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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法術書和魔網

比爾博非常的得意,他乘著清風徐徐的上浮。尤麗娜三步并作兩步在綠色的藤蔓階梯上向上。比爾博先于她馬上就飄到樹屋門口。

比爾博就要用手杖勾到樹屋,他志得意滿表現出云淡風輕的樣子。只是林間微風的方向變換莫測,他被清風托舉迅速的遠離了樹屋。他顧不上形象,用手杖拼命的四處亂夠,還是沒法勾到樹屋。

他溺水一樣的在空中胡亂的揮舞四肢,他呼喊尤麗娜的幫助。尤麗娜身子全力探出去也沒法撈到他。比爾博更加驚慌,胡亂的動作打破了法術的神秘狀態。他的身體急墜而下,比爾博想要再次施展一些法術戲法自救。急墜的失重感讓他很難準確掏出想要的奧數材料,他剛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閃著亮光的粉末,就被墜落帶來的疾風吹散。他大頭朝下,留戀的再最后看一眼天空,只看見遮天蔽日的墨綠色樹冠。他放棄掙扎,一個美麗的身影從上閃爍而下,披散的長發就像是她的披風,女精靈從天而降。

尤麗娜夠不到比爾博,他又急墜下去。尤麗娜只好一起跳下去,她施展自己空間閃爍的天賦,向下追去。她一刻不停的閃爍,幾個瞬息抓到了比爾博,她帶著比爾博向大樹的枝杈上閃去。“糟糕,這個人類太沉重了。”尤麗娜帶著比爾博超出了她能力的極限,她看了一眼那個人類,他一手死死的抱住了尤麗娜,另一只手在快速的翻動著腰上掛著的老舊筆記本。

這個時候了還看書,氣的尤麗娜差點在空中把他扔下。尤麗娜只能靠自己,她腰身用力,調整兩人的姿勢,讓自己面朝著大樹。她騰出一只手來,甩出腰上的鉤索,精準的一拋,夠在大樹的枝杈上。兩人被繩索重重一拽,在空中像是鐘擺一樣晃了幾圈終于停穩。

尤麗娜的心臟也在狂跳,剛才真是千鈞一發,她只有一拋的機會。在出手前的一刻,她發現自己比平時更加的專注。她雙臂用力,拉著比爾博上去。才發現人類法師的手上,都是紙屑,他那本掛在腰上的老舊筆記被風吹動,被撕掉了兩頁。

“剛才你也幫忙了?”尤麗娜問比爾博。

比爾博直接騎坐在樹枝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凝神術和時緩術。來不及在腦海中構想出模型,直接用精神力灌注進法術書記載的模型里,這本書里以后都不會有這兩種術了。”

尤麗娜仔細回憶著剛才的墜落,她在接觸到比爾博之后確實時間流逝的速度稍有放緩,精神也更加的專注。她聽說過精靈族人講過這兩種法術,比比爾博施展的效果明顯的多了。

“你是一名人類法師嗎?精靈已經沒法施展魔法了。”尤麗娜說完黯然神傷起來,果然精靈被魔法女神拋棄了,連下等種族的人類都能施展魔法,本以為是魔法失去了作用,原來是魔法拋棄了精靈。

“我還不算是法師,只是一名見習學徒。就是通常說的愚者,我比較幸運,老學士直接把他的魔法書給了我。我四處旅行,就是為了找到失落的魔法記載在魔法書上。”

尤麗娜點頭。她了解一名法師的分量,她把比爾博安頓在樹屋上,去找精靈族的大賢者。精靈族偏安一隅,隱藏在瑞文戴爾,但不是對外界毫無了解,大賢者收取的情報中,人類的施法者,只有術士和薩滿。

術士具有龍族血統,靠著龍語直接命令大氣中的元素,施展出近乎法術的效果。薩滿則是利用圖騰和先祖的精神力加持,去鼓動元素。這兩者施法時都不在腦海里構筑法術模型。算不上是法術,應該叫做術術。

比爾博被召進精靈神廟,在眾精靈賢者面前展示自己的魔法書和魔法。尤麗娜在旁邊看著比爾博,他慷慨激昂的和不知道渡過多少歲月的精靈賢者們激烈的爭辯。

“魔法不是一種恩賜,不是一種單純的知識,它是一種技術,是對神秘知識的合理運用。是一種等價交換,法術構型就像是一個天平。儀式、精神力和法術材料就是天平一端的籌碼,去撬動著宇宙中無處不在的真力。”

“胡說八道。魔法是魔法女神賜給眷族的神力,是她控制事物千萬萬化的權柄。魔網才是稱量一切的天平。魔法在腦海中具現,經由魔網激發釋放。”精靈賢者曾經見識過青銅紀元法術的輝煌,魔法在精靈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出現。小到清潔術,光亮術和造水術,大到精靈魔法議會一直在研究的改變時空的法術,魔網串聯著精靈和世界的聯系。

“那你說魔網為什么感知不到了?是否因為魔網也是一本巨大的魔法書,精靈們頻繁的施法讓它不堪重負了。”鴉羽城的學者們認為魔法女神并不存在,除了魔網,祂再也沒有其他的神跡,即使是瘋神格烏什,也頻繁的在他的信徒身上降下神跡或者瘋狂的神諭。

比爾博不敢說出學士們的推論。魔網可能是黃金紀元或者白銀紀元留下的產物。它應該是一件東西,而它的失效很可能只是因為年久失修。

人類學者認為魔網是一種工具,所以魔法是一種實用的可以探究的東西。而精靈認為自己誕生于魔法女神的懷抱,把祂當成自己的神,魔法即是神跡。他們的輝煌依賴于魔網,在魔網失效之后,停止了對魔法的任何研究。

鴉羽城的學者們積極的尋找能代替魔網的東西。精靈癡迷于同魔網連接時看到的復雜迷人的法術模型,他們信仰崇拜這些繁復的花紋和圖案。把他們雕刻在一切的精靈造物之上。

學者們雇傭傭兵和冒險者的探索終于有了著落。他們找到了魔網的替代品。在無盡的地底洞穴里,探索者們遇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怪物。它們像是飛舞在空中的一顆顆人頭,發出刺耳擾亂心靈的尖嘯,對物理攻擊完全的免疫。人們稱這種怪物為心魔。

只有精神力深厚的人能殺死影響這種怪物。當這些怪物終于被隨行的學者用精神力殺死,在它們死亡的灰燼中,像是紙張一樣雪白清透的東西顯現了出來。

學者發現自己靠近這些雪白的東西,自己的所想能輕易的顯現其上。他從懷里掏出自己的精靈酒杯,照葫蘆畫瓢的想象著上面繁復的圖案。

世界上第一頁記載著魔法的法術書就這樣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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