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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 九域復蘇
  • 蕩舟清江
  • 3126字
  • 2019-11-27 22:46:21

“恩人,老夫沒有可送的,這傘老夫用了十多年,一直仔細,去年修了一回,用著可不比新的差。”

在地窖中休息一天一夜之后,身上的傷勢雖未大好,但心中牽掛著梁上燕,見大火熄滅,蛇群離去,觀察許久也不見五樓使,趙暮決心上路。

村里人送這又送那的,多數都是于他們而言珍貴但對趙暮來說是沒用的東西。

譬如墨江水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琥珀給他。

墨江水說這是她過世的奶奶送的,帶了十多年,從沒片刻離身。

黃晶晶的琥珀里是只雙翅淡藍色,頭與尾巴是黑色的豆娘,雖然好看,卻是沒用,趙暮同拒絕其他人一樣,一口回絕,墨江水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坐到墻角僻靜處。

“多謝,多謝,不要,不要。”

“恩人不知,我這腿有個毛病,碰上雨天,就會疼,今兒早,腿就疼了,最近兩天一定會有雨。”

外面是大太陽,趙暮不信會有雨,但是若不把傘收下,就顯得不信他的話,只好拿著。

人人都送了,趙暮想墨江蘭會送什么了?

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我送你一程吧。”墨江蘭站起來道。

趙暮:???

出來地窖,本來兩人并肩走,但墨江蘭步子快,又總給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趙暮便慢下來,走在她身后。

他有些搞不懂墨江蘭到底是怎樣的人?按道理說,兩人經歷生死,就是她性子再冷,總也不會向此刻這樣,仍如初見的陌生人。

亂糟糟想一會,便不再去想。

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趙暮忽聽一聲雀兒叫,抬頭見,只見前方依稀有亮光,想快要走到林子盡頭了。

墨江蘭突然問道,“你有心上人了?”

兩人相離十多步,墨江蘭聲音小,趙暮聽見,但是不大清楚,小跑幾步上前,道:“你說什么?”

“是你好朋友下太陰界了?”墨江蘭步子依舊很快。

“我師妹。”

墨江蘭聞言沒有回應一聲。

兩人默默走著,不久之后,鳥雀的叫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多。

陽光照進林子,樹枝上看不見掛著的黑蛇,一座大山橫亙路前。

墨江蘭停下來,“我就送到這里了,你翻過這座山應該就是了,山那邊什么樣,我不知道。”

“多謝了。”

墨江蘭不說話,趙暮不知道說些什么:“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了。”

“恩。”墨江蘭轉身就走。

趙暮心中忽然一陣失落。

看她背影,絕情的好像是個陌生人。

無所謂啦,反正以后也不會見面了。

望望山,并不高,山上無高大林木,但這些又細又矮的雜樹,棵棵枝杈連亙一起,讓人寸步難行。

“劍給你。”墨江蘭忽然回頭道。

她人沒有走過來,把劍遠遠扔過來。

“我不要,你一人回去太危險了。”

“不要你管。”

墨江蘭扔來劍后,就轉過身,就連說這句話也是背對著趙暮。

趙暮拿著劍,走到山上一叢樹后,看她的背影直到不見。

上山的路雖然難,但好在手里有劍可以開路。

用劍時候,傷口崩裂,借村民穿的新衣衫被染紅一片。

爬到山頂,忽然聽見人聲,但山中樹木厚密,什么也看不見,趙暮心思,可沒見游記中載有此地住人。

但想游記所記,距今百年,歲月滄桑變化,現今亂世,處處山坳里都可能藏著有人,這也就不奇怪了。

人聲逐漸清晰,林木也稀疏了,后來都是竹子,路也變得好走。

猛聽山下聲音忽然一靜,嚇得趙暮伸在半空的一腳沒敢落下去。

只見幾條人影沖進竹林,看見趙暮很是吃驚。

趙暮低頭看自己胸前衣衫一片血紅,想著把人家嚇到了,“大哥,我路過的,討點水喝。”

趙暮感覺他們要信了,就見鬼了。

“走,帶你喝水去。”

這話也信?見我一身血不慌?

怎么好像反過來了,慌得該是我啊。

將出竹林,只覺一陣寒氣撲來,出來林子,只見一口潭水赫然出現眼前。

趙暮心中激動無比,這可不就是游記中所記寒潭。

但見潭水周圍圍坐著五六人,人人手中拿著垂桿,見到趙暮全都丟了魚竿站起來了,滿臉吃驚。

我是不是臉上有什么?

趙暮瞥一眼潭水,水面沒有一塊浮冰,一溜排魚竿說明,這水雖涼,但并未達到游記中所記那種。

那這與游記所記就不是同一口潭水了。

再見寒潭周邊,竹葉郁郁蔥蔥,一片生機,哪是什么玉樹瓊林。

寒潭在山腰,往下路是石階小徑。

幾人也不問話,也不扣他的劍,只是帶著他繼續下山。

趙暮心里有些摸不準,這伙人到底是什么路數,若是一般山民總該問七問八吧。

下山之后,進入谷里,立秋后的日頭照在身上,好像在初春,讓人懶洋洋的。

山下屋舍儼然,中間是條寬闊的石子路,路旁種著矮樹,此時,樹頭滿掛紅花,很像桃花,花香不烈,清新淡雅。

他們向東走,到村盡頭,只見一叢修竹掩映中,有戶小院,有別于此地所有房屋。

一行三人,站在籬笆外,向里喊道,“星主,有新人到。”

不是村長嗎?

新人?

什么意思,總有種自己將要被人怎樣處置了的感覺。

一叢修竹后,突然冒出個人影,大概十三四歲年紀,一臉細密汗珠,手里拿著劍,蹦蹦跳跳往這來,看見趙暮兩眼放光。

如果他是一直盯著自己血衫,趙暮倒也覺得正常,但他是盯著自己臉看。

趙暮再不會往自己臉好看這里想了,再被接連打擊之后,對自己這張臉,已然是生生絕望,況且覺得就是自己臉好,被眼前這人盯著,也是汗毛倒豎。

“水龍王,開門。”

什么名字,就這名字,能活這么大?

水龍王把臉一橫。“吼什么吼,不開了。”

說著真就轉身離去。

這人連忙賠上笑臉,“水龍王息怒,息怒,開開門好不好。”

少年人這才轉身,把門打開。

他一巴掌拍在趙暮肩上,“兄弟姓什么叫什么,喜歡玩什么,游水喜不喜歡,咱們見過師父,就去游水好不好。咱們就去外面那口潭水。”

語氣親熱,說來好像相處十年的好友。

院中花徑左走,群花融匯之中,有座亭子,一名中年人,就坐在里看書。

帶趙暮來的人道,“星主,這人從北面山上下來。”

亭中中年人放下書,看著趙暮神情一變,向水龍王道,“練劍去。”

水龍王滿臉委屈樣子,望著趙暮滿是不舍走了。

帶趙暮來的人,也走了。

亭中只剩下趙暮與王星主。

“你是怎么過蛇林的?”

“走過來的。”

見王星主臉色不對,“真是走過來的。”

王星主呷一口茶,緩緩神,“林中黑蛇橫行,常人幾乎不能深入林子一里路,你是如何走進來的。”

“我有驅蛇丸。”

王星主要他把東西呈上,趙暮只拿出一只空包。

驅蛇丸中有硫磺,不能一直帶在身上,趙暮出了林子之后,把香囊一樣的小包里驅蛇丸倒掉,空留下這包沒舍得扔。

看王星主不明白,便說其中含有硫磺,不能一直帶著。

“殺人了?”

王星主目光威嚴,話語中更是有無形壓力,趙暮這種初出江湖的小雞仔,面對查問,都沒有編謊的念頭,就是點點頭。

“幾個?”

“一個。”

“是在林子里殺的?”

趙暮心咚咚猛跳,峽谷之中的景象,恍如世外桃源,生活其中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的一個殺人的兇手了。

“是他先要殺我,我才反擊的。”

王星主對此并不感興趣,“為何進林子。”

“被人追殺。”

趙暮突然想自己其實一共殺了四個,把嚴丘兄弟都給忘了。

“追殺你的人?”

“死了。”趙暮這時想到一定要撒謊,“被蛇咬了。”

心里撲通撲通地跳,不敢直視王星主的眼睛。

“屬何門派?”

“縹緲幫。”

王星主甩甩手,見趙暮遲疑,“出去吧,谷里可以隨便逛逛,有事我會派人知會你。”

趙暮有些沒回過神,看王星主威嚴氣象,可以斷定,這谷中的人絕非尋常避難在此的流民。

但無論是什么樣人,聽見自己駐地闖進一個兇手,總該有些反應吧,哪怕當時鎮定自若,總不會放任這樣的人在谷中亂逛吧。

一肚子的心思,被人從背后猛拍一下,給驚回心神,“我師父問你什么啦。”

原來是水龍王,沒等趙暮說話,他已自顧介紹起來,“小弟九方渡,不是姓九,是復姓九方,不是長久的久,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啊你讀過書嗎,識字嗎?”

“讀過一些書。”

“你喜歡讀什么書?”

趙暮想不是介紹你名字來歷嗎,怎么說這些?

當下說幾本,是其時天下所流行的,如十三劍俠圖,唐傳奇之類。

兩人出小院,只見一人匆匆向小院走,路過趙暮身旁,“新來的?”

趙暮點點頭,這人沒再多問,徑直走到亭子里見王星主。

“看見新人沒有,覺得怎么樣?”王星主問。

“匆匆一眼看不出什么,只是覺得像個初入江湖的雛/兒。”

“但卻能從林子里走出來,不一般。”一頓:“我問話的時候,他撒謊了,殺了不止一人,卻瞞著不說。”呷一口茶,“算是個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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