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水火不容。
文瑾喜歡貓,而白雋是狗。
文瑾喜歡全糖的銀耳蓮子羹,而白雋喝太甜的東西會吐。
文瑾喜歡看西洋戲,而白雋只愛東方的戲劇。
文瑾喜歡和自己圈子里的人玩,而白雋則喜歡和所有人打成一片。
文瑾喜歡日出的朝陽,白雋則喜歡子夜的月亮。
即使有這么多地方不同,她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白雋想要證明可以。自由修煉的時候,她用死亡凝視把文瑾身旁的翠翠嚇跑,借機與她搭上話。
“文瑾,我們一同修煉嘛。門派里就我們兩個成績最突出了,我做你的搭檔一定合適。”
“喂,她們不會是要雙修吧……”旁邊傳來竊竊私語。
“哦?那我們來修煉‘決斗’吧。”文瑾可聽的一清二楚,氣得皮笑肉不笑。
結(jié)果又是鬧得一片混亂。
白雋聽說文瑾喜歡點心,便每日獻殷勤趕在早課前在她書桌放上甜品,每天都不一樣。今天是桂花蜜,明天是椰汁糕,后天又變成了桂圓紅棗茶。文瑾每日笑瞇瞇看著這些東西,然后又笑瞇瞇遞給鄰桌的翠翠,翠翠只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看到這一幕的白雋,課后便請授課長老去喝茗茶,喝完之后長老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把哮月犬和磷葉鴨子的座位互換了,真是氣煞文瑾也。
除此之外,午間吃飯時候,白雋總喜歡自來熟地突然出現(xiàn)坐在她旁邊;學(xué)會學(xué)習(xí)時間,也總喜歡和會長拐彎抹角地提起文瑾。文瑾皺眉,一臉匪夷所思地看她,對方便報以無比燦爛的陽光笑容,怕是要亮瞎人眼。
可能是以前沒有應(yīng)對過這樣的人,白雋好像非常樂在其中。
黑貓說,白雋此人與她的劫數(shù)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聯(lián)。哦?看來終日和她相對就是一種劫難了吧。她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主人你要慎重對付這個人,既然有那樣密切的關(guān)系,應(yīng)付好這人,也許就有辦法度過那一劫。
“文瑾,馬上又要到學(xué)會活動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吧?!?
一到空閑時間,白雋又立刻來到了她的桌前。
“就算說不跟你去,你也會跟著去的吧。”文瑾笑容十分僵硬。
“嘿嘿~”白雋依舊笑的人畜無害。文瑾看著她的笑容,不由得有些許吃驚,為什么這只狗無論她怎么冷漠,都可以對她笑的這樣天真無邪?
路上。白雋又在扯淡。
“說起來,你這么小怎么會有這么強的靈力?難道你出生在一個古老修仙家族?”
“不,我出生在一個古老的世代以耕種為生的村子?!?
“???真的嗎?可是你身邊不是有那和你靈力相似的黑貓嗎?我以為那是你們家族一系的專屬靈獸……”
“想太多了。可能是你出生尊貴,來自天界,所以覺得所有的事物都像你的家庭那樣吧?!蔽蔫悬c想要冷笑。
“不,我們這一族才是,無論多強大,都沒有出頭之日呢?!?
文瑾感到有點吃驚,看向她的側(cè)臉。白雋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看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你身上那種靈力其實帶有著仙神的氣息呢。不過卻不是我熟悉的神仙里的……會不會是庇佑你村子的土地神呢?看來你有個很好的神仙在保護你呢。”
“是啊……”
無論是創(chuàng)造了靈貓,還是讓她在劫難里活下去、再到賜予她神力,以及貓之桃源這片樂土。都離不開那位貓仙大人。
只是這據(jù)說是十七歲會有的劫,至今沒什么頭緒。哦,不對,眼前的哮月犬不就是線索嗎?
到了學(xué)會。會長嘮叨了一大堆例行公事,文瑾已經(jīng)快睡著了。
“咳咳……今天最后還有一件事情要說一下,相信你們在座很多人都感興趣?!?
白雋突然有些興趣。
“就是最近要出的復(fù)仇群俠傳第四部戲劇,你們應(yīng)該都聽說了吧?”會長的笑容突然有點陰險,像是在謀劃什么。
“什……什么?!然后呢?”文瑾突然驚醒。那不是讓她朝思夜盼終日茶飯不思的由湯何瀾主演的西洋戲嗎?和她相似的,其他人也露出了十分興奮期待的表情。
“哼哼……會長我這次可是拿到了豪華嘉賓席的座位。一共才有十張票,我可是搶到了其中兩張。”
“我的天!會長你好棒好帥好強!”文瑾進入了極度興奮狀態(tài)。完全無視了以白雋為首的鄙視眼神。
“哈哈哈哈,身為會長,我自然要惠及學(xué)會成員。大家都知道的吧,豪華席不僅可以在首排座位觀看,而且還能獲得溫莎戲團的限量禮物,以及與溫莎戲團各戲子面見聊天的機會?!?
“當(dāng)然知道啦!所以我才這么興奮啊?!蔽蔫荒茏约耗笞约旱母觳矎娭剖棺约豪潇o下來。白雋看她的眼神越發(fā)鄙視。
“哼哼,所以會長我打算舉辦一個戲劇學(xué)會的尋寶活動,把這兩張票放在兩個寶箱里,讓你們自己按照我畫的藏寶圖去找到寶箱,找到票便是你們的了。另外,我在童年時期可是最喜歡玩藏寶的游戲了,輪到我出謎題的時候,可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無人能尋到寶藏的情況!這次為了增加游戲的趣味性,我可是特別下了一番工夫,你們這些小輩可要當(dāng)心了,哈哈哈哈哈!”
會長原來是一個表面嚴肅實則遇到解謎游戲就格外鬼畜興奮的為正經(jīng)青年。
“會長,我要參加!不管你出的謎題有多難?!?
“會長,我也是!”
“……”
眾人紛紛舉起手來?!芭??就是說全員參加了吧?!睍L十分滿意?!澳呛?。下次學(xué)會活動時候便開始尋寶活動!”
雖然白雋對西洋戲沒什么了解,但既然文瑾有興趣,尋寶活動好像也挺好玩的,那便參加好了。
散會后。
“喂,你不是不喜歡西洋戲嗎?為什么要參加,想阻礙我嗎?”文瑾問她。
她走在白雋幾米遠的前方,兩人距離忽近忽遠。
“也沒有不喜歡啊,只是不了解而已。再說,我參加的話還可以幫你啊。”
“幫我?”
白雋離她越來越遠了,她卻又慢了腳步。文瑾覺得自己很矛盾,既不想她靠近,又不是想她真的走遠。
“對啊。你看既然會長有心出難題,那我們聯(lián)手豈不是更好?其他人的話說不定也會聯(lián)手吧?票可是有兩張呢。”
“那為什么我只能找你?我可以找別人幫忙啊。”
“拜托,你看我起碼也是我們門派的佼佼者,還是我們家族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不覺得選我很有把握贏嗎?”
哪有人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吹噓自己的?雖然很想吐槽,但是文瑾思考了一下,其實白雋的話不無道理。論實力,學(xué)會的人估計打不過她;論腦子,這家伙雖然腦子抽風(fēng)但還是有點聰明的。而且這一次可是關(guān)系到她能不能和湯公子說上話,她想要做到萬無一失。
“好吧,那我就和你一同搭檔吧。你可要大派用場哦。”文瑾說??雌饋碚媸且瓦@狗子糾纏越發(fā)深厚了。
“好??!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門票的?!卑纂h十分開心地笑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藏寶游戲相關(guān)書籍看上幾天吧。”
“????”
另一邊的吾。
“司空玟同學(xué)!我們一起去吃清蒸鱸魚吧!”
“?。俊?
又結(jié)束了一個早晨的無所事事的閱讀課。吾趕緊拉著司空玟去吃飯。
“哎呀,總算有人陪我去吃午飯了。來到這個學(xué)院后門派里的人和妖啊感覺都好奇怪,都沒有能好好玩耍的同學(xué)呢。”
吾本來以為是個嚴肅又沉默寡言的狐妖,原來司空玟也是挺能說的。就這樣,我們便輕易地一起在學(xué)院附近的一家館子吃午飯了。
“司空玟同學(xué),你好像很喜歡閱讀課呢?!?
“哎呀,叫我司空玟就好了。我確實很喜歡閱讀,像是《論語》、《孟子》、《莊子》還有詩詞文言什么的我都是十分歡喜的?!?
司空玟有著一雙丹鳳眼,但是眼神又十分純凈,在溫婉的同時又嬌艷。
“其實我啊……平時會把一些書本的句子記錄在本子上,但是有些事情很詭異啊。有些我明明沒有寫的東西,卻出現(xiàn)在我的本子上。什么鄭國有神巫,人妖殊途,老娘連帥狐貍的手都沒拉過,哪來意難平???”
吾一邊看著自己記錄的白雋檔案一邊聽她講。這檔案吾今早看了上百遍了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來。
“會是別人寫的嗎?”
“筆跡和我的很像,但又有一些細微的不同。我聽說過有一種叫‘狐憑’的現(xiàn)象,說是受到祖先附體,一個農(nóng)民也能突然寫出華麗的詩句來。你說會不會我也是被附體了……可是我自己就是狐貍呀。而且啊,聽說我們家里每代女狐貍好像都有這種情況?!彼究甄涞难劬Ρ牭么蟠蟮?,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魚。她說話的方式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像唱戲的,音調(diào)婉轉(zhuǎn)悠揚。
“話說回來,有時候我好像能聽到身體里有另一個人在說話……說不定我可能是有精神疾?。俊?
“……”
吾看著這個脫線狐妖,甚是無語。
“那吾幫你想想,你到底是啥子情況吧?!?
吾正想知道,司空玟背后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