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信你的。”

“是么……”聽著江流兒義正言辭的回答，飛月卻怎樣都高興不起來。

“飛月姐姐，我剛剛回家，偷偷采了些菜，湯熬好了湯。給你喝。”

女孩手捧著湯，默默等著飛月接下來的答復。

女孩身材嬌小，和飛月并排站著，似乎也矮了一頭，怕江流兒生氣，飛月接過湯碗，應付地喝了一口。

女孩一直低著頭，在飛月喝下那湯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飛月的心里，又有自己的另一番考量。

入了夜，她讓悟空守著江流兒，自己卻來到了女孩曾經居住的村子。

村子不大，還有幾戶人家室內發出亮光。

飛月找了一家最氣派的人家，輕輕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么？”

“誰啊？”

隨著這聲蒼老無力的聲音，破舊的院門打開了。

“這位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開門的是一個白發蒼蒼，雙眼瞎盲的老人家。

老人家拄著拐杖，側身給飛月讓出一條路，“姑娘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吧。”

飛月覺得很神奇，她隨著老人進屋，并且問：“老人家，您不是看不見么？”

老人笑笑，答：“老頭子我瞎了十幾年，可心里明鏡著呢。姑娘來，是想問小雨的事吧。”

小雨，也就是那女孩。

“小雨那孩子，從出生以來，就被稱作妖女。”

老人家給飛月端了白天剛剛做的饃饃，飛月一邊吃一邊聽老人家講小雨的故事。

說到“妖女”這個詞，老人家不由得害怕得聲音抖動了起來。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個村子，小雨出生之前，曾經連續三年大旱，民不聊生，干旱讓這篇富饒的土地，第一次知道了饑餓的滋味。直到小雨出生，正如她的名字一樣，那一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

飛月聽到這，感覺不對勁了，她趕緊插了一句嘴：“老人家，既然那孩子的出生，帶來了雨水，為何說她是妖女？”

老人家道：“當時，我眼睛還沒有瞎，和小雨的父母，也經常往來。當時，小雨的母親難產，大出血。我家老婆子，親自給她接生，我和小雨的父親在外面守著。當那孩子出生時……天空響起了一陣驚雷！我家那老婆子，大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等我和小雨的父親沖進去一看，沖進去一看……”

當年，老人家和小雨的父親沖進去時，小雨的母親和老人家的夫人，都已經死了。

死壯恐怖，渾身脫水而死，皮膚也變成了烏青色，活脫脫的兩具干尸躺在地上。

至于小雨，她渾身是血，躺在她已經死去母親的身下，不斷揮舞著小腿。

“唉，當時那場面，我嚇壞了。將小雨的父親留在原地，趕緊跑了。誰料，當時雨水太大，我不找小心沒有站穩，從山坡上滑了下來，被石頭戳瞎了眼睛。”

之后，小雨的父親沒過幾年也過世了，那時候小雨已經懂事。整個村子，沒人敢接近小雨，甚至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