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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個老人

  • 花花世界花天師
  • 閑庭夜雨
  • 3074字
  • 2019-11-11 08:48:35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翠香出來了。

花照月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和胡天香對望一眼,大步來到山壁之前,學著翠香的動作,在那凸起的石塊上輕輕一轉,打開了石門。

一道陰風隨著石門的開啟,陡然吹到了兩人的臉上。

“小心些,這里不是善地。”

胡天香的提醒還未說完,花照月就笑了起來。

她大步走了進去,邊走邊說道:“主人既不是善人,地方當然不會是善地。”

長長的甬道走過之后,出現了一個路口。路口的兩旁有兩個牌子,一個牌子上用紅筆寫著“生”字,另一個牌子上用黑筆寫著“死”字。

花照月轉過頭,對胡天香問道:“你覺得我們該走哪條路?”

胡天香沒有回答,她在等著花照月繼續說下去。因為她已從花照月的目光中,看出她早有了打算。

果然,花照月盈盈一笑,接著道:“其實你猜到了我的心思,是不是?”

胡天香頷首道:“我們有兩個人,要找到他們兩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人走一條路。”

人生的路有很多種,但若是仔細分來,最終也只不過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什么是生路,什么是死路?

在沒有到達終點之前,結果自然是未知的。

所以花照月現在雖然在笑,但心底著實有些沉重。她不愿踏上“死路”這條充滿危險的道路,但更不愿胡天香這位前來幫助自己的朋友,替自己走這條路。

胡天香顯得很輕松,她用輕松地口氣說道:“我先選,好不好?”

花照月道:“還是我先來吧,我的年紀小,你本該讓讓我的。”

胡天香輕笑道:“不錯。你的年紀小,就該聽我這個大姐姐的話。”

人在小時候,學會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讓”,而是“爭”,這是人的天性。等到人們漸漸長大,在后天的教導下,學會了禮讓以后,這時候,讓有時候也會變成一種爭。

花照月和胡天香此時的情形就是這樣,她們站在路口,默然不語的望著對方,直到又一陣陰風吹來,才各自嘆了口氣。

花照月道:“我們拋銅板來決定,好不好?”

胡天香這次沒有拒絕,在這種情形下,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花照月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很大方的道:“你拋到正面的話,你就走生路;若是反面,你就走死路。”

胡天香怔了怔,問道:“你讓我來拋?那么你呢?”

花照月淡淡道:“你走生路,我自是要走死路;你走死路,我便走生路。”

胡天香疑惑不已的看著花照月,對她和花照月而言,要令一枚銅錢在落于手中之際,隨著自己的心意出現正反兩面中的任何一面,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她讓自己來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難道她有什么奇特的法術,可以在自己無法覺察的情形下控制銅錢?

胡天香搖了搖頭,要在自己這個九尾天狐面前,用法術搞鬼,對花照月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非這銅錢的本身有鬼?

胡天香仔細向銅錢上觀察了半晌,正待開口問話,花照月擺著手道:“你用不著看了,這不過是我常時用來占卜的小玩意,沒有做過任何手腳。”

胡天香嘆了口氣,喃喃道:“正因為你沒有做過手腳,我更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只得將那枚銅錢輕輕一拋,然后穩穩接在了手中。

花照月雙手環抱,毫不在意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胡天香將手掌打開。

胡天香慢慢張開手掌,一枚銅錢的反面赫然出現在她的眼中。

她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喜色,接著神色驟變,問道:“你想到了?”

花照月點著頭道:“不錯。”

她向兩旁的道路上看了看,緩緩道:“生即死,死即生,這本是十分淺顯的道理。只可惜我們在這種景象中,心境和道氣都被擾亂,才會像小孩子一樣,做這種無聊的事。”

胡天香忽然笑道:“幸好我剛才沒有搞鬼,否則的話,你一定會笑我。”

花照月嫣然道:“好在這里并沒有人看見,你縱然真的做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最后,她們各自在笑聲中,踏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花照月走的是“生路”,她在這條道路上前行不久,馬上再次看到了一個路口。

這個路口和先前的路口一樣,也有兩個牌子,牌子和也和那兩個牌子一樣,分別寫著“生”和“死”兩個大字。

花照月嘆道:“果然是這樣。生路即是死路,死路即是生路,不知道胡天香那邊怎么樣了。”

她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兒,又遇到了一個路口。這個路口的兩旁,并沒有牌子,只有兩道鐵欄。

左面的鐵欄內,關著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那坐在地上的三個老人,若是乍一看去,樣貌幾乎一模一樣,但花照月只看了兩眼,立時從他們的眼睛上面,看出了很大的不同。

坐在最東面的老人,眼睛一個大,一個小;最西面的老人,眼睛一個小,一個大;最中央的那個老人,兩只眼睛竟像是銅鈴那么大……

花照月沒有立刻走上前去,而是冷靜地向右面的鐵欄內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的臉上即刻有了喜色,因為那里面也關著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要尋找的任天鴻和藍夢還。

花照月快步上前,悄聲叫道:“喂!”

沒有人回應,只有兩雙呆呆的眼睛,和兩張木然無色的臉。

“看來他們一定是被某種法術制住了。”

花照月在鐵欄上摸了摸,探手一揮,一道精光登時打在鐵欄之上。

然后,她花容一變,“咚咚咚”倒退了三步,趔趄著退了左面的鐵欄之前。

她揚起手,正準備再次施法,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小姑娘,你用不著再試了。這鐵欄是南海玄英所制,除了要有一件能克制水柔之屬的陽剛之器外,還要懂得破除鐵欄內陣法的秘術,才能救他們出去。”

花照月回過頭,望著身后的三個老人。

“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我們早已是死人,只不過是會說話的死人而已。”

最西面的老人說起話來,似乎總是帶著一種“死氣”,令人聽來極不舒服。

他的話甫一說完,最東面的老人接口道:“我們發過誓,每天只能說三句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一句了。”

他們的對話,如果在平時被花照月聽到,一定會笑的花枝亂顫。

可此時的花照月,如何還能笑的出來?

她又問道:“你說的陽剛之器,是什么樣的兵器?”

西面的老人動了動嘴,似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她。最中央的老人咳了一下,打斷了他的沉吟聲。

花照月目光一轉,對那老人道:“你們每天能說三句話,加起來也就是九句,是不是?”

那老人點了點頭,花照月也跟著他點了點頭。一個人除了說話之外,還有很多方法,可以表達心意的。

她揚手道:“那么我只發問,你不用回答,只用動作來回應,好不好?”

最西面的老人道:“我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話?”

他話一出口,立刻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最東面的老人道:“你已經說了兩句了。”

最西面的老人悶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閉上了嘴。

花照月陡然笑了起來,她笑著指向那老人:“你豈非也說了兩句?”

她本來的心情十分緊張,可是在這兩個如此滑稽的老人面前,竟感到了一絲輕松之意。

最中央的那老人道:“你問,我答。”

他的話言簡意賅,顯是不愿浪費自己的氣力。

花照月思忖頃刻,問道:“你們是水柔兒的敵人?”

這句話本來問的實在有些不太高明,因為除了敵人之外,誰還會被像是囚犯一般,被關在這里?

那老人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露出了憤然之色。

花照月又低頭思忖了片刻,他們若不是水柔兒的敵人,怎么會被囚困在此地呢?

突然間,一聲冷笑傳了過來。緊接著,花照月轉過身,就看到了一個人——水柔兒。

水柔兒笑盈盈的站在她的面前,她一面輕捋秀發,一面用戲謔的眼神,直直盯著她的臉。

花照月凜然道:“你……”

水柔兒道:“你用不著意外,我知道你恢復了法力。可是你剛才竟然沒有發覺我到了三丈之內,所以很吃驚,是不是?”

她得意洋洋的說了下去:“這是我的地方,很多角落都有我設下的隱秘法陣。只要我動念之機,便可以任意轉移到任何地方。”

花照月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她雙目一瞪,高聲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已恢復法力的?”

水柔兒悠悠道:“其實從你一到這里,我已將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你以為谷中的法陣撤去,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到處查探,等到找到你的兩個朋友之后,輕松地將他們救出去……”

花照月打斷了她的話,接口道:“你既知道這些事,為什么不提前制住我,把我也和他們一樣,關到這里來呢?”

水柔兒嘆道:“因為你對我還有用,我怎么能把你關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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