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潼關危機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2813字
- 2019-12-06 22:56:00
時光如梭,稍縱即逝,半個月之后,費無極與阿長、普安、武連,還有眾弟子正在青城山下種菜,怡樂也一同興高采烈的忙活,突然成都府送來書信,原來是張明遠從終南山送來的書信,張明遠在信上說,金軍開始西進了,目下開封被攻占,河南府已淪陷,女真人向潼關進犯,此番金軍襲來,很有可能朝京兆府而來。費無極頓時明白,看來青城山弟子要前往潼關,與終南山弟子齊心協力,抵御金軍。種浩早已安排,各大門派也齊聚華山,意欲共同固守潼關。費無極與阿長商議后,阿長繼續留在青城山,費無極帶普安、武連匆匆忙忙趕往終南山,臨行前,怡樂悶悶不樂,沒想到,二位師哥又要下山了。
此番下山不知又有何事,怡樂一臉不悅,撅撅嘴,眨了眨眼睛,一言不發。
“師哥,師弟趕往潼關,青城山就有勞你了。”費無極叮囑阿長。
阿長微微一笑:“到了終南山,代我向扁頭問好。”
“一定,一定。”費無極捋了捋胡須,笑出聲來。
普安見怡樂悶悶不樂,就安慰他:“怡樂,怎么了?如何悶悶不樂?”
“師哥又要下山了,不知此番去多久,你們總是沒完沒了的下山,怡樂一個人在上山好孤單。”怡樂淚光點點。
“怡樂乖,哥哥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等你長大成人了,哥哥就帶你下山,行走江湖,好也不好?”武連朝怡樂小臉蛋親了一口。
“一言為定!”怡樂使勁點了點頭,樂個不住。
費無極、普安、武連與阿長、怡樂在青城山竹林小道依依惜別,揮手之間互相辭別。竹林幽幽,令人心曠神怡,片片竹葉,青青美麗。潺潺流水,嘩嘩作響。
“為師此番下山應該算是迫不得已,如若不然,就不下山了,以后你們二人就代師父行走江湖了。”費無極回過頭,看向青城山。但見一片竹林,清幽十分。
“師父為何不喜歡行走江湖了,你年輕時候不是最喜歡行走江湖么?”武連一怔,馬上追問。
“恐怕師父不是怕山高路遠,莫非對高宗心灰意冷了?”普安也納悶道。
“不錯,為師就是對趙構心灰意冷了,江南之行,本以為我大宋會斬殺兀術,趙構會御駕親征,揮師北上。沒想到,兀術搜山檢海,搞的趙構抱頭鼠竄。”費無極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怪不得我在成都府都聽到了這樣的話,算是黎民百姓給皇上起的綽號了。”武連開玩笑道。
“不錯,師父,黎民百姓把趙構稱之為‘趙跑跑’!”普安也早已知道。
“不錯,恐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逃跑皇帝,非高宗莫屬。”費無極捧腹大笑。
“康王不再,高宗卻在,高宗不如康王。”武連對康王佩服有佳,可對高宗就大失所望了,雖說皆為一人,可事過境遷,想到這里,就嘆道。
普安笑道:“康王就是高宗,高宗就是康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趙構。”
“女真人果然心有不甘,居然向京兆府殺來。”費無極語重心長,看向遠方,跨馬而去,只聽馬嘶長鳴,漸行漸遠。
普安、武連默然不語,不知如何安慰費無極,只是跨馬緊隨其后,三人一同趕往終南山,下了青城山,路過成都府,穿過鬧市買些禮物,通過劍閣,趕往終南山。這禮物是種浩要的,種浩聽說成都府有很好的辣椒,費無極記得清楚明白,就吩咐普安、武連買些送去。
費無極、普安、武連馬不停蹄,趕到終南山,扁頭早已在山下接應。眾人匆匆忙忙上山而來。
“各大門派齊聚華山,此番不為論劍,而是為了固守潼關。”張明遠迎了出來,對費無極介紹道。
“哪些門派到了華山?”費無極追問。
“少林派、嵩山派、泰山派、昆侖派、崆峒派!”張明遠道。
“少林派?武林至尊少林寺居然也到華山去了?”子午一怔,聽到少林派三個字頓時一激靈。
扁頭樂道:“你們一定很奇怪,不過俺以為,見怪不怪就對了。靖康恥在東京,別說各大門派不知,各路勤王之師也是為時已晚。自從靖康恥后,少林派、嵩山派、泰山派、華山派,就如坐針氈。面對金兵的咄咄逼人,自然枕戈待旦。揚州城,江南各大門派出手相助了,此番潼關,俺北方中原各大門派自然不可袖手旁觀。”
余下這才恍然大悟:“不錯,各大門派齊聚華山,不論劍,就論國家大事,實在不同尋常。”
“我大宋朝廷被金兵搜山檢海,搞的抱頭鼠竄。都逃到汪洋大海上去了。女真人一看,我大宋京兆府離大宋朝廷相距甚遠,故而想欺負我大宋關中。可他哪里知道,我各大門派絕不會袖手旁觀。”普安笑道。
武連一聽,此番各大門派皆是名揚天下,就喜樂無比開來:“此番潼關,必定有各路英雄豪杰齊聚,金軍就不必畏懼了。”
“俺看這事不簡單,金軍必定也會帶高手前來。”扁頭神情肅穆,馬上搖搖頭。
張明遠聽了這話,馬上大手一揮:“好啊,我看女真人要什么高手前來。”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我等就拭目以待好了!事不宜遲,明日我等趕往京兆府,與種浩、明哲、道空,商議一番,未為不可。”費無極也氣急敗壞道。
子午想起明紅,不由微微一笑:“不知明浩可乖,青城山的怡樂一個人恐怕很孤單,二人何時見面,恐怕還要再做計較。”
“莫如有機會讓明浩到青城山和怡樂玩。”普安突發奇想道。
武連擺擺手:“還是帶怡樂下山到京兆府和明浩玩比較好。怡樂總想下山!我看他一個人住青城山怪可憐的。”
“明浩有月兒和姐姐陪著,還有哥哥明哲。怡樂卻沒有,還不如讓怡樂到京兆府好了!”余下嘆道。
張明遠一看,為了兩個小孩,議論紛紛,成何體統,就笑道:“這事再做計較,眼下潼關告急,不可小覷。還是下山到京兆府,再做計較。”
“眼下天色已晚,只待明日再說。”費無極環顧四周。
眾人吃了晚飯,各自歇息去了。子午四人又見面了,彼此說笑片刻,慢慢離去。扁頭見眾人又要下山,就叮囑他們小心行事。
扁頭看向子午四人,語重心長道:“你們在江南,人生地不熟,難免有些妨礙。如今在潼關,這可是關中地界,你們也是關中土生土長之人,這八百里秦川,你們還怕金兵箭奇怪了?俺覺得,你們在自個家門口與金兵作戰,十拿九穩,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大師伯,您這話可有些尷尬了,江南于我們來說人生地不熟,于女真人莫非就閉上眼睛就知道了不成?恐怕女真人到了我大宋江南更是舉目無親,擔驚受怕。好歹在我大宋與女真人交手,我們如何會害怕,豈不奇怪了?”子午笑道。
普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不錯,這般看來潼關御敵,必得旗開得勝。”
余下雖說是個京兆府人,也地地道道。可也只是路過潼關,沒在潼關留意過,故而對潼關有些印象,卻很是模糊。難以對潼關的地勢做掌握。
武連從小到大,到東京,必定路過潼關,故而對潼關很了解,不過要說如何帶兵打仗,就一頭霧水了,此番就想跟隨種浩,學習如何帶兵打仗,想到這里,馬上喜出望外:“潼關,再熟悉不過,可要論帶兵打仗實乃一頭霧水。此番種浩將軍可教教我們,算是不虛此行了。”
“韓世忠是延安府人,他說你們帶兵打仗不行,你們此番抵達潼關就學習帶兵打仗,這敏而好學的態度不錯。”張明遠聽了這話,笑出聲來。
費無極欣慰之至,隨即仰天長嘆:“好,此番你們如若懂得如何帶兵打仗,上乘武功就教給你們,還要送你們四人兵器!”
“你們四個真是不簡單了,俺覺得你們可要有吃苦的恒心了,如若不然,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天下人間,只要多加留意,便可處處是學問。”扁頭哈哈大笑。
子午心不在焉,原來想明紅了,忘不了離開京兆府時明紅的眼神,那樣哀怨不已。想到這里,就笑道:“行走江湖,就是博采眾長,自成一派。”
“什么?你想做掌門人?創立教派?”普安大驚失色。
余下樂道:“牽強附合,一派胡言。”
“這行走江湖,很是不容易。目下金兵入侵,我大宋難道就目中無人了?不知道看看女真人的長處,揚長避短么?我看高宗就聰明過人,他避其鋒芒,南渡而去,就知道金兵的鐵騎對江南的河網密布束手無策。”武連會意了,隨即微微一笑。
“其實雄州城外早已見到端倪,挖溝種樹,阻擋契丹鐵騎,阻擋女真鐵騎也綽綽有余,可偏偏我大宋一敗涂地,兵敗如山倒,許多士卒望風而逃,擋也擋不住,才有今日之局面,實在令人感慨萬千。”余下認真回憶道。
次日清早,張明遠、費無極帶領子午、普安、余下、武連下山趕往京兆府,眾人乘船渡過渭水,跨馬向京兆府城里進發。一路上,黎民百姓竊竊私語,原來金兵西進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
“你們來了就好,潼關如若失守,后果不堪設想。”種浩見張明遠、費無極、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一同前來,喜出望外。沒想到他們次日就趕到了,頓時喜樂無比。
種夫人吩咐丫鬟獻茶,隨即微微一笑:“你們一路辛苦,此番又要去潼關,面對金兵來勢洶洶,可要小心行事。”
“既然潼關事關重大,我也愿往,助力我大宋將士!”明哲擲地有聲。
道空尋思,要不要一同前去,女真人來了,離我的武林至尊的夢想越來越近,這一日總算到了,想到這里,就微微一笑:“潼關頗為要緊,實乃關中門戶,京兆府的咽喉所在,如若失守,金兵就可殺向京兆府,京兆府自此無險可守。故而此番干系重大,不可意氣用事。”
“無極,你以為如何?”張明遠點了點頭,轉過臉看向費無極。
費無極看向種浩:“帶兵打仗,浩兄最拿手。還望你帶著子午四人,讓他們學習學習。”
“帶兵打仗,也沒什么了不起。”子午看向明紅,心不在焉,馬上微微一笑。
普安笑道:“你會么?”
“如若會,黃天蕩就不會想不到兀術的詭計多端,如何會讓兀術逃跑。”余下破涕一笑。
武連想起趙香云,就氣道:“女真人真可惡。”
“走,小祖宗。”月兒帶著明浩出去玩,以免打擾眾人。
明浩詫異萬分道:“祖宗就祖宗,還小祖宗,哥哥又在忽悠我。”
明紅看了一眼子午,就回過頭慢慢走了出去,往種浩后花園荷花池而去。
子午看明紅這般光景,就嘆道:“明紅,你上次為何與我沒話說?難道你感到說不出口么?”
“你江南之行,山高路遠,很是辛苦,回來一定很累。故而不想打擾你,免得你辛苦。”明紅一怔,馬上轉過臉。
子午恍然大悟,笑道:“我以為你怎么了,原來如此。搞的我回到終南山就胡思亂想了。以為你不理我了。心里很懊惱,一點也不開心。如今又見到你了,才算好了許多。你可知我心在何處?”
“你心自然在身上,問這個做什么。大唐杜牧,是個了不起的詩人,還記得他的一首詩,頗有興味。這詩寫的實在巧奪天工,令人拍案叫絕。”說到這里,明紅馬上吟誦道: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子午聽了這話,就若有所思道:“好一個‘替人垂淚到天明。’這一句最出彩,人生在世,都逃不過一個‘情’字去。蠟燭是個好東西,只要它被點著,就開始落淚,送光明給人,卻獨自傷心難過。”
“說的很有趣,可惜我聽不懂。你又要走了,這金兵一來,你們就來了。你們真有意思,累不累啊?”明紅笑道。
子午解釋道:“男兒志在四方,累倒不覺得。只是自己的本事不夠,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如若不能為國為民,還搞的自己遍體鱗傷,豈不更是令人恥笑。”
“常言道,男耕女織,如今天下大亂,就變成男兵女姬了。許多大宋黎民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妻離子散,苦不堪言。”明紅坐在荷花池邊的欄桿處,眨了眨眼睛,看向水面,只見波光粼粼,垂柳蕩漾,更增幾分愜意,幾分情趣。
子午聽了這話,就感覺明紅太也多愁善感,就勸道:“明紅,我知道你對師師姐的撒手人寰還感到傷心難過,你要想開點,不可太過傷心難過。”
“想起東京的許多往事,那點點滴滴難以忘懷。好似一場春夢,如何就不愿一覺醒來。可畢竟是要醒來了,一旦醒來,就感覺痛心疾首,慘不忍睹。”明紅淚流滿面,喃喃道。
子午頓時也感同身受:“不錯,是這話。東京好似一場夢,就如同那滔滔汴河,有朝一日枯萎了,東京也就越來越遠了。”
“還記得師師姐的肺腑之言,她有許多難言之隱,和迫不得已的苦衷。身為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之中謀生,如若不靠著自己的本事,就勉為其難了。許多大宋女子,都是有個好歸宿,遇到一個如意郎君。可這又能如何?李清照與趙明誠的故事,目下傳得沸沸揚揚,離開趙明誠的李清照,如何不傷心難過,孤苦伶仃。一個人帶著許多文玩字畫典籍,跟隨高宗南渡,這日子就難過了。梁紅玉也算巾幗英雄,她不簡單,遇到韓世忠這樣的好男人,也算好福氣。”明紅想起李師師,就嘆道。
子午尋思,為何我大宋出身卑賤的歌妓官妓就不簡單,也許只有我大宋才有鼎鼎大名的女子。李師師與梁紅玉皆是出身卑賤,可她們卻名揚天下。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雖說她們是女流之輩,可不必等閑視之。
“李清照、李師師、梁紅玉,乃我大宋三大巾幗英雄。是也不是?”明紅見子午不說話,心不在焉,想必在熟思什么,就笑道。
子午緩過神來,點了點頭:“不錯,她們都不可小覷。恐怕男兒也自愧不如,聽說李清照留下一首詩,目下洛陽紙貴。你可知道?”
“當然知道,眼下李清照的這首詩,京兆府許多姑娘也喜歡的不得了。”明紅神情肅穆,馬上吟誦開來: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子午贊不絕口:“好詩,好詩,無出其右。”
“你看這水清澈見底,為何如此?”明紅走到水邊,用手指頭輕輕劃動水面,漣漪蕩起,波光粼粼。
“難道有活水而來?”子午笑道。
“你看,墻邊有活水。”明紅轉過身用手指頭指了指。
子午尷尬一笑:“這倒沒注意,可能我忘記了。”
“笨蛋,這是昨日引來的,之前這哪里是清澈見底,分明是一池死水。還是我給種浩將軍的夫人說的,她才派人引來活水。”明紅笑出聲來。
子午見明紅此時此刻喜樂無比,不再憂傷就欣慰之至,面對面看著她,卻還是感到很遠。
明紅也看向子午,心里在想,這男人行走江湖,的確不簡單。不知何時天下太平,他們也不必奔走忙碌了。
金軍占領河南府后便向潼關撲來,種浩獲知軍情大為震動,不敢怠慢,自然早做準備。京兆府,軍旗烈烈,將領士兵、黎民百姓,盡皆誠惶誠恐。張明遠、費無極和子午四人也在大營,等候種浩調遣。
在城中大營,種浩緊鑼密鼓的調兵遣將,以備作戰。“眾將聽令!京兆府各路大軍務必加強防備。此番固守潼關事關重大,不可小覷,本將軍要前去御敵,京兆府就有勞諸位了。”
眾將應聲便道:“是,將軍。我等定當不負重托,愿憑將軍調遣。”
“好,如此便好。”種浩想了想忙道:“長安城外要組織好兵力,整個關中大地要連成一片,不可孤守一城,大家可明白了。”
“將軍,末將已在關中各路安排妥當,請將軍放心。”劉參軍應聲道。
種浩又問道:“好!那西夏方面可有動靜?”
趙將軍道:“報告將軍,西夏蕭關又換將領了,據探,西夏乾順派了嵬名安惠手下的人,西夏兵力明顯增加。”
種浩尋思片刻忙道:“這是何故?速派人前去探來。”
“是,將軍。嵬名安惠深謀遠慮,詭計多端,不得不防。”種浩嘆道:“所言極是,要小心提防。”
“將軍,就此告辭。”將領言畢意欲匆匆離去。
種浩趕忙示意他們不必火急火燎,隨即又追問道:“金賊離關中還有多遠?”
“八百里啦!”將領說道。
種浩命令道:“再探,再報!”
夜色深深,京兆府軍旗烈烈,人心惶惶。
諸將退去,種浩才得空與張明遠、費無極等人說話。
“潼關實乃京兆府咽喉所在,如若失守,金軍就勢不可擋了。”張明遠嘆道。
費無極大驚失色:“既然如此要緊,就要全力以赴了。”
“將軍,帶兵打仗可有什么秘訣?”子午靠近種浩,追問開來。
余下也道:“三國時代許多人都會帶兵打仗,比如曹孟德、周公謹、關云長、張翼德、趙子龍。”
“要說帶兵打仗,能征慣戰者,古往今來,比比皆是。不過要隨機應變,關云長大意失荊州,劉玄德兵敗夷陵。皆是剛愎自用所致,實乃我等引以為鑒之事。”普安道。
武連擲地有聲:“要說這剛愎自用,當屬馬謖失街亭。”
“不錯,為將者不可剛愎自用要隨機應變,審時度勢。不可自以為是,以免一敗涂地。”種浩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張明遠語重心長道:“世人皆知這帶兵打仗,很不容易。如若為將者剛愎自用,不聽勸阻,勢必一敗涂地,這便是驕兵必敗的道理。”
“曹孟德在官渡之戰時虛心請教,可赤壁之戰時就狂妄自大,故而一敗涂地,自此不敢南下。”費無極想起曹孟德,就嘆道。
種浩素知曹孟德的故事,對這人很是佩服,不過曹孟德這人很是不簡單,尋常的眼光看待此人恐怕有所不妥,想到這里就笑道:“曹孟德這人是英雄人物,要論王侯將相里何人氣勢磅礴,當推曹孟德。”
“三國故事家喻戶曉,我大宋黎民百姓最喜歡三國了。”張明遠笑道。
“曾幾何時,東京城里的《說三分》就有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費無極點了點頭,津津樂道。
次日,密探上報說,西夏增兵蕭關是為了防止金人入侵,讓種浩將軍不必擔憂,不要誤會。可京兆府之人自然心知肚明,黨項人的話,不可輕信。
種浩對諸位將領嘆道:“如今的西夏雖說是離開元昊時代的西夏,但乾順此人比起寧令哥要雄才大略的多,如今我京兆府與西夏可謂共金人一敵,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再者金人西進,西夏加強防守也在情理之中。好啦!潼關實乃我京兆府防守之命脈所在,我將前往督戰,望各位將領好生擔待,京兆府就先由劉將軍掛帥啦!”
劉參軍嘆道:“將軍,不必如此,我等盡皆大宋將領,東京失守實乃大宋不幸,然則京兆府實為大宋第二大城池,防守也頗為重要。自然不敢怠慢,定會竭盡全力。”
趙將軍道:“我等定當盡心竭力,將軍大可放心。”
種浩道:“好,明日我便前往潼關,今晚略備薄酒,萬望諸位前來,也算是暫別辭行。”
“將軍,我等定當前來。”劉參軍言畢盡皆退將出去。
傍晚時分,京兆府城中燈火輝煌,不過陣陣風來,顯得絲絲涼意襲上心頭。四月里,關中本是春意闌珊,鶯歌燕舞,春日踏青佳際,但人們沒有那份好情致,早早歸去、匆匆離去、忙忙散去,給人一種壓抑和誠惶誠恐之感。
在種浩府邸,將領齊聚一堂,圍坐一桌,酒香四溢、情深似海,心中激蕩、攀談開來。種夫人吩咐丫鬟,好酒好菜,款待諸位,陪了幾杯后,不勝酒力之際,種夫人被丫鬟扶到后堂歇息去了。張明遠等人也陪同吃酒,眾人喜笑顏開,樂此不彼。
種浩道:“諸位!想當年,我從家父手中接過這京兆府防務,時光匆匆離去,真是光陰似箭,難以復返!一晃三十載,大家同甘苦、共戰斗,辛苦啦!來,我敬你們一杯。”說著站了起來舉著酒杯看著各位將領。
眾將一看忙站起來道:“將軍,我等彼此彼此啊!”
趙將軍道:“想起來種老將軍去逝久矣!您繼承父志,上對得起陛下,下對得起百姓,勞苦功高,我等佩服不已,在您手下與老將軍當年并無差別。兩個字:爽快!一句話:無怨無悔,不枉此生!”
劉參軍道:“您與李綱將軍可謂大宋兩員虎將,實乃大宋之幸,黎民百姓之福。”
種浩擺擺手,尷尬一笑,忙道:“唉!諸位將軍,過獎!李綱將軍乃是我大宋將領之楷模。如今金賊西進,我等定當繼承李將軍之志才是。”
“好,種浩將軍。此去潼關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要以大局為重,京兆府黎民百姓盼您早歸!”劉參軍語重心長道。
種浩深情地望著大家道:“西夏乾順不必擔憂,只是嵬名安惠詭計多端,橫山一帶朱令陵三番五次犯上作亂均為其所破,因此蕭關一帶必得加強防守才是,潼關方面我去去便歸,諸位不必擔憂。”
“那是自然。”趙將軍笑道。
種浩道:“來,諸位舉杯暢飲,一醉方休。”言畢盡皆把酒而飲。
張明遠等人只是陪同歡顏笑語,并不多插話。可諸將卻對張明遠等人畢恭畢敬,和他們說說笑笑開來。
“諸位將軍,你們覺得金兵如何?”張明遠笑道。
劉參軍不以為然道:“不過如此,只是郭京裝神弄鬼,如若不然,東京絕不會被攻破。”
“不錯,金軍雖說兵強馬壯,他們的鐵騎從燕山府一路殺來,可潼關易守難攻,金軍必不敢輕舉妄動。”趙將軍恨恨的道。
“雖說潼關易守難攻,可關中畢竟一馬平川,很適合鐵騎縱橫馳騁。恐怕于我大宋步兵不利。”費無極分析道。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子午道:“既然金人鐵騎如此猖狂我等何不想個法子阻擊金兵鐵騎。”
“江南時,金人鐵騎就寸步難行,可惜潼關一馬平川,不似江南,如之奈何?”余下嘆道。
普安也撓了撓后腦勺,煩惱道:“這可如何是好?”
“潼關城外挖些陷阱,讓金人鐵騎寸步難行。”武連靈機一動,嘆道。
種浩捋了捋胡須,神情肅穆道:“雖說主意不錯,可潼關之地土質松軟根本不適合挖什么陷阱。世人皆知,潼關北臨黃河,南踞山腰。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始建于東漢建安元年。潼關是關中的東大門,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金兵此番恐怕會殊死搏斗,這仗可是不好打。”
“不錯,開封府也好,京兆府也好,都要以潼關作為屏障。”趙將軍擔驚受怕道。
劉參軍曾鎮守過潼關,沒感覺有什么稀奇,可此番金兵來犯才知潼關的要緊。“”
“潼關,形勢險要,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華岳。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世人常以‘細路險與猿猴爭’、‘人間路止潼關險’來比擬這里。大唐詩人杜甫游過此地后也有‘丈人視要處,窄狹容單車。艱難奮長戟,萬古用一夫’的詩句流傳于世。”張明遠娓娓道來。
費無極對潼關也頗有了解,此番下山之前也讀過許多典籍,隨即道:“潼關歷史,源遠流長。據《唐書》載‘潼關者,古為桃林塞也’。《左傳》也有‘文公十三年,晉侯使詹嘉處瑕瑕,見山西猗氏縣,守桃林之塞。’的記載。古人杜氏記載:桃林,在弘農華陰縣東,潼關是矣。自函谷至斯,高出云表,幽谷秘邃,深林茂木,白日成昏。又名云潼關,亦曰沖關。河水自龍門沖激至華山東也。”
“東漢末年,曹操為預防關西兵亂,于建安元年始設潼關,并同時廢棄函谷關。”子午此番下山也是煞費苦心,專門請教扁頭故而對潼關有所了解。
“東漢建安十六年,曹操與馬超、韓遂在潼關大戰。馬超武藝高強,所帶領的大軍以長矛攻擊曹操,曹操避其鋒芒,心煩意亂。正值春寒料峭、天寒地凍,曹操潑水于沙袋之上筑就大城一座,以據馬超。后曹操用離間計,馬超一敗涂地,此后曹孟德掃清北方,成就一方霸業。”普安聽阿長說過潼關,故而記憶猶新。
武連“西晉永嘉三年,晉朝南陽王司馬模守關中,部將趙染以蒲坂降漢趙君主劉聰,劉聰使趙染等攻司馬模于長安,戰于潼關,司馬模兵敗,趙染長驅直入到渭南。”
“東晉咸和三年,后趙武帝石虎攻漢趙的蒲阪,劉曜急行軍救援潼關,石虎退兵。咸和九年,后趙河東王石生舉兵于長安,討伐石虎,石虎遣其子石挺為前鋒,攻長安,石生遣大將郭權拒之,戰于潼關,石挺敗死,石虎奔還澠池。”余下
“這曹孟德大戰馬超于潼關,實為名揚天下之事,其它的故事就不必多說,畢竟沒什么名氣。曹孟德曾說,如若與馬超單打獨斗,恐怕很難取勝,可偏偏馬超與韓遂二人在一起,這離間計自然就水到渠成了。正所謂勝一人難,難上加難,勝二人易,易如反掌。誰讓人心隔肚皮,各自心懷鬼胎。要說離間計,實乃屢試不爽。浩兄祖上就用過,是也不是?”張明遠歷來對古之名氣頗大者會多有垂愛,如若感到沒什么名氣就不予理會。
種浩點點頭,自豪不已:“不錯,祖上對付西夏,用的離間計便是屢試不爽。”
費無極突然想起一個人,就嘆道:“潼關既然是兵家必爭之地,定有武林高手。”
“潼關當然有武林高手,叫做鐵臂大俠周侗。”種浩想起此人就嘆道。
月色當空,朦朦朧朧之中,種浩等人不知說了多久,京兆府長安城中,梗打已三聲,長空之中夜色沉沉,一切都好像靜默于時空,靜默與心中。
次日,京兆府長安城外,諸位將領送別種浩、張明遠、費無極、子午、普安、余下、武連,沒曾料想,黎民百姓也出城而來。一股股人群匆匆忙忙、一個個男女爭先恐后、一雙雙眼睛急切期待。不知怎樣言語,何況又該如何?
種浩激動不已道:“大家回去吧!我種浩謝過你們了。”將領、士兵呼道:“將軍!多加保重。”黎民百姓呼道:“將軍且要當心,萬望珍重。”
“又要離開京兆府,好在還是關中,千萬小心謹慎,照顧好自己。”明紅看向子午的眼睛,喃喃道。“你也一樣,明浩還小,不過我看他目下懂事多了。”子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你這又要去潼關,我也想去,可京兆府還有西夏虎視眈眈。如若潼關形勢危急,我再去未為不可。”明哲叮囑張明遠。張明遠微微一笑:“不用,此番各大門派齊聚華山,想必人數夠多了,你就留下照顧弟弟妹妹好了。”明哲心里不是滋味,畢竟恒山派如今早已衰落,如若到了華山,如若各大門派提起師父,自己恐怕就傷心難過了,想到這里,目光呆滯,淚流滿面。道空見狀心里好笑,馬上安慰明哲:“看看你,哭什么。這潼關易守難攻,各大門派到潼關恐怕也沒什么大用。與其大老遠趕去,莫如靜觀其變。”“此番固守潼關,務必竭盡全力,如若淪陷,也是我等無能為力。”費無極仰天長嘆。
月兒帶著明浩,明浩插嘴道:“潼關有什么好玩的,羊腸小道,我去過。那邊的山大溝深,如若用石頭從山上滾下來,恐怕要砸死人了。”“明浩,你真聰明。”武連聽了這話,就暗暗記下了,沒想到小家伙也這般聰明過人。“那是自然,我去過潼關,那邊的黃河看的清清楚楚,很了不起。”明浩舉著手指頭,洋洋得意開來。余下摸了摸明浩的小臉蛋,微微一笑:“明浩,你可不能太過聰明伶俐,常言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哥哥又胡說,什么小時了了大時了了的,了什么了。”明浩一聽悶悶不樂,馬上反駁。普安樂道:“明浩,要聽姐姐與哥哥的話,懂嗎?”“不懂,我都這樣大了,誰聽我的話。”明浩悶悶不樂,撅撅嘴。眾人哈哈大笑,笑出聲來。
“官人,去了潼關,捎信回來,讓奴家知道你平安,你可記下了?”種夫人叮囑種浩。種浩破涕一笑,像個小孩子:“娘子,不必擔驚受怕,夫君我去去就回,放心好了。”“聽說女真人野蠻粗魯,你可別鋌而走險。”種夫人還是不放心。“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是也不是?”種浩笑道。“當然,當然。”種夫人點點頭。“別太想我,回來后,還有大事要做。”種浩語重心長。“大事?回來再說好了。”種夫人一怔,不大明白,一瞬間又害羞的心知肚明了,原來這大事就是傳孫接代。種浩已跨馬而去,一千兵士緊隨其后頃刻盡皆消失在了滾滾塵土之間。
種夫人淚眼迷蒙,看向種浩離去的方向。張明遠等人緊隨其后,明哲、道空、明紅、月兒、明浩舉目一望,大隊人馬,漸行漸遠。
潼關實乃關中門戶,如若失守,便是敞開了大門一般,金人拿下潼關方可繼續西進,可威脅西夏,可向成都府而下,因此十分重要。而對于種浩來說,自然重要之極。可阻擋金人西進,可聯合荊湖北路,可穩大宋軍心民心。種浩此去便是如此想法。在潼關,三千大宋弓弩手都沒能抵住兩千金騎兵,完顏宗望從韓城方向進發;完顏宗翰從商南方向直撲,兀術更是膽大妄為,居然虎視眈眈,朝延安府大兵壓境。此乃南北夾擊,金太宗又派了阿里和訛魯補從運城而下,在金太宗看來,此為“三劍合一,勢不可擋。”潼關面臨遭圍之勢,形勢危急,不在話下。
種浩一到潼關便馬不停蹄匆匆忙忙前往要塞察看,一路上反復強調道:“加強防守,不可輕敵,不必膽怯。”那些將領只是一一應聲,他們心中可是在想,種浩不就是京兆府府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今東京失守,李綱當年在河北都被金人打敗了,種浩又能如何?心中早已暗想著,不如且戰且走,逃往南方去。
傍晚時分,子午四人奉命來到軍營為種浩打探大宋士卒有何異常舉動,以便運籌帷幄。潼關城中將領、士兵竊竊私議著。將領說道:“唉!我等本打算即日便逃,這,這個該死的種浩又來了。”子午扮作士卒路過,就聽到這番話。
李參軍抱怨道:“將軍,您可都看到了。這金人誓必拿下潼關,直逼京兆府實乃金人作戰意圖之所在!他種浩怕是守不了京兆府!讓我等在這潼關為他做擋箭牌罷了,此中有三樣結局不利于我等。”說話間也是悶悶不樂。此語一出,盡皆愕然不已,異口同聲道:“此話怎講?且說說哪三樣結局。”普安一聽這番話就大驚失色,只是強忍住沒發作。
李參軍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們看!潼關守住,我等毫發無損,可功勞歸種浩;潼關守住,我等白白送了身家性命,功勞還在種浩;潼關失守,我等傷亡必大,投靠金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那時種浩管不了我等死活,他必定逃往成都府去了,我們豈不悲哀!有誰會替我們著想。我們不過是替死鬼任人擺布的棋子而已,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余下轉過臉,熟思片刻,沒想到這軍營里居然是聰明過人,比比皆是。
張參軍也若有所思的道:“所言極是,不無道理。再說了,東京城,城寬池闊,李綱固守時候是勉為其難,勢均力敵。如今連郭京大法師都不能打敗金人,我們就更不用說了。天兵天將都不成,我們這些關中廂兵如之奈何?”此言一出,一個個瞠目結舌。
武連素聞關中廂兵驍勇善戰,可目下西軍不同以往,皆是老弱病殘,許多年不打仗了就感到力不從心。
王將軍道:“再說我們隊伍里還有契丹人和西夏人,他們是被強征過來的俘虜。如若金人勢大,他們反戈一擊,把我們的腦袋砍下來給金人當夜壺,我們恐怕死無葬身之地,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此可憐兮兮,你們愿意么?牧野之戰,你們應該聽說過。”一語落地,一個個大驚失色。
子午聽了這話,撲哧一笑,如若不是這些將軍不認識自己,恐怕勉為其難。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終南山的孫思邈也說‘人命至重,比黃金都貴重。’我們雖不是帝王將相,可身家性命也是可貴的,替宋徽宗父子賣命,乃是可笑。他們都被金人廢了帝位,是平民百姓,和我們一樣,恐怕如今還不如我們呢。我們不必做無謂的殊死搏斗,不劃算。你們想想是也不是?”李參軍說著嘆了口氣。武連雖然感覺這話不無道理,可細細一想,就不知所云了。
正在此時,忽然傳來許多士兵的唏噓之聲,一個個仰天長嘆開來,原來他們在聽將領之言。因為此些士兵與潼關將領也是自己人了,可謂分的是各自家軍了,像什么“趙家軍”、“王家軍”、“陳家軍”的,莫說是關中,大宋各路皆為如此。士兵盡皆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將領驚道:“爾等為何如此啊?成何體統!”士兵說道:“將軍,如若將軍要走,我等愿意同往。”參軍說道:“好在種浩不在城中,爾等且莫胡言亂語,當心走漏了風聲。”將領言道:“事到如今,既然我們兄弟一場,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乃是無可奈何之舉。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啦!大家先去吧!準備準備,悄悄的上路。”言畢,士兵爭先恐后、匆匆忙碌去了。
子午、普安、武連、余下四人離的太遠,他們皆為耳語,故而聽不得這般對話,只見他們神秘兮兮,詭秘一笑,有些什么謀劃。沒想到,不到半夜,潼關守將與士兵便趁著夜色逃了一大半,有勸阻的將領、士兵盡皆為其所害,慘不忍睹。
次日,金兵三方面兵力多達四五十萬,潼關將士一聽,因此士兵又嚇得逃亡了數千,種浩氣的差點沒昏過去,他手下將領扶起時已是傍晚時分。張明遠、費無極等人也是匪夷所思,氣急敗壞。這般來看,潼關的大宋守軍就只有區區數千人了。形勢危急,不容樂觀。
種浩無奈道:“如之奈何?想不到,潼關守將如此貪生怕死,我這京兆府府尹實乃徒有虛名!事到如今,多言無意,只得以一當十,拼死力戰了。”言畢將領應聲而去。“莫如搬些救兵,不可坐以待斃。”張明遠捋了捋胡須,若有所思。費無極看向種浩:“華山派就在附近,莫如到華山請些武林高手。各大門派早已齊聚華山,就為了固守潼關。”“兵不在多,以精為重。將不在廣,以勇當先。仁人志士如若齊心協力,智勇雙全,大可破敵。”子午斬釘截鐵道。種浩贊不絕口:“所言極是,有如此見識,令人刮目相看。”普安樂道:“這以少勝多,比比皆是。別看金兵人多勢眾,來勢洶洶,不過烏合之眾。”說這話也是自我安慰,世人皆知金兵南下勢如破竹,打得大宋毫無還手之力,雖說黃天蕩,建康,韓世忠與岳飛多有建樹,阻擊金兵也是不可小覷,可畢竟金兵還是以強勢襲來。目下關中離朝廷遙遠,金兵占據開封府后,直撲潼關,早已在河南府集結數十萬大軍,以氣勢壓的潼關透不過氣來,難怪半夜逃跑許多潼關守將與士卒,皆是被金兵的氣勢嚇破了膽。
“沒想到,金太宗的膽略勢不可擋了,占據開封后,一路搜山檢海追擊高宗,如若不是韓世忠、岳飛在江南阻擊,后果不堪設想。此番江南不成,又意欲西進,拿下潼關的目的也是為了京兆府而來。”武連氣急敗壞之際,恨恨的道。余下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不錯,完顏宗翰、完顏宗望、兀術一個個都想邀功請賞,升官發財,這侵我大宋,他們就爭先恐后、身先士卒了。”“莫如馬不停蹄趕快上華山,各大門派昨晚也送來書信讓我們上山去,謀劃固守潼關,退敵之策。”張明遠、費無極齊聲道。
“如此自然再好不過,金兵欺人太甚,我大宋士卒如此貪生怕死,實在匪夷所思。好在各大門派以大局為重算是令人感到莫大欣慰了。”種浩大喜過望,微微一笑。張明遠仰天長嘆:“這倒沒什么大不了,畢竟潼關安危也是華山派的安危。”“國破則家亡,各大門派自然懂得這般道理。只要金兵襲擊到哪里,大宋各大門派就阻擊到哪里。”費無極看向種浩,微微一笑。種浩引眾在潼關城內據守,張明遠、費無極等人上華山搬救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