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紀城了。”封延釗單刀直入道。

“早晚要去。”

“這就是你瞞著我的理由？是你的翅膀硬了還是我已經走不動了？”老爺子已經沒了剛才跟歐陽長明說話時的可親，此刻他呈現出的是一個退居幕后但依然大權在握的強者氣勢。

換作其他小輩怕是會被封延釗這暗藏著殺氣的樣子嚇到說不出話，但現在跟他對峙的人不是別人，是封燁。

“您不是無所不知嗎？怎么到了這種小事上就不知道了？”封燁語氣冷蔑，竟能從他的話里聽出嘲諷。

封延釗聞言眼睛一瞇，微微側頭，用余光看向一旁的封燁，手上的動作隨之而停，嘴角不自覺下垂，隱隱有無奈之意:“你還在為那事怪我。”

“哼，不敢。”

“不敢……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封延釗收回目光，眸光微亮，手上又開始打節奏:“當年的事情是爺爺對不住你，你不想忘就不忘，什么后果我都受著，但只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他，們是無辜的。”

“爺爺？你配嗎？”封燁那一直冰冷的臉竟然出現了裂痕，有些慍怒有些猙獰，這些復雜的情緒他都控制著。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紀城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讓他解決。”

“不勞你費心。”封燁直視著前方，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中似有火焰跳動，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他如此躁動難安？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跟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這樣，封延釗知道他心里的火氣，也知道他的痛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法補償的，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由著他，只要不出格，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這次……他必須要插手了。

“你好自為之。”

老爺子已經離開了很久，封燁依舊兩眼出神的看著前方，幽幽的目光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過往，那段經歷過一次就明白什么叫痛苦的黑暗……

砰！

封燁長腿剛邁出門九叔便開口道:“少爺，紀武已經在會客廳等候多時了，您看……”

“繼續等著！”

他扔下冷冰冰的四個字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九叔看著他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目光似有所語，無奈的搖搖頭:“紀少爺，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

“抱歉，紀少爺，我們少爺有事在身，今日不便見客。”九叔婉言道。

一別多日，紀武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可能是他的眼神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吧，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和凄涼。

一聽到見不到封燁，本就敲打著膝蓋坐立難安的紀武霍然起身，幾步便到了九叔跟前:“有事？管家，麻煩你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急事！”

九叔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心里也是過意不去，嘆了口氣:“紀少爺，我們少爺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他說不見那就是不見。”

紀武看著九叔這欲言又止的樣子，迫切的抓住他的胳膊急問道:“您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