然就下起來了,霧氣瞬間蒸騰起來,讓草原表面浮起氤氳。地上亂跑的阿貍突然怔住,長這么大它還沒見過下雨呢,見狀有些新奇。然而隨著毛發(fā)被打濕,渾身濕漉漉的它顯然有些不樂意。
直接竄過來不停的拉扯江默的褲腿,似乎是要他趕緊搭帳篷。
江默也沒有猶豫,找了個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將帳篷從裝備欄里取出搭好,盡管身體素質(zhì)有了很大的提升,但他還是不打算就這樣一直淋著雨。
皮質(zhì)的帳篷將雨水隔開,獨特的造型讓積水可以從兩旁流過而不會浸濕帳篷內(nèi)部。脫掉濕漉漉的衣服,江默帶著阿貍躲進(jìn)了帳篷內(nèi)。而那黑馬也自覺的站在帳篷旁邊,顯然是不怕下雨。
雨點密集的灑落,在地面上激起一道道水花,濺起的水花又化成水霧,空氣瞬間變得氤氳。可視度逐漸變低,視野一片白芒。
阿貍靜靜的躲在帳篷里,透過開口看向外面,晶瑩的眼睛居然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江默沒有注意它的神情,也是靜靜的看著外面,盡管雨滴落地顯得有些嘈雜,江默的心里卻是突然變得寧靜。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寧靜了。
回過神來,看向阿貍,它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富有節(jié)奏和旋律的落雨聲似乎有助眠作用,不一會兒,江默便沉沉睡去。
天色漸暗,躲在帳篷里酣睡的江默并不知道,傾盆的大雨并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越下越大。地上正快速的形成洼地,水漸漸的積成水潭,再到河流湖泊。
地勢竟在短短半天之內(nèi)完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