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就是程淮北有些不喜歡方錦的原因，他總覺得這個姑娘有張活在黑暗處的面孔。

“你覺得怎么樣？好不好看？”劉貝貝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她對程淮北的技術是十分相信的。

“挺好看的，我爸媽曾經也這樣過。”方錦笑容里有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那真不錯，你們家肯定很幸福。”劉貝貝說道。

方錦垂眸，劉貝貝應該忽略了自己說過的一個詞語，“曾經”。

“走吧，先去我們家玩一下，然后一起去吃個晚飯。”劉貝貝拍著方錦肩膀，又沖著程淮北喊一聲，“去我家吃飯吧。”

“走啦，我的大忙人。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我家了。”李天錘了一下程淮北的胸口。

“還有點事。”程淮北將相機收好，對著方錦做了一下手勢。

方錦即刻走過來，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

“你這個人，要是今天不去，這兄弟以后沒得做了。”李天故作生氣的說道。

“我有說不去？只是現在還有點事。”程淮北看了一眼李天后，直接背上相機走人。

李天幼稚的對著程淮北的背影踢了一腳，“就你聰明。”

然后發現方錦在看他，“晚上你也一起來，他不帶你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媳婦兒。”說著，李天把劉貝貝的電話給了方錦。

人家這么熱情方錦也不好拒絕，只好點了點頭：“謝謝。”

“沒事。誰叫我媳婦兒挺喜歡你的。”李天可不是一個什么女人都會去閑聊的，當然能讓他媳婦兒高興，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也謝謝。”方錦大方的笑了笑。

“要不你就留在這里吧。”不遠處的程淮北陰森森的來了這么一句。

“倒是想，就怕你把我辭退了。”方錦朝著劉貝貝揮了揮手。

“看來你還有點腦子。”程淮北直接損她。

方錦翻了個白眼，選擇保持沉默。

程淮北真的是個在說話上，不會讓半分的人。

“對了，中午的飯錢記得給我一半。”程淮北猝不及防來了這么一句。

讓在后面抱著器材的方錦，差一點摔倒在地上：“什么？飯錢？！”之前高大上的形象呢？！這位大哥是不打算要了嗎？

“你在賺錢養活自己，而我同樣。你當然要給我！”程淮北一本正經的說道。

方錦無話可說。

“微信轉給我就行了。”

“行。”方錦覺得有一口老淤血卡在喉嚨。

哎，看著這個人真的是只有外表和才華。難道大神都是這樣的嗎？

“老板，我的工資是多少？”方錦到這個時候才想起這么重要的問題。

“五千。”程淮北將自己相機放好。

“五千？？”方錦吃驚的問道，“真的嗎？”

“怎么了？少了？”程淮北看著方錦問道。

“沒有，沒有。”五千哪里會少啊！一般攝影助理的工資也不過兩千左右。

果然大神級別的攝影室的工資也不一樣。

“那就是多了嗎？我可以給你減少。”程淮北瞥了她一眼。

“不會，不會。剛剛好。”方錦連忙搖了搖頭，誰會跟錢過不去，“那還有什么福利嗎？”

“外出一切經費報銷，不過，要是你不是代表公司參加比賽的話，一切費用就得自己承擔。”程淮北對于自己制定的這種制度是十分滿意的。

“那為什么我中午吃飯的錢要還給你？”方錦瞇著眼睛透過透視鏡頗為無語的看著程淮北。

“你是實習生。”程淮北淡然說道。

“老板，你這樣說話會讓人很想打你的。”方錦覺得在這里實習兩個月，身心肯定會無比的疲倦。

“等下需要去哪里？”程淮北問道。

“去天籟雜志幫李文淵拍攝一組圖片。”方錦點開手機的行程表。

“你拍。”程淮北說道，“上午跟你說的地方要注意點。另外記住，我的助理幫我拍攝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為什么你不去拍？”方錦對于程淮北的做法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的，即便是認同她的能力，一般的攝影師是不會讓自己的助理拍攝，怕搶了自己風頭或者砸了自己招牌。

“沒這個必要。他們要的不是我拍出來的東西，而是需要我掛一下名字。所以你去練練手。”

方錦雖說算不上自家人，但比起那些就在現場的攝影師來說，方錦還是稍微親切一點的。

“那你大可沒必要接這些單子。”至少方錦是這么覺得的。

“作為老板不能說我不想做，我就可以任性拒絕。”程淮北說道，“你知道云端是哪一年成立的嗎？”

“2015年6月31日，明天好像就是三周年紀念日？”方錦突然想起來。

“對，從工作室成立到現在也不過三個年頭。你說有多少人知道云端？”程淮北倒是沒有想到方錦對這個記得如此清楚。

“沒人不知道，至少是在盛大。”

在盛華大學，對于攝影專業的人來說，能進入云端那就意味著，大神們對你能力上的認同，不過，云端幾乎是不會招實習生，甚至于招聘機會都是很少的。

“除此以外呢？”程淮北覺得有些好笑，她的那些老師們對他的贊美是不是有些夸大了。

“應該也都知道吧。”方錦有些遲疑的說。

“雖說我們在這兩年牌子打得十分的響亮，但要說都知道我們，并且都會來找我們拍攝，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你現在懂了嗎？”程淮北這算是格外耐心的一次。

“懂了。”但即使程淮北這么說，在方錦心中，云端依舊是相當了不起的一個攝影工作室，她仍然以進入它作為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