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月，謝謝你，如果有機會，我真的想報答你，只是，我沒有機會了。”白余蓉看向飛月，臉上始終帶著溫婉的笑容。

她感激飛月，由衷的感激。

消失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飛月，你聽好，好好保護自己。妖界中，關于你的傳言，是近十年間才出現的。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所以……”白余蓉話音一頓，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飛月聽得稀里糊涂，總結一下，就是有人要害她。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才不怕。

白余蓉言盡于此，冰臺上秦將離的尸體，也發生了變化。

如同螢火蟲一般的藍色光點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最后集中到秦將離的身上，凝聚成一個略大一些的藍色光點。

那光點，和外面樹上的骷髏里蘊藏著的亡靈相似，卻又達不到那般大小。

“秦將離！秦將離！”白余蓉拼命叫著秦將離的名字。

一千年了，，隔了一千年，終于再見。

磕著秦將離模樣的亡靈從尸體上緩緩生氣，那虛弱得隨時都會消失的光芒，說明留給白余蓉的時間不多了。

飛月慢慢退后兩步，將最后的時間留給了白余蓉和秦將離。

那溫柔的一笑，那一聲“蓉兒”，白余蓉等了一千年。

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秦將離的殘魂似乎又虛弱了不少。

白余蓉走上前去，輕輕擁住秦將離的殘魂。

頭輕輕抵在秦將離的肩膀，溫柔地說道：“秦將離，謝謝你，還有我愛你，我愿意嫁給你，從小就愿意了。秦將離，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當初沒能阻止你，沒能放下一切，跟你一起走。我后悔了，這些年，我最后悔的就是這件事。秦將離，對不起，對不起……”

“蓉……兒……”秦將離虛弱的殘魂，發出了細微的聲音，他艱難地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本就是一絲勉強湊齊的殘魂，說完這句話后，秦將離微笑著，再一次離開了這世上。

說了未說出的話，也做過道別了。

該走的人，也該走了。

隨著秦將離殘魂的消失，他的尸身也消失在冰臺上，只剩下一件白衣。

能撐這么長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吧。

白余蓉心愿已了，她抱著秦將離的白衣，沒有任何傷心地坐在冰臺前。

飛月走上前去，輕輕握住白余蓉的肩膀。結果，這一握，竟然直接摸了個空。

她驚道：“白姐姐！”

白余蓉平靜地說：“飛月，我心愿已了，該離開了。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不該留在這世上。”

飛月又問：“姐姐，你會去哪里？”

白余蓉道：“離國上下十萬余條性命，畢竟是死于我的手中。當年，由于我的憤怒，害死了無辜的人。他們只是雖然惡語相向，可并沒有實際傷害過我和秦將離。殺人償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的下場，再簡單不過——灰飛煙滅，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