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電腦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午馬修長的臉頰被打的忽明忽暗，然后午馬忍不住嘆了口氣。

太慘了，三天時間過去了，播放量還是0啊！他用馬蹄子敲出來的東西，壓根就沒人看啊！

不過午馬自己也知道，沒有現實影響力的他，想把他針對恐怖故事的視頻推廣開，根本就不現實，更何況現在許多跟風視頻和營銷號充斥在網絡中，午馬這種制作不精良、內容不吸引人，雖然真正有用，但遇到靈異事件的也只是小眾，他的視頻被埋沒很正常。

和午馬不同的是，遠在A市的一間民宅中，一間民居改成的辦公室內，三個年輕人正在開啤酒慶祝。

“馬可，沒想到你這辦法真的行，你也太牛了！”

腦袋上扎著一條籃球發帶的年輕人猛地灌下一口啤酒，隨后拍了拍旁邊略顯蒼白瘦弱的馬可一下，馬可推開對方的手，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視頻內容無論多么荒誕，多么不合理，但只要前期花錢買些推廣，即便是垃圾內容也會很快擴散開來，而再垃圾的內容，因為現實中認知率高了，總會有無聊的人進行二次創作，到那時候流量自然而然就起來了。”

“這就是互聯網的規則啊，現實中你不給土地施肥，是不可能長出莊家的，可網絡中，即便是不存在的東西，只要相信的人多了，也能變成現實，而我們不過是給這些無所事事的人樹立起一個足夠鮮明，足夠好記的名號，被人嫌棄、被人嘲笑甚至被人憎恨也都算成功，因為這可是互聯網！”

偉大又可笑，馬可沒有把心里的評價說出來，顯然坐在他旁邊的兩個同伴也沒人在乎，房子是頭帶男的，視頻制作的設備和技術是另一個同伴的，馬可只是做了策劃和運營，但只是三天時間，許多人都因為不屑、搞笑或者鄙夷等原因知道了守護天使拉姆達的名號。

馬可就是要蹭熱度，而且是明目張膽蹭恐怖故事的熱度。

而且馬可可不是那種毫無準備的跟風狗，他仔細計算過恐怖故事的播放量增長曲線，在特效拉滿的那集被網友稱為“恐怖失敗”的轉折視頻開始，經過一周的停更，目前恐怖故事的播放量每一集都在突破新高，直到三天前，恐怖故事的播放量出現了第一次下滑。

馬可明白這是觀眾審美疲勞的開始，而他推出的這個創意也不需要他花費多少精力去制作像恐怖故事那樣的大制作，他只要炒熱守護天使拉姆達的名頭，就可以將它賣出去，自然會有人愿意花錢收購，而且沒人知道一個視頻創意的背后已經悄悄換了主創團隊。

“我去一下廁所。”馬可拿著手機進入廁所，正準備方便，手機忽然傳來了一條消息。

“恐怖故事有新動作了？”馬可不緊不慢地點開鏈接，接著就看到了恐怖故事的網站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投票選項，選項的下面赫然有著守護天使拉姆達的名字。

“好招！”馬可從廁所出來，給兩個同伴看了看恐怖故事的網頁，但是兩個人很遲鈍的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馬可不禁有些悲哀，他是天生智力高于常人，但是因為是自然人，所以身體一直不夠強壯，小時候也常被同學嘲笑，他的兩個同伴卻是兩個基因調試過的優化人，富二代調整了身體，因此健康強壯，但是顯然腦子不好使。

技術男手巧而且學習操作類的東西很快，但是同樣的，腦子不夠好。

馬可不禁生出些許優越感，向兩人解釋道：“恐怖故事的官方很聰明，他們沒有忽略我們的影響力，所以發起了這個共開處決的投票，表面上看，是要消滅我們，但是這只是互聯網的游戲，一種噱頭。”

“投票需要互動，就像是要觀眾來說出他們的興趣，從而制作取悅他們的視頻一樣，是本末倒置，說明這個恐怖故事背后的團隊也意識到他們即將丟失大批觀眾，所以利用互動增加觀眾的參與度加強觀眾的留存，這說明我們的企劃會有更好的利潤空間。”

當然要操作得當，還要找個好時機出手。

馬可看著兩個歡呼的同伴，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他心里早有打算。

恐怖故事的投票很快結束，毫無疑問，守護天使拉姆達因為利用了被稱為“恐怖失敗”的視頻為切入點，所以自然得到了大多數觀眾的期待，他們很希望看到鬼怪向天使復仇成功，也很想看看這個恐怖視頻到底是不是像網上很多分析帝說的那樣，存在一條光明與黑暗，鬼怪與神明之間的主線。

對此完全不清楚的馬可，走在路上，看著A市車水馬龍燈紅酒綠，A市這個最繁華的城市，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能滿足任何人的欲望，但付出的代價卻也高昂，至少馬可比優化人抵抗力差許多的身體，能夠輕易的分辨出空氣中糟糕的污染物味道，因此口鼻都有慢性炎癥。

“咳咳，都怪我老漢（老爸），非要唆優化人莫得靈魂……”掏出紙巾，將鼻涕擰干，馬可隨手將紙團扔向垃圾桶。

可是走著走著，馬可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走的這條路很長，大概有一公里左右，是條筆直的馬路，A市的綠化做的很好，街道中央是高架很有現代化都市快節奏的感覺。

可馬可注意到了一點，高架上的車輛來來去去車型卻在不斷重復？他注意了一下，發現車牌也一模一樣，而這條路按照他的腳程二十分鐘足夠走到了盡頭，可現在半個小時了，為什么前面的路還是那么長？而且路上的行人哪去了？

馬可咽下口水，一股涼氣從他背后滲入，他僵硬地轉過頭，接著發出了不可遏制的尖叫……

恐怖故事投票結束后，很快發布了新的一期視頻，名字叫做“守護天使拉姆達之死”，可視頻內容完全沒有守護天使的影子，只是一個被鬼打墻的瘦削男人走在無限循環的街道上，被背后無數恐怖的鬼影尾隨，回頭的一刻被吞噬撕碎的無聊視頻，只有知曉馬可死訊的兩名同伴清楚，那個視頻為何起了那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