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似乎一切都過去了。
今天回家較早,我正在客車上等待客車準點出發。
“咦?許蘭花?你今天回去嘛?”
我聽到來聲回頭看到是隔房的舅婆:“舅婆,對,你們也回去嗎?”
“嗯,來,你是姐姐,喊姐姐!”舅婆牽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笑著甜甜道:“姐姐!”
“嗯!”
因為不是很熟,交談并不多,幾句后沉默自己做自己的。
我拿著手機玩耍,聽到舅婆對著小女孩說:“莫去跟姐姐說話,莫離近了。”
我有傳染病?還是我吃人?
呵呵!
這讓我對這位舅婆的好感極速下降。
我也不再多跟她說些什么,你已經這么理解了,再怎么解釋都沒用。
說著不在意,可是回到家那晚,那句話一直在我腦海里回蕩。
我還是很在意。
凌晨,隔壁鄰居傳來兩聲爆竹聲,鄰居家的老爺爺過世。
“生死不由命啊!”兩天前還健健康康的,幾天人就沒了。
太陽高掛。。
“蘭花,快點,去吃午飯!”
“哦,是隔壁去吃嗎?”
“嗯!快點!”
餐席在隔壁鄰居家的大院里,擺了二十桌。
媽媽找了一張桌子,一張桌子坐八人,可是這張桌子才坐了六人。
“姨,來這里坐!”
我看著媽媽喊舅婆來這里坐,我并沒有打斷媽媽。
“不,我去那里坐!”舅婆說完就轉身坐在后面一桌。
周圍也是一群婦女指著我嘰嘰喳喳。
我并沒有礙著誰吧!可以別在我身后議論我嗎!
很快菜就上齊了,筵席也開始了。
“我吃完了!”許蘭草對著我說。
“等我一哈,我還有一口。”許蘭草吃完都要等人,讓人送他回去。
還沒等我扒完最后一口飯,許蘭草就犯病了,一瞬間縮在地上開始抽搐。
嚇得我趕緊放下碗筷,蹲下給他按住虎口。
旁邊的人聽到聲響,紛紛轉過頭來看,大家議論紛紛。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越靠越近,我不禁出聲阻止:“看啥啊!”
這時父親也來了出聲說:“你上年紀了就走開點,把你磕了不好。”
雖然我語氣不對,但我也有這個意思,但更多的意思是不想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
許蘭草緩過來就由父母扶著回家,歪歪倒倒,像喝醉了一樣。
晚上媽媽再怎么說,許蘭草都不去隔壁吃飯了。
有人問:“你們家許蘭草怎么出來吃?”
媽媽:“他今天中午在這里犯病了,他不好意思過來吃,等哈我給他端回去。”
聽到這句話的我內心震驚到無法平復,原來我的弟弟也是在意的,在意這些世俗眼光。
隔天又是我上醫院的日子,壞事好像接踵而來。
“你一天在家做啥子啊?我看你都坐了我幾年車了。”客車司機趁著空閑問我。
“耍。”我并不愿意多說。
“我其實很不喜歡你!”
我:??你喜不喜歡我關我什么事?
但我不能這樣說:“為啥?”
“你這種一天在家啥事都不干,就像你們大人的寄生蟲!就算去釣釣魚也好啊!”
我不想回答他,轉頭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
但在這一路我都被“寄生蟲”三字困擾,我心里內疚一下就爆發出來。
我想與人分享自己的苦惱,我跟病友說了,他開導我:“將心比心,他也許還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