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欒站在橋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少年,“干嘛啊大晚上的喊我出來?想明白了?”
“著急回家嗎?”戚銅問道。
白欒微微挑眉,“干嘛?”
“不著急的話,陪我轉轉。”
“行啊,一小時十塊。”
“可以。”
戚銅點頭之后轉過了身,少年清秀的臉上帶著淤青,借著路燈的光亮,白欒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微微頓了一下,“不至于吧,你得罪誰了啊給你打成這樣?看你不像是不會打架的人啊,怎么受傷這么嚴重?”
戚銅的嘴角依然帶著笑,牽扯到的傷口對于他來說似乎并不疼,伸手攬過白欒的肩膀,低頭看著她說道,“沒關系,陪我走走就好。”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白欒抬頭看著前面的少年,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似乎是碰到了傷口,疼的戚銅立馬齜牙咧嘴,跳著轉過身,“怎么了啊?你干嘛啊?”
“黎述說了,你是有難言之隱的。”白欒看著他,她的目光第一次看起來十分平靜,“你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看在游戲機的份上。”
戚銅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語氣里居然帶上了哀求,“……那你就看在游戲機的份上,不要問了好不好?”
看著他這副模樣,白欒聳了聳肩,嘴里嘟囔,“真的不懂。”
戚銅站在橋邊,停下了腳步,他垂眸看著幾十米下面黑色的河水。
握著圍欄上的手指微微收緊,現在的少年哪有白天和白欒搶游戲機時的勁頭,仿佛渾身都寫滿了可憐。
白欒靠在旁邊,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怎么不走了?我收費很貴的,是按小時不是按千米啊。”
戚銅回頭,對著她笑了笑,“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做主我的事,我的一生,恐怕都得被別人壓榨著。”
白欒微微頓了頓,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年,“為什么不反抗?”
戚銅搖了搖頭,“沒辦法啊……”
“懦弱。”
“……說的對,或許我就是懦弱,所以說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什么事兒都不怕,身上永遠一股子沖勁兒。”
“叫我出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了。”戚銅笑著說,“第一次認識嘛,想拉攏一下關系。”
白欒轉個身,趴在欄桿上,懶洋洋的往下看著,“直接給錢就好了其實不用這么費勁。”
兩個人在路邊吹了一晚上的風,最后是戚銅送白欒回家的。
他看著少女翻墻,“跟我出來這么晚不會被你家主罵嗎?”
白欒蹲在墻頭,對著他揮揮手,“沒事兒,抓不住我。”
她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道冷冽的男聲,“又去哪玩了?”
白欒猛的一頓,一低頭就對上了家主那張永遠面無表情和面癱似的俊臉。
帶著求救的目光回頭,白欒發現剛剛還和自己說話的戚銅笑著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
白欒:……人間疾苦。
好不容易可以正常行走了,又跪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