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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神劍出鞘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8810字
  • 2019-12-12 20:00:00

次日,張明遠、費無極、扁頭帶領子午、余下、普安、武連走在樓觀臺。十月的終南山,藍天白云,鶯歌蝶舞,綠樹紅花,美不勝收。山泉叮咚,野果飄香。郁郁蔥蔥,景色宜人。那竹林幽幽,映入眼簾,令人心曠神怡。

張明遠環顧四周,極目遠望,對眾人指道:“你們看,樓觀臺眼下是金秋十月,秋高氣爽,瓜果飄香,美不勝收。”

費無極忙笑道:“瓜果飄香,這瓜果在何處?”

“在俺嘴巴里,在俺肚子里。”扁頭靈機一動,樂道。

張明遠忍俊不禁,喜笑顏開:“我大宋眼下可有什么瓜果飄香?”

“子午,你們四個可知道么?”費無極笑道。

“你們知道多少說多少,可好?”扁頭樂道。

子午笑道:“說了,有什么用?能吃上么?”

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齊聲道:“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西京洛陽的桃有蜜桃、油桃、胭脂桃等三十種,梅子有烏梅、紅梅、蘇梅等六種,梨子有甘棠梨、枇杷、雨梨等二十七種,杏子十六種,李子二十七種,石榴九種,林檎六種,木瓜五種,柰子十種。”余下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還有甘蔗、芭蕉、櫻桃、葡萄、荔枝、龍眼、水梨。”普安補充道。

武連笑道:“世人皆知,我中原最富盛名的水果當屬荔枝。”

“唐朝楊貴妃最喜歡的四川荔枝,只是荔枝中的次品。蔡襄在《荔枝譜》中記述了三十二種著名的荔枝品種,福建興化軍的陳紫當屬極品。”張明遠捋了捋胡須。

費無極介紹道:“陳紫的果樹成熟較晚,果實碩大,味道自然與眾不同。”

“荔枝遠道而來,不怕吃完了斷貨么,不怕賣不完不新鮮么?”子午擔憂道。

“我可聽說,福州新荔枝到,進上御前,送朝貴,遍賣街市,生紅為上,或是鐵色。或海船來,或步擔到。直賣至八月,與新木彈相接。這下就不必擔憂了,是也不是?”普安樂道。

“荔枝皮薄肉厚,新鮮期很短,世人常將它做成果脯加以保存。我在東京,可聽人說過,眼下記憶猶新,店家告訴我說,有兩個法子,正道是:‘紅鹽法’即以鹽梅鹵浸佛桑花為紅漿,把荔枝泡到里面,曝干以后便是色紅而甘酸,這樣的法子,做出來的荔枝三四年不蟲,老少咸宜。‘出汗法’,便是在烈日下曝曬,果皮堅硬才算好了,然后放在甕中,密封百日。”余下頭頭是道,邊比劃邊說。

武連笑道:“我可知道,蘇東坡最喜歡荔枝了。蘇東坡有一首詩,叫做《惠州一絕》,我還記憶猶新。”隨即吟誦道: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這詩中可是提到了三種=樣水果,正道是:盧橘、楊梅、荔枝,我估計都是蘇軾喜歡吃的果子,如若不然,他怎會直抒胸臆,妙筆生花,一氣呵成,令人心向往之。”子午樂道。

余下“據說,當年曾有友人問蘇軾說:‘盧橘是何種果類?’蘇軾樂道:‘枇杷是也。’”

“這果子里,還有葡萄,宰相蘇頌曾在《本草圖經》中說:‘葡萄,生隴西五原,敦煌山谷。今河東及近汴州郡皆有之。苗作藤蔓而極長,太盛者一二本綿被山谷間。花極細而黃白色,其實有紫白二色,有圓如珠者,有長似馬乳者,有無核者。皆七月八月熟,取汁可釀酒。”普安看過這本書,故而記憶猶新。

武連馬上追問:“蘇頌,何許人也?”

“蘇頌,字子容,故鄉是福建泉州府同安,后徙居潤州丹陽。做過哲宗朝的宰相,他可是東京集賢殿修撰蘇紳之子。”費無極介紹道。

張明遠噓唏不已道:“蘇頌出身閩南望族,于仁宗慶歷二年登進士第。官至刑部尚書、吏部尚書,哲宗時拜相。他執政時,務使百官守法遵職,量能授任。太上皇徽宗時進太子太保,累封趙郡公。建中靖國元年卒,年八十二,追贈司空。蘇頌好學,于經史九流、百家之說,至于算法、地志、山經、本草、訓詁、律呂等學無所不通。他的天文鐘,水運儀象臺,天下聞名。太上皇徽宗曾撰文夸贊他,說蘇頌這人:德備而學博,色溫而氣剛。”

“大文豪段成式曾在《酉陽雜俎》中載:‘阿驛,波斯國呼為阿驛,拂林呼為底珍。樹長丈四五,枝葉繁茂。葉有五出,似椑麻,無花而實。實赤色,類椑子,味似干柿,而一年一熟。京師亦有之,謂之‘無花果’。狀類小梨,中空,既熟色微紅,味頗甘酸,食之大發瘴。嶺南尤多,州郡待客多取為果床高饤,故云‘公筵多’。”扁頭娓娓道來。

張明遠道:“聽說,有許多果農有一技之長,他們的技藝可非同一般。梅樹接桃則脆,桃樹接杏則大;胡桃條結于柳本,易活而速實。這靖康恥后,女真人之所以帶走許多工匠便是看中了他們的本事。當年高俅在殿帥府募兵就吩咐左右,如若沒一技之長就不可投筆從戎。”

子午“還記得當年在東京果子行,我可是吃過不少水果。這東京的果子行集中分布在州橋、西大街、朱雀門外,果子行收購來自我大宋各地的水果。”

“州橋夜市,攤位上的果品應有盡有、琳瑯滿目,零星小販小店售賣各種鮮果、干果、果制品,這果子種類繁多,更是隨處可見。”余下回憶往事,歷歷在目。

普安掰著手指頭,邊比劃邊笑道:“東京的果子,我可見的多了,比方說,河北鵝梨、梨條、棗圈、桃圈、煎西京雨梨、紅嘉慶子。大相國寺每遇齋會,只要三五百分錢,就可買到用器皿盛著的飲食茶果,其實我小時候就跟隨叔父在東京吃過,故而念念不忘,記憶猶新。”

“東京夜市上也可以買到各色果品,楊梅糖、水荔枝膏、炒栗子、陳公梨,還有許多時新果品,皆是應有盡有。”武連也掰著手指頭不甘落后的介紹道。

“俺可聽說,曾幾何時,那蔡京府上,曾有雕花蜜煎的飲食,那老賊當年擁有超高廚技的廚師,他讓那廚師用楊梅、西瓜、金桔、鮮姜、嫩筍等,雕成酸甜的花球兒,還在青梅上調出荷葉兒,可謂賞心悅目。”扁頭笑個不住。

“飯前吃水果,我可聽說,蔡京、童貫、高俅府上,皆是如此。”費無極樂道。

子午恨恨的道:“提起這些人,就恨得牙癢癢。如若不是他們的作威作福,胡作非為,靖康恥如何會有?我們如何會失去東京,東京眼下早已破敗,一蹶不振。都是他們的過失!”“他們都灰飛煙滅了,不提也罷。”余下氣道。普安罵道:“蔡京最后可是餓死了,想他在東京吃的山珍海味,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也是因果報應了。”

“聽說,蔡京當年吃的美食可謂奢華,蔡京一頓飯吃一次鵪鶉羹就要殺死幾百只鵪鶉。還有叫做蟹黃饅頭的,這可不是一般的蟹黃,一只蟹身上只能挑出少許來用,其他扔掉。光是蒸這種饅頭,蔡府后廚就專設包子組,組下又分制餡、制皮、蒸鍋等小組。制餡小組下面又分蟹黃蟹肉、蔥絲、姜絲等。有一個故事在中原傳得沸沸揚揚。聽說有一個士大夫,在京城買了一個小妾,問起她的來歷,原來她曾在蔡太師府里做過廚子。士人就想嘗嘗她的手藝,讓她做一回包子。那位小妾說她不會做包子,士人感到奇怪就說:‘你不是在蔡太師府上做過廚子么,怎么連包子都不會做?小妾從容答道:‘蔡太師的廚房中奴家確實做過包子,只是每次做包子,奴家只管摘揀蔥絲,別的活都專人做,我可碰不得。’”武連邊說邊吐了吐舌頭,咽起口水,用手比劃之際,不緊不慢地笑道。

“聽說這蔡太師與高太尉的府邸,當年的吃食可是東京久負盛名,有些東西,恐怕太上皇都沒吃過也未可知。蔡京是個精力旺盛的人,愛熱鬧,閑不住。平時最喜歡宴請賓客,終日在酒桌上應酬,毫無倦意。俺以為,這家伙做太師,請客吃飯的本事也不小,如若不然,如何有那樣許多黨羽環繞左右,是也不是?”扁頭當年在東京也道聽途說過許多關乎蔡京的故事,眼下記憶猶新,隨即樂道。

“有一次請客,蔡京給客人們上了十個餅,每個客人只切了一小塊,吃到嘴里細細品味,他們感到味道很奇特。有明白的人,吃出這餅是用黃雀的胃(黃雀肫)做成的。這些餅都是江西的官員進獻而來,同樣的餅,蔡京府上竟然還存了八十多塊。這種東西估計后世不會再有。這可是蔡京當年在潭州對我親口所說,我可記憶猶新。”子午仰天長嘆道。

“好了,如何說起這吃吃喝喝了,居然沒完沒了。不說了,此番如若下山協助岳鵬舉,你們可有什么想法,但說無妨?”費無極認真道。

“我看兵器不可或缺,有了兵器總比沒有的好。此番前去協助岳飛,是帶兵打仗,不是單打獨斗,兵器還是要有的。英雄劍看來要橫空出世了,你們四人必得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力挽狂瀾,保家衛國。”張明遠大手一揮,斬釘截鐵道。

“不錯,英雄劍,你們也早有耳聞。此番就把多年來的江湖秘密公之于眾,讓你們也知道知道未為不可。英雄劍奇香無比,實乃天下第一。如今我與明遠二人將在終南山作法,把英雄劍變成四把劍,你們四人將到青城山一決雌雄,分得四把劍。我們將一同前往,一同觀戰。”費無極道。

“俺就留下看守終南山,青城山就不去了。”扁頭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臉蛋上顯出兩個酒窩,憨態可掬,一目了然,兩個不大不小的眼睛慢悠悠地轉了轉,一副滑稽十足,不在話下。

子午不大高興,馬上問扁頭:“師伯,你難道不想阿長師伯,他可是念叨您好幾回了?”

“不錯,師伯也該下山走一走了,難道在終南山不覺得厭煩么?聽說青城山的獼猴桃眼下可是熟了,那果子吃起來,味道不錯。”余下也隨聲附和,試圖力邀,頓時靈機一動,拿果子引誘扁頭,好似扁頭是猴子一般。

普安見二人勸說不動,馬上親自出馬,依偎扁頭身旁,微微一笑:“扁頭師伯,阿長師伯真是想你要緊,你們這些年都沒見面了,莫非不想看看他去?”

“師伯,青城山眼下很是風景秀麗,您去絕對喜樂無比。”武連也緊隨其后,熱情道。

扁頭擺了擺手,難為情道:“我們都走了,終南山誰來主持?眼下可是非常時期,雖說女真人走了,可西夏還虎視眈眈,你們可知?”

“西夏有大金國虎視眈眈,故而西夏不敢對我關中虎視眈眈,再說我小小終南山恐怕也不值得西夏大動干戈,他們有本事就占據關中才算他們的本事。我看他們有賊心沒賊膽,師伯講不用擔憂了。何不去青城山走一遭,豈不痛快?”子午不甘心道。

“莫非師伯這《道德經》讀的不夠意味深長么?既然與世無爭,何必再管哪些瑣事。”普安也勸道。

武連見扁頭無動于衷,試圖用激將法,便馬上笑道:“如若師伯不去青城山這獼猴桃,可就寂寞了,沒人受享,豈不可惜?”

“師伯如何就不想下山了,莫非害怕一路多有勞頓?”余下有些心灰意冷,隨即嘆道。

張明遠見四個徒兒這般盛情相邀,而扁頭無動于衷,就不解道:“走一遭也不礙事,何必再三推卻?”

“好了,你們不必婆婆媽媽。俺說不去就不去,你們也不用多說。俺想去時自然就去了。”聽了這話,扁頭卻依然不愿前往青城山,不知何故。

“好了,既然如此,扁頭帥哥就留下,主持終南山大小事務。我與扁頭今日要教上乘武功,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你們可明白?”張明遠大手一揮,引眾遠去。

費無極見子午四人疑惑不解,就解釋道:“此番,英雄劍可分出四把寶劍,其名曰:長天、白云、青風、龍雨,至于你們四人,各得哪一把,就看上乘武功修煉后的造詣了。這上乘武功,包括內功與外功。終南山教習你們外功,正道是:劍術招式;我青城山教習你們內功,美其名曰:‘繞指柔’,你們可記下了?可要細致入微、勤學苦練,才可行走江湖,保家衛國。你們可明白了?”

子午一聽這英雄劍分出四把劍,就很好奇,何況四把劍的名字這般好聽,就更是按耐不住了:“這番真不簡單,英雄劍為何就橫空出世了,莫非英雄出世了?”說話間,胡思亂想,莫非師父、師叔、師伯眼中的英雄便是自己,自己夠份量了,想到這里,喜樂無比。

余下也尋思,自己是英雄了,可謂出人頭地,功成名就了。

普安心下樂個不住:“我本英雄,此番得到一把英雄劍也算不枉此生。”

“當年去恒山派,就為了取回英雄劍。玄空道長駕鶴西去,道空、明哲慘遭兀術毒手,他們都沒得到英雄劍。眼下我們卻得到了,真是不可思議。號令天下就不敢當了,只要得到一把英雄劍,也算此生無憾。”武連尋思。

張明遠嘆道:“英雄劍雖說名揚天下,可世人皆知其存在,卻不知其在何處。老毒物、小毒物也會搶奪。不得不防!好在終南山神功護體,為師也不怕他們。當年如若與老毒物、小毒物,單打獨斗,恐怕有些妨礙。可如今事過境遷,為師的功力已修煉到最高境界,不敢說天下無敵,也可與高手一決雌雄。”

“這英雄劍非比尋常,如若你們功力不夠,就怕駕馭不了,豈不可惜?”費無極叮囑道。

扁頭介紹道:“如若想駕馭英雄劍,必得用我終南山上善池神泉之水擦拭。可擦拭英雄劍,非尋常做法,而要用功力予以擦拭。除了外功擦拭英雄劍,還需內功克制英雄劍的劍氣,故而美其名曰‘繞指柔’。此番終南山幫助你們修煉外功,青城山幫助你們修煉內功,你們可記下了。”

四人點了點頭,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昂首挺胸,不敢怠慢。

“師父、師伯,外功當以柔為好,還是以剛為好。”子午追問道。

“問的很好,豈不聞,太上老君所言:‘以柔克剛,剛柔并濟。’”張明遠笑道。

余下問道:“師父、師伯,這外功修煉可要忌諱什么,還望賜教?”

“要摒棄邪念與愛欲,不可胡思亂想,要心平氣和,早睡早起!”扁頭叮囑道。

“二位師伯,外功重在何處修煉?”普安問道。

“劍術,要在手、眼、身、法、步上下功夫。”張明遠介紹道。

武連問道:“劍術最高境界,還望二位師伯賜教?”

“劍術最高境界,便是飄逸、瀟灑,俺雖說飄逸不起來,可卻夠瀟灑。你們看,是也不是?”扁頭樂道,馬上擺個姿勢,站在一邊,搞的眾人樂此不彼。

眾人哈哈大笑,喜笑顏開。

張明遠笑道:“上次給你們講過一個故事,不知你們可記得?那便是天子劍、諸侯劍、百姓劍。正所謂《莊子論劍》!此番還要給你們說一說李唐的劍術。公孫大娘便是這李唐的劍術高手!別看他乃一介女流之輩,可是非比尋常,曾名揚天下,說起李唐劍客,不可不提此人!”

“此番,就把杜工部的詩作,吟誦出來,作為此番的劍訣,你們且要爛熟于心。”扁頭馬上吟誦開來: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此言一出,子午四人大驚失色,如此長的詩歌作為劍訣,真是不可思議。可師命難為,只好死記硬背。

“你們且要爛熟于心,這劍訣可在其中。”費無極道。

張明遠、扁頭早有準備,馬上分發子午四人,每人一張,手抄全文,便是方才吟誦的長篇大論。四人只好大聲朗誦,不敢怠慢。

子午尋思:“不是練劍術么,如何沒劍,卻給了這樣的詩歌作劍術,不知師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這不是杜工部的詩歌么,如何成了劍訣,好奇怪。”余下也撓了撓后腦勺,難為情道。

普安更是不解起來,心里胡思亂想,看向費無極:“師父,這劍訣也太奇葩了。”

“好長,如若倒背如流,就神仙了。”武連也不懂,嘻嘻一笑,看向費無極。

“天下人間,凡事皆要用心。如若沒耐心,便一事無成。”張明遠仰天長嘆。

費無極若有所思:“悟性很要緊,但愿你們都有。”

“這算什么,諸葛亮的《出師表》、李太白的《蜀道難》、蘇東坡的《赤壁賦》,京兆府的書生都倒背如流,你們信也不信?”扁頭認真道。

子午依然將信將疑,只好點了點頭:“如若這般,我們可不比他們差強人意。”

“好,我就不信邪,自然倒背如流。”余下斬釘截鐵。

普安擲地有聲:“倒背如流不敢當,一字不差倒是易如反掌。”

“倒背如流算不得什么,還能落筆于紙上,一字不差。”武連信誓旦旦。

“好,這便很好。你們明日傍晚務必爛熟于心,如若有人做不到,為師就不多說了。”張明遠頓時大喜,撫掌大笑。

費無極“明日傍晚,就去取英雄劍。”

扁頭笑道:“想得到英雄劍,就要爛熟于心這劍訣。”

子午四人面面相覷,隨即齊聲道:“弟子謹遵成命!”

“本來今日想取出英雄劍,可劍訣昨日忘給你們了,故而今日,教你們劍訣。”張明遠引眾下山而去,且走且談道。

費無極笑道:“看看,做師父的也有忘記的事,這焦頭爛額可忙壞了。終南山上最近可有不少事了,尤其富平大戰、和尚原大捷后,我大宋許多將軍上終南山避難,我如何不知。終南山的許多山洞都藏有不少京兆府的西軍,兵敗如山倒,自然如此。”

“你都知道了,知道就好。還是你們青城山好,無憂無慮,遠離戰場。哪像我終南山,這女真人就在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實乃欺人太甚。”扁頭結巴道。

子午樂道:“此話怎講,何謂眼皮底下晃來晃去,還望師伯賜教?”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終南山下便是京兆府,京兆府邊就是終南山。京兆府都淪陷了,在終南山上,可不就時常看到女真人的大軍在山下走來走去么?”余下會意,馬上解釋道。

普安噓唏不已,回憶往事,不覺悶悶不樂,隨即氣道:“當年我還想著長大成人后,殺到幽云十六州,替我大宋一統山河,沒想到,現到如今,女真人倒殺來我京兆府,真是氣煞我也。”

“可不是,我們小時候在渭水邊,做游戲,小伙伴們都信誓旦旦,想跨馬踏破賀蘭山,飛奔草原不夜天。”武連也悶悶不樂。

張明遠也笑道:“為師小時候也知道,許多人想去雁門關外,打得契丹人抱頭鼠竄。”

“后來,俺可聽說,西軍的小崽子們想跑到黑山白水搶奪海東青,可惜咱大宋沒跑到人家地盤,人家到欺負到咱地盤來了,真是匪夷所思。”扁頭道。

“拿李唐的詩歌作我大宋的劍訣,也虧師父想得出來。”回到終南山廳堂,子午心里樂個不住。

余下更是冥思苦想,無論如何也不懂師父的本意,不由尋思開來:“師父拿李唐詩歌讓我們爛熟于心,不知何故,這詩歌如何能當劍訣,真是搞不懂。”

“公孫大娘是個舞娘,他會武藝么?真可笑。”普安看向武連,又看向費無極,可不能問也不必問,只好暗想開來。

武連也瞅向費無極,意圖得到答疑解惑,可費無極默然不語。

張明遠也不言不語只是吩咐他們爛熟于心,就吩咐開飯了,眾人坐下來吃飯,說說笑笑,也算其樂融融。當子午四人吃飯間想提及此事,張明遠、費無極、扁頭居然閉口不談。

費無極只是微微一笑,讓他們安心吃飯,不可三心二意,雖說明紅、月兒早已不在終南山,這飯菜按理來說就不可口了,可先前的老師傅又回來了。自從富平大戰后,兵荒馬亂,老師傅漂泊不定,又想起終南山,故而上山來。張明遠也熱情歡迎,故而老師傅到來,飯菜又美味可口的不得了了。這老師傅可不與他們一起吃,早已單獨吃了,在終南山游山玩水去了,那小日子也算逍遙自在。

扁頭喜歡美味佳肴,故而與他八拜為交,成為故交。也是此番扁頭不愿離開終南山的緣由之一,再說,張明遠、費無極都離開終南山,終南山的確需要人主持,此為要害所在。扁頭見子午四人心不在焉的吃飯間告誡他們,不可如此,要對得起老師傅的飯菜,子午四人只好聽話,惟命是從。自此吃飯不談成為子午四人的共識,可話雖如此,有時候難免也會屢教不改,嘴里吃著飯,還絮絮叨叨,說些話來。如若扁頭碰到,就說他們幾句,可扁頭自己卻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子午四人又不好意思責備扁頭,故而一個個樂個不住,權作樂子藏在心間。扁頭何嘗不知,也是習慣成自然了。這倒讓扁頭愈發神似當年的大嘴師叔了。只是大嘴的嘴大,而扁頭的肚皮肥。

吃完飯,張明遠、費無極、扁頭三人坐下來喝茶談笑風生,子午四人就拿著詩歌劍訣到青山綠水之間,死記硬背去了。

子午坐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躺在一邊,笑道:“真是奇怪,劍訣,可真長。”“真好吃。”余下嘴里嚼著半塊糕點,絮絮叨叨。

普安也躺在一個石頭邊,看著青天出神:“天真藍,云真白。嗯,這詩歌真長。”“公孫大娘,不知多大年紀了?一定是個老太太。”武連盯著詩歌看個不住,也樂個不住。“你們看這一句,‘一舞劍器動四方。’我看這說的有些夸張,搞不懂。”子午樂道。普安道:“還有這一句,‘霍如羿射九日落。’這說的是后羿射日。”

“‘罷如江海凝清光。’這一句,霸氣十足,很有味道。”武連贊不絕口。余下擺擺手,不以為然,馬上反駁:“不對,我看這一句:‘矯如群帝驂龍翔。’才霸氣十足!”四人一人一句,說說笑笑,或高聲吟誦,或互相考問,算是死記硬背,記在心間,偶有打結處,也在所難免。記得許多已是不易,記得前面忘記后面,記得上一句,忘了下一句,也是不在話下。郁郁蔥蔥,風景如畫。樵夫路過,也不打擾他們,只是好奇他們嘴里說些什么,知道后也樂個不住。都感覺詩歌做劍訣,實乃玩笑。子午四人有些疑惑,不由灰心喪氣也是時有發生。

夜色降臨,回到廳堂,張明遠問子午四人,可爛熟于心,四人面面相覷,點了點頭。費無極也不說話,張明遠、扁頭告訴子午四人,明日午時,四人將輪番吟誦,如若吟誦不出來,或吟誦結結巴巴,就不可得到英雄劍。這讓子午四人不由緊張兮兮。

張明遠見四人這般模樣,就笑道:“難免年紀輕輕,背誦這樣的詩歌,應該沒什么難的,是也不是?”

“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們這日子可過的很是享受了。如若難成大器就丟人現眼了。”扁頭樂道。

張明遠叮囑道:“要用心,這世上,就怕不用心,如若用心,就無難事可襲擾。這爛熟于心,要銘記在心,悟性頗為重要。”

“你們這夜宵也有,好吃的,好喝的,應有盡有。不過夜晚就別貪吃了,香茶也別貪喝。俺可告誡了,別不聽話。”扁頭吩咐弟子送來許多瓜果、點心、端上一盤月團、一盤果子和四杯香茶。這月團有芝麻、花生、核桃、杏仁、瓜子仁各色口味,還有佛手口味、龍井口味、丹桂口味。西瓜、香瓜、蜜桃、香梨。子午四人看得眼花繚亂,喜得興高采烈。原來皆是京兆府種浩派人送來的。

雖說他們曾在東京宋徽宗的御宴上吃過,可也是事過境遷許多年前的事。離開江南后,富平大戰后,他們吃到如此多的瓜果、點心也是頭一遭。原來為了讓子午四人此番好好習武,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阿長下了很多功夫。讓他們吃好喝好,不負眾望。終南山這只是小意思,到了青城山還有明紅、月兒給他們準備了許多美味佳肴。

張明遠拿來筆墨紙硯:“常言道,眼過千遍,莫如手寫一遍。你們如若記不得真切,就寫一遍好了。”

“這西瓜味道如何,俺替你們先嘗一嘗好了。不甜你們就不要吃了!”扁頭拿起一塊西瓜,笑道。

子午樂道:“西瓜,看上去不錯,我在成都府見過,不敢買,就怕小販蒙我。”

“可不是,這買西瓜,可不簡單,叫挑西瓜,如若沒本事,挑個半生不熟的就尷尬了。”余下也笑道。

普安對此深有體會:“還記得小時候,爹娘帶我去京兆府集市買西瓜,他們就讓小販挑,果然不錯,可爹娘自己又挑,兩個西瓜買回去,小販挑的味道不錯,爹娘挑的半生不熟。”

“我也是,我還說我爹的手真臭呢。”武連哈哈大笑。

張明遠也拿起一塊香瓜,笑出聲來:“我來嘗一嘗看。”

“我嘗一嘗。”子午也拿起一塊西瓜,嚼在嘴里,果然入口不錯,頓覺甜在心上。普安不喜歡西瓜,看香瓜不錯,就拿起一塊:“西瓜很尋常,還是香瓜味道不錯。”

“香瓜好吃么?”扁頭幾口就吃完了西瓜,那眼珠又瞅向香瓜。

余下遞給扁頭一塊香瓜:“師伯嘗一嘗就知道了。”

武連遞給費無極、張明遠一塊西瓜,二人擺擺手,武連就自己拿一塊嘗起來:“果然香味十足。”

“無極,還記得當年去過恒山派,我可是念念不忘恒山腳下的香瓜,味道好極了。”張明遠遞給費無極一個香瓜。

費無極接過張明遠手里的香瓜,嚼在嘴里,對子午四人笑道:“明日就要取出英雄劍了,你們今晚早日歇息。”

扁頭背著手,頭頭是道:“這上乘武功,其實也沒什么上乘不上乘的,要有悟性,只有小聰明可不行。師伯俺半生這武藝也沒什么長進,要說也是貪玩、貪吃,如若不然,也不會一事無成。你們要引以為鑒,不過師伯俺倒也不是沒什么本事,這終南山下的黎民百姓,哪個不知俺扁頭的名聲,人生在世,能靠三寸不爛之舌辦成的事,就別靠拳打腳踢。是也不是?”

眾人面面相覷,樂個不住,終南山依然郁郁蔥蔥,山色蒼茫,蔚為壯觀。

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離開后,子午四人盯著這吃食樂個不住。

“我這才明白,今日早上,師父、師叔、師伯為何問我們大宋有何瓜果飄香了,眼下一想就明白了。真有意思,早上問,晚上就吃上了。”子午坐了下來,笑個不住。

普安也坐下來,樂個不住:“可不是,別看他們人到中年了,可心啊還年輕氣盛的不得了。想事做事都深藏不露,很有趣。”

“瓜果飄香,金秋十月,收獲的季節,就是神清氣爽。”武連端起香茶,抿了一口道。

余下靈機一動,提議道:“你們看,這滿桌子的糕點、水果、堅果,光知道名字叫很是不簡單,如若知道來歷出處,豈不更是有趣,莫如我們四人,一問一答,試一試,看對這瓜果飄香的出處,知道多少,豈不妙哉?至于劍訣,今日我們記得差不多了,明早再下點功夫,就差不多了。大晚上,記住有什么用。須知,‘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之理,是也不是?”

“西瓜,何時就有了?”子午饒有興趣,馬上問道。

普安笑道:“我可是聽東京的小商小販說過,西瓜自漢代張騫出塞后便有了,這西瓜自西域傳人我中原,故而世人皆知,西瓜在漢代便有,李唐就有栽培了,五代時就尋常了,現到如今,西瓜在我大宋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葡萄,又當如何?”余下撓了撓后腦勺。

武連道:“《詩經》中有話說,‘六月食郁及薁。’這‘薁’就是野葡萄。由此可見,殷商時代的人們就已知采集并食用各種野葡萄了。不過栽培的葡萄卻是漢武帝后就有了,這也與張騫出使西域有關。”

“說起這葡萄,我還記得一首唐詩。”子午隨即吟誦道:

野田生葡萄,纏繞一枝高。

移來碧墀下,張王日日高。

普安不解,隨即問道:“這詩是何人所作?”

“是劉禹錫,就是寫過‘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的劉禹錫。”武連樂道。

余下“蘇東坡有一首詞,叫做《滿江紅》,許多人都鮮有耳聞,不過卻提到了葡萄,不得不說。”說到這里,馬上吟誦開來:

江漢西來,高樓下、葡萄深碧。猶自帶、岷峨云浪,錦江春色。君是南山遺愛守,我為劍外思歸客。對此間、風物豈無情,殷勤說。

江表傳,君休讀。狂處士,真堪惜。空洲對鸚鵡,葦花蕭瑟。不獨笑書生爭底事,曹公黃祖俱飄忽。愿使君、還賦謫仙詩,追黃鶴。

“我記得有一首詩,有關葡萄,非常有名,如何記不起來了。”子午撓了撓后腦勺冥思苦想。

普安也慢慢回想,可也絞盡腦汁:“應該也是李唐的,與王昌齡齊名,比王維就遜色多了。”

“我知道了,他叫做王翰,他也寫了邊塞詩,雖說寫的沒王維多,可有一首詩,堪當名垂千古。”武連慢慢回想,不覺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頓時喜樂無比,隨即吟誦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對,就是這句。關于葡萄,這一首詩就夠了。我看這千言萬語,莫如這一首詩。許多人寫一個東西,可偏偏經典的就那一首。”子午驚訝萬分,叫出聲來。

普安不以為然,馬上笑道:“我看未必。荔枝的古詩,除了蘇東坡的,早上早已吟誦,可還有一首,也是名垂千古。這便是杜牧的!他這一首詩還與一個人有關。”說到這里,馬上吟誦道: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不錯,這荔枝也可稱之為‘妃子笑’,這妃子笑就是楊貴妃笑了,楊貴妃一笑,八百里快馬可就要氣喘吁吁了。”武連嘆道。

余下樂個不住:“這唐詩真厲害,寫了許多水果,還典故頗多。”

四人說說笑笑,夜色深深,不知何時,倍感倦乏,各自才歇息去了。

次日,黃昏時分,張明遠、費無極、扁頭帶著子午、普安、余下、武連一同前往終南山地宮。一路上眾人且走且談,說說笑笑,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今日取出英雄劍,且用尋常寶劍修煉劍訣,三日過后,我們趕往青城山,等你們四人把外功與內功修煉好了,就一決雌雄。英雄劍將在青城山變成四把寶劍,那時候,你們四人各得一把。”張明遠介紹道。

費無極喜道:“英雄劍四人各得一把后,帶著英雄劍下山,去岳飛處大顯身手去吧。”

“此番下山,日久天長,不知何時回來,一路上可有千難萬險,不可粗心大意。師伯俺等你們凱旋歸來,到時候,在青城山師伯與阿長為你們擺宴慶功!”扁頭依依不舍道。

“劍訣可記得了?你們四人背來聽聽?”張明遠問道。

四人依次背誦,子午與普安,頭頭是道,娓娓道來。到了余下也算過關,武連可不簡單,繪聲繪色,拿著寶劍,手舞足蹈,背誦的出神入化。張明遠、扁頭很是心滿意足,費無極也放下心來。

子午問道:“師父,我們可去看一看如何取出英雄劍么?當年我們可是一同保護英雄劍歸來,這些年,可沒見過了。”

“終南山地宮,不知在何處?”余下也道。

普安也笑道:“我們也想有神功,可惜沒有。”

“師父,您的終南山神功,到底如何?弟子想看一看,不知意下如何?”武連看向費無極。

費無極捋了捋胡須,笑出聲來:“劍訣會了,還要會一招一式,你們稍安勿躁,下面跟著你二位師伯修煉外功。如若你們不修煉外功,想進入終南山地宮,便是異想天開,你們可明白了?”

此言一出,四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神情肅穆。

“這是四招分劍式,且看!”張明遠抽出寶劍,邊說邊舞道: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此乃四招合劍式,看劍!”扁頭也比劃開來,念念有詞: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再看!這是劍陣!”張明遠繼續舞劍道: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馀姿映寒日。

“此乃收劍必殺技!”扁頭也舞道:

一舞劍器動四方。

子午四人緊隨其后,一招一式,皆細致入微,認認真真,不敢怠慢。費無極只是觀摩,張明遠、扁頭,來回替換,教授四人外功劍術。別看扁頭身子肥碩,可也一招一式,惟妙惟肖,一絲不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張明遠、扁頭組成劍陣,飛來飛去,變幻無窮,費無極也暗自佩服,這一套終南劍法,果然與眾不同,蔚為壯觀。

子午練了這劍訣,倍感深不可測,不過此時此刻有些念頭閃過,聽說與金兵打仗,用的皆是刀槍與弓弩,這寶劍恐怕不合時宜,但也不好提出異議,故而只是一瞬間的閃念,頓時不再胡思亂想。

余下也是如此,想法,不由尋思開來:“這寶劍恐怕華而不實,我們是去帶兵打仗,可不是單打獨斗。劍術恐怕不合適。”

“我敢斷言,我大宋以后,戰場上,恐怕再也看不到寶劍了。寶劍只存在于裝飾品,恐怕以后出門,也不再有人佩劍了,眼下便是如此,朝廷早已三令五申,不可佩劍,尋常百姓自然也是如此。”普安更是疑惑不解,尋思道。

武連尋思:“佩劍下山,如若官兵搜查又當如何?除了當年王小波、李順在成都府造反,后來的方臘、宋江在江南、山東造反,他們帶著武器打打殺殺的,恐怕很少有人佩戴利器在大街小巷走來走去了。”

“這春秋戰國時,連孔夫子出門在外都佩劍,難道孔夫子會劍術?俺看未必!秦始皇就隨身佩劍!他威武。漢武帝、魏武帝皆是如此。劉玄德的雙股劍法也威震天下。李唐以來也是劍客橫行天下!不過俺太祖以來就大有不同了。戰場擊殺以刀槍棍法為重。太祖的盤龍棍,可是威震天下,偏偏俺就會;太祖長拳,偏偏俺也會。但俺就是不能教給你們!你們可知,是何緣故?”扁頭看出四人的疑慮,也不驚訝,馬上言不由衷道。

子午四人面面相覷,一怔,心中大為疑惑,冥思苦想,難以明白。

“你們帶兵打仗,恐怕不行。韓世忠與吳玠教不了你們,這帶兵打仗還要跟著岳飛學。不是韓世忠、吳玠沒本事,是他們沒法子教。聽說岳飛熟讀兵法,這帶兵打仗他可有一套。這年紀輕輕就如此名揚天下,可見他的本事。至于拳法、棍法、槍法,岳飛想必比你們也懂的多,會的多,此番你們就去向他請教好了。”張明遠介紹道。

費無極解釋道:“之所以讓你們修煉劍法,就是讓你們出其不意,擊殺兀術。劍法雖不似刀法、槍法、棍法的實用,可劍法也不可或缺。這危急時刻,便可大顯神威,你們可明白了。”

“好了,英雄劍要橫空出世,你們會了這劍法就可進入我終南山地宮了,走!”扁頭大手一揮,哈哈大笑。

聽了這樣許多,子午四人了然不惑,笑出聲來。

張明遠、費無極、扁頭在前,子午、余下、普安、武連四人緊隨其后,趕往終南山地宮。終南山郁郁蔥蔥,不老松巍然屹立。

眾人抵達樓觀臺,來到一處荒山野嶺之地,只見一個山坡,綠樹成蔭,雜草茂密。眾人前行,穿越密林,眼前一個石洞,豁然開朗,一股白霧從洞口涌出,無法入內。

張明遠忙道:“大家向后退撤八步,且莫靠前!”言畢,盡皆按張明遠所言行事。張明遠馬上抽出佩劍,口誦經文,劍頭一指,頃刻天昏地暗,灰沉沉壓降下來。盡皆大驚失色,地宮洞口訇然中開,盡皆驚嘆不已。

子午驚道:“這便是傳說中的終南地宮么?”“如此神奇,不可思議。”武連張著嘴巴,眼前如神仙境界。余下定睛一看,此處如夢如幻:“不可思議,原來如此。”“終南山有這樣的地方,世所罕見。”普安大驚失色,東張西望。張明遠、費無極、扁頭引眾往地宮口而去,子午、余下、普安緊隨其后。見武連依然目瞪口呆,站著不動。子午便回頭喊道:“武連!你不進來嗎?我們走了。”武連緩過神來,馬上跟上前去,盡皆走入地宮。

甚為玄妙的是眾人進去之后,地宮口便自動消失了,后山像是并無異常之狀,依舊原來模樣。進了地宮,他們所到之處,地宮道壁之上的燈,便會自動亮滅起來,他們往前去,前面亮了,身后之燈便滅了,便是如此神奇。子午、余下和普安、武連甚為驚訝。四人背靠背,戰戰兢兢前行,張明遠、費無極雖說當年來過,可事過境遷也不敢怠慢,扁頭與子午四人一般心境,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不過作為師伯,如若露了怯,豈不可笑,故而強自鎮定,昂首挺胸,跟隨張明遠、費無極,大著膽子往前走。不時有長蛇吐著芯子,嗞嗞作響。如若不是在,張明遠、費無極眼疾手快,出掌擊退,后果不堪設想。

頃刻便到了地宮深處,一個八角室,張明遠拍了拍雙手,石門自動打開,張明遠先進去了,費無極、扁頭、子午、余下和普安、武連緊隨其后。

只見,八面墻,各有一骷髏立在那里,余下見狀差點叫出聲來,好在子午捂住了他的嘴巴。武連也是戰戰兢兢,與普安背靠背,慢慢走。

張明遠見狀,輕輕道:“不必害怕,此處便是我終南山地宮密室了。”扁頭嘆道:“當年!你與費無極便在此處了?”費無極道:“嗯!不錯!此處如何啊?”扁頭嘆道:“當年你們小小年紀,此處也怪嚇人的,對不住了!”子午不解道:“扁頭師伯,此話怎講?”張明遠道:“好啦,事不宜遲,我等取了‘英雄劍’便快快出去!此處不宜久留,陰氣太重,難免有所閃失。”說著,扁頭備感身體不適,趕忙捂住嘴巴不再作聲,子午、余下、普安、武連見狀也捂了起來,費無極卻安然無恙,原來是終南山神功護體。

張明遠道:“好,你們就忍一忍,實在不成就先出去!在外等候片刻。”說著,扁頭、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便走了出去。只有費無極一人留下來護法。

八角室石門又關上了,為何如此,想當年,張明遠、費無極在此處也不曾如此,此為何故?原來自從英雄劍被藏于此處之后,張明遠便施出終南神功聚集了許多陰氣在此,是為了保護英雄劍,以防高手偷盜。張明遠、費無極二人有神功護體自然并無大礙。

眾人出去之后,張明遠、費無極便跪于八角室石板之前,口誦經文,頃刻之間,石板轉動了起來,立刻沉了下去。一個長方形木匣呈現出來,頓時金光四起,連八角室之外也能夠感覺得到,可謂攝人心魄,奇異玄幻之極。

此時此刻,張明遠、費無極馬上拿出英雄劍,出了八角室,走了出來。

扁頭、子午、余下、普安、武連驚嘆不已,只見,金光四射,香氣四溢,好生了得。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英雄劍,橫空出世,果然不同凡響。劍身透著股股逼人香氣,劍把之上三顆寶石鑲嵌其上,一紅一藍一綠,好生美觀。劍頭之上黃、白、黑三色彩線飛懸其間,令人嘆為觀止,讓人賞心悅目。

子午嘆道:“為何如此香氣四溢?”“太香了,不可思議。”扁頭道:“比那紅塵女子所用胭脂花粉還要香。”“如何比當初所見更為玄幻絕妙,不可思議。”余下仔細端詳,目瞪口呆。武連道:“當年在恒山派,西夏、大遼都派高手前來盜取,可他們卻失算了。”“若不是玄空道長,恐怕就麻煩了。還有小毒物,也欺人太甚,他助紂為虐,有恃無恐。”普安氣道。費無極恨恨的道:“誰說不是,蕭奉先這狗賊也歹毒之極。”“蕭奉先沒什么好下場,被完顏婁室捉住,五馬分尸了。”張明遠噓唏不已。扁頭樂道:“五馬分尸,可慘了。比凌遲處死更可怕!”“蕭奉先作為大遼國師,按理說來,武功不在完顏婁室之下,不知何故就被打得一敗涂地了。”子午道。

余下嘆道:“聽說,小毒物在大遼鐵騎的飲馬河里下了毒,蕭奉先也中了毒,渾身上下皮膚潰爛,渾身有氣無力,故而被完顏婁室活捉,他痛不欲生,就想自尋短見,可女真人對契丹人恨之入骨,故而活生生將他五馬分尸了。最后,讓馬蹄子踩成了肉醬。”“聽說蕭奉先被天祚帝賜死了,倒不是被完顏婁室捉住的。蕭奉先死在了天祚帝之前。活捉天祚帝者,是完顏婁室。”普安卻搖搖頭。武連也點了點頭:“不錯,我聽吳玠將軍說過。”“明遠,你的消息可靠還是我的消息可靠,無從說起。不過吳玠將軍與我說過,蕭奉先父子都被天祚帝賜死,他們是罪有應得。”費無極看向張明遠。

張明遠大手一揮:“我也是道聽途說,不足為憑。到底如何,就不管了,總而言之,惡有惡報。蕭奉先也好,完顏婁室也罷,還是這兀術!他們都是我大宋的敵人!”“如今,完顏婁室與完顏宗望都一命嗚呼了,大金國就剩下完顏宗翰、兀術了,這二人可不簡單,尤其這個兀術,可是大金國南下侵俺大宋的急先鋒,不可不察,不可不防。”扁頭噓唏不已。子午嘆道:“可不是,兀術這廝就是心有不甘。”“他從東邊到西邊,眼下聽說又想從中原突擊,意欲與岳飛一決雌雄。”余下介紹道。普安道:“眼下宋金兩國戰事一觸即發,不可小覷。”“想必西夏也會蠢蠢欲動,大金國占據關中后,乾順趁機侵占我大宋不少國土。如若宋金和議,西夏必定腹背受敵,針芒在背,意圖與我大宋交好。高宗眼下也怕大金國再犯,故而與西夏休戚與共。”武連道。

張明遠喜道:“好了,今日英雄劍橫空出世,好在無人知曉,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秘密行事。”

“當年的夙愿也算完成了一大半。”費無極嘆道。

扁頭噓唏不已,感慨萬千:“可不是,大嘴師叔說的不錯,這英雄劍是該橫空出世,大顯身手了。俺也算看到這一日的來臨,不枉此生。”

“英雄劍是一把,如何分出四把,還望師父賜教?”子午問道。

余下也追問:“此番終南山地宮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就怕惹出禍端。”

“如若老毒物、小毒物知道了,前來尋釁滋事,如之奈何?他們可是神出鬼沒的不得了。”普安心有余悸,擔驚受怕起來。

武連看向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還望師父、師伯賜教?”

“小子們還挺有心機,考慮的很多。”扁頭哈哈大笑。

張明遠大手一揮:“老毒物算得了什么。”

“小毒物更是小菜一碟。”費無極輕描淡寫道。

“你們就安心修煉,下山找岳飛,助他破敵好了,其余之事,你們就不要管了。我們自有主張!老毒物想來,就讓他來,到時候,就把他一腳踹進地宮,讓他永世不得出來。”扁頭一本正經道。

眾人樂個不住。片刻,下樓觀臺而去,回終南山廳堂去了。

夜色深深,子午四人依然念念不忘今日見到英雄劍的場景,歷歷在目,喜樂無比。屋內的瓜果飄香依然,他們卻不再想吃,只是想起今日的外功修煉與英雄劍就倍感神清氣爽。

“你們可知這英雄劍如何分出四把劍?”子午坐在窗邊,微微一笑,看著窗外的不老松,若有所思。余下搖搖頭,不解道:“這倒不知,你們誰知道,不妨說說看?”“去哪里知道?地宮也是頭一遭見,真是如夢一般,不可思議。”普安眨了眨眼睛,蹙眉道。武連挑了挑眉毛,樂道:“一把劍如何變成四把劍,聞所未聞,我看師父、師伯他們在吹牛。”“這就不得而知了。”子午神色疑慮開來。余下道:“我看沒什么不可能,聽說張繼先的先天功也是從陳摶老祖那里學來的,至于五雷法,張繼先更是名揚天下。張道陵的青城山劍法更是一絕,李唐以來的稀奇古怪層出不窮,也難得一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們且拭目以待好了。”普安笑道。武連笑道:“今日的劍訣很長,結果用的也就那幾句。”“公孫大娘如若活著,也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子午樂道。余下問道:“那杜工部呢?”“杜工部寫了這首詩,他也沒想到會成為后人的劍訣,恐怕他也甘拜下風。”普安見三人喜笑顏開,就擲地有聲道。武連突然想起扁頭的話,就嘆道:“這帶兵打仗,我們是不行,可戰場廝殺,還是刀槍棍比較好。聽說韓世忠與吳玠的刀法厲害,岳飛的槍法極好,岳云的雙錘也不錯。我們如若沖鋒陷陣,拿著劍總不是辦法,是也不是?”“沒事,我們下山以后,就自作主張,把劍法的口訣用來練一套刀法好了。”子午靈機一動,忙道。

余下詫異萬分:“你這就不對了,劍法與刀法,全然不同,如何可混為一談?”“不錯,二者相去甚遠。”普安點了點頭。武連摸著自己的下巴,認真道:“我們到底用什么兵器,你們說說看。”“到了青城山,再做計較。”子午冥思苦想道。余下道:“今日,扁頭師伯都說了,劍法可出其不意,我覺得莫如刀法來的酣暢淋漓,殺得痛快。”“不錯,你們想想看,棍法,這一下兩下,不可斃命。哪里有閑工夫與金兵耗著,莫如一刀砍去,女真人就聞風喪膽了。”普安道。武連道:“不錯,黃天蕩大捷后,我們就很少戰場上廝殺了。富平大戰,我們沒動手,就一敗涂地了。此番岳飛在中原擺開陣勢與兀術真刀真槍的干一仗,我們如若三生有幸,參與其中,豈不不枉此生了?”“可不是,多年以來,我大宋西軍與西夏死磕,打過不少仗,可也是小打小鬧。靖康恥后,我大宋就被女真人趕著跑,丟盔卸甲,不在話下。如若不是韓世忠與岳飛在江南阻擊,后果不堪設想。吳玠又在和尚原打得女真人大驚失色,才算保住我大宋的顏面。”子午噓唏不已。

余下道:“現到如今,我大宋不能再忍辱負重,窩窩囊囊了,要向岳飛一般,主動出擊,出師北伐,還于舊都。”“我一聽這出師北伐、還于舊都,就有些錯覺。”武連笑道。普安樂道:“我懂,你以為我們回到三國了,想當年,諸葛孔明便是想出師北伐、還于舊都。可當年,蜀國國力太也弱小,比不得今日我大宋。”“差不多,差不多。但愿高宗不是后主!”武連笑道。“莫非岳飛是諸葛亮了?”余下樂道。四人說說笑笑,不知說了多久,才歇息去了。

次日,張明遠、費無極辭別扁頭,帶著子午四人一同前往青城山。臨行前,子午四人突然向扁頭跪拜磕頭,讓扁頭不知所措。

“師伯,我們想學太祖盤龍棍,還望賜教?”子午四人懇求道。扁頭一怔,愣了愣,緩過神來,嘆道:“你們的武藝如今早已非同一般,如何還要學戰場上的搏擊術?俺可糊涂了。”“你們此番非沖鋒陷陣,而是要跟隨岳飛,學如何帶兵打仗,保家衛國,你們可明白了?”費無極也不解道。張明遠道:“至于此番的上乘武功,不過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說白了,你們要保護岳飛,免受兀術派出的武林高手的襲擊,你們明白了?難保老毒物與小毒物不會神出鬼沒,前去偷襲。種浩的信件昨晚已經送上山了,皇上說,我們自便。岳飛說,感激不盡。你們就做好準備下山好了。到了青城山,還有內功修煉,不可怠慢。”

“弟子明白了。”子午點了點頭。余下嘆道:“弟子知道了。”“定當不辱使命。”普安拜道。武連信誓旦旦:“自然同仇敵愾,保家衛國。”“此番前去,不可小覷,要謹小慎微。”張明遠語重心長道。費無極叮囑道:“凡事聽岳飛將軍的話,不可輕舉妄動。”“好,既然如此,你們想學,俺就教給你們好了,你們就見識見識也好。”扁頭命人拿來盤龍棍。

眾人來到終南山習武小廣場上,終南山弟子們也前來圍觀,黑壓壓一大片。子午四人與張明遠、費無極站在一邊。扁頭馬上用腳挑起一根木棍,演示開來,這太祖盤龍棍,果然名不虛傳,招招制敵,絕不出虛招。扁頭一棍打去,一棵松樹被打斷,咔嚓一聲,倒在路旁。扁頭手中棍棒,舞得虎虎生威,威風凜凜。眾人看得真真切切,熱血沸騰。

“還有一套開山刀法,也教給你們,以備不時之需。到了岳飛那邊,想必他的槍法也抵不過也未可知。”扁頭居然自告奮勇,喜樂無比道。

說話間,扁頭又命弟子抬來他珍藏多年都未曾用過的寶刀,相傳這寶刀是種師道用過的,只是張明遠、費無極當年沒要,故而王世貞給了扁頭。扁頭舞得寶刀也是眼花繚亂,刀法嫻熟,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扁頭心血來潮,還打了一套太祖長拳,這拳法有內力支撐,故而頗有章法。再加上終南山的武藝,使這套太祖長拳自是非比尋常。張明遠、費無極也贊不絕口,子午四人更是一招一式,學的有模有樣,銘記在心,不敢遺忘。

“你們多年來也肯定有怨氣,子午、余下、普安、武連成為為師的關門弟子,得意門生。可為師也知道,你們何嘗不想出人頭地。這女真人來襲時,為師讓你們做了準備,你們做的不錯,為師看在眼里,頗為喜悅。為師不在之時,扁頭師伯講主持大局,回來以后,為師就傳一套終南山掌法給你們,讓我終南山弟子都有一套掌法,美其名曰:上善若水掌。”張明遠吩咐弟子們散去,只留下幾個弟子近前。

弟子們應聲道:“師父在上,弟子不敢有怨言。還望師父多加保重,不必操勞過度。”

費無極也叮囑道:“雖說貧道在青城山做了掌門人,可世人皆知我費無極曾是終南山的弟子。終南山曾有四大弟子,張明遠、費無極、扁頭、阿長,如今阿長不在,我代他向終南山弟子說幾句肺腑之言。你們要聽扁頭師伯的話,以后照顧好你們師父。以后貧道會到終南山,送你們一套掌法,叫做:無極掌法。”

終南山弟子拜道:“多謝無極師叔!我等經尊師命。”

“你們都起來,他們啰哩啰嗦說許多話,俺就不多說了,一句話,小子們,我終南山將成為天下第一福地,名垂青史,你們可明白了。”扁頭大手一揮。

子午與師兄弟一一辭別,眾人也面面相覷,依依不舍。縱然有羨慕嫉妒者,也沒什么怨言,畢竟子午四人下山也是吃苦頗多,并不容易。

子午微微一笑:“此番下山非比尋常,師兄弟們多加保重。”

“扁頭師伯晚上打呼嚕,你們就別讓他喝太多香茶。”余下也抱著一個弟子喃喃道。

普安也與終南山弟子們話別:“師兄弟們,多加保重。”

“看看你們,依依不舍,我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們的家就在終南山下,那個叫做京兆府的地方。”武連樂道,用手指了指山下。

費無極仰望終南山的郁郁蔥蔥,不覺感慨萬千道:“這終南山蔚然壯觀,雖說幽靜不如我青城山,可氣度不凡。”

“此話怎講?”張明遠不解道。

“俺以為,終南山也幽靜。凡是青山綠水,自然都幽靜。”扁頭笑道。

子午環顧四周,慨嘆道:“終南山的氣度不凡,是關中的氣度不凡。豈不聞,八百里秦川,蔚為壯觀。這終南山便是登高望遠之所!”

“可不是,我在京兆府,就可看到終南山的雄姿英發。站在終南山,更能一窺京兆府的古樸莊嚴與大氣磅礴。”余下也道。

普安道:“都說‘八水繞長安’,我看莫如一水氣沖天。”

“這一水便是渭水了。”武連樂道。

扁頭道:“不錯,俺打小就聽大人們說,‘八水繞長安’,‘八百里秦川’。”

“莫非京兆府與八字分不開了?”費無極道。

張明遠看向遠方道:“京兆府自周秦漢唐以來,便是龍興之地!”

“可惜,當年太祖沒遷都至此。”子午噓唏不已。

余下惋惜道:“如若太祖當年遷都至此,想必靖康恥不會發生。”

“我看不見得。”武連擺擺手:“京兆府還不是被女真人占領過么?”

普安點了點頭:“不錯,這朝廷軟弱可欺,遷都也沒用。如若一個人軟弱無能,跑到哪里都一樣。高宗南渡,兀術還是搜山檢海,一路追擊,是也不是?”

“世人皆知此理,可不自知,又當如何?聽說當年太祖就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武連道。

子午道:“太祖哪里會料想今日變故?太祖之所以敢于定都東京汴梁城,也是他文治武功天下無敵。可后代子孫卻坐享其成,以致如今慘敗。太上皇與欽宗這皇帝做的夠窩囊了,原本有人他不用,又有什么辦法?此乃人禍,非天災!京兆府如今一蹶不振,還不如成都府,真是令人噓唏不已。”眾人聽了,神情恍惚,默然不語。張明遠、費無極、子午四人與終南山眾弟子們辭別。

“你們走吧,別太想我。”扁頭揮揮手,背過身,淚光點點。張明遠等人也揮揮手,漸行漸遠,直到不見蹤跡,扁頭才引眾回去。終南山依舊郁郁蔥蔥,山色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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