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
- 關于上古時代的研究報告
- 天藍騎
- 13015字
- 2019-10-23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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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充滿了江南風韻的城市,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現在高樓聳起,大廈林立,各行各業百花齊放。
趙明龍祖上都是做玉石生意的,在江南富庶之地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卻是傳承最久遠的,往前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清時期。
但是這個傳承久遠的玉石大家,卻要在趙明龍身上斷了傳承。
趙明龍從小接受的是傳統的中式教育,忠孝仁義禮智信。在上完高中以后,被家里送去國外學習藝術鑒賞。
在這期間,家族的玉石生意一直由父親趙瑯和叔父趙瑞打理。等到作為當代家主的爺爺去世,家里的所有生意的決斷權都交給了大兒子趙瑯,叔父趙瑞雖然沒有決斷權,但是有大量的分紅,也算公平。
等趙明龍完成學業回國后,和同校的留學學習金融管理的女朋友周雅芝結婚。
在二人婚后半年,趙明龍接管了家族的部分生意。兩人的學識和能力剛好相輔相成,很快就在當地有了不小的名聲,在市場上也有了一定名氣。
在生意場上,利益的驅使會讓一些人使用旁門左道的手段惡意競爭,在背地里下黑手。
在一次私下的拍賣上,趙明龍接觸了一批輻射超標的原石,按照玉石開采流程,帶有強輻射的原石是無法流入市場的。
顯然這個拍賣會是一個精心為趙明龍準備的局。
趙明龍在那次拍賣后,并沒有非常明顯的輻射反應,但是從那以后,已經十年過去了,至今夫妻二人沒有孩子。
而且更讓趙家雪上加霜的是,叔父家的弟弟趙明宇不但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而且在去年因為酒后駕車,出了車禍,當場去世。
至此,趙家能傳宗接代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也許是上天的補償,十年的時間里,趙家的呈祥品牌占據了ZJ玉石市場的半壁江山,在國內的玉石市場上,也小有名聲。
現在生意上穩步上升,讓趙明龍夫婦在空暇時間思考關于孩子的事情。
可以完全放棄在醫療上解決這個問題。夫妻二人在這十年間不惜資本地嘗試各種方法,都沒有起色。隨著二人的年齡日益增長,兩人生育的希望近乎為零。
接受現實的趙明龍夫婦想著領養一個孩子。
已經完全放手的老爺子趙瑯因為兒子無法生育的事情備受打擊,變得有些迷信,認為是上天對趙家的惡報。從此以后便整日的燒香禮佛,希望能夠以此贖罪。
夫婦二人將領養孩子的想法和趙瑯說了,起初觀念非常傳統的趙瑯堅決反對這件事,后來在夫妻二人合力勸說下,才勉強同意。
在領養之前,趙瑯專門去山上求了簽。
這個簽并非一般的廟門求簽,而是趙瑯特地委托多年的老朋友,全省香火最盛的云林寺的主持行知法師親自加持的求簽。
趙明龍夫婦二人是高知,當然對于抽簽這種明顯宗教迷信色彩的行為是不相信的。但是由于父親的堅持,二人不得不順從老爺子意愿。
云林寺的行知法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和尚,今年已經八十四歲的高齡,依舊行如龍虎,聲如洪鐘。
趙明龍夫婦與父親趙瑯在云林寺后院見到行知法師,并與之交談了一番。
然后夫婦二人被大和尚的智慧傾服,對固有的宗教迷信有所改觀。而且大和尚自己也說了,抽簽祈福,但求心安,明心見性,真正能決定的還是自己的意愿。
吃過齋飯,夫妻二人焚香沐浴一番,在行知法師加持后,開始抽簽。
趙明龍晃著簽筒,心里想著要是自己能生育該多好,就算是能求得一個上上簽,能找到一個聰明伶俐,盡善盡忠的孩子,可終究不是自己親生,心里或多或少會有芥蒂。
吧嗒一聲,一根簽從簽筒里掉了出來。
趙明龍撿起簽子,看了一眼,然后遞給老婆周雅芝,周雅芝看了一眼簽文,雙手捧著遞給行知法師。
行知法師接過簽子,口稱一聲善哉。
簽文:禍福本是風趕云,逐風亦是云追人,高山巍峨聚風云,林深難覓蒼玄鹿
“請大和尚解惑。”
趙明龍雙手合十,虔誠地躬身請求道。
“此簽為上簽,上文曰:人間的禍福就像天上的云,被風吹散又聚,聚散有時,變幻莫測。人們常追逐風向求云,但有時身后也有云在追趕你,禍福難料,常常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下文曰:追風逐云,趨利避害,有時候難說是得是失,平常心就像這高山,總是能遮風聚云,風雨不驚。這最后一句,可以作解為:只有林子森茂,才能留的住福報。也可作解為:想要在茫茫天機中,尋找福報,是徒勞無功的。”
趙明龍和周雅芝聞言對視了一眼,對行知法師道謝。
“行知法師,請您指點這倆孩子接下來該如何做。”趙瑯問道。
行知法師沉吟了片刻,佛唱一聲阿彌陀佛,說道:“老衲也有一事,與兩位居士領養養子可以結個善緣,最終能成與否,還要看兩位的意見,以及兩位的福報。”
趙明龍趕忙說道:“大師請講。”
行知法師說道:“我最近參禪,感知大限將至,雖然我已經了斷凡塵,寒寺也已交給我的徒弟,但是我的眾徒中,管理瑣事能力有余,但能繼承我衣缽的能力不足。就在我前幾日,我上感靈山,小有所得,有金光于西北方而生,與我有緣,但是我皮囊衰敗,難以親自尋找,我那眾徒六根未凈,皆為凡塵瑣事所累,此事我不放心交于他們,本以為此事終成遺憾,若是二位居士能尋來佛童,以為養子,我愿親傳衣缽,收為弟子,不必皈依,二位居士以為如何?”
“大善!大善!這事我做主同意了。”
未等趙明龍夫婦開口,老爺子趙瑯滿臉喜色,爽快地開口答應了。
趙明龍一臉無奈,看向妻子。行知法師也沒有立即回應,看著趙明龍夫婦。
“有什么好猶豫的,趕快答應了大和尚。”老爺子看兩人猶猶豫豫的,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最終,周雅芝點了點頭,開口道:“如此善緣,我們榮幸之至,不過該如何尋得靈童,還請大和尚開釋。”
“那日參禪所得,金光生于白蓮之上,白蓮在西北方,我這里有一枚舍利,是我師傅德元大和尚圓寂所留,你們帶上。你們兩人此去可往西北方向,見寺拜佛,若有緣分,必定心生感應。”
說完行知和尚取來一個檀木彩繪的盒子,盒子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是朱砂咒印。
趙瑯看見盒子,雙手合十,虔誠地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趙明龍恭敬地雙手接過舍利盒。
……
一個星期后,夫妻兩人把公司的業務同父親以及公司的高管交接完后,便準備好行李,開始了一段尋子的旅行。既是尋子,也是人生的一段修行之旅。
因為不知道孩子的地點和目前的狀態,趙明龍夫婦二人的思路是,既然行知法師的感應是白蓮花和金光,那孩子應該和佛教有關聯,那就沿著西北方向,在有寺廟的地方,或者福利院碰運氣,還有和蓮花有關的村落。
當然,作為生意人,趙明龍不可能此次行程只做一件事。在尋找孩子之余,還會到各個城市的玉石市場進行市場考察。
所以,兩人的行程很慢,轉眼到了五月份。
此時二人來到HB神農架的白蓮村
神農架是一個流傳著野人的神秘地區,白蓮村是神農架林區里的一個小村落,幾十戶人家,民風淳樸,屬于靠山吃山。
趙明龍夫婦二人坐著一天只有兩班的客運車,又徒步幾里路,來到這個保持古樸的村落。
因為神農架旅游區的開發,常會有驢友和旅客在景區附近借宿,所以趙明龍夫婦二人很容易在白蓮村找到一處當地村民家借宿。
雖然住宿的條件很差,但是兩人最近一直在旅途中,舟車勞頓,很快就洗漱一番睡去了。
當晚,夫妻二人同時做了一個夢。
夢中,夫妻二人都變成了兩只老鼠。
兩只老鼠處于深山密林之中,每日各自晝伏夜出,躲避天敵,四處覓食。
一天兩只覓食的老鼠在各自的活動區域的邊界相遇了,雖然是老鼠的模樣,但是兩人都知道眼前的老鼠是對方,但只能作為第一視角的旁觀者,沒法控制自己作為老鼠的軀體。出于激奧配的本能,兩只老鼠生活在一起了。
后來意外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山體滑坡對于兩只老鼠來說如同一場末日。
很不幸,山石泥流把兩只生活在一起的老鼠的洞口堵住了。
夢里那種瀕臨死亡的威脅讓趙明龍沖破了失控的束縛,他的意識告訴自己需要挖出一個洞,讓兩人都活下去。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真實,本能讓他容不得多想。
此時周雅芝只能看著同為老鼠的老公在奮不顧身地向上刨土,心里很是感動,哪怕知道只是夢。
周雅芝變成的老鼠就跟著丈夫趙明龍變成的老鼠向上挖洞,就在趙明龍兩支爪子都刨出了血,感覺到筋疲力竭之時,終于有一點光亮透了進來。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因為地面松軟,兩只老鼠的擾動,一塊對老鼠來說算是巨石的石塊滾動了一下,一下壓住了躲閃不及的趙明龍變成的老鼠。
趙明龍變成的老鼠半個身子被壓在石頭下面,動彈不得,趙明龍感覺上一痛,便失去了對老鼠身體的控制。
失去控制權的趙明龍以第三視角看著“自己”痛苦的掙扎著,因為劇烈的掙扎,導致石頭壓得更緊了。不過看到周雅芝變成的老鼠安然無恙,便松了一口氣。
周雅芝看到自己老公變成的老鼠被大石頭壓住,心里一急,也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雖然在夢里,但是本能的情感讓周雅芝思考怎么能把變成老鼠的趙明龍救出來。
但是夢和現實還是有差別的,這既是一個夢,又像是某些不知名的存在設下的一場考驗。
任由周雅芝怎么努力,地上的泥土絲毫沒有被觸動。
無奈之下,周雅芝從周邊叼來了一些樹葉把趙明龍變成的老鼠遮蓋住,以防天敵。
然后又從泥土里找出一些蚯蚓,蟲子,就這樣守護在旁邊,不離不棄。
夢中時光如白駒過隙,周雅芝從夢中醒來,轉頭看向趙明龍。
四目相對。
趙明龍伸手把周雅芝摟在懷里,問道:“是你在我夢里嗎?”
“我看到了你為我挖洞,還看到了你被壓在石頭下面。”趙雅芝說道。
“我也看到你為我遮風擋雨,為我找吃的養活我。”趙明龍柔聲說道。
“明龍,你說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嗎?”周雅芝眼睛有些出神地問道。
“不知道,可能這就是行知法師說的感應吧。”趙明龍回答道。
“那我們要找的孩子會不會就在這里?”
“村子里也沒什么人,等天亮了我們四處問問,不管是不是,我們都離目標很近了。”
“謝謝你,明龍。”周雅芝突然說道。
“我也要謝謝你的不離不棄。”趙明龍抱緊妻子說道。
白天
趙明龍花了半天的時間走訪了整個白蓮村,發現村落里的年輕人幾乎都不在家,都外出打工掙錢了,剩下的老人和孩子留守。
統計一番后發現,整個村子里的孩子不到十人,女孩多一些,男孩少一些。
通過半天與孩子接觸,并沒有發現這些孩子里有特別異于常人之處的孩子。
趙明龍夫婦又逗留了一天,打算第二天與村里的老人了解一下關于白蓮村的歷史。看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
當晚,夫妻二人又同時做了一個夢,夢里兩人又變成了一對狐貍,而且這對狐貍的命運和之前老鼠的命運一樣,趙明龍變成的公狐貍出了意外,周雅芝變成的母狐貍不離不棄。
第二天,趙明龍夫妻二人走訪了幾戶老人家,詢問了關于村子里的一些傳說。發現村子里流傳的都是關于神農架流傳最廣泛的古老神農氏炎帝的傳說,以及近代的野人的傳說。
這些傳說趙明龍在來之前已經在網絡上搜尋過了,大同小異。
到目前為止,白蓮村可以排除有自己尋找的孩子。但是兩人沒有打算離開,因為不確定最近奇怪的夢境是否和村子有關,怕貿然離開,斷了線索。
兩人決定再在村子里等等,在夢境里尋找一些線索,白天再走訪周邊的村子,碰碰運氣。
接下來連續五天,夫妻二人的夢不斷地出現,身份不斷地變化,飛禽走獸都有,但遭遇都驚人的相似。
在第八天夜里,事情出現了轉機。
夢里,夫妻二人變成了一對雪狼,趙明龍變成的公狼在爭奪狼王的戰斗中失敗了,身負重傷,被新的狼王趕出了狼群。
周雅芝變成的母狼不離不棄,跟著趙明龍變成的公狼一起離開了狼群。
后來,夫妻二人變成的雪狼遭遇了雪崩。雙雙被埋在了積雪內。就在夫妻二人以為夢境即將結束的時候,兩人的變成的狼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從雪中拉了出來。
兩人看到了一座雪山,山頂的積雪像一只白蓮花,雪山的旁邊有一座臨峰,整個山峰被雕刻成了一尊佛像。
從天空向下斜望過去,這尊大佛就像坐在白蓮之上。
就在夫妻二人驚嘆于大佛的雄偉,一個和尚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二人能清楚的感知身前和尚的存在,卻沒法看清更多的信息,意識里剛生起看清楚的念頭,意識就會變得混混沌沌的,腦海中只有這是一個人,一個和尚的概念。
和尚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的視野更近了。
他們看清楚了佛像最下面,佛祖結印處托著一座廟。廟里有個孩子正在靜坐參禪,孩童的對面蹲坐著一個小山一樣高的白猿。
白猿似乎非常有靈性,轉頭向他們兩人方向看了一眼。夫妻二人看到了一對金色的銅鈴般的眼眸。這讓夫妻二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陣恐懼。
然后和尚又揮了揮手,夫妻二人同時從夢中醒來。
又是四目相對。
夫妻二人都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疲憊感。
趙明龍先開口說道:“老婆,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幾日我們的夢,會不會是我們的前世?就像命中注定,我們每一世都沒有孩子,每一世都是我拖累了你,每一世的命運都像是在為這一世做鋪墊。”
“不管哪一世,你都是為了我變成那樣,我陪著你是應該的。老公,不管是不是命運注定,這輩子我們也不會分開。”
很明顯,最后這個夢里很清楚地告訴了兩人,他們要找到的孩子在哪里,很顯然,這件事充滿了神秘,肯定這不是一個偶然,而是一個神秘的像神仙一樣的存在的精心安排。
夫妻兩人竟然沒有絲毫地害怕,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收拾一番后,準備離開,直接向西北的群山山脈出發。
他們也絲毫不擔心會找不到,他們相信那個神秘的存在會給他們指引。
離開白蓮村,趙明龍夫婦二人在附近的城市休整了一番,并在網絡上找了那個白蓮狀的雪山,天山山脈的雪蓮山。
雪蓮山不僅形狀勝似白蓮,盛產天山特產的圣品藥材雪蓮花。
不過兩人并沒有找到關于雪蓮山臨峰的大佛的信息。
規劃一番,并添補了防寒登山的裝備和補給后,趙明龍和周雅芝直接飛往距離雪蓮山最近的城市,然后換成汽車直接來到了雪蓮山腳下。
看著和夢境中一樣的雪蓮山,趙明龍和周雅芝心里莫名地有些激動。自從在白蓮村的那段奇異的經歷后,在他們看來,這里也許就是他們前世生活過的地方。
因為沒有登山的經驗,兩人請了兩個當地專業的登山向導。
通過跟夢境里的場景進行比對,兩人在向導的幫助下,找到了正確的登山路徑。
那是一個比雪蓮山矮上不少的陡峭山峰,山路陡峭,全部都是寒冰積雪覆蓋,幾戶沒什么資源,所以人跡罕至,當地的牧民們幾乎沒有人愿意來。
當四人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跟在向導身后的趙明龍夫婦突然發現在前面開路的向導突然像魔怔了一般,原地踏步。
發現異樣的趙明龍和周雅芝對視了一眼,趙明龍走到其中一個向導的身邊,叫了一聲向導的名字。向導像囈語一樣,回應了一聲。
趙明龍推了推他,發現他毫無反應,依舊在原地踏步。
“現在該怎么辦?好像那個神仙和尚不允許別人登山。”周雅芝來到趙明龍身邊商量道。
“既然我們被指引到這里來,就不會擋著我們進去,也許只有他們兩人不允許進去,我們看看能不能先把他們兩人叫醒,然后把他們打發下山等我們,我們自己進去。”趙明龍說道。
兩人商量好說辭后,把兩個魔怔的向導放倒在地上,并給兩人帶上了便攜的氧氣罐,然后掐住兩人的人中,叫醒了兩人。
“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躺地下了,剛才還走的好好的。”其中一個向導捂著腦袋說道。
另外一個向導也悠悠地轉醒,然后捂著腦袋。
“你們兩人應該是缺氧暈厥了,吸口氧緩一緩。”趙明龍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說道。
“怎么會這樣,我們生在高原上,爬山跟走路沒區別,怎么突然變得比你們兩個外地人都虛弱了。”另外一個向導緩了過來,用驚異地口氣說道。
一旁的周雅芝打斷道:“不管什么原因,你們兩人都沒辦法再上去了,你們休息一下下山去吧,在車邊等我們,我們再往前走一小段就下去,費用還按說好的價錢付給你們。”
“不行,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你們出了意外,我們要擔負FL責任的。”先醒過來的向導拒絕道。
“就今天的天氣適宜,接下來幾天還不知道怎樣,我們也沒那么多時間浪費在這里,這樣好了,我給你們一人加三萬塊錢,不追究你們誤工的責任,也不會追究后續出現的風險,你們看怎么樣?如果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對吧。”趙明龍對兩人說道。
“這不是錢的事情……”其中一個向導堅持道。
另一個向導肘了他一下,阻止道:
“好的,我們下山等你們,你們自己小心。”
就這樣,兩個向導被趙明龍一番威逼利誘下,下山去了。
下山的兩人,其中那個年輕一點的向導有些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另外一個向導開解道:“烏卡,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你想想如果他們真的因為我們兩人的原因耽誤了事情,影響到了心情,回去以后,我們不僅拿不到錢,還可能被懲罰,你不是一直都想買個車嗎,如果被罰了錢,又不知道要拖多久,你看現在我們兩人都多拿三萬塊錢,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這六萬塊錢就都是我們的了。”
“可是阿卡,我們這樣做不對,他們要是出了事,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年輕的向導依舊憂心忡忡地說道。
“別烏鴉嘴,如果真出了事,也是他們自找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別亂想了,今天這事透著古怪,我們抓緊下山到車里好好休息一下,等回去一定要去醫院里檢查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年長的向導拍了拍年輕向導的肩膀道。
年輕的向導回頭看了一眼變成兩個小黑點的趙明龍夫婦,沒再說話。
上山的兩人看著兩個向導稍微走遠了,開始向上繼續爬,在爬過一段光滑的雪坡后,抬起頭發現周圍的景色都變了樣。
原本光禿禿的山壁此時變成了一座雄偉的大佛,大佛目光低垂,慈眉善目,坐在山壁上,山峰的雪頂就像大佛身后的寶光,在陽光照映下散發著七彩炫光。
趙明龍夫婦向前走了一里地,來到了一片稀松的雪松林,穿過雪松林,基本上就算到了佛像下面。
就在兩人剛好到雪松林邊緣的時候,林中跳出來三只灰白色的雪狼,沖著二人呲著牙低聲嘶吼。
這三只小牛犢一樣大的狼著實讓趙明龍夫婦二人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雙方僵持了幾分鐘后,三只雪狼慢慢地向前逼近,趙明龍和周雅芝則只能后退,兩人邊退邊商量對策。
“怎么辦?明龍。”周雅芝第一次遇到這種原始的生死危機,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周雅芝顫抖的聲音激起了趙明龍的保護欲,把心里的恐懼壓了下去。
“他們沒有立刻攻擊,估計只是想驅趕我們,狼是有領地意識的動物,應該是我們不小心闖進了他們的領地,盯著他們的眼睛,跟著我慢慢地后退。”趙明龍穩了穩情緒,說道。
果然如趙明龍所說,當兩人退出雪松林的范圍,三只雪狼就停了下來,只是蹲在原地看著他們。這讓趙明龍也松了一口氣。
“從這里去大佛,必須要經過雪松林,得想辦法過去才行。”周雅芝說道。
趙明龍沒有說話,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起身四處走了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還記得我們最后做的那個夢嗎?我們變成的雪狼后來走的那條路,應該是雪狼的領地邊緣,我們可以試著從那里穿行。”趙明龍沉吟片刻說道。
“你記得路嗎?你知道我一直都是路癡,在EG那會兒,要不是我迷路了,也不會遇到你。”周雅芝說道。
“那會兒就是我把你送回宿舍的,這是我的強項,跟著我準沒錯。”趙明龍想起在國外的那些事,難得語氣輕快。
兩人不再廢話,趙明龍在前面帶路,邊走邊回憶邊比對四周的場景,周雅芝跟在后面負責警戒。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兩人的視野里,大佛越來越大,看來真的如趙明龍所說,路線是沒錯的。
就在兩人已經看到雪松林的邊界時,又有意外發生。
松林的出口處,去往大佛的唯一路徑上臥著一只成年公牛一般大小的巨型雪狼,雪狼通體雪白,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一雙猩紅的眼睛與趙明龍對視一起。
趙明龍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通體冰涼,手腳麻木,不敢動彈。
那只雪狼見到兩人,沒有立刻擺出攻擊姿態,只是悠哉的站起身來,甩了甩身上的碎雪,步伐悠哉地向兩人走過來。
趙明龍夫婦此時如同被定身一般,不敢動彈,全身僵硬,腿腳發軟,力氣被掏空了一般,大腦發出的逃跑指令根本沒有力氣執行。劇烈跳動的心臟把全部的力氣都供給了恐懼。
兩人心里同時想到,這次完蛋了。
然而恐怖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狼王走到兩人身邊,用鼻子嗅了嗅兩人的身上,只是舔了舔嘴唇。然后朝著大佛的方向仰天一聲嚎叫。
這聲嚎叫震耳欲聾,雪松上的積雪被震動地索索墜落。一旁的趙明龍夫婦的心臟差點被嚇吐了出來。
然后公牛般巨大的狼王便走開了。
當狼王走開后,趙明龍夫婦雙腿一軟,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趙明龍最先恢復過來,抱著妻子周雅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一番。
就在兩人還沒有緩過來,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之間一處陡壁上的積雪整塊的落下,鋪天蓋地般向兩人砸了下來。
趙明龍夫婦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是絕望。
真是屋漏逢陰雨,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命運就像注定的一樣,接連幾世都不得善終,這一世也沒有例外。
雖然知道是徒勞無功,但趙明龍還是本能地把妻子護在懷里,閉著眼睛等死。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小山一樣的白猿從天而降,粗壯的雙腿扎在積雪下的凍土里,背對著雪崩,雙臂環起,把趙明龍夫婦戶在懷里。
只聽轟隆一聲,白猿如同中流砥柱,把從山上滑落的積雪洪流激蕩到兩邊,自己紋絲不動。
雪崩來勢迅猛,來得快,去的也快,被白猿守護在懷里的趙明龍夫婦只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卻沒有感覺到沖擊。睜開眼睛看到一雙巨大的手臂和身軀將兩人保護在里面,不禁松了一口氣。
雪崩過后,白猿猛地起身,將壓在背上的數噸積雪推開,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眼睛湊近看了看站起身的兩人,伸出和趙明龍腰一般粗細的手指推了推趙明龍,將趙明龍推的一個踉蹌,跌坐在雪地上。然后打了兩個響鼻,望著遠處的大佛,坐在一旁不動了。
周雅芝有些害怕地坐在地上,抱著趙明龍的胳膊,渾身顫抖。
因為有白猿救他們在先,趙明龍雖然害怕,但是知道白猿沒有惡意,便大膽地打量起來。
只見白猿一身白色的皮毛像鋼針一樣粗,從毛發間透出淡淡的金色,坐在白猿的身邊,有一種自己像一只螞蟻一樣渺小的感覺。
就在趙明龍打量白猿時,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笑聲。
“哈哈哈,大吉,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也不等等我。”
未見身影,先聞人聲。
沒等趙明龍反應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小小的身影,穿著一身破爛成布條的衲衣,皮膚粉嫩,相貌精致,好像仙童從畫中走出來一般。他歪著腦袋,一臉好奇又帶著幾分迷茫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小腳不著痕跡地朝著白猿挪了挪。
“你們是誰?”
不似剛才愉快的聲音,帶著幾分怯怯的聲音問道。
趙明龍夫婦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周雅芝聲音溫柔的說道:“你好,小師傅,我叫周雅芝,他叫趙明龍,是從山下專程上來找你的。”
聽到趙明龍的名字,小師傅眼睛一亮。說道:
“趙明龍?我也姓趙哎,我叫趙重歌,”趙重歌伸出手,一塊通體翠色的玉雕出現在手上,正是趙重歌父母的雕像,不知為何從石頭變成了玉石,還被他煉化了。
拿出玉石,對著趙明龍說道:“這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我父親也姓趙,叫趙霖,你認識他嗎?”
趙明龍夫婦被趙重歌變戲法一樣的手段驚住,愣了一下,對視一眼后,周雅芝搖了搖頭說道:“真是抱歉,我不認識他。”
趙重歌有些失望地接著說道:“你剛才說是專程來找我的?找我干嘛?我好像在你們身上感受到了師傅的氣息,你們認識我師傅嗎?”
趙明龍聞言急忙地從登山包里拿出從云林寺帶來的舍利盒,遞給周雅芝。
趙重歌看到舍利盒上的咒印,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雙手接過舍利盒,揭開了咒印。
打開盒子,只見一顆灰白色的舍利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遠處,一道金光從遠處的大佛的眉心射出,照在舍利上。接著舍利自行地從盒子里飄了出來,懸浮在空中。舍利發出金色的寶光,非也和尚的身影從金光中顯現出來。
“師傅!”趙重歌聲音驚異地叫道。
“重歌,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偷懶,疏漏了功課?”非也和尚問道。
“沒有!大吉可以作證!”趙重歌偷偷地把父母的玉雕藏在身后,然后收到體內。
白猿聞言對著非也和尚點了點頭,伸出巨大的手掌,比了個大拇指。
非也和尚目光斜了一下,空中憑空出現一把木魚槌,在趙重歌的小腦門上敲了一下,說道:
“真是淘氣!”
“師傅,你什么時候回來呀?”趙重歌摸了摸被敲痛了的腦門,有些委屈地問道。
“師傅這次出門,有要事要辦,會耽擱很久,為師給你做了別的安排,你不是一直要吵著下山嗎?為師就讓這兩位……嗯……施主帶你下山。”非也和尚說道。
對趙重歌說完,非也和尚又對趙明龍夫婦說道:“百因必有果,我選擇你們二人,你們也沒有讓我失望,我將重歌交給你們照顧,他沒有皈依我佛,你們可以收他為養子,教他如何在凡塵中生活,你們不必拘謹于他的身份,當作自己的孩子對待,獎懲由心,以后會有更大地福報等著你們。”
“是,我們知道了。謝謝大師。”趙明龍夫婦點頭應道。
“重歌,你都聽懂了嗎?”非也和尚問趙重歌道。
“聽懂了,師傅。”趙重歌應道,接著問道:“師傅,那大吉會跟我一起走嗎?”
“不可,大吉非凡物,不能出現在凡塵中。”非也和尚拒絕道。
“哦。”趙重歌十分失落地回道,并沒有再央求,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白猿大吉一眼。
“師傅,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趙重歌有些失落地問道。
“機緣到了自會再見,不要過多執念。”非也和尚說道。
非也和尚說完,伸出手對著白猿大吉遙遙點了一指,一道金光射入它的眉心。
大吉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他睜開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重歌,幾個縱躍,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雪山中。
趙重歌雖然沒有哭,但失落的樣子讓人十分心疼。
一邊的周雅芝見狀,心里一陣難受,走到趙重歌的身邊,蹲下身子,把趙重歌抱在懷里。
趙重歌沒有抗拒,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一種從心里涌動而出的,像月華那樣有力,卻和陽光一樣溫暖的力量,讓趙重歌很享受。大吉離開帶來的痛苦的感覺都被撫平了。這溫暖的感覺讓他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感受到趙重歌竟然睡著了,周雅芝輕輕地拍拍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來。
趙重歌比她想象中的要輕很多,破爛的衣服下嬌嫩的皮膚傳來了火熱的溫度,讓周雅芝有種抱著火爐的感覺。早已凍僵麻痹的嗅覺傳來淡淡的奶香味。
非也和尚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然后對著大佛揮了揮手。
只見廟中的經書無風飛舞,散落成一頁頁紙張,經文透著金光,一頁頁地貼在大佛的身上。原本石刻的大佛如同被貼上了金身,仿佛活了過來。
非也和尚又朝趙明龍夫婦和趙重歌三人揮了揮手,兩人只覺眼睛一花,周圍的景色一變,三人便來到了山腳下,遠處遙遙可以看見一輛越野車停著。
把三人送走的非也和尚,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舍利子上的金光一熄,非也和尚和身影突然消失。舍利子落在盒子里,盒子上的咒印自行合上,然后盒子驟然消失,憑空出現在已經在山下的趙明龍的背包里。
隨著眾人的離開,散發著金光的大佛慢慢地光華盡失,顯露出原本的巖石的本色,漸漸地,巖石也變得灰白,仿佛瞬間經歷了歲月的侵蝕,表面不斷地破敗,崩塌。
隨著一聲巨響,巨大的佛像化作了一地的碎石。
山下的百獸伴隨著巨響,都慌忙地向山下狂奔。
……
山下等得有些心急的兩個向導看見趙明龍夫婦抱著一個孩子走了下來,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氣,雖然很詫異這個孩子的突然出現,但沒有多嘴。
等三人坐上車,準備離開。
山上傳來一聲巨響,原本聳立的山峰轟然倒塌,嚇的兩個向導呆若木雞。
隨后,一聲巨獸的怒吼聲把兩人從呆滯中驚醒過來。
年長的向導慌忙啟動車子,一邊加速一邊驚恐的質問道:“你們兩人干了什么?這個孩子是哪來的?你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山神?”
一旁年輕的向導驚恐地看了一眼趙重歌,然后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不會是偷了山神的孩子吧?”
年長的向導好像被提醒了,一邊加著油門,一邊憤怒道:“你們怎么可以做對神明不敬的事情?會遭到詛咒的!”
看到那么大動靜,趙明龍也有點懵,不過兩個向導的態度讓他稍稍冷靜了一下,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解決。
當地人是信奉神明的,是相信神明的存在的,這件事會讓他們很容易相信年輕的向導的說辭,如果解釋不好,后果很嚴重。
趙明龍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兩位小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承認,這個孩子確實是山神的孩子,但是不是我們偷的,是山神托付給我們的,我們也是受到了山神的指引才來到這里,如果你們不信,等孩子醒過來,你們一問便知。”
趙明龍這一套真真假假,順水推舟的說辭讓兩人沉默了下來,心里半信半疑。
一路上,車子里沒有人再說話。剛才那么大的響動,也沒有吵醒趙重歌,看來趙重歌睡得很熟。
等到車子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趙明龍以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的理由讓兩位向導停下了車。
趙明龍雖然心里沒底,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讓周雅芝叫醒了趙重歌。兩個向導主要想證明孩子真是山神的孩子,還有孩子是自愿跟他們兩人走的。
周雅芝雖然有些不愿意,但還是叫醒了趙重歌。
趙重歌醒過來,有些好奇地打量了車子和開車的兩個向導。
“母親,我們現在在哪里?”趙重歌靠在周雅芝的懷里,很自然的問道。
這一聲母親出乎周雅芝的意料之外,讓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讓趙明龍和兩位向導感到意外。
基本上這聲母親讓兩個向導相信這個孩子是自愿跟趙明龍夫婦走的。
“你……你叫我什么?”周雅芝有些不敢相信地,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問道。
“母親啊,師傅說你們以后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你不喜歡我這么叫你們嗎?”趙重歌天真地回答道。
“喜歡,非常喜歡你這么叫,你就是我的孩子”周雅芝有些情緒失控地邊哭邊說道。
一旁的趙明龍也激動地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眼睛紅紅的,有些濕潤。
至于確認這個孩子是否是山神的孩子,對于向導兩人來說,既期待又緊張。
其實到現在,趙明龍知道,是否向兩位向導證明趙重歌是否是山神之子,沒什么必要了。但是為了避免兩個向導帶來很多的麻煩,還是讓趙重歌顯現一些異于常人的地方。
因為趙重歌沒有對普通人的概念,趙明龍也不知道趙重歌有什么過人之處,如何展露一些特異的能力,讓趙明龍很犯難。
“尊敬的神明之子,冒昧地請您向我們展露一些神跡。”
就在趙明龍犯難的時候,年長的向導已經開口請求道,態度非常的恭敬。
趙重歌一臉茫然地看著周雅芝,問道:“母親,什么是神跡?他們為什么叫我神明之子?你是神明嗎?”
周雅芝想了一下,說道:“我不是神明,但你就是我的孩子,而神跡就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沒法做到的事情,比如隔空取物?創造出光明等等,這些都是我們普通人沒法做到的。”
“是這樣嗎?”
趙重歌伸出一根手指,意念控制著體內的月華聚集在手指上,頓時車里被照亮,眾人感覺到皮膚傳來一股很舒服感覺,甚至,他們仿佛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清新的香味。
趙明龍和周雅芝最近經歷了很多離奇的事情,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一幕,但另外兩個人確實第一見到宛如神跡的一幕,頓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等兩人回過神來,趕忙做了一個向神明祈禱的動作,如果不是車內空間太狹小,他們早就跪下來禮拜了。
見兩人已經信服,趙明龍便讓趙重歌停了下來,并趁熱打鐵,讓兩個人不要亂說,不然會受到山神的詛咒,后果很嚴重,而且保證兩個人之前承諾的費用不會少。
兩個人在被威逼利誘之下,欣然答應了要求。
接下來,兩人恭敬地把趙明龍夫婦三人送回了住處。
當天,夫婦二人給趙重歌購買了許多舒適精美的衣服,這讓趙重歌非常開心。趙明龍夫婦也很開心,這是只屬于父母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趙重歌比他們想象中的要聰明太多,一個晚上就熟知了山下的世界的特點。
而且趙重歌好像根本不需要睡覺,一直都是精神飽滿的狀態。
當晚,學會上網的趙重歌從網絡上又了解了大量的信息,一個晚上的時間,趙重歌就從一個懵懂的小孩子的知識量增長到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思維。
原本想再休整一天的趙明龍接到了一個電話,關于公司的消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公司出事了。
所以當天中午,三人便包機準備直接飛回SHX。
在飛機上,原本一切正常的趙重歌,在飛機的航線經過沙漠上空的時候,突然表現的很痛苦的樣子。
趙重歌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像沸騰了一樣,從丹田里想要破體而出,感覺地面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大地就像一塊磁鐵,身體里的靈力受到吸引,想要回歸大地。
在趙重歌的意識里,身體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黑洞上空,黑洞就像一個深淵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他整個吞沒。
趙明龍和周雅芝看到趙重歌突然臉色漲紅,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飛機上的機務人員只會一些常規的急救操作,見這種情況,只是給趙重歌戴上氧氣面罩,在一旁無能為力。
周雅芝在一邊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抱著趙重歌,希望給他一點安慰。
趙重歌一邊忍受著靈力破體而出的痛苦,一邊竭力控制靈力,與這股莫名的吸力做抗爭。
好在飛機的速度夠快,很快便飛過了沙漠地帶。一直在耗盡精力抗爭的趙重歌像溺水了被救上岸的人,大口的吸著氧氣,渾身大汗淋漓。
看見趙重歌疲憊的樣子,趙明龍夫婦很是心疼,但也無能為力,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給他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好在不一會兒,趙重歌便緩了過來,體內的靈力也都調理順暢,只是消耗的精力要恢復一段時間。
為了避免父親和母親的過多擔心,趙重歌簡單地跟父母親解釋了剛才的狀況,表示沒什么大礙,這讓趙明龍和周雅芝稍稍地放心下來,但其中的兇險只有自己知道。
飛機很快飛到了城市的上空,目力極遠的趙重歌從飛機的舷窗向下看,高樓大廈,穿梭的汽車,廣袤的原野。
這些風景讓趙重歌既興奮又忐忑,這是他離開師傅后要獨自面對的世界。
好在,師傅給自己安排了父親和母親,那是自己渴望而不可求的東西,那是一種美好而充滿力量的感覺。
不過,他并不會因此而忘記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一直在自己的心里。他也不會放棄尋找自己的父親,雖然按照正常人的壽命,他的父親可能已經離開了人間。
趙重歌內視自己的識海,看著父母的雕像,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