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故人在
- 云深雁孤涼
- 一園寂寞春
- 2028字
- 2020-02-23 10:33:09
時近黃昏,岳斯年才慢悠悠的跟著自己嫡親的姐姐岳宜修從岳府中出來,今年的燈花會沒有沐云瑤陪伴,他也就失了興趣,要不是答應過沐云瑤替她看看,他才懶得出來呢。
街市上零零星星的店鋪已然已經有布置好的,當然大部分還是在準備的。此刻人也不算太多,岳斯年跟在姐姐身后,頗感無聊的四處亂瞅。
然而,遠遠的,岳斯年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之前在宮宴中見過的,他想了一會兒,忽然愣住了。那是原來的大將軍霍斐,不過現在應該被永興帝視作亂臣賊子了,這樣的身份,他怎么還敢明目張膽的出來亂逛?
一旁的岳宜修注意到自己弟弟愣在原地,轉過頭也隨著岳斯年的視線看去,猛然愣住,隨即拉住岳斯年便向霍斐的方向跑去。
岳斯年本來還發著呆,猛然被姐姐一拉,差點摔倒。待他回過神來時,那霍斐已經站在他面前并將他穩穩扶住了。
“霍將軍,這里人多,你如今......你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是出什么事了嗎?”岳宜修四處望了望見并沒有多少人,拉著霍斐拐到一處巷子角落,壓低聲音問道。
“放心罷,沒什么事,我只是回來幫嫣兒,自然謹慎,不會被別人發現的。”霍斐溫柔笑笑,然后轉頭看見慢悠悠走過來的岳斯年,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
“這么久不見,斯年都長這么大了......歲月不饒人吶。”
岳宜修知道他是故意在轉移話題,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康華公主如今已經是永興帝的明妃了。”
霍斐沉默半響,方道:“我早已知曉。”
“那你......”岳宜修問。
“于卿之心,合比金堅。縱物是人非,我心不改。”霍斐笑笑,嘴角的弧度卻泛著幾絲苦澀。
“這樣嗎?......這樣啊。”岳宜修也跟著笑了,拉過岳斯年的手道:“既如此,若霍將軍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說與我。舍弟與康華公主之妹棣棠公主交情不淺,若霍將軍能幫到康華公主,也算是幫助舍弟了。”
“原是如此。”霍斐笑得眉眼彎彎,拍拍岳斯年的頭,“我可常聽嫣兒說棣棠公主長大了定是絕代佳人,這樣看來令弟眼光絕佳嘛。”
岳斯年聽了,原本白皙的臉越發紅了起來,他低下頭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孩子呀......”岳宜修捂嘴笑著,“既然如此,且說定了,霍將軍莫要客氣。今兒有花燈會,一會兒人可就多起來了,霍將軍且先離去罷,莫要被人發現了。告辭。”
霍斐聞言也拱手告辭。岳宜修便拉著岳斯年轉身離去了。
而另一邊,宮中。
沐云瑤她們這些白日干活的宮人都在向掖庭宮走,而負責值夜的宮人則陸陸續續從掖庭宮中走出,一時間人影紛繁,倒顯出幾分節日里的熱鬧氣息。
沐云瑤回到屋里時,春黛浮翠都已經坐在木桌前等她了。春黛一見到沐云瑤,連忙招呼她過來,然后從桌上食盒中拿出一碟,上面放著一塊刻著兔子圖案的月餅。
“云瑤,這些都是我特意為你和浮翠做的,嘗嘗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春黛笑著,將碟子遞給沐云瑤。
沐云瑤見狀接過碟子,然后坐在春黛一側,拿起月餅慢慢咬著。
“誒!竟然是椰奶餡的!”嚼著嚼著,沐云瑤驚喜叫道。
“嘻嘻,我猜你也應該喜歡這個味道。浮翠也是。我想,大概沒人不喜歡椰奶味的。”春黛見沐云瑤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笑著說。
“我就說嘛!你看,就連云瑤也抵不住椰奶的香甜啦。”浮翠早已拿著月餅狼吞虎咽,口齒不清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吃的就你懂了。”春黛嗔怪地看了一眼浮翠,然后又轉頭看向沐云瑤。“怎么說這也是咱們第一次在宮中一起過中秋,雖然咱們不能與家人團聚,但我們幾個在一起,倒也像一家人了。晚上咱們好好賞月,慶祝慶祝,你說呢,云瑤?”
沐云瑤笑了笑,“也好。”淡然的笑絲毫沒有泄露她心中的煩躁。
實際上,她是想偷偷去皇姐宮中和皇姐一起過中秋的,只是宮中一直都會舉行中秋夜宴,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進入了。
不過,也許可以到晚上再找機會偷偷溜進去?反正以前在宮中的時候,這樣的事兒她也沒少干過,可熟悉得很。
“哈哈,來來來,給你們出一個燈謎,答對了有禮物的!”浮翠笑嚷著,咽下最后一口月餅,然后風風火火道:“兩心牽掛,愁忿俱生。打二字節氣。”
“愁忿去兩心,秋分。”沐云瑤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然后笑道:“禮物拿來罷。”
“啊,這么快就猜出來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誒......”浮翠有些喪氣,不過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只用小草扎結的小兔子,遞給沐云瑤。
“這可是我做了好久的兔子,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待它哦。”浮翠認真道。
“好的,怎么說都是你的心意,我會好好珍惜的。”沐云瑤接過兔子,然后小心的把它放到自己的囊包中。
“既然云瑤猜出來了,該你給我們出了。”春黛道。
沐云瑤沉吟片刻,道:“旦將真心解愁心。打一成語。”
“......上來就這么難?云瑤你可真是不留情啊。”浮翠撇嘴道。
“旦......解愁心......”春黛猶豫,遲疑的看向沐云瑤,然后看見沐云瑤回了一個肯定的笑容。
“一日三秋。”春黛頓時有了信心,說道。
沐云瑤含笑點點頭。
“啊?為什么?為什么?春黛姐解釋一下嘛。”浮翠咋咋呼呼道。
“旦拆作一日,真心內含三橫,愁解心余秋。”春黛慢慢解釋道,“這不是和剛才你給云瑤出的有幾分相似嘛,這你都想不出來?用心了嘛?”
“誒?這樣嗎?好吧......”浮翠垂頭喪氣道,然而下一秒又精神了起來,“那,那云瑤,春黛姐答出來了,你可有什么彩頭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