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美麗的女人長舒一口氣,看向發呆的紫瑤說道:“你叫紫瑤吧,之前的事都怪我執念太深,作為補償,我會助你覺醒九尾靈狐血脈之力,希望你能原諒。”
紫瑤張開嘴巴,想要說什么,卻沒說出來,回看一眼云天。
云天一拍腦門,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紫瑤原來是九尾靈狐血脈,那還不趕緊同意,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云天不住的點頭,示意紫瑤同意。
“你很幸運,有一個人肯為了你拼命;你也不幸,因為你是九尾靈狐血脈。”美麗的女人幽幽的看了一眼紫瑤,說不盡的苦楚。
紫瑤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沒聽懂女人的意思。
美麗的女人緩緩轉身,深深看著石拱橋邊上的麒麟,輕聲說道:“孩子,娘對不起你,娘欠你的,來生再還吧。”
麒麟聞聲,如遭雷擊,瞬間呆住,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看著女人的身影慢慢淡去,立刻拖著重傷的身體前移,厲聲問道:“你說什么?你回來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我娘?我爹又是誰?到底發什么了什么你們要拋棄我?……”
麒麟一連串的問題,也沒能阻止女人的身影虛化,眨眼之間,女人又變成了一條雪白色的九尾靈狐,靈狐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甚是可愛。
剛出現的九尾靈狐,化成一道流光,瞬間鉆進紫瑤的身體里。
云天心一驚,兩步跳到紫瑤的身前;紫瑤只覺眼皮一重,身體還未歪倒,被云天抱住。
云天看著傀儡,焦急的問道:“她怎么了?”
“她要接受血脈之力的傳承,自我保護,陷入沉眠中,把她放到火玉床上吧。”
云天這才放心,將紫瑤放到火玉床上,躺好。
麒麟愣愣的站在女人消失的地方,那條小火龍飛到傀儡的身旁,繼續緩慢遨游著。
一臉難過的麒麟,臉上流下了兩行淚,問道:“你應該知道一些事情,能否告訴我?”
“如她一樣,知道了,你又能怎樣?”傀儡人說道。
“我的身世,我問了師父二十年,我是想知道,我親爹親娘是誰?既然不要我,為何生下我?”
麒麟緩緩抬起頭來,淚水不斷滑落,眼睛直直的盯著傀儡。
“正如她說的,她是你親娘,你親爹是龍神的第九子火麒麟,你爹離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有你。”
麒麟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喃喃的說道:“火麒麟?龍神的第九子就能拋妻棄子,不管不問嗎?我娘……她又為何也不要我?”
“你娘她沒有不要你,她只是無能為力。”
傀儡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龍神的第十子被殺,龍神急招回所有的子嗣,你爹就回去了,隨后爆發了神戰;這里被大戰波及,蠻族人死傷無數,你娘也身受重傷,這時她才發現已經孕育了你。”
云天靜靜的聽著,這些萬年前的秘史,是不是也跟自己的身世有關呢?
“你娘為保你成型,不惜化掉自己的千年修為,才讓你的神魂得以保全;你娘也因此失了修補傷體的實力,甚至失了元神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肉體腐爛;元神靠著火玉床溫養,才不至于魂飛魄散。”
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云天頓時也覺得喉頭堵塞。
麒麟的身體不斷顫抖,低下頭,雙腿緩緩彎曲,跪在她娘曾站過的地方,小聲抽泣。
“后來我將你的神魂封印在火玉床中,直到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叫獸王的小子來過,我才把沉眠的你交給他;他削肉斷骨,給你鍛造了一個肉身,你才得以長大;你的血肉里沒有龍族血,之前的劃脈洗髓,練肉凝血,讓你成為了一個正在的龍族之人。”
麒麟怒吼一聲:“我要龍族血脈有何用?”
站起身來,麒麟轉身,拖著傷體,頭也不回的沖出宮殿。
云天看著麒麟的背影,一股深深憂愁涌出,喃喃的說道:“你說的對,如果能還爺爺的性命,如果妹妹沒有離開,我情愿不要這龍族血脈。”
回想起臨山鎮的畫面,爺爺坐堂行醫,自己則帶著妹妹玩耍,去山林采藥,跟隨傭兵打妖獸……都是快樂的回憶,只是現在,回不去了。
云天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變強,回到上面的世界,替爺爺報仇,保護那個因保護自己而生死未知的妹妹。
甩了甩頭,云天將之都拋到了腦后。
走到傀儡的面前,看著好奇已久的東西問道:“這小火龍是什么?”
“你想要?”
云天一愣,點了點頭。
“給你吧。”
只見傀儡手一招,圍繞著傀儡遨游的小火龍,“嗖”的一聲鉆進云天的腦子里。
云天都還沒明白這是什么東西,還在懷疑傀儡為何這么爽快的就答應了,小火龍就進入腦海之中。
下一刻,云天感覺腦袋劇痛,一種將腦漿放在火中炙烤的感覺傳來,頭一沉,直接摔倒在地上。
云天睚眥欲裂,抱著頭,對著往外走的傀儡背影怒吼道:“你個茅坑里臭硬的石頭,這破玩意什么東西你就往我腦子塞?你個破傀儡,你給我等著,那天我非拆了你……”
傀儡人像是沒聽見一般,不急不緩的走出去。
云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追出去,剛走一步就摔倒;來回試了幾次,云天已經無力站起來。
額頭青筋暴起,云天抱著頭不斷的打滾,不斷用腦袋撞擊地面。
許久,云天已經適應了火焰灼傷的痛苦;慢慢感受才發現,小火龍在進入腦中之后,火焰慢慢閃開,火焰下是一個個火紅色的字符,字符緩緩從龍身上散開,再一個個烙印在云天的腦海中。
像是燒紅的烙鐵,烙印在腦子里一樣,云天甚至能聽到腦中發出“滋滋”的響聲。
超越之前的痛感傳來,云天不住的在地上打滾,額頭撞擊地面,一直撞到地面裂開。
不知過了多久,云天嘶吼一聲;這一聲嘶吼,宛如地獄的幽鬼慘叫一般,聲音凄厲無比;震顫著大殿都晃動起來。
終于,最后一個字符烙印進腦海,云天仰躺在地火溝的前面,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