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川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視線所及之處傅盛歡映入眼底。

面前是余蘭心和宋南臣兩個人的面孔，只不過表情卻不盡相同。

宋南臣是錯愕，而余蘭心則是不甘心。

只不過在宋南臣面前的她卻沒有流露出太多陰暗的情緒。

余蘭心的臉一向精致好看，尤其是笑起來時唇邊的梨渦，更是甜美，只奈何她的心腸和她本人相差甚多。

傅盛歡討厭極了她，她的腦子中也一直忘不掉余蘭心笑著點燃打火機時眼神的無辜，明明她壞事做盡，偏偏又看上去那么干凈。

“這次倒是我們輸了。”

余蘭心看著傅盛歡微微扯動了下唇角，與傅盛歡對視著。

她或許早該想到的，傅盛歡若沒有點本事，也不會得到金爺的認可。

骨子深處對于傅盛歡的敵意，和宋南臣落在傅盛歡身上的目光，讓余蘭心一次次失控，一次次的失去理智。

“余蘭心，你未免說的太早了，往后你也贏不了……”

傅盛歡看著余蘭心眼底對她的恨意，反而笑了下。

她看著余蘭心身側的宋南臣，眼神也不復從前，只有冷淡和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是后悔還是什么，傅盛歡自己也說不清楚。

總歸她認錯人在先，他默認在后。

可身體上實實在在的痛，午夜夢回時內心的煎熬，他也有一份的不是嗎？

沈懿川側了側身子，將傅盛歡擋在身后，緊緊是為了遮住宋南臣看向傅盛歡的目光。

“貨留下，人可以走，明日必定親自拜訪二位。”

說到底余蘭心和宋南臣代表的還是兩個家族，若只是他們自己，殺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可是現在還真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宋南臣是繼承人，余蘭心同樣也是余家的繼承人，余家只有一余蘭心一個孩子，自然寵愛。

作為余家萬千寵愛的小姐，想來余家為了保住余蘭心也會給出更多的籌碼。

讓他們回去不過賣兩個家族一個人情，明天若是撕破臉了，那才真的是動手的好時機。

“送他們離開。”

傅盛歡轉過頭說了句，握著槍的手極力的忍耐著，就差一點她就要控制不住她自己對余蘭心動手。

可是大局為重，硬生生忍下了，手指也被因為用力，被攥的發白。

“你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

沈懿川握住傅盛歡的手腕，把她拉近了些，從側面看著她的臉色說了句。

好像從余蘭心對傅盛歡開口以后，她的眼神就開始有些變了。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隔著層層的迷霧，有時候能窺得一二，有時候卻模糊不清。

若非如此，沈懿川還不會對她太多關注，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你應該知道的……在什么樣的情況下，能夠摧毀掉一個家族……”

沉默良久，傅盛歡開口。

她的眼睛也開始與黑夜一般，讓人沉醉，但依舊還是和他不同。

她的眼中無論怎么變，始終有著星星點點的光。

沈懿川看了傅盛歡一會兒，突然湊近了些。

耳邊是他的輕笑，他的聲音也在耳畔響起。

“把他們置之死地，連根拔起，你說對嗎？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