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裂開了
- 從女尊世界走出的劍圣
- 音生花
- 2094字
- 2019-10-22 14:59:40
以寒沉沉杏仁大的腦子,找不到害孟越的真兇,極有可能傻傻相信他是意外身亡。
這種死法太憋屈了,孟越拒絕。
新來到一個異世界,怎么能不到處看看?
上個世界,他無法離開城市廢墟,所能做的極限,就是和變異怪物同歸于盡,現在必須抓住遠游的大好機會。
孟越眼珠一轉,有了計較。
壓在薄被上的手隱約有點濡濕,寒沉沉感覺不對,抬手一看,手心沾了層薄薄的血跡。
寒沉沉大驚失色:“血!本宮流血了!趕快宣御醫!”
要不是不能動,孟越肯定跳下床打他的頭:“是我的血。”
寒沉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手心沒有傷口,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粘膩的血在手心逐漸凝固,令他倍感不適,寒沉沉召奴才打盆水過來給他清洗,方才有閑心關心孟越。
孟越腹部位置蓋的薄被上,一層血色暈染開來。
“我把你的傷口壓裂了?”寒沉沉不好意思道,他根本不是照顧人的料,手上力道沒個輕重。
孟越臉上掛著圣父般的微笑:“皇妃不必自責,您是為了關心小人,小人榮幸,一點疼痛算得了什么?”
寒沉沉被捧得很舒服,內疚心拋到九霄云外。
他討厭看到血和傷口,可怕不說,還讓他跟著隱隱作痛。寒沉沉不再看孟越,扭頭對正給他細致擦手,涂抹香脂的奴才吩咐道:“請御醫過來。”
“不必麻煩御醫大人。”孟越接話道,“傷口開裂一點罷了,更換繃帶,繼續喝御醫開的藥,就會重新好起來了。”
寒沉沉心想也是,看孟越面不改色,說話流暢自然的樣子,應該沒有大礙,叫御醫過來沒什么意義。
宮里御醫都有修為在身,是正兒八經的武道煉藥師,給普通人看病的事,一般被交給他們的學徒。
名叫波河澤的御醫學徒每次過來,神情都是毫不掩飾的排斥厭惡,對孟越房間的東西唯恐避之不及,仿佛碰一下就會站上臟東西。她尤其不喜孟越臉上的胎記,連帶對寒沉沉的態度也不夠好,甚至有點高高在上的味道。
她的眼神太熟悉,是大武界男人經常從女武者那里感受到的眼神。
一種神靈俯視凡人,仿佛兩者不在同個生命層次的眼神。
若是最受寵的時候,寒沉沉早就暴跳如雷,治她的罪。
現在,寒沉沉不敢。
能進入皇宮御醫院的學徒,放在民間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彌足珍貴,就算寵妃也難以撼動。
普通人與武者,的的確確不在一個世界。
寒沉沉好不容易重新引起咸嘉玉的注意,不能功虧一簣。
不用召波河澤過來是好事,眼不見心不煩,孟越主動提出后,寒沉沉直接順坡下驢:“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孟越勉強起身要行禮:“恭送皇妃。”
“傷口剛開裂,還敢亂動?不長記性是不是?”寒沉沉快步過來,按住孟越的肩膀,要他重新躺下。
孟越不情不愿,順著他的力道躺回床上。
寒沉沉口頭責怪,其實心里受用的很。
他愛慕虛榮,最大的夢想就是世界以自己為中心旋轉,任何人都匍匐在他腳下。
夢想是什么?
夢想是實現不了的。
孟越也不是真打算給智障行禮,就是做個面子工程,讓傷口再裂開點。
“你們照顧好阿越,若他傷勢惡化,本宮饒不了你們。”寒沉沉對左右奴才吩咐道。
寒沉沉自持身份,不可能親力親為照顧孟越,都是交給其他奴才。
出于關心,他有時會過來探望,不過孟越房間簡陋,總是彌漫一股難聞藥味,他能少待就盡量少待。
這天寒沉沉離開后,就沒有再來。
孟越百無聊賴,一直望著窗外的風景,看太陽西下,天幕黯淡,涂上漆黑。
深夜皇宮陷入寂靜,僅能聽見零星蟲鳴。孟越脫離了危險期,不需要人日以繼夜守著,今天最后一次換完藥后,負責照顧他的人全部去休息了,蠟燭被吹滅,通過外面投射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清一道人影正在床上起起伏伏。
做仰臥起坐。
一舉一動用盡全力,絲毫不偷工減料。
孟越:正是在下。
很快,他全身傷口完全崩裂,衣服吸滿鮮血,沉甸甸的。
“我裂開了。”
孟越上下打量兩眼,點了點頭,關掉恢復能力。
發現自己的再生特質后,孟越好好研究了一番,平常狀態下,他能夠自由操控恢復的速度,甚至可以把能力關掉或開啟,到了垂死關頭,恢復能力會不受他控制,自發運轉。
現在還剩不止一口氣,能力當然關得掉。
感覺自身狀態越來越差,孟越頗為滿意,安心躺好,閉上眼睛。
其實挺難熬的。
孟越不是鐵打的,也不享受痛苦,他對疼痛的耐受力,還沒到可以頂著如此眾重傷睡著的程度。
不過正在朝這方面努力。
就算睡不著,離昏迷也不遠了。
意識逐漸昏沉,孟越不做掙扎抵抗,徑直沉入黑暗。
清晨,負責照顧孟越的人剛推門進來,就聞到了蓋過藥味的,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他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床鋪,驚駭發現床單被褥都被血液染紅,躺在其中的孟越雙目緊閉,臉頰與嘴唇蒼白如紙,額頭滾燙,氣若游絲。他險些站不穩,扶住門框,連滾帶爬跑出去通知寒沉沉。
“大事不好了!”
一大清早,寒沉沉的宮殿就雞飛狗跳,兵荒馬亂起來。
被緊急喚來的波河澤帶著滿滿的不耐煩,隨意看了孟越一眼,轉身就走:“準備后事吧。”
“且慢!”寒沉沉攔住她,“河澤御醫,阿越真的、沒救了嗎?有什么條件你可以提,本宮盡量滿足!”
寒沉沉近來有復寵跡象,波河澤勉強耐住性子,對他解釋:“您的侍從本該早就一命嗚呼,之前能好轉,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跡。養傷期間,他身體虛弱,一點小問題都可能致命,何況傷口惡化得如此嚴重。我不知傷口為何會崩裂,但絕對是沒救了。”
她沒說出口的是,孟越像是做了什么劇烈運動,才導致傷口惡化。
第一時間,她便排除了是孟越個人行為的可能。
哪有人主動找死?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