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佩珀·波茨輕笑，摟著女兒的胳膊也稍微放松了一點，讓她有更多的互動空間。
“我知道。”
小摩根低聲回應。
前段時間，托尼·斯塔克一身傷勢可把她嚇壞了。
雖然只是全身包裹著像是白色的木乃伊一樣，并沒有看見一些可怕的傷口，但是，小小年紀的她，也不是對此一點概念都沒有。
托尼·斯塔克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又在她頭頂上揉了揉。
經過這個小插曲，車廂內的氣氛實際上輕松了許多。
佩珀·波茨也克制著自己。
聽著兩個男人隨口閑聊，偶爾目光偏向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致，女兒在自己懷中玩著秀發，哈皮雖專注于開車，卻也隨手分享了一首輕音樂，狹窄的車室內靜謐又溫馨。
‘真好。’
……
“駕！”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湖面上波光粼粼，松樹林針葉簌簌。
這片風光美如畫的私人莊園占地面積頗廣，縱橫頗深。
寇準策馬狂奔，蹄翻泥浪，前一天雨后造成的泥濘地面，沿途留下了一條斑駁的“馬道”。
湖邊。
一條纜繩拴著一葉方舟，一端系在斜向湖面生長的一顆歪脖子樹上，半截在水里，半截拖在岸上。
離它不遠處，門前正庭，有鋪著藍白色格子桌布，上擺潔白餐具的方桌。
桌子隔壁，是野營烤炊必備的燒烤架，上置串好的諸多食材，火舌舔舐，香氣撲鼻。
佩珀·波茨在忙碌著。
與其間隔幾步的大樹下，席地鋪陳著深褐色的厚重毛毯，底下還有一層黑色的防水墊。
女孩趴在上面，雙手托著下巴，電子閱讀器在她的小腦袋下面自動翻頁。
大樹枝繁葉茂，陽光疏漏，背陰且不刺眼。
酒紅色短筒靴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搭著，怡然自樂。
托尼·斯塔克肩披一件灰色的羊毛衫，長袖系在胸前，里面是一件淡藍色的襯衣，領口敞開，袖口挽在小臂，身體呈現出輕微運動后有些出汗的跡象。
他此刻站在車道旁，一邊休息，一邊迎接今天要到來的客人。
這天，已是葬禮結束后的第三天。
那天過后，陸陸續續連著下了兩天的雨。
雨時大時小，天空長期籠罩著陰霾。
直至昨天深夜，漫天星斗亮了起來，氣溫明顯回升，第二天一早，太陽久違似的升了起來，大地回春，萬物復蘇，電話也應景似的通了進來。
史蒂夫·羅杰斯今天中午要來商量歸還無限寶石一事的安排。
而這兩天眾人都待在室內，索性便安排了一場室外形式的就餐。
“嘀！”遠遠的，車聲響起。
似是提醒主人家客人的到來。
“嘚、嘚……”馬蹄聲由遠及近。
仿佛是相約好的一樣。
托尼·斯塔克循聲望去，一左一右，一馬一車，均在迅速接近。
“啪！啪！”
“吁！”
車門關閉的聲音和勒馬聲不約而同響起。
寇準跳下馬。
史蒂夫·羅杰斯和斯科特·朗也從車身兩側向前走去。
“……”
托尼·斯塔克嘴角咧了一下，咂摸著胡茬迎步上去。
……
一頓燒烤，賓主盡歡。
女主人陪伴孩子在二樓臥室午休。
四名大男人坐在屋檐下的回廊上，各自端著一杯茶，一邊清除口腔異味一邊小酌。
“量子隧道的重建工程怎么樣了？”
寇準道：“大約還有多久？”
“快了。”
雖然寇準是看著史蒂夫·羅杰斯問的，但斯科特·朗主動接話，然后又面朝另一人道：
“這次過來，是希望斯塔克先生能夠出面協助一下，不僅僅是加速整個重建過程，有些必不可少的環節，也需要你親自出手。
呃，主要是顧忌和擔心你的傷勢，怕你會受此影響耽誤了恢復……”
“我的傷只要沒什么大動作，基本無礙。”
托尼·斯塔克點點頭道：“這件事不說我也會參與，不過……
電話里就能說清楚的事……
隊長，你今天來這里，要說的并不只有這件事吧？”
“呃……”
斯科特·朗忍不住偏頭。
他還就真不知道。
“我沒打算瞞你。”
史蒂夫·羅杰斯抬起頭。
掌心摩挲的茶杯被他輕輕擱置在圓形藤制的茶幾上。
輕輕一個動作，卻讓斯科特·朗感覺空氣都霎時變得沉重起來。
“這一次歸還無限寶石之旅，我不準備回來了。”
史蒂夫·羅杰斯眼神堅毅，語氣鏗鏘，顯然已經下定決心。
而做為聽者，俱是能感受到的。
托尼·斯塔克不禁為之動容。
“這、這……”
斯科特·朗一時震驚，結巴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什么。
最終憋出一句：“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這樣做沒問題嗎？”
史蒂夫·羅杰斯看了看似乎對這一切都了然于胸的寇準，看了看眼中閃著莫名光澤的托尼·斯塔克，這才看著斯科特·朗開口解釋：
“有過一次經歷的你應該知道，那只是平行世界。
不管我在那個世界干了什么，也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過去未來。
而且，我也不會去選擇干涉。
否則的話，這項舉動毫無意義。”
他換了口氣，接著道：
“我累了，只想退休，也許會順帶著彌補一些遺憾。
不管那個世界的未來是否會像現在這樣發展，需要時自然會有相應的人站出來，根本用不到我。
所以，我在那個世界隱居好好活著，問題不大。
而之所以選擇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既不希望你們擔心我一去不返，也不希望會被你們打擾。
僅此而已，別無他意。”
“從我個人角度，無論你是否決定這么做，我都只有一句話送給你。”
寇準道：“珍重。”
史蒂夫·羅杰斯頷首，并未道謝。
然而，摒除斯科特·朗，僅對于托尼·斯塔克而言：就算寇準出言為此事定了調子，也無法回避自己將要再次失去一位戰友的事實。
這個問題無解！
燒腦，傷神！
“我能去看你嗎？”
托尼·斯塔克也是素有決斷之人。
他更知道，自己的意志不可能強加在隊長身上。
那注定又是一場抗爭！
“……”
史蒂夫·羅杰斯沒有說話。
只是微笑，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