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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兩界碑

  • 九域復(fù)蘇
  • 蕩舟清江
  • 3020字
  • 2019-12-06 23:56:02

這是……神器?

三樣法器漂浮在半空,發(fā)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確實是神器無疑了。

自靈氣枯竭,神器也從世人眼中退出,成了櫥柜里吃灰的東西。

且天下間的神器,一般來說只在三個地方有,一種埋藏地下不見天日,一種存于立世數(shù)百年的世家大派,還有就是皇宮。

他們的神器是哪來的?

采蓮派的蓮花、一道院的毛筆、禾木的虎撐,樣樣都符合自家吃飯家伙事,不可能是相約一起撿到的。

三派身后的三大派給的?

神器貴重,想想也不可能。

另一點,不是說靈氣枯竭,神器不能使用嗎?

難不成這些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此刻時辰,按道理來說,靈氣已經(jīng)沒了。

但此時忽然間又有了,且逐漸濃厚起來

這靈氣。

還有點涼。

這念頭很荒謬,但是確實有這么樣的感覺啊。

靈氣入體,猶如清涼的風(fēng),在筋脈之中徐徐地吹。

“轟隆隆。”

亭子搖晃,筒瓦屋面經(jīng)年積聚的泥沙,紛紛揚揚向下吹;亭子正中,地面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出土。

隨著土不斷升高,靈氣愈發(fā)濃郁。

眾人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么亭子里涼快的原因。

是因為地下陰涼的靈氣滲透出來了。

地下東西突破土層,露出來的是一塊方形的石塊,看樣子,很像是一塊石碑。

這東西越來越高。

許久之后,一塊表現(xiàn)漆黑的石碑露出來,正中刻著好大的字。

兩。

隸書。

石碑繼續(xù)上升,后來露出土面的卻是白色,上面也刻著一個字,不過字大半還在土中。

涼亭中九人面色潮紅,最中心三個頭頂冒著白氣,這是丹田真氣即將耗盡的樣子。

眾人心中又是慶幸,又是佩服,又是擔(dān)憂。

慶幸剛剛沒有犯渾,佩服這九人修為,門派實力強悍,擔(dān)憂的是能不能堅持到最后。

石碑上升越來越慢。

九人的頭頂依次冒出白氣。

白氣如煙,一縷縷向空中飄蕩。

石碑上的字露出越來越多,眾人大概可以判斷,這是“界”字。

不多會,石碑完全從土中出來,離地一尺之距懸浮著。

亭中九人好像沒人扶著的稻草一樣,癱軟在地。

沒過多少時候,幾人從地上爬起來,走出亭子。

禾木派一人道:“下去吧。”

說話無力,個個都是病懨懨的模樣。

人群躁動,有人走近亭子,只見石碑下方,露出一口漆黑的洞。

像一口深井,只是看不見水,井口形狀是方形。

走近的人都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更沒有人下去。

“怎么,不愿意了?”禾木派人皺眉道。

“你么成了這幅樣子,現(xiàn)下應(yīng)該我們說了算吧。”人群中有一道聲音幽幽道。

“下去吧。”這人又道。

說話人正要出來,見沒有人附和,猶豫片刻,又退回去。

但是有人拎著他的衣領(lǐng)走到亭子處。

“蠢人終究是占少數(shù)。”拎著這人衣領(lǐng)的人道。

剛剛眾人只覺有一陣風(fēng)從臉上刮過,眼睛一花,好像看見有一個從眼前閃過。

“陳師弟好身法。”后面有人道。

眾人回過頭,只見采蓮、一道院車上各跳下一個人。

那眼前這位顯然就是禾木派的了。

這一直躲在車?yán)锊宦赌槪摼褪菫榱说冗@一刻的吧。

“沒意思,擱屁股想,這些人也會做一些防備的,說不定車上還有人呢。”梁上燕道。

“他們不熱嗎??”周棉道。

確實,這大熱天的,站在太陽下把人曬得冒油,幾輛馬車全都拉上車簾,關(guān)上窗簾,梁上燕覺得坐在里面能把人熱死。

“估計他們不怕熱。”

梁上燕說著掙脫周棉手臂,徑直走向涼亭。

剛剛說到誰下去的時候,周棉玩弄著手不說話,孫無處把頭撇向一邊,路上突然碰上的師兄也學(xué)著孫無處的樣子。

先下去就先下去唄。

只聽啊一聲慘叫,禾木派人拎著這人衣領(lǐng)丟下入口。

梁上燕站在入口向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在下面是死是活,你們有辦法知道嗎?”梁上燕問三派的人。

一個個高傲的連眼睛都不看她一眼。

江湖中都傳,有些名門大派弟子高傲的很,看不起小門小派的人,采蓮等三派在江湖地位雖然不低,但離頂尖還差得遠(yuǎn)了,也這樣高傲。

梁上燕冷哼一聲,算了,本來想著問問情況再做打算的,既然這樣就直接下去吧。

“娘子等等我,我們一起。”

卻是蘭亭派的陸盡歡。

梁上燕點點頭,正要跳下,發(fā)現(xiàn)又有兩人走過來。

是兩名散修。

這兩人乍看沒有什么奇怪之處,但是剛剛梁上燕注意到一點。

這兩人在人群中曾短暫地站在一起,且一人向另一人耳語,而這時兩人又裝作互相不認(rèn)識。

有問題。

但是也沒心思去管。

太陰界內(nèi)的涼風(fēng)往上吹,好涼快。

梁上燕拔劍出鞘,陸盡歡在后面道,“粱娘子,讓我先來。”

梁上燕回頭看他,“你不覺得這么叫很奇怪嗎?”

“恩,拗口。”

“叫我梁上燕就好。”看陸盡歡手中丈八蛇矛,“你這下去好拿著嗎?”

入口不大,堪堪能容兩個緊緊擁抱一起的瘦子下去。

陸盡歡一笑,拿著蛇矛跳下去。

梁上燕站在上面等了好一會不聽下面有聲音來,也跳下去。

好像從懸崖跌落,但是“崖”并不高,不多一會,兩腳著地,卻見地下鋪著木板。

先來的那位站在幾步之外,陸盡歡就在身旁,梁上燕正要責(zé)問怎么不回話,但隨陸盡歡眼光看過去時也怔住了。

眼前是片湖水。

稱作是海也恰當(dāng)。

湖面無邊無際。

有舟在湖面飄蕩,當(dāng)三人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只見舟上人跳進湖水中。

這……

收回目光,環(huán)視四周,腳下是渡口,但用木板鋪就,恩,這木板還不錯,如此富裕的碼頭,普天之下一定就這一家了。

視野所及也不見林子。

這好像也不是渡口。

梁上燕發(fā)現(xiàn)他們?nèi)怂谑菈K孤島。

也不能叫做孤島,準(zhǔn)確來說是一座浮橋。

在北面盡頭,立著一塊木板,最先下來的人站在木板前向他們招招手。

梁上燕走過去,只見木板上刻著兩個黑色的字,什么字體,大師兄不在,自己叫不出來,但是這兩個字還是認(rèn)識的,奈何。

三人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禁看向湖面中那艏小舟,舟上的人還沒有爬上船,但是小舟卻一直在行進,并且是向著他們來的。

人在下面推著船走?

“往后退。”陸盡歡道。

梁上燕點點頭,小舟離他們已經(jīng)不遠(yuǎn),在此情況不明,當(dāng)然要謹(jǐn)慎一些。

往后退著,聽頭頂上方有人“啊”一聲叫著,三個人連向一旁避。

就在此時,水中小舟下面的人,突然冒出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們射來一箭。

從上面落下的人,雙腳剛剛碰到木板,因為下墜之勢,身體是蹲著的,這一箭正中他的額頭。

這是什么地方?

我經(jīng)歷了什么?

為什么剛下來就有人謀害我?

上面不斷有人跳下來,射來的羽箭不偏不倚連中三個人。

陸盡歡蛇矛一格,打飛一支羽箭,向前沖去,便要將手中蛇矛擲向此時已坐在舟中的人,卻見對方已經(jīng)舍棄弩箭,從船上跳上渡口。

此人用的是劍,破甲劍,劍刃又細(xì)又長,陸盡歡見他劈向自己的蛇矛,冷笑一聲這人的不自量力。

劍與蛇矛碰在一起,“噹”蛇矛斷了。

斷了?

陸盡歡震住了,自己的蛇矛可是畫重金請高手匠人打造的,就這樣被人一劍斬斷了?

他有些不相信,去看那柄破甲劍,只見劍當(dāng)頭劈來。

急忙后退,但他一愣神間已然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間。

在劍將及額頭的時候,只見梁上燕長劍刺向這人的喉嚨。

這一劍好準(zhǔn),這一劍好快。

陸盡歡心中喝彩,隨即就覺得不對勁了。

梁上燕劍穿敵人喉嚨,但是這人沒有一滴血流出,并且手中的動作一點不慢,從劍刺陸盡歡改為殺向梁上燕。

梁上燕也愣住了,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常理。

等破甲劍刺到眼珠子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再要躲閃也遲了。

在這萬鈞時刻,陸盡歡握著斷了頭的蛇矛,猛地劈在眼前人身上,從右肩斜劈下去,幾乎把人要劈成兩半,但是眼前人好像沒有受一點影響。

或許唯一的影響就是,這人的劍偏了,給梁上燕逃生的機會。

后面人愣住了,上面的人一個接一個跳下來,坐在先下來人的頭上,砸在他們肩上,將那一方之地,堆成一個人堆。

但當(dāng)看到眼前景象——一個被劈成兩半,還活著的人都驚住了。

這是人是鬼?

這就是尸人?

有人喃喃念叨著。

梁上燕抽回長劍,一劍再又刺出,刺向這人心口。

這名夜人手臂一軟,身體重重倒下去。

一時間,所有人潛意識里都有這么一個念頭,殺夜人一定要刺他的心臟。

為什么?

刺就完事。

好一會,眾人才回神過來,目光灼灼地望著那柄破甲劍。

陸盡歡一手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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