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廣陵行(1)
- 無限體界
- 伊甸以東
- 2535字
- 2019-11-12 08:51:08
肖恒陽雖說以前也見過這種東西,而且見得還不少,但是看到眼前的龐大的身軀,他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怪物就像是一只大大的蜘蛛,細長的骨質節肢自背部生長出來凌亂的支在身體兩側,一共八支,一邊四支,主軀干兩側又長出了兩條鋒利的爪子。此刻,那怪物正癱坐在車前,猙獰的嘴里呼呼地冒著白色的熱氣。
一時間,肖恒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那只薩克就像是所謂的無腦的藝術家雕刻的那些讓平常人看不懂的雕像,奇丑無比卻又處處對稱,就像是一只被放大了數千倍的黑蜘蛛。但是目前這只蜘蛛好像有點力不從心。
肖恒陽腦中不斷地回想以前獵殺薩克的招式,雖說他最近沒有放棄鍛煉,但畢竟是還在上學,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練習更多的招式。
他只是站著不動,望著癱在地上休息的薩克,周圍出奇的安靜,只有車前薩克發出沉重的呼吸的聲音。
一時間,肖恒陽竟覺得這玩意兒是個人,至少是個有人的意識的東西。
薩克似是緩過了勁來,四只眼睛直直地盯著站在側面的肖恒陽。
肖恒陽突然間慌了,一是因為他一時間根本找不出應對這個薩克的辦法,二是他的手邊也沒有趁手的可以打擊薩克的物件,甚至連一件防御的東西都沒有。
他只是慢慢地向車子后備箱移動,他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他能肯定的是,既然奎思晨準備好了才帶他去廣陵,那么一定準備了武器。他需要武器,哪怕只是一點點足以阻擋一下薩克強烈攻勢的物品。
長時間的和奎思晨合作,他知曉奎思晨永遠不會給自己的車子的后備箱上鎖,以便于每次出任務遇到緊急情況都能輕而易舉地打開后備箱拿上武器,而不會浪費時間去前面開鎖。
他本以為那只薩克會給自己時間足夠移動到車子后面,但是他剛移動兩步,那薩克突然站了起來。
與其說是薩克站了起來,倒不如說是薩克抻直了自己的節肢,它望著肖恒陽,嘴里兀自呼出熱氣。
肖恒陽此刻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他暗自腿部發力,一個健步就挪到了車子后面,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后備箱。
與此同時,薩克大抵明白了肖恒陽的意圖,后四支節肢猛地一登地面,前四支節肢直直地向肖恒陽襲來!
后車蓋擋在肖恒陽與薩克之間使得薩克只能大概預測肖恒陽的位置,四支節肢就像是四把極其鋒利的利刃,刺穿了薄薄的后車蓋,兩支直接刺穿了肖恒陽的胳膊,另外兩支一支停在了肖恒陽的眼睛面前,剩下的一支將肖恒陽的右側腹部劃出了一道血痕。
第一次交鋒似乎就已經定了勝負,肖恒陽甚至右手才摸到車廂里的刀,鉆心的疼痛便從胳膊上傳開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臂骨卡在薩克的兩支鋒利的節肢之間,來不及顧及右腹的傷口,他拿起了修長的長刀,奔著刺穿他胳膊的節肢砍了下去。
那刀似乎是特殊的材質制成的,直接砍進了薩克的兩支節肢中,但由于力氣不夠,又或許是節肢太堅硬,只是陷進了一點,肖恒陽一咬牙,將胳膊從堅硬的節肢上拔了下來。
疼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的大腦,從一開始剛從車上下來的迷糊到現在的清醒,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尚且清醒的頭腦。
他用力卡住肩膀處的止血點,傷口處還在不斷的往冒著鮮血,殷紅的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不多長時間便聚了一攤。
薩克抽回了節肢,重新站穩,它不停地摩挲著地面,似是在醞釀即將到來的攻擊。
肖恒陽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體型的薩克,八個節肢張開來少說也有三米,論個頭,這支薩克絕對是他見過的所有當中最大的。
之前獵殺薩克他都是充當獵人的角色,因為他有足夠強的隊友,足夠趁手的武器。但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圍住的獵物,隨時等待著被屠戮。
薩克沒有給肖恒陽反應的時間,原地跳了起來,龐大的身軀自半空中完全展開,它伸著頭直奔肖恒陽咬了過來,兩邊張開的鋒利的節肢,中間是可怖的嘴,這一躍根本就沒給肖恒陽任何躲閃的機會。
肖恒陽腦袋中不斷地回想著之前在基地里頭狼教他的招式,速度極快地在腦中演練,他迅速拾起地上的刀,兩手并用,將刀刃送進了薩克的嘴里。
薩克的力氣極大,盡管肖恒陽有些準備,但還是被薩克野蠻的沖撞力撞了個趔趄,他站穩腳步,順勢將已經被薩克咬在嘴里的刀從一邊抽了出來,隨即快速地轉身,對著圈住他的幾支節肢砍了下去。
薩克沒想到眼前已經受了傷的人類會給它造成傷害,直至它嘴角被肖恒陽抽刀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之后又是節肢被肖恒陽直接砍掉了一半。它仰著頭,發出一陣怪叫,像是疼痛引起的哀嚎。
肖恒陽趁著薩克哀嚎之際飛速地后退,直至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剛剛站穩,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要倒了下去,索性將刀頂在地上,勉強撐著站了起來。
手臂上的傷口流血速度慢了一些,但嚴重的失血還是令肖恒陽感到一陣頭暈。之前被痛覺刺激的大腦已經開始顯出疼痛。他極力保持著清醒,不讓自己倒下去,隧道中空無一人,他如果此刻落敗,哪怕只是一時失手,他和奎思晨便都要葬送在這里。
薩克望了望自己接近被砍斷的兩條腿,它沒想到自己本就唾手可得的獵物竟在臨死前傷了它。它憤怒地怪叫著,仿佛誓要將眼前的人類撕成碎片。
這回倒是肖恒陽先動了,他深知自己的傷已經支持不了自己再戰斗多久,索性舉起刀直接沖了上去。
刀術不比劍術,頭狼之前對他說過,劍,是偏向于刺殺和防御的利器,所謂劍術不過就是刺殺的技巧。大開大合的劍術并不能真正發揮出劍的優勢。而刀,則是偏向于進攻的武器,因為它較之劍要堅硬許多,所以刀術,不過就是進攻的路數。
接近薩克時,薩克方才停止了怪叫,它再次伸出兩支節肢,向沖過來的肖恒陽的左側掄了過去。
這恰恰正是肖恒陽所期待的,他這一招是頭狼之前交給他的決勝招。表面上他這一斬有許多的破綻,他把刀舉過頭頂,中間要害自然便漏了出來,這是用刀的大忌,但恰恰是這個多數人都能看出的破綻才是迷惑敵人的最好套路。在突進的過程中暗暗收力,而此時對手關注到突進的人的要害,便要準備去攻擊他所露出的破綻。直至接近對手時,突進的慣性便收減了大半,此時再轉身攻擊對手的側面,一擊即中。
但這一招卻很少能全身而退,畢竟露出的破綻太多,擊中對手再躲閃便不能有效地避開所有的攻擊。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肖恒陽此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如果等待薩克的主動進攻他可能連一招都撐不過。
肖恒陽已經和薩克很接近了,他甚至能夠聞到薩克口中的腥氣。
但結果并沒有肖恒陽想象的那么完美,他猛地轉身,再次發力,用盡全身力氣將刀送進了薩克腰部。與此同時,薩克的節肢撞上了他的胸前,巨大的慣性傳來,肖恒陽來不及拔出刀就被那有力的一擊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