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烊,還是你夠意思!答應我,等你有女朋友以后,可千萬別學安那樣,重色輕友啊”歐陽楓想到每一次約南黎安出來喝酒,都會被他一句“我家月月不喜歡”而拒絕邀約,他俊臉上就透露出一種十分鄙夷的神色。
慕子烊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舉起手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喧囂熱鬧的酒吧內,相識的,或不相識的男男女女在中央的位置上跳舞,忘我的舞姿在燈紅酒綠間更顯得肆意灑脫。
“你說時靜那丫頭最近是不是去哪個大海深潛了?半年了,也見不到幾次”歐陽楓眉頭微微蹙起,拿過手機打開通訊錄,在時靜的名字上停留了幾秒后,臉色陰沉地關上了手機,拿過桌面上的酒一飲而盡。
“想人家了?”慕子烊眉頭輕挑,視線意味深長地落在一臉愁容的歐陽楓身上。
聞言,歐陽楓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嗤笑了一聲,說:“我想她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想她干嘛”
“你可別誤會啊,本少爺才不會喜歡時靜那個沒良心的又矮脾氣又臭的丫頭呢”見慕子烊一臉看戲的模樣,歐陽楓急著解釋道。
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急著撇清關系的解釋,落在慕子烊眼里,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喜歡一個人,言語是能欺騙人的,可眼神不會。
看著此刻的歐陽楓,慕子烊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那個明明喜歡安然,卻沒有勇氣表白的自己;那個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看著安然追逐南黎安的自己。
在事業上再怎么成功,又有什么意義呢?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沒有自信站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美女,自己一個人啊?哥哥陪你喝兩杯怎么樣?”一個肥頭豬耳的中年男人拿著兩杯酒走到正獨自趴在桌子上喝著酒的安然。
從桌面上那空了的兩個酒瓶,和她臉上的酡紅,可想而知,她喝了不少酒。
“滾”安然撐著桌子坐直了身子,臉色極其厭惡對著男人怒喊了一聲,隨后將手邊的酒舉起,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美色當前,中年男人不但沒有走開,反而臉上掛著極其猥瑣的笑容,一屁股坐到安然旁邊,肥胖短小的手掌更是大膽地落在她性感纖細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安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用力地睜開男人的桎梏,只是女人與男人之間本來就力量懸殊,更何況是一個喝醉的女人。
“美女,交個朋友而已,別緊張啊”話落,男人放在安然身上的手掌緩緩滑落,最終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有意無意地捏了捏。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想死的放開我”
慕子烊從包間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男人懷中掙扎的安然,沒有任何的思考,他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一拳揮在男人猥瑣肥胖的大臉上。
“安然,你沒事吧”
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安然眼眶里含著淚,瘦弱的身子有些顫抖。
她的眼淚無疑刺激了慕子烊,只見他轉過身,揪住中年男人的領帶,一拳又一拳地揮在他臉上。
“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不敢了...救命”
“子烊,好了,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該出人命了”看著失去理智的慕子烊,歐陽楓趕緊沖了上去,拉住他正欲揮下的手臂,大聲地提醒。
聞言,慕子烊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地面上留著血留著眼淚的男人,眼里透著凌厲的殺意與恨意。
男人趁著慕子烊沉默的空擋,連滾帶爬地捂著紅腫的臉沖沖溜走。
“他交給我”歐陽楓抿唇,拍了拍慕子烊的肩膀,頷首對著受驚的安然示意。
“嗯”慕子烊點了點頭,隨后歐陽楓這才安心追了出去。
慕子烊即刻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溫柔地套在安然身上,攏了攏一衣服,說:“我送你回去”
“嗯”安然雙手緊緊環著自己的身子,醉意已經去了幾分,此刻的她覺得異常地寒冷。
“回安宅?”
“不了,我這副樣子回去,估計我爸要擔心了。還是送我到嘉禾路十里小區吧”
“好”慕子烊,沒有多問,跟司機說了地址后,將頭轉向車窗外,從車窗的映像中,看著一臉失落與害怕交加的安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安然將腦袋靠在車門上,漫不經心地問,視線看著窗外像影片倒放的綠帶上。
“沒有”慕子烊薄唇輕抿,思索了片刻后,害怕而又猶疑地開口:“你今天這樣,是因為黎安嗎?”
他害怕,害怕自己喜歡的女孩再次因為同一個男人而難過受傷。
聞言,安然斂眸,臉上泛起淺淺而又無奈的笑容,說:“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喜歡黎安哥,你說,黎安哥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安然此刻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諷刺她,諷刺她愛得有多卑微,諷刺她愛得有多可笑。
“安然,不屬于自己的人,終歸還是要學著放手,否則只會傷害到彼此。身邊愛你的人那么多,你應該試著去接受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等待一個不會來的也不愛你的人。”慕子烊黯淡的雙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雙手在安然見不到的角落里緊緊攥著。
安然,我是不是該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愛?
可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注定無法挽回了。
我害怕,跟你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害怕,我再也沒有了站在你身邊,保護你,陪伴你的資格。
我該怎么辦?
我可以奢望你能回頭看我一眼嗎?我可以奢望你能接受我對你的喜歡嗎?
我可以嗎?
慕子烊看著靠在車窗上熟睡的安然,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她愛了南黎安整整一個青春歲月,而他又何曾不是愛了她整整一個曾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