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三出手對付喪尸很痛快,一點不帶猶豫的。
可那是因為他潛意識知道喪尸沒人性,知道喪尸病毒是全球人類的公敵、無論是道德上,還是律法方面,殺喪尸都是政治正確、人性正確。
沒人會這樣說:喪尸已經瀕危,需要大家共同保護。沒有偏見,就沒有殺害——那會被噴的懷疑人生。
但致人重傷甚至殺人是另外一回事,張三不到萬不得已是一定不會做的。
帶著邊牧慌不擇路的跑著,四周的人投來的目光不是好奇,只有兇狠與斟酌,特別是一些看上去年紀大的,能清晰的從他們臉上看出權衡利弊的猶豫。
就在張三心驚膽戰的時候,路過一個戴著漁夫帽的白人,他忽然壓著嗓子用英語說:“往理發店那邊跑,翻墻到內監,把門鎖死。”
這一路上,張三看到的全是拉丁美人,還是第一次看見白人。
他也沒說謝謝,對方那架勢顯然不想聲張,這時候如果非要畫蛇添足的來一句“謝了老鐵”,那可能就害了這人。
而且,因為四面楚歌的局面,張三對這個白人的話保留了一絲懷疑。
人老奸馬老滑,從對方鬢角的斑白能判斷出這人上了年紀。萬一又是想要害朕的呢?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胡亂的闖,有很大幾率自投羅網。
只是,他不明白,對方說的“內監”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
內監,一群拉丁美洲婦女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什么。鐵欄外,還站著個因插不上話而滿臉著急的小女孩。
“連鄰國都已經停止‘人集’的舉辦了,這些男人太不像話,不想著怎么出去,離開天使城,竟然還想著拍賣女人?”
“人集”是當年的瑪雅人留下來的嚇人的民俗。古代,瑪雅人把抓獲的男俘全部殺掉,女人就可以充當妻子或者拿去交換。到了近代,當地男人還有拿老婆去換別人家老婆的惡俗,甚至還可以拍賣。
本來,這種惡劣的習俗已經被明令禁止。可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些可憐的女人再次被關起來,定期進行拍賣。早就被解放了的天使城婦女,哪里能受得了這種人格和生理上的雙重侮辱?
“我們要反抗。”
“可是,沒有人幫我們。”
“漢娜,你說有個美國人想幫我們對嗎?”
小女孩一頭的金色中發亂蓬蓬的,眼睛很大,帶著兒童特有的純凈。肌膚潤澤雪白,額頭飽滿,鼻直而挺翹,唇不點卻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她著急說話,卻插不上嘴,那種眉頭微蹙的無奈小大人模樣,十分的可愛。
最后,小姑娘兩手掐腰,很大聲的“啊”,這才止住她們的討論。
小姑娘故作生氣:“你們還要不要聽我說了?夏洛克想要幫我們,但是他進不來。我還是偷偷的賄賂了守衛一塊面包才進來的。你們最好派出個代表,把你們想說的都告訴我,我出去轉告給夏洛克。如果可能的話,咱們里應外合,才能脫困。”
“對啊,咱們出不去,只有讓人來救我們。”
“出去以后,和他們拼了。大家都會開槍,憑什么就要被他們當成貨物賣來賣去的?”
“其實,我有個秘密,如果能出去,我告訴大家。”
“要是有個主心骨就好了,大家才能統一意見。”
“可是選誰呢?”
小女孩想法雖然好,可這不過是一群各執己見的烏合之眾,很難擰成一股繩。
最后,甚至連這小女孩無奈的離開,她們都沒有發現,還在爭執讓誰作這個發言代表……
……
張三來到了所謂的內監,這里只有一個守衛。
他攻其不備,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將對方撂倒后,搶奪了守衛的槍械。那守衛大腹便便,外強中干,嚇得大叫著逃走。
張三將門衛處的幾把步槍都背在后背,發現地上留下了一串鑰匙。
想了想,他把鑰匙揣懷里,邁步進入內監。
等進去以后,才愕然發現了里面的鐵笆籬子,這里居然是監獄?
內監?外監?監獄?張三腦袋里轟的想起了一些看過的資料。
天使城的一座監獄非常出名,國際上管這所監獄叫烏托邦監獄。
只因為,這所監獄里,每個囚犯都要打工賺錢,然后“租”牢房,吃飯才行。
能想象,一個監獄里竟然有飯店和超市,有理發店和成衣鋪子,甚至犯人進來了必須要花錢租囚室?
租囚室,還給開蓋章的證明,你敢信?
在監獄內部,甚至連個獄警都沒有。如果愿意,囚犯可以將自己的親人接來同居,前提是有在這里賺錢養家的本事才行。
有錢的,在這里能踩著紅地毯洗泡泡浴,享受按摩浴缸。沒錢的,那就慘了,據說連餓死的都有。
在這里結婚生子,飼養寵物,吃披薩喝可樂,那都是毛毛雨。只有一點:不能出去!
這所監獄聞名于世,后來甚至還有囚徒賄賂獄警,專門做游客生意。每天都要招攬幾十個游客進監獄參觀,每個人收取大概相當于35塊錢軟妹幣的門票錢……
這么吊的監獄,許多人都愿意花小錢進來參觀一番。
這些都是張三來之前查資料查到的,只是資料太多,剛來的時候疏忽了,沒想起來。
怪不得那些人各個身上花里胡哨布滿紋身,怪不得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原來都是罪犯囚徒……
想通此節,張三疑惑又生:為什么他們對自己惡意滿滿?
他邊走著,邊對水友講解。
“活久見!”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聽過這所監獄,確實很另類。”
“那么我猜測,那條地下通道,其實是有人為自己越獄準備的?”
“按樓上的說法,那條可以出去的通道,豈不是被三哥堵上了?滑稽……”
張三來到內監,這里的囚徒早已經全部被放出去,他掃視一周,發現那些監牢都是空的。
只有二樓,那里傳來嘈雜的女人聲。他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只是覺得像是在開辯論大會似的。
他先把內監大門從里面反鎖上,來到二樓,見里面因為爭吵的太激烈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拉丁美婦女都打起來了。
你撕扯我頭發,我扇你的耳光,打的不可開交。
張三先是咳嗽一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力。然后弱弱的開口:“請先不要打架了……”
囚室為之一靜,落針可聞。
“是夏洛克,你是夏洛克,一定!”
披頭散發的婦女從地上爬起,用散裝的英語對張三狂噴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