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基地市
章魚書院
禁閉室
蔡困已經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久了,漆黑的環境讓他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實在困得不行了就睡覺,醒來后也沒什么事做。
他想要找人聊天,但其余的人全都沉默不語,仿佛失去了語言的能力般,在試過幾次后蔡困也就放棄了聊聊天解悶的想法了。
大門打開的聲音讓適應了黑暗環境的蔡困有些難受,他雙手捂住耳朵,一道手電的光芒四處照射著,當光芒照到蔡困身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就是他,蔡困,時間到了,出來”
蔡困慢慢的睜開眼睛,開始適應光線,他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他的背后被光芒所覆蓋,蔡困用手扶住墻面,站了起來,一路扶著墻走出了黑暗的房間。
就在蔡困出門的一剎那,一個人影手腳并用的往外趴著,他很快就爬出了門口,開門的教官見到這個人直接一腳將他踹回,哭泣的聲音頓時響起,應為很久沒說話的原因,那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童一般。
“原諒我,讓我出去,讓我出去,求求你了”
教官并沒有理會他,隨著大門的關閉,哭喊聲變的越來越弱。
蔡困看著這樣的情景有些害怕,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
“跟我來”
教官留下一句話后就在前面走著,好像根本不怕蔡困逃跑。
……
一間裝修精美的房間里,帶有彩色花紋的墻紙上有著一些燭臺,房間里的窗戶上雕刻著蔡困看不懂的圖案,一個身穿駝色大衣的女子背對著蔡困,她有著一頭波浪般的栗色長發,腳上穿著的皮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之上,她正拿著一個水壺給窗臺上的花朵灌溉著。
房間里的一切都和外面的環境格格不入,送蔡困來這里的教官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消失不見,蔡困一個人站在木質的門框前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轉過身坐在一個桌子前,她從桌子上拿出一封文件,抬頭看向了蔡困,她有著一雙丹鳳眼,小巧的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上的劉海擋住了額頭,淡淡的聲音從她的嘴里傳出,沒有一絲的感情。
“坐“
女人指了指她對面的一張椅子,蔡困點點頭立馬正坐在她的面前,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向女人,直到他驚恐的發現桌子上的一個立牌上寫著
副校長喬巧
蔡困收起奇怪的想法,戰戰兢兢的坐在椅子上。
喬校長拿起一只雕花鋼筆,筆身上雕刻著多種的鮮花,蔡困對這些不怎么感興趣,所以認不出那些花朵的名字,潔白的手指上涂抹著紅色的指甲油,鋼筆的筆尖上也有一朵花,好像是玫瑰的樣子,紅色的墨水在紙張上揮灑著。
喬校長放下手中的鋼筆,拿起紙張,指著紙上的兩個字對著蔡困說道
“蔡困是吧,你以后就叫小籃了”
小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間屋子里走出來的,慢慢的,他跟著教官走在走廊上,漸漸的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忘記了裝修精致的房間與那個女人,他只記得自己叫小籃,喜歡打籃球,唱,跳,要在這里上學。
……
小玉坐在食堂的桌子上,盡量的放慢自己的用餐速度,她用叉子將一塊土豆給分成九塊,一塊一塊慢慢的放入自己的嘴中,像是一個非常優雅的女士在品嘗高檔的牛排般
腦海里借用這短暫的午休時間制定著計劃,逃離的人選已經基本確定,差的就只是行動的方針以及躲避教官的方法而已,而正是這些讓她有些頭疼
小玉低頭看向餐盤里所剩無幾的食物,又望向四周,用餐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里多呆了,餐廳里看似守衛松散,但她總感覺有著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的盯著她。
“絕對不能在書院里行動,得等到下一次的工作機會”
小玉端起餐盤來到水池邊,透過窗戶看向對面的一棟樓房,走廊上的人影不多,只有著幾個身影,其中就有教官和跟在他身后的小籃,小玉不敢過多打量,因為那里是這個書院的中樞所在,書院的校長以及吳老師和楊教授都在里面居住,是所有學生的噩夢。
……
小籃跟著教官來到了一處隊伍之中,他被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后方,沒過多久,操場之上就匯聚了很多隊伍,開始進行日常的演練,劇烈的訓練讓剛來不久的小籃有些跟不上。
肺部劇烈的疼痛感,腿部的酸痛讓他艱難的邁著步子,缺氧的感覺充斥著腦海,眼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狹窄,最終他眼前一片漆黑,癱倒在地,雖然他的眼睛睜著,但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不少路過他的學員都會歪過頭好奇的看他一眼,暗暗的記住他的樣子,不久就從他的身邊跑過,諾大的操場上已經有不少人昏倒在地,有的是真的不行了,而有些則是想要偷懶而已,聰明人哪里都有。
教官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操場的情況,對偶爾倒下的學員視而不見,等到大部隊全部完成了訓練后,他拿起通訊器撥打了一個號碼后,大部隊的眾人站在一側安靜的等待著
小玉身旁的兩個女生小聲的交談,但還是讓她聽到了聲音
“這下有好戲看了”
“對啊,你猜猜那些人里有幾個要倒霉”
“至少八成吧,一樣的訓練量我們女生才倒了幾個,他們都倒了那么多”
“別說話了,教官來了”
一群穿著白色上衣的人員從教學樓的方向趕來,小籃癱倒在地,休息了一會后,情況并沒有好轉,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有些不怎么順暢了。
一只手握住了小籃的手腕,溫暖的感覺從手腕處傳遍全是,他睜開眼,眼睛里的景象不再模糊不清,昏沉的天空中看不見太陽,知覺在慢慢的恢復著。
過了一會,他的手按住地面想要將身體撐起,但握住手腕處的人組織了他,兩個學員將他抬上一個擔架上,送入了教學樓中,
醫生們走過一個接一個倒地的人身邊,有些人被抬走,有些人則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不久之后醫生撤退,一群教官圍起剩下的學員,揮舞起了手上的長鞭。
抽擊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有些求饒的聲音,但漸漸的聲音微弱了下去,只剩沉悶的抽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