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自一,來搬菜。”柏自一聽到召喚,從后廚快步走了出來。
“這么多啊,我一個人拿不了。”
“我跟你一起抬吧。”冪函說著站了起來。
“不用,冪函姐,讓小汐姐抬吧,你看她都胖成什么樣了,得讓她運動運動了。”
聽了柏自一的話,李汐氣得牙直癢癢,一邊幫他搬菜,一邊氣鼓鼓地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估計柏自一這會兒身上應該有十幾個窟窿了。
搬完菜,李汐在椅子上坐下來,剛往嘴里送了一口水,就聽柏自一的聲音從廚房里飄過來。
“小汐姐,我切洋蔥會流眼淚,你幫我切吧。”
“……”李汐用頭磕向桌角,伸手狂抓自己的頭發,歇斯底里,“誰切洋蔥不流眼淚啊!”萬念俱灰的李汐掙扎著站起身走進了后廚。此時她真想一巴掌拍死柏自一這個“熊孩子”,并且不住地問自己,“我為什么要多管閑事?”“我為什么要撿他回來?”“我為什么會被美色迷惑?”
……
今天柏自一有事不在家。
中午,李汐正打算隨便做點兒什么吃的時候,柏自一竟然回來了。
洗完手走進廚房,看李汐正在切菜,柏自一走上前接過了菜刀。
“我來做吧,你做飯太難吃了。”
李汐抬頭瞪了他一眼,“那我看你做,正好我也學學。”
柏自一低著頭專心切菜,“你不用學,我做給你就好。”
“你又不能給我做一輩子。”
“為什么不能?”柏自一側頭垂眸看向李汐。
四目相對,有那么片刻晃了神。李汐猛眨了下眼睫,忙把視線移向了菜板。柏自一也收回了目光,繼續切菜。
剛切了幾下,一陣眩暈感襲來,柏自一手一抖,菜刀落到了指尖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口子。
李汐嚇了一跳,趕忙扶住了柏自一,“你手受傷了。”
柏自一握住手指,“沒有,你看錯了。”
“我明明看見你受傷了,我都看見血了。”說著李汐強行拉過了柏自一的手。
然而,眼前的情形讓李汐徹底怔住了,柏自一雙手十根手指完好無損。
“你看,我說你看錯了吧。”柏自一趁李汐怔愣的工夫抽回了手,“你快30,是不年輕了,但這老花眼得的早了點兒吧。”
這次李汐沒有再理會柏自一的“毒舌”,她定定地瞧著他有些蒼白的面容。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就是暈倒了,臉色蒼白,今天又是這樣。”
柏自一被李汐盯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聲。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柏自一嘴角扯了個笑,“不用,老毛病而已,我自己清楚。”他像是在避開什么,不愿多做解釋,側過身去繼續切菜。
李汐回到房間,她在落地窗前的毛絨毯上坐了下來。
上次她明明看見是他抵住車子,車子才停下來的,究竟一個人會有怎樣大的力氣才能把一輛正在行駛的車逼停?剛才也是,她明明看見他被菜刀劃出個那么深的傷口,可是傷口怎么會一轉眼就不見了?而且那么深的一個傷口,為什么沒有半滴血流出來?
李汐眉間深鎖望向窗外,眼里盡是不解跟疑惑。
柏自一,你到底是什么人?
……
李汐在小酒館特意等到柏自一下班,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李汐正開著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回頭就要去抓放在后面座位上的包。
“你要什么,我拿給你,你小心開車。”
李汐沒有理會柏自一的話,依然去夠后座上的包,就在這時,李汐一個方向盤沒抓穩,車子失了控,眼看朝路邊就要撞去。危機時刻,只見柏自一突然伸出右手,幾絲淺藍色的光芒從他手心散落,車子猛然間不可思議地停住了。李汐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方向盤上,擦破了皮也流了血,李汐能清楚地感受到從額頭處傳來的疼痛感。
柏自一見李汐受了傷,一下子慌了神,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方掃過。這一掃,不僅掃走了李汐額頭上的傷,也掃走了她的疼痛感。
李汐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抑制不住地有些顫抖,她盯著方向盤怔了好半晌才緩緩側過頭看向柏自一。
“你…….究竟是什么人?”
柏自一一愣,避開李汐直視的目光,一時語塞,“什么我是什么人啊,剛才是你踩了剎車,車子才停下的。”
“那我額頭上的傷呢?”
“哪有?你不就是磕了一下嘛。”
“柏自一,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當我是白癡嗎?你還要繼續騙我嗎?我根本就沒有踩剎車,頭也是我故意撞到方向盤上去的。”
柏自一的眉心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是。”
柏自一的眉間皺得更緊了些,沉默片刻,他深深嘆了口氣,“我們先回家再說,好嗎?”
雖然對于柏自一的欺騙與隱瞞,李汐有生氣,可她并不想咄咄逼人,平復了一下情緒,她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