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讓人帶著司機去住處。
半個小時后,一輛寬體板車開進了工廠,由于車體是加寬的,這讓卡車司機著實忙了一陣,在大家的幫助下,板車終于倒進了車間。鉆機組合體重量在四十八噸左右,而行車的最大起重為五十噸,雖然沒有超重,但大家還是把心都提了起來。尤其是操作行車的老夏,更是小心翼翼。行車不需要移動,只用將組合體提起離地一點二米即可。檢查結束后,起吊開始,吊帶被拉的筆直。支腿緩慢離開地面,這時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老夏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著行車的運行數據,起重重量為四十八點七噸。手心里開始出汗,卻不敢放手去擦。
在大家的注視下鉆機被提到了一點二米,它的頂部離行車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距離。卡車司機將板車倒入鉆機平臺下方,老夏將鉆機穩穩地放在板車上,放到位后,大家用手腕粗的螺栓把平臺支腿固定在板車上,再用繩索加固。
“老張,有問題了?”楊佳偉說。
“你看那個!”楊佳偉指著車間大門上沿說:“估計超高了!”
張乾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又回到板車旁。
“這門有多高?”張乾問道。
“七米”老夏說。
“鉆機加上平臺在七米左右,現在加上板車,高度超過八米!”張乾說。
“這……這怎么辦?鉆機又不能放倒!”老夏說。
思考了一會兒后張乾說:“把門上面拆了!”
車頭剛好在門口,司機把板車和車頭分開后,將車頭開到了外面,為施工讓出地方。
老夏讓工人開來兩臺升降車,他親自帶著人上到了升降車上。車間的門是防火板制的卷簾門,需要先把卷簾門拆下來才能切割門框。三個小時后大家把門拆了下來,現在開始準備切掉門上部分的框架。好在車間是鋼結構的,墻面都是由鋼材和防火板搭建,拆卸起來也比較容易。
不知不覺太陽開始下山了,車間里還在熱火朝天的干著。楊佳偉幫他們打開了探照燈。到晚上九點,終于將墻面切割出來,為了保險,他們直接割掉了一點五米,現在門框高度達到了八米五。
結束后,工人們陸續下班,張乾讓他們回家好好休息,自己則留在車間里守著。
“老張,你也回去吧,明天就要走了,和家人道個別也好,我在BJ沒有親人,我來守著就好了!”楊佳偉說。
張乾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卻沒說出口,過了一會說:“那佳偉,辛苦你了!”
“沒事,你回去吧!明天見!”楊佳偉說。
“好吧,明天見。”道別后張乾離開了車間。現在車間里只剩下楊佳偉一人,當然會有值夜的保安來陪他說說話聊聊天。
夜里一點多,楊佳偉坐在電腦前查看著以前的記錄,他將之前測試的數據都整理出來,對比每次測試的結果。深夜里,張乾來到了車間,還背著一個背包。他走到楊佳偉身后,可能是楊佳偉做事太入神,沒有注意到有人張乾,只顧自己忙著。
“在忙啥了?”張乾說。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楊佳偉嚇了一跳,他回頭一看:“這么晚您怎么來了?不是回家休息了嗎?”
“回過了,也跟家人打過招呼了,只是不太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就過來了!順便把行李也帶上了,明天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這話讓楊佳偉心里暖暖的,一個人只身在BJ打拼,張乾對他而言就像父親一樣。
夜是難熬的,尤其是在等待中度過,在醒來睡下再醒來再睡下后,終于迎來了東升的太陽。早上七點多,在車間外面的公路上來了一輛吊車,工程維修車。老夏一大早就將他們帶到了車間外面。這些車輛都是輔助用的,會跟著他們一路前往。
工人們陸續來到車間,卡車司機將車頭和板車接上,在大家的幫助下小心地把鉆機拖到了外面。所有人到齊后一個運輸車隊完成,在最前面的是老夏乘坐的小車,張乾,楊佳偉都在這輛車上,負責開路。后面是電池運輸車,中間是鉆機板車,后面跟著吊車,最后是工程維修車,其他工人分別乘坐在這些車上。早上九點鐘,一切都準備就緒,遠處來了兩輛警車,和一輛軍車,在車隊前停下,車上下來幾個人,走到張乾他們面前,敬禮。
“您好!我們是軍隊駐BJ派來的,負責護送你們前往目的地。”帶頭的軍人說。
張乾并沒有要求過讓軍隊護送,不過已經來了,想必是上面的意思。
“麻煩你們了!”張乾說道。
警車和軍車調轉了車頭,警車在前面開路,軍車跟在后面。警車是BJ交警隊的,他們只負責BJ轄區內,出了BJ會有當地的交警繼續開路。
車隊開出了廠區,進到了主路上,由于鉆機板車超寬又超高,車輛最低的安全速度開車,車隊前進速度很慢。警車在前面攔住了過往的社會車輛,好讓車隊通行。為了繞過早*的BJ市區,車隊選擇了繞著BJ城走國道,三個多小時只前進了不到三十公里。BJ的交通真的是無法形容。到了中午,車隊停下來吃午飯。停下來后從軍車上下來二十個軍人,他們手持步槍,迅速整隊,然后分成兩隊,分別站在車隊的兩側。
張乾看著這些孩子在太陽底下,忍著饑餓守著,有點不忍心,他走到隊長面前說:“到飯店了,大家都餓了,一起吃飯吧,這里其實不用守著!”
“您去吃吧,!我們不餓!”隊長說。
張乾知道軍隊的紀律,軍人都是嚴格遵守的,只好作罷。交警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而且是打包在車上吃的。
在飯店里,工人們圍坐在一起,老夏正在點菜。
“老夏,多點點打包,給他們!”張乾說。
老夏看了眼窗外,明白他的意思,就讓店家多做了一些打包。
“老夏,照現在這速度咱們多久才能到?”張乾問道。
“BJ的交通向來如此,出了BJ城就好點了!”老夏說到。
“多久能離開BJ?”張乾問道。
“我們現在是繞著BJ走的,最快半夜應該可以離開BJ了!”老夏說到。
為了趕時間,大家在餐桌上沒有說話,只是在飛快的將食物塞進嘴里。一個小時后大家都吃晚飯回到了車隊,張乾讓人買了兩箱水分給了大家。
軍隊收隊回到車上,張乾他們領著塑料袋走到軍車旁。
“這是給你們帶的外賣,辛苦你們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這里有三十份,都是年輕小伙子多吃點!”張乾說到。
“謝謝!這是我們該做的。”說完讓車上的隊員接過了袋子。
他們只有在車上才有時間吃飯,一旦車隊停下來,他們就會進入警戒狀態,寸步不離的守著。
車隊重新啟程,BJ的交通從來不管什么時候都很擁堵。由于車隊的特殊性,路線都是事先規劃好的,為了能順利通過,交警大隊提交在必經之路上安排好了人員,車隊來之前,就將道路封閉,這樣一來車隊行進的速度快了很多。
到了五點多,車隊到了BJ城郊,為了避開*期,車隊停下來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補充體力。軍隊依舊分兩對站在車隊兩旁,一動不動的守著。
“現在是下班*,車流量很大,我們估計要等到八點多才能繼續前進。”老夏說。
張乾看了下時間說:“還有三個小時左右,先帶大家吃點東西吧,順便休息一下,晚上可能要趕點路。”
天漸漸暗下來,一路上車水馬龍,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到了七點五十左右,路上的車流依舊滿滿的,絲毫沒有變少的意思。軍隊已經連續站了三個小時,張乾想讓他們休息一下,可是軍人的紀律真的是誰都無法撼動的。和白天一樣將食物打包放到了軍車上,還有足夠的水。
到了八點二十車流還是沒有減少,大家只好繼續等著。工人們坐在車旁聊天,張乾和老夏還有楊佳偉在一旁商量接下來的路線。
“到了晚上,路上注意安全,寧可慢點!”張乾說到。
“這是一定的,今晚就可以離開BJ,不過接下的路走的是縣道,路上會有一個限高桿,到時候可能要將它拆,等下讓吊車和工程車走板車前面。離限高桿前方大概一公里左右有一個路口,在那里錯車,然后讓吊車和工程車回來將限高桿裝回去。”老夏說道。
“就這么辦吧,!”張乾說到。
八點五十左右路上的車明顯少了很多,張乾讓大家上車準備出發。軍隊也收隊回到了車上,不過為他們準備的晚飯已經涼了。
警車在前方閃著警燈,開路。在十點十分的時候車隊來到了限桿桿的位置,警車開到前方一公里的岔口處停下,將路攔住。工程車和吊車開始忙碌起來,工人將限桿拆掉,用吊車吊到一旁。這條路寬度六米左右,無法錯車,吊車和工程車只好開到,前方的岔路上停下,待板車和其他車輛通過后,再開會去將限高桿裝回去,車隊則在前方等著,軍隊站在兩旁不讓任何人靠近。待吊車歸隊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大家都有點疲憊,可是這條路不夠寬,車隊停在這會將整條道路堵塞,這會影響附近居民出行。大家只好繼續趕路,好在前面不遠處新修的道路為雙向六車道,車隊可以在那里休息。
夜里,當大家都在睡夢中的時候,軍隊分成兩組,一組休息,另一組站崗,巡邏,兩小時一換。夜里偶爾有一兩輛車經過,看到這樣一只車隊在路邊,還有軍隊守著,都會好奇地看幾眼。張乾為他們準備了不少吃的,而且夜里比較冷,軍車里還備有毯子和被子。
在BJ的航天城里,趙齊的訓練還沒就結束,這幾天都泡在水里。不過現在他基本上能完成所有的制定動作,操作也很流暢。郭主任對他表示了肯定,讓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當天的訓練結束后,郭主任把趙齊叫到了辦公室。
“小趙,這段時間訓練辛苦了,結果很不錯,以你現在的成果來說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宇航員了。不過,畢竟沒有上過天,沒有體驗過真正的失重,也也不知道在失重狀態下是個什么情況。這里有個機會,可以讓你體驗一下模擬的失重!”郭說。
這話讓趙齊一下子興奮起來,雖然他是個天文學家,整天都在研究外太空,可是跟絕大部分人一樣都沒有去過太空,更沒機會體驗失重的狀態。
“難道是……“”趙齊眼前一亮。。
“是的,上面讓你去一趟法國,去體驗一下失重是什么樣的!”郭主任說。
“什么時候去?”趙齊問道。
“看樣子,你很期待啊!”郭主任說:“后天,明天你不用訓練,休息一天,后天一早去歐洲。”
趙齊知道在法國有一架客機改造過的失重飛機,它的原理是靠拋物線飛行飛機在向下俯沖的時候,,機艙內就形成了類似失重的狀態。可以讓人體驗失重,也用來訓練航天員。
回到房間里,趙齊難掩自己的興奮,他來到陽臺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我離你又進一步了。
第二天趙齊休息,他躺在床上,想著今天要如何度過。之前一直在訓練,每天起床就開始,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感覺一天過的很充實,好不容易休息,他又感覺有點不知道要干嘛,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來讓時間過的快點。
好久沒有離開過航天城了,起床后,趙齊溜達著走出了航天城,來到外面的大街上。一兩個月沒有離開過這里,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脫節了,還有點陌生。漫步街頭,看著人來人往,這種熱鬧并不屬于他,他只是個參觀者,看著別人。可是在別人看來,他也是個被觀賞的物體。
肚子招呼他來到一家小吃店,一邊吃一邊看著人群。還有兩個月他就要和其他幾個國家的航天員一起去往月球,代表人類和外星文明接觸,沒人知道這次接觸意味著什么,會為人類帶來什么。但是不管結果好壞,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好奇一定會驅使他們走過去。
趙齊在開始這個計劃之前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現在還不清楚月球內的文明處于什么階段,不過從他們能發射無線電信號來看,他們和人類應該處在同一水平。但是按照李韶華的說法,這個信號是直接發給人這個物體,讓人類成為接收器。這樣看來他們就比人類要先進的多。但不管是什么,至少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很了解人類。
坐在街頭看著人群的趙齊認真觀察過往的每一個人,他突然對人有了疑惑。人到底是什么?和地球其他物體一樣,同樣的元素組成了人類,可為什么人類有意識,會思考。他們此刻腦子里在想什么?人類對自己的了解可能還比不上對外太空的了解。到底是什么在控制人類?……控制人類?為什么突然間會有這樣一個問題出現在趙齊的腦子里。為什么我會想到控制?……他從我面前走過,是因為什么?是他要從我面前走過,還是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身體只是從我面前走過。我為什么坐在這里,僅僅只是因為我想嗎?可是我的想法出哪里來?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是什么在讓我去想?……訓練時忙碌的他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現在他休息,空閑下來,這些問題都浮現在他的腦子里,一股腦兒全出現了。
這些問題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出現在我腦子里。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抽離身體,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我太閑在胡思亂想?趙齊從位置上起來,沿著街道向前走著,沒有目的地,只是隨便走走。無數人和他一樣走在街上,從他身邊穿過。
他想象著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在街上。為什么我還在,因為是我在幻想嗎?那我是誰?……今天他突然對自己感到陌生,應該說是對人這個物體感到陌生。人都是如何來的,那里會有答案嗎?我腦中浮現的這些問題那里都能解答嗎?
人類會是來自那里嗎?月球的歷史和地球一樣遙遠,說不定那里的人類就是地球人類的祖先…………怎么會有的種想法。可是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可以假設。在有事實證明前,一切假設都是合理的。如果這個假設合理,那么他們比人類更久遠,不過他們為什么不全部來地球生活,而是要在地球上繁衍新的物種。如果他們全部都移居地球,那這個信號是誰發送的,現在在月球上的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趙齊腦子里的問題特別多,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都出現了。似乎他要的答案就在三十八萬公里之外。
在朝陽的光輝下,所有人都醒來的,大家用冷水洗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張乾一大早就驅車前往附近的商店為大家買來了早餐,軍隊依然是最后吃的,夜里站崗的人此時都在軍車的車廂里休息,有坐著的,也有躺著的。沒有舒適的床鋪,只有冷硬的鐵板。
車隊迎著東升的太陽上路,他們剛穿過BJ和河北的邊界,當地的交警已經在路上等著,迎接他們的到來,在和BJ交警簡單對接后,帶著他們繼續上路,而BJ交警原路返回。這是一條新修的道路,寬敞車也少,路上大家都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這也是為了能早點到達目的地。
趙齊一大早就收拾好行李,來到郭主任的辦公室,與他道別。離開后坐車來到了機場,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左右,趙齊托運了行李,自己輕裝來到候機廳。這不是他第一次去法國。早在幾年前,那時他還在美國,跟一個科學交流團一起去了法國,開展學術交流。不過這次去不一樣,他不是以科學家的身份去的,而是以一個航天員的身份去。新的時候身份新的責任,身為航天員,代表著中國,在國外不僅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終于飛機起飛的時間到了,進到飛機上,他在一個中間靠窗的位置。趙齊并不太喜歡這個位置,因為離發動機太近,噪音很大。這一趟要飛十幾個小時,除了起飛降落的時候,其他時間感覺和坐火車沒什么區別。打發這段時間是個艱巨的任務。不過趙齊早就準備好了,他帶了許多航天員訓練的資料,還有視頻。在上飛機前,他和李韶華打了個電話,此時的李韶華還在XZ,不過從他的聲音聽出來他有什么心事不是很開心。趙齊本來想詢問一下,剛好趕著上飛機,也就沒有問。
李韶華在XZ這段時間可謂是玩的好,剛從藏族朋友家里出來,喝了幾口青稞酒,有點醉意,迷迷糊糊地回到住處,倒頭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被手機鈴聲吵醒,電話是他的好友皮特打開的。
“嗨!哥們!還在睡呢?”
“昨晚喝了點酒,有點頭痛。”
“哦!記得你上次跟我說的嗎?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試了,我發現了隱藏在腦電波里的信號,我覺得應該就是它讓我做這些夢!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辦法擺脫它,可是它就像長在身體上的一樣,想盡一切辦法都無能為力。前兩天我去看了心里醫生,他們只是說我壓力太大!我壓力的確很大,這些夢已經嚴重干擾到我的生活!我感覺我的記性越來越差了,現在我只有在還記得的時候將想到的寫下來,它能刪除我的記憶,但是無法刪除我寫在紙上的字!”皮特說話越來越沒有底氣,意志消沉。
李韶華明白他,他也曾有段時間和他一樣,想擺脫它,但是在知道無法擺脫后,選擇了忍受,試著不去想,忘了它。不過皮特好像做不到,從他的話里行間,聽到了些許絕望。
“你試著接受,或者順其自然不去想它,也不要去想那個信號!”
“哥們,你也在做這些夢,你還記得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嗎?”
“不記得,除了夢里的,只要我想到什么有關的事,都會被轉移注意力,然后就不記得剛才想的了。”
李韶華從床上起來,走到陽臺上,呼吸著新鮮空氣,微風吹過,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不過,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漏洞!”
“什么漏洞?”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說夢話了,我妻子對我說,我在做夢的時候總說些奇怪的話。這讓我一下子想到辦法了,我讓我妻子記下我夢話里的內容。”
“有效果嗎?”
“剛開始有點,不過后來它知道了,它讓我忘了那些記得我夢話的紙放在那里,它甚至還開始干擾我妻子的思維,她有時候寫著寫著就忘了自己在寫什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拿筆!”
“那就是說,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那倒不是,我好像有點眉目了,不過不是很確定,我想等我確定的時候再告訴你吧!現在已經不用她寫了,我用錄音了。對了,你還在做那些夢嗎?”
“幾乎每天都在做,只是我現在已經不去強求了,可惜我不說夢話,不然可以把能里的記錄下來,”
“好了,就這樣吧!以后再聊!”
總感覺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李韶華沒有刻意去問他,或許他離答案真的不遠了吧。站在陽臺,一眼望去山河美景盡收眼底。可是這樣的美景,大家所見都是一樣的嗎?看的見,摸不著,是否真是存在。看不見摸不著,就不存在嗎?看得見摸得到,也不一定是真實的。自從知道信號在限制他的思維的時候,李韶華就開始懷疑自己所看所聽甚至是所觸摸到的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他曾試過用酒精麻醉自己,可以越醉越清醒,能看到那串信號就在眼前晃悠,伸手去抓,卻抓不到。
到底是誰發送了這個信號?為什么發送這個信號?這是李韶華此刻在想的問題。他們不應該只是想控制人類,而是想讓人類忘掉一些,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可是到底是什么?他們會是人類的祖先嗎?……祖先……?如果是祖先,為什么現在才動手??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如果不是祖先,又是誰?人類對太空探索接近百年,這些年來月球一直在人類的監視下,如果有外來文明接近,人類不可能不知道,更不用說進到月球內部。還是說他們很早就在那里了?如果他們是敵人,人類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是友邦,為何要躲著,搞的這樣神秘!
一早就走無數問題從他的腦海里冒出來,可是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答案!
經過三天的跋山涉水,張乾的車隊終于到達目的地。小劉早就在他們經過的路上等著他們,當車隊開過來的時候,小劉站在路邊向他們招手,張乾一眼就看見了他。車停在了他面前。
“張教授,終于來了!”小劉說道。
“是啊,中間遇到了些問題,不過好在都解決了!你是來接我們的嗎?”張乾說到。
“是啊,不過也正是因為你們晚了幾天來,給我足夠的時間準備,那邊路已經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小劉說。
“走吧!”張乾回到。
小劉開車在前面帶路,車隊跟在后面。這段路的確比上次來的時候好走很多,也不顛簸了,這對車上精密的儀器來說是好事。
離礦場還有一公里左右,進去前有一個小坡,對于其他車輛來說沒事,可是對與駝著鉆機的板車來說,就有點麻煩了,鉆機是垂直放置的,傾斜角度過大,會有傾倒的風險。卡車司機小心的開上坡,板車上坡后,車上的角度儀顯示角度九度,司機繼續加油上去。角度從九到了十,再到十一。這時司機停下了車,一名工人爬上了板車,在板車上撥動這幾根操作桿。這時板車后半部分慢慢升了起來,和車輪的距離變大,角度儀數值降到了八。司機啟動車子,加油上去,角度再次變大,到了十一,境界點是十五度。板車已經不能再上升了,車子繼續緩慢前進,角度上到十三度,此時車頭已經過了坡頂,數字穩在了十三。不到三十米的坡,用了半個小時后終于上去了。上了坡后就是一段平路,達到礦場后,所有人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不過軍隊沒有休息的時間,車隊停下后,他們就礦場周圍警戒。大家在短暫休息后開始工作。先是吊車開到指定位置,架好支腿,司機將大臂升起。卡車開到吊臂下方,楊佳偉帶著工人把吊帶掛在鉆機外殼上,掛好后,吊車緩慢收鉤子,在吊帶受力后停下。工人們拆掉固定鉆機平臺的繩索。吊車將平臺吊起,板車開走后放到了平地上。
箱式貨車司機打開了車門,把電池從車廂里開出來,吊車將電池吊起放到了鉆機上方。張乾站在梯子上查看電池是否已經鎖上,鉆機和平臺沒有外傷,再三確認后,才讓吊車收起大臂,并開離現場。
所有人和車輛撤到三十米外,在另一臺箱式貨車上,需要用到的設備都已經開機,楊佳偉在做最后的確認。所有準備工作都完成后,已經是傍晚六點鐘。再三考慮后,張乾決定明天再開始,畢竟這么幾天的長途跋涉,所有人都累了,為了安全起見,明天再試,不過擔心夜里比較潮濕,或者是下雨,張乾讓大家用雨布將鉆機蓋起來。
軍隊從軍車上拿出了*,在附近搭了起來,這是那種軍隊用的大*,一個可以可以供六七個人使用,擠一擠可以睡十個人,還有幾個只能睡在車上。
夜里張乾,楊佳偉還有老夏,坐在地上。
“今晚天氣不錯,看來不會下雨了!天上一朵云都沒有,月亮好大!”楊佳偉說。
“是啊!希望明天的測試能順利!”張乾說。
“會的,一定會的!忙了幾個月,明天就是考試了,現在的心情有點小時候期末考試的感覺,緊張,忐忑,不安!”
山下有一臺車向著他們開來。
“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來嗎?”張乾問道。
“沒聽說啊!”老夏說。
不知來的是什么人,張乾他們來到路口,隊長站在他們旁邊。一輛商務車向他們駛來,減速停在了他們面前。大家都警惕地看著這輛車,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張乾一眼就認了出來,來的是鐘時昌,還有一個是領導!
他趕緊上前迎接。
“鐘局!領導!你們好!怎么沒提前通知一聲!”張乾說。
“我們也是臨時決定的,知道你們在這里測試,就想過來看看!”領導說。
“這邊走!”張乾帶著他們來的安休息的地方。
“都準備好了嗎?”領導問道。
”“準備好,明天早上就可以開始了!”張乾回到。
“那就好!你們晚上就住在這里?”領導看到*說。
“是的,這附近沒有旅館,而且不能離開太遠,索性就住這里了!”
楊佳偉為他們搬來凳子,又拿了水給他們。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一直沒有過來看看你們!”領導說到。
“沒事,做自己喜歡的事,再辛苦也值得,而且這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全人類!”張乾說。
領導點點頭說“的確,這是全人類的大事,一定要盡全力,每一步都要穩扎穩打!不能出錯!”領導說。
“是的,我們每一步都再三確認,幾個人輪流檢查,不能漏掉任何一個故障。”張乾回到。
“對了,那個就是鉆機嗎?”領導看著前方被雨布蓋著的物體說的。
“是的,夜里怕下雨,所以用雨布蓋著。”
就這樣,幾人聊到深夜。張乾將*讓出來給領導和鐘局。
“不行,你們明天還要工作,晚上一定要去睡好,我們睡車上就好了!”領導說道。
“這怎么……”鐘時昌打斷張乾說:“你們睡吧,我兩睡車上就行了!”說著兩人起身向著商務車走去。張乾跟了上去,還是想讓他們睡*。
“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你們才是來工作的。所以不要爭了,張教授,你們好好休息吧!”領導說。
話到嘴邊如此,張乾也沒有再說什么,把他們送到車上后,他也回到了*。
在遠離城市的地方,早上特別的安靜,只能聽到不遠處有鳥兒的叫聲。早上8點,所有人都起來了,簡單洗漱后,張乾準備開始測試,想到領導和鐘時昌還沒有來就想過去叫他們。他剛走了幾步,便看見他們從車里出來,向著他走來。張乾迎了上去說:“領導,鐘局,我們準備開始了!”
“準備好就開始吧!”領導說。
“那你們坐這,安全點!”張乾帶他們到箱式貨車里指著里面的設備說:“從這里能開到鉆機所有的運行狀態,這個屏幕連著外面的攝像機。”
屏幕上顯示著工人正在取下鉆機上蓋著的雨布,楊佳偉啟動了系統,鉆機開始加電自檢。張乾向領導和鐘時昌說明每一個步驟和情況。
“現在系統在自檢需要幾分鐘!”張乾說。
顯示器上滾動著滿屏的代碼,每個代碼后面都顯示著正常兩個字。
終于自檢結束,屏幕上顯示著鉆機的所有參數,并出現準備就緒四個字。
“自檢已經結束,,一切正常,可以開始了!那我們就開始了?”張乾說。
“開始吧!”鐘時昌說道。
張乾走到門口對這外面的工作人員喊:“準備開始測試,所有人都離開現場,到安全地方!”
工人們都回到了車上,有些站在車后伸出來出半個腦袋看著。
確認外面沒有人后,張乾讓楊佳偉先啟動支腿上的螺桿。在電機的驅動下,四根長螺桿,像擰螺絲一樣鉆入巖層中,平臺被牢牢得固定在地表。接著啟動鉆頭。顯示器上顯示鉆頭正在緩慢加速,從攝影機拍到的畫面也能看到鉆頭正在旋轉。
“教授,到達指定轉速!”
“升溫!注意升溫速度還有冷卻系統工作狀態!”
“開始升溫!”
屏幕上顯示著溫度已經從環境溫度升到一百一十度,還在繼續,冷卻系統還沒有開始工作,到了兩百度冷卻系統才介入,系統顯示冷卻系統工作正常,升到五百度時,核心溫度穩定在一百五十度。
從攝影機拍的畫面已經能開到鉆頭周圍有熱氣上升。
“到一千度了,核心依舊穩定在一百五十五度!”
畫面中鉆頭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到一千五百時,鉆頭變成紅色。在外面的工人已經能感受到有熱浪撲來,車廂外面的溫度計,指示環境溫度上升了三度。車子離鉆機有三十米遠。
“到達兩千度!”楊佳偉說。
鉆頭已經紅的發白,外面溫度又上升了兩度。原本二十三度的環境溫度,已經升到二十八度。
“兩千五百度!”
鉆頭呈紅白色,外面溫度升到三十二度。
“升到三千度了!核心溫度四百五十度!系統運行正常!”楊佳偉說。
外部溫度三十五度。張乾和領導,鐘時昌從車里出來,打開門便有一股熱浪襲來。旋轉的鉆頭帶著滾燙的熱氣吹起了地上的沙塵。
“咱們進去吧!”張乾說。
回到車廂里,所有人都在等著下鉆的命令,可是張乾卻遲遲沒有發話。
“教授!下鉆嗎?”楊佳偉說道。
“忙碌幾個月,今天就要考試了,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領導,下嗎?!”張乾說到。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下吧!”領導說。
“下鉆!”張乾說道。
楊佳偉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螺旋推進器開始工作,屏幕上看到鉆機開始下降,從平臺圓筒中出來,離地面越來越近。所以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屏幕,當鉆頭接觸到地面那一刻,塵土飛揚,在畫面中已經看不清楚。只能從系統監視器上看到鉆機的運行情況。鉆頭溫度出現了一點波動,不過很快就恢復穩定。數據顯示鉆頭溫度三千度,轉速五百,下鉆速度沒分鐘一米。按照這個速度,鉆機完全進去巖層,需要七八分鐘。
“佳偉,注意支腿的螺桿,現在受到的力量有多大?”張乾問道。
“每條腿十噸!”楊佳偉說。
“也就是說,鉆頭的下壓力有四十噸,現在巖石還沒有完全融化,待融化后應該會下降!”張乾說道。
幾十秒鐘后,支腿上的力降到了七噸。
“降下來了!”楊佳偉說到。
“現在鉆機應該已經開始鉆入地下了!”張乾說。
外面飛揚的塵土沉淀下來,畫面也重新清晰起來。
十分鐘后,支腿受到的壓力歸零,此時鉆機完全沒入巖石中,張乾急忙從車里出來,其他人也跟著跑了出來,在原來放置鉆機的地方,只剩下平臺還在那,在平臺下方有一個直徑兩米的洞,熱浪從洞里冒出來,洞口的巖石變成了熔巖。大家不顧高溫,靠近洞口。
“太熱了?”大家走到洞口又退了幾步。
“這溫度太高了,等會吧!”張乾回到車內。“佳偉,現在鉆機到什么位置了”
“地下十二米,系統一切正常!”楊佳偉回到。
張乾轉身對著領導說:“成功!”
這句話說的很輕松,也很平靜。
“辛苦了!”領導說到。
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但是這讓在場的人都得到了安慰,這幾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這樣的結果已經遠遠超出張乾的預期。
三十分鐘后,鉆機下到地下三十多米,洞口的熔巖漸漸凝固。大家再次走到洞口,熱浪并沒有消失,只是小了些,人已經能承受的住。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洞壁上有網狀的紋路,“這是螺旋推進器留下的,正反方向旋轉,留下了這些網狀結構,這種結構是為了在后期,鉆機去掉鉆頭,就能成為一臺電梯,將人送到地下。”張乾向領導說到。
領導點點頭說“這個設計很巧妙啊!即鉆了洞,也解決了人員輸送的問題。”
“這次測試準備鉆多深?”鐘時昌問道。
“我們開始的計劃是一千米,這里的巖層比較復雜,也正好看看在不同巖石中,鉆機的運行情況!”張乾說到。
張乾站在洞口,向下看去,仿佛自己已經站在月球上,而那漆黑的洞下方有另一個文明正在等著。不過想到自己不能上月球,他還是有些惆悵。這也沒辦法,自己的身體什么情況,自己最清楚。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為這樣的事業做出貢獻,也不枉此生了!
在不遠處巡邏的軍隊,發現遠處的林子里有動靜。便跟了過去,并用對講機通知了隊長。隊長走到張乾面前。
“發現那邊林子里有動靜,已經派人去查看了!”隊長說。
這種地方平時沒人回來,最近的村子離這也有十幾公里。會是誰。
沒過多久,軍隊帶著兩個人來到他們面前。一男一女,男子身上背著相機。女子手上還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起來像記者。
“你們是什么人,在這干什么?”張乾問道。
女子從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我們是記者,!”
張乾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你們在這做什么?誰讓你們來的?”
“我們接到消息說有人會在這里測試機密設備,所以就來了!”女子說到。
“誰給的消息?老夏,帶他們到*里,問清楚,他們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張乾說道。
“好的!”說完兩人被帶往了*。
記者的出現讓張乾覺得有些蹊蹺,這件事全世界只有三個國家知道,而國內知道的不到二十個人,這些人都是關鍵位置的人,不會透露任何消息。他們是從哪里知道的。
不過現在測試正在進行,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沒問題,離發射不到兩個月了,鉆機也遲早要向世界公開。
“你們怎么看?”張乾問道。
“這事遲早是要公開的,既然已經有人找上來了,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將它公之于眾!”鐘時昌說。
“其實之前我也是打算在測試結束后公開的,只是原本這是機密,現在有人走漏的風聲!”張乾說。
這是老夏從*里出來,走到他們身邊說:“他們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有人在這測試設備,以為是武器,所以來看看!也難說,我們這樣一支車隊從BJ招搖過市的來到這里,很難不被關注。我覺得與其讓人瞎猜不如公開。”老夏說。
大家沒說話都看著領導,這是還得他來做主。
“測試還要多久?”領導問道。
“三四個小時,這樣先把他們壓在這里,繼續測試,我跟中央打個招呼,看看他們的意見!”領導說到。
“先這樣吧!我去看看情況怎么樣了!”張乾回到車廂里,楊佳偉正在密切關注著鉆機的狀態,每一天信息都被顯示在屏幕上。
一個小時后,大家正在休息中,楊佳偉和張乾正在車廂里注視著屏幕,突然腳下的大地抖了起來,雖然幅度不大,但還是能感覺到。張乾連忙站起來:“地震了?”
一名工人跑到車廂門口對張乾說:“張教授你來看看!”
“怎么了?”說著從車廂里出來。鐘時昌和領導也跑了過來,原本停在那里的平臺被一整濃霧包圍,大量蒸汽從洞口噴出來。
“這是……鉆到地下水了?”老夏說到。
“是的,地下水,這些水遇到幾千度的高溫,被瞬間蒸發,大量的水蒸汽被堵在地下,巨大的壓力讓他們從縫隙中噴出來,剛才的震動應該也是這個原因造成的!”張乾說到。
張乾連忙跑回車里:“把鉆機停下!”
楊佳偉迅速將鉆機停了下來:“怎么了?”
“遇到地下水了!多深了?”張乾問道
“七十二點六米!”楊佳偉回到。
“鉆頭溫度呢?”
“將到了兩千六百度,系統自動增加了功率,維持的溫度!”
“把鉆機往回退!”
“回退?退多少?”楊佳偉問道
“先退,速度慢點,每分鐘零點五米左右!”張乾說到。
楊佳偉向鉆機輸入指令,鉆機開始回退,張乾跑到外面,蒸汽還在噴,絲毫沒有減弱的樣子。
一個小時后,還在噴,張乾再次回到車廂里。
“把把鉆頭溫度降下來!”
楊佳偉降鉆頭停止運行,在水和蒸汽的作用下溫度很快降了下來。
“現在鉆頭在什么位置?”張乾問道。
“離地面三十米!”楊佳偉回答,
“加速把它退出來!”張乾說。
螺旋推進器加速運轉,十分鐘左右,有物體從洞中出來,那是電池。它穿過平臺中心筒,回到了平臺上,到位后停止運轉。從洞口噴出來了蒸汽開始減少,待蒸汽消散后,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張乾在前面仔細查看鉆機情況,能看到鉆頭上有許多紋路,這些是巖層中金屬物質融化后殘留在鉆頭上的,因為鉆頭的旋轉留下螺旋的紋路。
“這個位置已經不能繼續下鉆了!”張乾說道。
“為什么?有什么問題嗎?鐘時昌說。
“這里的地下水位比預計的多,而且在不知道地下水深度的情況下,下鉆,如果水深超過兩米,鉆機在經過的時候有很大的可能會失控!因為螺旋推進器進到水里后會失去附著力!”張乾說到。
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了。
“而且如果水深超過了鉆機的高度,鉆機就直接丟失了!這是最危險的!所以這里不能在下鉆了!”張乾補充道。
“那測試就此結束嗎?”領導問道。
“不用,換個地方接著鉆!從目前收到的數據來看,鉆機完全達到了預計的效果,甚至說有點超出我的預期。我想再進行一次,獲得更多的數據!”張乾說到。
“那行,我還有事先回BJ,至于那個記者的事,我回到BJ后再聯系你!”領導說道。
“好的,您去忙,我這里走不開,就不去送您了!”張乾說到。
“沒事,時昌和我一起去,你忙你的,不過要注意安全!”領導轉身對大家說:“你們也是,注意安全!”
“會的!領導慢走!”所以人都喊到。
領導離開后,張乾讓楊佳偉回到車上,取出支腿上的螺桿。吊車也開到了鉆機邊上。工人們給鉆機裝上吊帶,司機小心的升起吊鉤,鉆機和平臺一起被吊在空中,隨后吊臂旋轉了九十度,將平臺放下。為了鉆機之前遇到的地下水源,吊車轉移到平臺一側,再次將它吊起,這次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平臺放下后,張乾讓楊佳偉將支腿螺桿鉆入巖石中,固定平臺,隨后自己爬了上去,準備對它進行仔細的檢查。
忙到現在,不知不覺天已經暗下來,老夏已經讓人去準備晚飯。楊佳偉站在平臺下方做記錄。兩個小時后,天已經完全黑了,幾個探照燈把這里照的如同白晝。張乾從平臺上下來,老夏去叫他吃飯。所有人都坐在*里,那兩個記者也在。
“你們不能這樣監禁我們!”女記者說道。
“我們沒有監禁你們,只是拘留!”張乾回到。
“我們犯了什么法,,拘留我們!”女記者接著說。
“窺探國家機密!我不知道你們幕后的人是誰,總之這件事可大可小!我也做不了決定!”張乾說。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知道這是機密!只是出于記者的好奇心而已!”女記者說。
“好了說這些沒意思,目前不能讓你們離開!一天了,你們也餓了!吃點東西吧。!”張乾讓人給他們打了飯菜端過去。可能是真的餓了,但是兩人看著面前的飯菜猶豫了一下。
“放心,沒毒的!他們是軍人,我們只是科學家,不是殺手!”張乾說到。
“我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沒想到,你會讓我們和你們一起吃!”
“這有什么,大家都是人!”張乾笑著說。
就餐的過程中,氣氛也很融洽,張乾讓人給他們松了手銬,邊吃邊和他們聊著。
“你們這些記者都是這樣不要命的嗎?什么地方都敢闖?”張乾問道。
“這也不一定,也要看這個新聞值不值!”女記者回到。
“怎么一直是你在說?他怎么不開口?”張乾看了看女記者一起來的男子。
“我只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男子終于開口。
“有個性!”老夏說到。
“他就這樣,平時話也不多,我帶他來就是因為他不會跟我啰嗦!”女記者說到。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今天的地震也是因為你們嗎?”男子說到。
“剛說你話不多,現在就藏不住了?”老夏說到。
“的確有個性,不過有些東西,不讓你們知道,只是時間未到!到了大家都會知道。”張乾說到。
“那到時候能給獨家嗎?”女記者說到。
張乾笑了笑說:“年輕人,現在還想著獨家!不要只想著工作!也要想想家人,如果你們出了什么事,他們該怎么吧?”
這話讓兩人都楞住了。
其實張乾并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虎虎他們。
“老夏,等會叫人把它蓋起來。”張乾說。
“好的!”
軍人輪流換崗吃飯休息,這幾天才是真的辛苦他們了,一直在站崗,巡邏,值夜。張乾把好菜都給他們留著。
半夜里,被關在車里的兩人琢磨著要不要逃出去。
“姐,咱要不逃出去吧?!”
“怎么逃!外面這么多軍人,還都帶著槍的,這要是跑出去,半夜三更的,以為是什么野獸直接把我們斃了也說不定。更重要的是咱來這的任務還沒完成。”
“也是剛把機器架起來就被發現了!也是倒霉,他們眼睛怎么這么尖了?”
“還不是怪你動作這么大!”女子說到。
“你說他們到底在這測試什么東西?我覺得不像是武器!聽他們說的話,好像測試已經完成了,為什么還待在這,好像還沒打算要離開!”男子說道。
“我覺得應該是武器,白天的地震,雖然小,但是他們都很緊張,我覺得就是他們整出來的,越是不告訴我,我就越想知道!這個新聞我要定了!要走你自己走,我在沒拿到一手資料前是不會離開的!”女子說到。
“唉!說的好像咱們能離開一樣!”男子說到。
這是車門打開,探進來個腦袋:“早點休息吧!別瞎琢磨了!”
兩人這才安靜下來,閉上眼睛休息。
天空灰蒙蒙,看不到陽光,濃霧遮蓋了一切,,只能聽見遠處林子里有鳥兒鳴叫的聲音。大家陸續從睡夢中醒來,
張乾打開*,一眼望去,一片空白,就連旁邊的車子都看不見,不遠處的鉆機直接消失在視線里。
“張教授,這霧這么大,今天的測試要推遲了,得等霧散了再進行!”老夏說到。
“先這樣吧!等霧散了再說。你帶著他們準備早餐吧!”張乾說。
“好!”
張乾來到監控車上,楊佳偉晚上就睡在這兩車上,張乾進到車廂里,看見他還躺在過道上,睡的很好。
張乾沒有叫醒他,而是輕手輕腳的走到控制臺前,調出了昨天測試的數據,認真的分析起來。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楊佳偉還是察覺到了,他睜開眼睛,發現張乾正坐在邊上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他揉了揉眼睛從地板上坐起來:“教授,這么早就起來了?”
“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張乾說到。
“沒有,我也沒睡的很死!在看什么!”楊佳偉問道。
“睡不著起來看看昨天的數據!”張乾回到。
楊佳偉站起來走到打開車門走出去“今天霧這么大!”
沒過多久,老夏過來叫張乾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后,霧已經散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大,只是能見度高了點,能看到被雨布蓋著的鉆機了。到了十點多,霧終于散去,第二次測試前的準備工作有序展開。楊佳偉啟動了鉆機自檢。
“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楊佳偉說到。
“開始吧!”張乾下達指令。
鉆頭溫度穩步上升,和昨天一樣很快升到了指定溫度,系統運行正常。雖然之前已經啟動過幾次,可是每次看到鉆機啟動,都會有種震撼人心的感覺。
鉆機再次開始了它的征程,鉆頭接觸到地面那一刻,塵土飛揚,滿天的飛沙走石。巖石在高溫下很快融化,被鉆頭擠到了一邊,螺旋推進器在它熔巖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很快鉆機的沒入巖石中,只留下一個洞在平臺下方。
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每一個數據都要掃一遍,再一遍。鉆到十三米深的時候,鉆機的掘進速度變慢了,從每分鐘一米降到了每分鐘零點八米。
“速度下降了!”楊佳偉說。
“什么原因?”張乾問道。
“等下……”楊佳偉在鍵盤上敲打著,很快屏幕上顯示了一竄代碼:“從傳感器返回的數據來看,我們鉆到鐵礦石了!”楊佳偉說到。
“鐵礦石?哦!我都忘了這里原來是個礦場,這下鉆頭估計會吸到很多鐵!維持這個速度吧!!”張乾說到。
接下來的時間里鉆機維持在零點八到零點九,大概九十分鐘后,鉆機的速度恢復到了每分鐘一米。這次很幸運沒有遇到地下水。在下鉆兩個小時五十分鐘后鉆機到達一百米的預設目標。
“到達一百米了!”楊佳偉說到。
“退出來!”張乾說道。
“好!”楊佳偉發出指令讓鉆機退回到地面。沒過多久鉆機回到了平臺上,張乾上山查看鉆機的情況,果然鉆頭上被大量的鐵包裹著,很好的保護了鉆頭。
“前兩次都是以低速在運行,我們設計在月球上的工作時間是一個月,也就是說鉆機的工作速度要達到每分鐘七米左右。換個位置再來,這次安裝月球工作速度進行!”張乾說到。
在大家的配合下,鉆機很快移到了新的位置上,進行自檢后,測試很快開始,不過這次返回的數據和之前不同,由于加大了下鉆速度,在鉆頭接觸地面的一瞬間,支腿上的壓力飆升至二十二噸,這時的地面還在加熱階段。
“支腿壓力太高,這樣下去平臺會被頂翻!”楊佳偉說道。
“速度降到五米,等鉆頭下去后,再升上來,現在還在加熱!”張乾說到。
巖石開始融化,支腿壓力下降到了十三噸,十二噸,兩分鐘后壓力降到了零,這時鉆機已經下到了巖石中。
“把速度提上去!”張乾說到。
速度上來后,鉆機返回的各項數據是前兩次的十倍多,各項數值都在臨界點徘徊。
“把溫度升到三千五!”張乾說到。
開始升溫,數值開始降了一點,所有數據都降到了臨界點以下,沒有再超過。
“維持這個溫度和速度,”
這次速度快了很多十分鐘就鉆到了七十米,十五分鐘后就鉆到了一百米的深度,不過張乾沒有叫停,而是讓鉆機繼續下鉆。
一個小時后鉆機下到了三百六十五米的位置,還在繼續。張乾用堅定而自信的眼神盯著屏幕上的數字,這個數字是鉆機所處的位置也就是深度,他這是想干什么?
“教授,五百米了!”楊佳偉說到。
張乾沒有說話,鉆機繼續運行。
鉆機就像一泥鰍一樣,深入地下,如入無人之境,在三千五百度的高溫和擠壓下,巖石像稀泥一樣被擠到兩邊。而此刻在控制車上,所有人的心都是提著的,從來沒有試過這樣運行。而且地下情況復雜,看不見也摸不著,只能依靠傳感器返回的數據判斷。一旦出現問題,等到傳感器返回數據再判斷問題,一切都晚了。可是科學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現在他們在做的就是冒險。如果什么都循規蹈矩,那將毫無意義。雖然大家心里都擔心害怕,害怕隨時會出現狀況,輕點鉆機停轉,重一點摧毀鉆機,這幾個月的辛苦付之一炬。可是看到越鉆越深的洞,如果用傳統的方法,要到達這個深度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而現在僅僅幾個小時,已經到達千米的深度。參與這項任務的每一個人都無比自豪,這將是改變世界的發明創造,而自己有幸參與其中,這是值得一輩子炫耀的事。
目前看來鉆機的狀態良好,各項數據正常。這顆電池能提供五天的能量供應,目前的耗電量不到百分之十,目前的速度,在耗電量超過最后的極限前,鉆到地幔的一半。
黃昏將至,鉆機還在拼命地向著地球深處前進,這個洞已經超過了兩千米。鉆的越深,由于壓力的升高,鉆機所承受的壓力增大,速度受到影響。
“鉆機速度下降了,每分鐘六點八米的!”楊佳偉說到。
“提速,讓它維持在七米!”張乾說到。
“可是……現在壓力越來越高,這樣下去可能會損壞鉆機!”楊佳偉說到。
“既然是測試,那就要測試極限,不損壞那就說明沒到極限,現在出現問題我們還有機會彌補,如果在上面出現問題,那就功虧一簣!所以不要怕!”張乾說道。
楊佳偉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按照他的指示將速度提上去。
張乾從車廂里走出來,月亮已經升起,冷清的掛在那,寂寞卻又無奈,它似乎在等著,等著有人能陪陪她,陪她說說話,聽聽她的心事。她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她的所見所聞,可能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接受范圍。
“張教授,早餐已經好了,吃點東溪西吧!”老夏走過來說。
“你看那月亮是不是在向我們打招呼!好像在邀請我們上去!”張乾說到。
老夏抬起頭看了看:“別說還真有點這種感覺!不過快了,還有兩個月,咱們得人就上去了!”
聽到這,張乾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沮喪。他嘆了一口氣,沒說話。一旁的老夏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能上去,是不是有點遺憾!”老夏說。
“是吧,不能第一批上去,我想大家都會有點遺憾吧!”張乾說。
“相信我,以后有機會,他們只是去探路!”老夏說。
“但愿我有生之年能有這樣的機會!”張乾說。
“一定沒問題,現在科學技術發展這么快,我想在這次月球之行后,人類的科技水平會有一個跳躍式的發展。”老夏說。
“你覺得他們會幫我們嗎?”張乾說到。
“他們,你是指在月球上的‘人?”老夏說。
“他們既然能發出信號,邀請我們,想必科技在我們之上!你覺得他們會幫我們發展嗎?”張乾說。
老夏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在思考什么?見老夏沒有回答,張乾轉過頭看著他說:“怎么?不這么想!還是你有其他看法?”
“你真的覺得他們發出信號是在邀請我們!”老夏說。
“如果他們不是朋友,或者說不想做朋友,他們大可以直接攻擊我們,沒必要搞得這么神秘,而且就算不是邀請,這也不會是戰書!”張乾回到。
“信號出現已經過去一年了,這一年來沒有再出現,最近我在想這個信號是否真的出現過!那就是個幻覺!”老夏說到。
“如果只是一個人,或者三兩個人,可能是幻覺,但全世界人同時出現幻覺,你覺得可能嗎?”張乾看著老夏說。
老夏搖搖頭。
張乾接著說:“你看我們現在的在做的一切,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那是什么促使我們做這些?總有原因,我們不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造這個臺鉆機。那個信號就是原因,如果它沒有出現過,我們還會做這些事嗎?”
老夏依舊沉默著。
“或許,那次信號只是他們的一次嘗試!”張乾說到。
“嘗試?什么嘗試?”老夏說。
“你想想,如果他們的科技水平和我一樣,可是他們生活在月球內部,從沒有出來過,他們不知道月球外面是什么樣,他們只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一定會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樣的,他們出不來,一定會想辦法向外面的世界發出信號,希望收到信號的能給他們回復。我們不就是這樣做的嗎?我們向外太空發送信號,期待著有其他文明能收到。”張乾說到。
“如果真是這樣,你想象他們看見人類時的表情嗎?”老夏說。
“驚喜!驚訝!或者是恐懼!害怕!我不知道,如果有其他文明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也許也是這樣吧!”張乾說到。
“不過還有種可能,就是他們根本看不見我們!”老夏說。
張乾笑了笑說:“有這種可能!”
“好了!不說了!去吃點東西吧!我給他們送點吃的過去!”老夏說。
老夏去端了吃的送到了控制車上。張乾抬頭看了一眼月亮,轉身去到*里。
張乾的口袋里響起一整鈴聲,他拿出手機,是鐘時昌打開的電話。
“張教授,測試情況怎么樣?”
“一切順利,已經兩千多米了!”
“兩千多米?”
“對!我在測試正常的工作速度,也就是在月球上的工作速度,現在已經鉆了兩千多米了!”
“這樣測試不怕會出問題嗎?”
“出問題不更好嗎?這樣還能在上去之前解決!對了!備臺怎么樣了?”
“哦!已經組裝好了,是等你回去再測試?還是我派人去測試?”
張乾想了想說:“還是等我回去吧!交個別人不太放心!”
“那行,我先把它封存了!還有,領導讓我跟你說,那兩個記者,等你們離開后,再放了他們,什么也不要說,這是還是等官方發布消息吧!”
“好,我知道了!沒事先掛了?”
“好,BJ見!”
“嘟嘟……嘟!”張乾掛斷電話后,朝著關著記者的車子望了一眼。
鉆機還在地下運行,今晚會是個不眠夜。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習慣這樣的工作,這幾個月,加班是常事,通宵也是有的。不過為了照顧大家,工作上能不出意外,張乾讓大家都去休息,有情況會叫醒大家,因為圍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他來到車上,楊佳偉還在控制臺前守著。
“怎么樣了?”張乾說。
“一切正常!”楊佳偉回到。
“這我知道,我是問你感覺怎么樣?全神貫注的盯了一天了!”張乾說。
“有點,盯久了眼睛不舒服!”楊佳偉回到。
“你先去休息會兒,我來看著!張乾說道。
“沒事!還撐得住!您去休息吧!”楊佳偉說。
“怎么,覺得我年紀大了,不行了?”張乾說到。
“沒有!……”楊佳偉明顯有點慌了。
“開玩笑的,你去休息吧!這東西都是自動的,也不需要我去做什么,只要守著就行,我還是能應付過來的!”張乾說道。
既然如此,楊佳偉也沒好再說什么“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