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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陰謀詭計

  • 憂樂記
  • 史海舟
  • 7583字
  • 2019-12-25 20:30:00

三日后,逃回東京的兀術誠惶誠恐,意欲引眾渡過黃河北撤。想回上京去面見金熙宗,也想稍時歇息。此番在中原,兇多吉少。兀術心力憔悴,可見一斑。

兀術正在東京軍營黯然神傷,忽聽得帳外來報,有人前來面見,有大事參拜兀術。兀術心煩意亂,并不想理會。可術烈速、訛魯補走了進來帶著一個人,模樣英俊瀟灑。這人不等兩個金國將領介紹就微微一笑,拜道:“大元帥,何必愁眉苦臉。豈不聞‘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你是何人?來此何干?如若是一介酸儒,就不必信口雌黃了。本元帥對漢人的頭頭是道不感興趣。紙上談兵,豈不可笑?”兀術一怔,馬上問道。“元帥,你也素知末將從不相信漢人的胡說八道。可此人說,讓岳飛一敗涂地的時機到了。末將感覺蹊蹺,就帶他前來,看他有何妙計。”術烈速嘆道。

訛魯補也畢恭畢敬道:“大元帥,事到如今。對付岳飛,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如若北撤,且不說金熙宗面前不好交代,想必將軍也心有不甘。”

“你是何人?”兀術這才心平氣和,看向這人問道。這人拱手拜道:“我本是東京太學生,是陳東的學生。陳東當年伙同太學生打死大內總管朱拱之,想必這件事大金國四太子也早有耳聞。”

“你是東京太學生,我可素聞東京太學生都是憂國憂民之人。你的先生陳東也是個為國為民的大才子。你應該去臨安替趙構說話,做他的得意門生。正所謂‘天子門生。’為何今日到此見本太子,是何道理?就不怕中原人唾罵你?”兀術當然記得這件事,當年安插在東京城里的細作早就告訴過自己。陳東這個名字并不陌生。想到這里,馬上微微一笑。“我正是從江南來到此處,千里迢迢而來。提到陳東,大元帥還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就不知所云了。難道還要要說個清楚明白,豈不反沒意思?”這人哈哈大笑。

“陳東被趙構殺了頭,他想為陳東報仇雪恨。”術烈速馬上嘆道。訛魯補補充道:“趙構殺不了,但可使出計策,砍掉趙構的左膀右臂,讓岳飛功敗垂成。這也算對付趙構了。”“先生將如何教我,但說無妨?”兀術一頭霧水,馬上問道。“太子雖說敗于岳飛之手,但不必害怕,也不必逃之夭夭,東京非但可守,中原也還會掌握在大金國之手。”這人笑道。

“先生開玩笑了,此話怎講?岳飛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如若徘徊不前,恐怕在劫難逃。”兀術笑出聲來,搖搖頭。這人樂道:“岳飛不久將南撤,太子何必草木皆兵,逃之夭夭?”

“先生又開玩笑,岳飛如何肯退兵?宋朝勢大,不可爭鋒。我意欲避其鋒芒,再做打算。”兀術大驚失色。“四太子,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秦檜這人,難道忘記了?完顏昌放虎歸山,此虎日下吃飽喝足,正是吃人不吐骨頭之時。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這人推心置腹道。

“秦檜在趙構手下目前是大紅人,位高權重,做了宰相。他如何會聽從我大金國的驅使,豈不可笑?”兀術搖搖頭。“中原人有一個說法,叫做:‘朝內有權臣,外將便無功。’還望四太子明白。秦檜大權在握,岳飛一介武夫,豈可邀功請賞?宋朝自太祖武德皇帝以來,便有這樣的話語,正道是:‘文臣再強也不過貪財好色,而武將如若尾大不掉,便是謀權篡位。’趙構經歷過苗劉兵變,自然心有余悸。眼下只要派人抵達臨安散布謠言,說岳飛其志不在小,意欲自立為王,與南朝分庭抗禮。如此大事可定!岳飛別說還想功成名就,恐怕性命攸關,大禍臨頭就為時不遠了。”這人瞇眼一笑。聽了這話,兀術、術烈速、訛魯補面面相覷,哈哈大笑。當即擺宴,想拜這人為軍事,留在帳中聽用。而此人瞇眼一笑,只要些金銀珠寶,就一溜煙而走,不久就不知所蹤了。

朱仙鎮大捷之后,天下頗為震動。臨安也接到了這樣的消息,一時間,沸沸揚揚,世人皆知。

一日,皇宮大殿之上,群臣震動,議論紛紛。而宋高宗卻姍姍來遲,戀戀不舍地從后宮上大殿而來。幾個才人昨晚侍奉的宋高宗很是開心,宋高宗依然醉意朦朧,不緊不慢,昂首挺胸,威風凜凜而來。

秦檜上前笑道:“陛下,萬喜!金熙宗同意議和,如此一來,徽宗之靈柩將回我大宋,韋太后也會南歸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汪伯彥也笑道:“是啊!韋太后年紀大了,要趕快讓她歸來,免得在白山黑水,受苦受難。”“可不是,陛下!先帝之英靈也算告慰了。”一老臣嘆道。“陛下,岳家軍朱仙鎮大捷,可喜可賀,街頭巷尾,議論紛紛。天下震動,好生了得。”有人上前喜出望外。“皇上,岳飛此番郾城大捷、朱仙鎮大捷,當予以褒獎。”又有人看不慣秦檜的位高權重笑道。“陛下,岳飛將軍此番出師北伐,必定還于舊都。如若朝廷予以支持,必當一鼓作氣,收復失地。”何鑄見秦檜使眼色,不予理睬,一身正氣道。

趙構為了不失皇帝威儀隨聲附和道:“啊,諸位愛卿,諸位愛卿。爾等言之有理,岳愛卿打得很好,很好。實乃我大宋名將之花!我朝廷將士定當好生仿效才是。”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悶悶不樂,不知何故。說著群臣呼道:“陛下所言極是,臣等感同深受。”此時此刻趙構嘴上雖然在笑,然則皮笑肉不笑,心中暗暗尋思,好什么好!岳家軍,好一個岳家軍。好一個岳飛,岳鵬舉!他如若在東京登基大寶,黃袍加身,稱帝了,那還不是他一聲令下之事,如若這般實乃不堪設想!

何鑄也笑道:“各位大人,賀喜,賀喜!岳將軍實乃我大宋神武將軍。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可真夠好!”說著哈哈大笑起來,趙構見狀大眼一瞪,他看到就不知所措起來,頃刻便不再作聲。

秦檜站在一旁,老眼一瞇,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雙手搭袖,一副呆若木雞之狀,好像大臣們說什么與他并無干系,他就當沒聽到一般,頃刻退朝之后,宋高宗便把秦檜召到御花園去了。

在御花園之中,只見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令人心曠神怡,倍感灑脫。

宋高宗與秦檜二人一前一后,在御花園走著,宋高宗忽然轉過身來忙道:“秦愛卿,依你來看,此番金熙宗那邊該如何回應?說好郾城大戰之后議和,可是岳飛又北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秦檜忙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如今那金國,金熙宗戰戰兢兢的要議和。”

“什么!金國要議和了,這可如何是好?實乃奇聞怪事。那金熙宗對此番岳飛朱仙鎮大戰是何態度?”宋高宗問道。

“自然十分不滿,臨安府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都說岳飛北上要為帝圖皇,黃袍加身。”秦檜一本正經。此語一出,宋高宗驚道:“果有此事?此話怎講?”

秦檜忙道:“陛下,微臣也覺之蹊蹺,不過萬望陛下稍安勿躁,且聽微臣分析一二,自然就了然不惑了。岳飛他哪里是要為陛下分憂,為朝廷解難。岳飛口口聲聲說收復失地、還于舊都。岳家軍想必您已經聽說了,在中原之地更是如此,金兵呼岳飛為‘岳爺爺’,金將叫岳飛為‘岳神仙’,那些個所謂的農民起義軍,就是草寇們。他們也一個個呼道,‘岳王,岳王’的。岳飛如今叫‘岳王’,人家可都稱王了,離皇帝就不遠了!此番郾城大戰大敗兀術也就罷了,為了一個楊再興便揮師北上,實乃興師動眾、勞民傷財,他又從河南向河北之地挺進,威信越來越高,勢力越來越強,隊伍越來越大。就連臨安城中的黎民百姓都議論紛紛,說岳飛做皇帝實乃天意難違,人心所向。其它話語老臣就不再多說了。您就好好想想吧!”秦檜眼下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人生過半,言談舉止,自然要穩重許多。

聽了秦檜這番話語之后,趙構頓時嚇得雙腿直哆嗦,誠惶誠恐慢慢的說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秦檜見狀趕忙讓太監扶著趙構,便嘆道:“陛下且莫大動肝火,龍體要緊,不可生氣,氣大傷身!那老臣就回去了,您慢慢想,老臣告退,告退。”說著便邁著八字步離去。

聽了秦檜一番話語,宋高宗趙構徹夜未眠,翻來翻去,煩躁之極。平時保準在后宮歌舞升平一番,但今晚卻沒有了興趣,令人十分意外。后宮之中,幾個歌妓正在梳妝打扮,忽然只聽得一公公前來漫不經心的撇了撇嘴厲聲道:“陛下今晚龍體不適,罷舞了,罷舞了!爾等可聽清楚了。”言畢匆匆離去。

歌妓盡皆愕然不已,一女子嘆道:“唉,咱陛下今個是怎么啦?”“是啊,莫非朝廷出大事了!那日他還說,要聽我高歌一曲呢,那詞可是陛下欽點的,那曲子可是秦相國譜寫的。”另一個女子悶悶不樂道。一女官也疑惑道:“是啊!陛下經常老早來看我們,此番怎么?”“是啊!姐妹們有所不知,那日陛下還說我粉抹的不夠濃,香氣太淡。今晚為何不來了?”歌妓紛紛議論開來。

次日早朝后,秦檜回到府邸之中,他的夫人王氏已在中堂等著。見秦檜進來,王氏拿著信件笑道:“老頭子,金人送密信來了,信使剛走。”

秦檜趕忙接過信件說道:“為何不留住他,可曾有話轉達?”

“哎喲,他火急火燎的,放下信件就走,我能留的住么。這不兩封信件呢!你快看看,不知說了些什么話。”王氏瞇著眼笑道。

尋思片刻秦檜趕忙打開第一封信件,上書曰:

宋朝,秦宰相:

我大金在中原并無南下大計,岳飛便有恃無恐,揮師北上,實乃欺人太甚。既然同意議和,為何又派岳飛來侵。岳飛膽大包天,正從河南向河北之地進發,是何道理?若想議和,必得罷免岳飛。大金愿與宋朝太平永長,與宋朝化干戈為玉帛,世代修好,絕不食言。

大金金熙宗

緊接著又打開另一封信件,上書曰:

秦檜大人:

若想議和,必殺岳飛。若想韋太后南歸,必殺岳飛。我大金自然不會虧待于你。天下有變,就是大金滅亡宋朝之后,定把江南之地交于大人管轄,做個江南王,也未為不可。此乃大金誠心誠意之舉,且莫生疑,萬望勿欺。

大金兀術

秦檜看完首封信件還喜笑顏開,次封看罷便惴惴不安起來,尋思,如若讓陛下或韓世忠等人知曉,那還了得。頓時表情呆滯,不知所措起來。頃刻緩過神來趕忙把次封信件收了起來,拿著金熙宗的信件又假裝審視開來。

此時此刻,只見王氏已從側面歪著腦袋看著秦檜手中的信件,秦檜眼角余光一抹見狀忙道:“朝廷機密大事,豈容爾等婦人摻和。”

王氏嘆道:“吆呵,你這糟老頭子,還不讓我看,我早已看了。”

秦檜轉過身來驚道:“你,你看了哪一封?都知道些什么呀!”

“慌什么,岳飛是你的死對頭。扳倒他,對你有利,對我秦府上下都好。別看我是一介婦人,俗話說的好,最毒不過婦人心。你要除掉岳飛,我也好給你出出注意,豈不很好?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是也不是?諸葛亮都翻不了天,況且如今他岳飛不是諸葛亮,即便是,也于事無補。”王氏得意洋洋,瞇眼一笑。眨了眨眼睛,目光如炬。

秦檜尋思片刻,畢竟紙包不住火,既然這婆娘業已知曉,再者是自家夫人怕得什么,這婆娘就是膽敢說出去,也知道我秦檜的手段,索性不必遮遮掩掩,忙道:“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否則你我性命攸關,豈不聞謀逆之罪,就是免死金牌也無濟于事。快快上菜,快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的免死金牌恐怕用不著,你這宰相都坐上了,我還怕什么。如今大宋,除了皇上,你最大!”說著王氏跨出了廳堂門檻,只見他小腳著地,走的比跑的還快,屁股一扭一扭,老腰一閃一閃地走了。

午飯過后,秦檜迫不及待地進宮去了,可他哪里知道宋高宗比他還迫不及待,業已召集了汪伯彥、何鑄、羅汝楫、萬俟卨等人前來,正在皇宮之中商議機密大事。

宋高宗嘆道:“你們有什么法子,說說岳飛這廝該如何對付?”“這,陛下,如今應該讓他回來才是,否則天高皇帝遠,陛下和我等鞭長莫及!”汪伯彥捋了捋胡須忙道。宋高宗走了走嘆道:“還是請相國前來,看看他有何妙策。”汪伯彥說道:“是啊,相國足智多謀,智慧過人,他保準已有良策了。”

正在此時,忽然公公進報說:“陛下,秦相國來了。”“快快有請,快快有請。”宋高宗等人喜出望外。秦檜進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宋高宗便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朕剛要派人去找你,你就來了,對岳飛這事,你有何高見?”秦檜道:“陛下,微臣也是為此而來。金熙宗派人來了了,他要與我大宋議和。微臣素知陛下不喜歡見女真人,故而早早打發走了。”此語一出盡皆詫異不已,頃刻便驚喜萬分起來。宋高宗嘆道:“原來如此,議和便好,定當如此!”“秦相國,如此消息實乃及時雨一般,陛下與我等正在商議,你就送來金人消息,好啊!”汪伯彥嘆道。眾人附和,微微一笑。宋高宗忙問道:“金人想議和,是何條件?”“他們說除掉岳飛即可。議和可成!韋太后可南歸!”秦檜應聲道,此語一出,眾人一怔。

宋高宗想了想心中七上八下,緩緩說道:“非殺不可?朕憐惜他的才華,斷不可自廢武功,你們可知道。”秦檜斬釘截鐵一語落地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岳飛如今功高蓋主,如若反叛,如之奈何?那時豈不把趙氏江山拱手相送了,陛下如何不明白了?金人別無他求,夷狄之人不過強寇耳,金人所在意者乃是金銀珠寶,一城一池而已。財盡可復得,地失可收復,外寇可抵御。然國賊不除,乃是后患無窮。金人勢大不過攻城略地,岳飛勢大便可黃袍加身。孰輕孰重,不言自明!金人說岳飛一去,歲幣他們都不要了,與我大宋世代修好!”

一語落地,宋高宗走了走,心中頓時不寒而栗,他在秦檜這廝的幾句話語里有了些在意,他在:“金人勢大不過攻城略地,岳飛勢大便可黃袍加身。”這兩句話上默想了片刻,臉色煞白,誠惶誠恐,手心冒汗。

汪伯彥尋思還要說服陛下,勢必使他早下決斷,便嘆道:“陛下,岳飛實乃國賊。他的老家在湯陰,北上占領東京,就是回老巢去。一旦他站穩腳跟,便是:一則北伐金人;二則西破西夏;三么---”

宋高宗頓時詫異道:“三又怎樣?”“就是揮師南下,亡我大宋,一統山河。”秦檜忙道。“果然如此?”宋高宗頓時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因此鏟除國賊,勢在必行,不過只怕,難殺啊!”汪伯彥捋了捋胡須,賊眉鼠眼的說。

秦檜尋思:“定要再說些什么,陛下怕還心有余悸。如此優柔寡斷,議和就不好說了。”想到這里,走了走,忙道:“陛下,據微臣所知,岳飛如今與那些太行北岳的農民草寇打得是熱火朝天一大片,他們一個個呼朋喚友、稱兄道弟,大有拉幫結派之勢。再者,岳飛手下將士連連大捷,威信愈加高漲。那岳飛即便沒有什么賊心賊膽,難保他手下之人不會有什么舉動。如若這般下去,太祖皇帝當年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事就要在岳飛身上重現了。”

宋高宗驚道:“是何舉動?”秦檜嘆道:“便是汪伯彥大人和微臣方才所言了。陛下萬望三思!”頃刻,宋高宗回過神來嘆道:“的確如此,乃是一個非比尋常之事,還須從長計議。切莫走漏風聲。”

何鑄上前說道:“陛下,岳飛乃一愛護士兵、親善百姓的統帥,他殺敵奮不顧身,戰功卓著、威名遠揚,除他,談何容易。如若不找個什么合適的理由恐怕難以服眾,何況予以治罪了。說不定那廝在朝堂還有不少黨羽,因此千萬從長計議,小心從事。”說話間心里暗想:“萬萬沒想到,陛下與秦檜等人想密謀除掉岳將軍。我如若不這般說,就怕以后有什么機密,也打探不到了。且裝傻充愣,讓秦檜不見疑,再做計較。”想到這里,擔驚受怕,好生了得。

羅汝楫忙道:“如今岳飛身在北方,我等如之奈何,再多言語也是徒勞而已。”

萬俟卨笑道:“應該把他召回,陛下,他不回來,自然不好除他了。不可打草驚蛇,如若讓他逃跑,豈不放虎歸山。”“嗯,諸位大人所言極是,言之有理!陛下,依老臣之見,您就先把他召回,他一回來,不就任我們擺布了么。到那時,他插翅也難飛,還岳飛呢,想飛哪里去,能飛多遠、能飛多高?他在臨安還是要聽陛下的話,可不像他在中原時候那樣為所欲為、有恃無恐了。”汪伯彥大笑不已。

宋高宗走了走,看了看幾人嘆道:“好,好。事到如今,不得不如此。所謂‘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那就依諸位愛卿之言,事不宜遲,來人啊,傳朕之命,下十二道金牌,命岳飛即日班師回朝,不得有誤。如若岳飛膽敢違抗,就地正法,格殺勿論!”一老公公上前應聲道:“是!陛下,奴才遵旨。一定辦的漂漂亮亮,讓陛下和諸位大人放心。”說著匆匆意欲離去。

宋高宗似乎又想起來什么忙道:“等等,前去傳旨,如若岳飛問及朝廷。便說,朕想讓他回朝再議收復中原之事。切莫讓他懷疑,定要小心行事。說朕意欲收復失地,還于舊都。讓他明白朕心中對二帝之事是感慨萬千的,也是心知肚明的。對他說朕的心他明白,他的心朕也知道。朕與他時時刻刻都在一起。”那老公公連連稱是,便出去了。

頃刻,從皇宮之中又傳出了陣陣歡笑,歌舞升平開來,宋高宗與秦檜等人好不歡暢,好不熱鬧。

這日傍晚,趙香云在臨安悶悶不樂,見宋高宗喜樂無比而來,就問道:“九哥,妹妹聽說岳將軍在中原大獲全勝,子午四人一定也屢立奇功。他們的戰功卓著,你可要銘記在心。”

“放心好了,朕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上次你問九哥為何不給岳將軍豪宅,九哥可是有苦難言了。你們也去過他府邸,寒酸的令人目瞪口呆。九哥都覺得給他很給九哥丟人現眼。傳出去,都誤會九哥不近人情,對戰功卓著者如此冷漠。可你哪里知道,九哥曾想給岳飛豪宅加美女,可他堅辭不受,還出言不遜。說九哥想做三國的蜀漢后主劉禪,你聽一聽,難道他成了諸葛孔明?分明是拐彎抹角欺負九哥,是也不是?他帶兵打仗在外,九哥知道不容易,很幸苦。故而此番快馬加鞭想召回臨安來,子午四人也一同前來論功受賞,你看好也不好?”宋高宗微微一笑。

“九哥,沒想到你這樣明白妹妹的心。自從他們離開臨安,妹妹的心可都飛到臨安去了。武連他們如若回來,也不要九哥論功行賞,只要讓他們開開心心陪我就好。他們陪我去大理走一走,你看好也不好?”趙香云一聽九哥這般善解人意,馬上喜出望外。

“為何妹妹想去大理國?難道臨安不好么?莫非我大宋容不下你。多少年了,你在白山黑水的北方受苦受難,九哥朝思暮想盼著你南歸。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不想陪在九哥身邊,是何道理?”宋高宗納悶道,說話間悶悶不樂。

趙香云見狀,馬上安慰道:“九哥,妹妹隨口一說,別生氣。就是想出去走一走!臨安也不是不好,只不過妹妹想去一個天高地闊的好去處。”

“大理國沒什么好的,窮山惡水沒什么風景如畫。我大宋如若不好,就不知道天下人間還有哪里好了?”宋高宗推心置腹,勸道。

“上次聽段王說,大理的風景如畫,你難道忘記了?如何有開玩笑。如若端王聽到了,就不開心了。”趙香云笑道。

宋高宗不以為然:“他不開心又當如何?在我大宋面前,小小的大理國,只能俯首稱臣。”

“俯首稱臣!西夏對大金國俯首稱臣,我大宋對大金國不是也俯首稱臣了。大理國再對我大宋俯首稱臣。俯首稱臣到底是個什么道理?天下人間為何不可世代友好,一視同仁,平等相待。干嘛你欺負我一下,我鄙視你一番。黨項人、契丹人、女真人、中原人、膽略過人、高麗人,大可世代友好,九哥,你以為如何?”趙香云聽了這話,以為九哥開玩笑,也不睬,淡淡的道。宋高宗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不知何時天下太平?我大宋黎民百姓就不再受兵荒馬亂之苦了。”趙香云看向小西湖的波光粼粼,愁容滿面。“眼下江南安樂,妹妹何必胡思亂想。你要記得,為了祖宗家法,為了趙氏江山社稷,九哥必當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宋高宗撫摸著趙香云的秀發,微微一笑。“九哥要做越王勾踐么?我可聽說,這人是個大混蛋!”趙香云聽不懂這話,就問道。

“什么大混蛋!一派胡言。越王勾踐正是為了再造社稷。九哥要做光武帝,你看好也不好?”宋高宗又好氣又好笑。趙香云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可不能學勾踐。鷹鉤鼻子的大混蛋,我最討厭。”

“妹妹以后可不能喜歡這樣的男人了。”宋高宗哈哈大笑,樂此不彼。趙香云自然聽不懂宋高宗的話了,原來是心不在焉,咬著手指頭,癡癡的想著武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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