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看清一些，飛月將窗戶上的白紙直接撕掉了一塊，半張臉都塞進了空里。

屋內的女人感覺到有人再看她，回過頭。

窗戶上面竟然是一個女孩的半張臉，女孩的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準確地說是盯著她懷里的孩子看。

女人不由自主抱緊了孩子，身體還往后縮了縮。

她問道：“姑娘，你有什么事么？”

被發現了。

飛月連忙退后，沒有看清腳下臺階的她，直接踩空，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飛月趴在床上，女人替她查看剛剛摔傷的地方，腰上青紫一片，看來傷得不輕。

“我，我的腰怎么樣？”飛月撅著嘴巴，回過頭委屈地問道。

“嗯……挺嚴重的，七天之內別有什么大動作了，我去給你拿點藥酒，搓一搓。”

不一會兒，飛月的腰上被一股冰涼的液體覆蓋，隨后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舒服的飛月，竟然有些困了。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嗯……”飛月猶豫著，不知要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女人又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飛月。”

女人余光一瞥，見到了從飛月懷里露出半塊的人魚淚。

此刻的人魚淚，還冒著淡淡的金光，一看就不是凡間俗物。

再看這女子的打扮和容貌，莫非不是凡間之人？

女人又問道：“姑娘，你是不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

飛月想了想，也是這樣，便點頭肯定了回答：“嗯，是的，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

“這樣啊……”女人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熟睡的孩子。

飛月歪著腦袋，嬰兒就躺在她的身邊，他的臉白白嫩嫩的，看得飛月忍不住想……親上一口。

“他叫什么名字？”飛月問。

“陳祎，他叫陳袆。”

“陳袆……啊……他……是你和別人生的孩子？”飛月并不覺得這個問題會令那婦人感到尷尬。

而那婦人，也不氣，她摸了摸孩子的睡臉，也許是想起了某個人，苦澀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幸福笑容。

“是啊，他是我和我最愛的人生的。”

“最愛？最愛的人……那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覺？”飛月繼續追問。

愛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愛啊……就是離不開他，想和他永遠在一起，想時時刻刻看著他，為了他而活著，想為他披上嫁衣，嫁給他……”

“嫁衣？是什么衣服？”

“女子一旦為男子穿上嫁衣，就說明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永遠不會分開么？”

“是的，除非一方死亡。”

雖然不是很明白全部，但是飛月知道一點：和其他男子同時穿上嫁衣，那他們就不會再分開了。

飛月拱了拱身體，將她的臉貼在嬰兒的額頭上，那股強烈的熟悉感，正是這嬰兒身上的。

這嬰兒的身上，有和他一樣的氣息。

只是，他在哪？

金光是落在這個宅邸沒錯的，他的氣息還在，但為什么她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