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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兩肋插刀在我的后背

此時,王宮內。

“稟尊主!北方探子來信了,說是安將軍大勝而歸,然我方損傷慘重,安將軍也受了重傷。”侍衛對伏華道。

伏華挑了挑眉,眸子黯淡下來,思索一刻,才說:“將軍本人如何受的傷?可有詳說?”

“據說是在天原丘一戰時,我方聲東擊西之戰略被敵方參破,安將軍不得已只能硬闖。”侍衛低聲說。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王上可是以為,那匈奴早在先前就通曉我方攻略了?”

伏華沒做肯定,卻端起茶杯來,“看來那王宮之內的漏網之魚,鉆的挺深。”

隨即,他又吩咐侍衛說:“傳我令,面見太微王。”

侍衛退下以后,伏華起身信步走至窗前。太陽余光猶在,月亮卻已攀上枝頭。他背靠北山,放眼向下,將王城風景盡數收進眼中。情不自禁的,他將目光鎖定在那后花園盡頭的公主殿上,久久凝視,似乎那座宮殿能將他從硝煙戰火當中拉回來,暫且沉淪于片刻活潑的溫柔。

王宮外,鵲一上了游船,船夫老人也已經開始劃槳。罄兒跪侍在鵲一一畔,兩個侍衛留在岸邊下船處守候。鵲一抬頭悶了一口酒,摩挲著手中的一把紅線,向兩岸遍張望:各色女子繽紛耀眼妝容花哨,各色小生眉目含笑彬彬有禮;老人婆娑卻安詳,孩童頑皮卻純凈。如此景色于鵲一來說,就好比那普通女子所幻想的風花雪月一般,令人著迷。

罄兒此時又為鵲一滿上一杯溫酒,是船夫家的陳年桂花釀。鵲一恬靜的欣賞著一陣陣酒香,忽而說道:“為何罄兒今晚不攔著我吃酒了?是賞了頭花高興了?知道順著主子了?”

罄兒莞爾一笑,不言語,只一個勁的給鵲一夾菜滿酒,也無心欣賞沿途風光。

待鵲一吃飽喝足后,她小瞇了一會兒,再醒來時,發現小船已經停了。她直起身子醒了醒神,卻發現罄兒不在身邊。鵲一奇怪著掀開簾子出了船屋,發現周圍已然不是來時的燈火通明,四下黑漆漆一片,只能借著月光隱隱瞧見面前站了四五個人。

鵲一頓覺不好,伸手摸向腰間匕首,卻驟然間大驚失色:匕首竟然不翼而飛了。她再定睛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那柳茹喬嗎?

正要開口責問,鵲一卻看見罄兒站在柳茹喬身側,她一頭霧水,“罄兒,愣著做什么?過來!”

回答她的卻是另外一個女聲。“公主莫要驚慌,茹喬不過是想叫公主將心比心、與民同樂罷了。”

“柳姑娘不用賣關子了,有什么話就直說,本公主還有事傍身。”鵲一冷言道。

“呵呵。這王宮內,公主怕是回不去了。不過······”柳茹喬扭著腰肢走上前來,細細的身子好像搖搖欲墜。

鵲一聽她這樣說,心內大叫不好,頓時才發覺自己是被人暗算了。可眼下侍衛都還在城內,身邊也無人應援。她壯著膽子大聲責問,“對太微公主不敬,你可知該如何論罪!”

“要論罪,我定當沒有公主狠毒,能讓那安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捎帶手將碧瓊逼瘋。不過茹喬不過是今日恰巧來王城燈會一游,也從未在此地見過鵲一公主,罄兒回宮后自然會為我作證的。”柳茹喬說著,斜眼瞥了一眼罄兒。

此時罄兒應聲跪地,涕泗橫流,顫抖著求饒,“公主恕罪!罄兒也是逼不得已,為了宮外家人榮華富貴只得背叛公主。公主待我竟是萬般的好,若有來生,定當做牛做馬、為公主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還不等她說罷,罄兒自己就哐哐哐磕頭不止,隱約看見她額頭滿目瘡痍。

鵲一此時的恐懼和疑惑反而煙消云散了,只剩下灰色的絕望的荒蕪。她垂目而立,在這夜幕之中仿佛星辰般耀眼。慢慢的,她開口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來負與不負、報與不報之說?”

“好一副主仆情深之景,可惜天要亡你。”柳茹喬嬌笑道,她繞至鵲一身側,輕聲說道:“我怎舍得要公主去死呢?正相反,我還要為公主尋個好夫婿,成就一段佳話呢。”柳茹喬反身狂笑,吩咐侍衛道:“將公主栓好了,可別磕了碰了,勢必安然無恙呈到那蠻人首長帳前。我要叫那太微的王,親眼看著他視若珍寶的妹妹叫他最厭惡的人玩弄!”

鵲一的心隨著茹喬的話一點點沉入谷底,四周冰冷的她打顫,卻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人塞上了嘴巴,打昏了過去。

太微王宮內,嗣典正與伏華商討親征北方邊境一事。

伏華道:“王上不可,若是王上離了王城,就正中敵人下懷。所謂調虎離山,那城內之人定會趁機謀篡王位。”

嗣典鎖眉,沉聲說:“我已猜到那叛徒是誰了,自有一計。況且目前局勢不妙,只有我親自出走邊疆,才可穩定軍心。不過······嗣典還有一事請求尊主。”

“王上但說無妨。”伏華道。

“我離城期間,尊主可否為我代為看管鵲一?朝政我已差內閣大臣審閱,王城內外大小瑣事也自有人打理。但是,雖然旭淵向來主持民政,太微卻不可一日無君。且······鵲一她,還要交由尊主我才放心。”嗣典字字如沉重的巨石,壓的二人心口喘不過氣。

伏華抬手接住嗣典一禮,信誓旦旦,“伏某定不負王上期望。”

這時,李公公呼哧帶喘的跑上前來道:“報······王、王上,公主不在寢宮內,奴才去尋時,剛巧碰見公主的貼身奴婢罄兒從后門進來,手中拿著這些東西,卻不見公主!”

還不等李公公說完,嗣典和伏華已經下了座,快步走向李公公捧著的荷包等物,伏華一眼瞧見了那一盒櫻桃花糕,心中竟是一顫。

嗣典怒火攻心,迎面卻碰見了押著罄兒上來的一行人。

“公主在哪?”嗣典大聲質問,似是要將罄兒的五臟六腑都震裂了。

“回······回王上,公主、公主在宮外與奴婢等人走散,奴婢、奴婢也······”罄兒神情驚慌,顫顫巍巍,說話也說不利落。

“啪!”嗣典一巴掌呼到了罄兒臉上,白嫩的臉頰立刻腫起了一片紅,與她簪子上的湖藍色花瓣相互映襯著。

伏華注意到罄兒額頭的傷,厲聲問道:“你的頭怎么回事?”

罄兒一下子花容失色,口不擇言的說:“與歹徒搏斗時弄傷的。”

“歹徒?你方才說是走散了,如今又說有歹徒!好一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來人!上刑!”嗣典滿面通紅,欲逼問罄兒。

“王上且慢,伏某已派人即刻押協公主那兩名隨從出宮尋人。若這侍女有心毒害公主,不如王上將她族人抓來上刑更好。”伏華在一旁對著焦頭爛額的嗣典說道。嗣典聽聞,即刻便要宣罄兒的老母親入宮。

“王上!王上求您饒了罄兒吧!罄兒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做不了主呀王上!公主、公主當真是叫歹人挾持了,罄兒不敢說!罄兒當真不能說!罄兒一條命愿意陪著公主去死,但是罄兒不能說啊王上!”罄兒聽見要把她母親找來,大哭不止,爬跪上前抓著嗣典的衣角。

嗣典怒火攻心,一腳踢開她,大聲說道:“好!你怕歹人也不怕本王!若公主少了一根頭發本王就叫你全家陪葬!”

此時伏華侍衛上前來,呈出一個藥盒。他與伏華低語兩句,隨即從中掏出一顆小藥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罄兒的口中,逼她咽下。還不及她反應,罄兒忽然口吐白沫,渾身戰栗不止,似乎有絞心之痛般應聲倒地。

嗣典大驚,方要質問伏華,此時卻聽見罄兒模糊不清的囁嚅著:“柳、柳······”

侍衛上前一步拎她的脖子,逼問道:“留什么!”

“茹喬······柳氏茹喬······”罄兒說完就咽了氣。

嗣典聞言,恍然大悟,下旨要即刻出宮。伏華二人兵分兩路,一路快馬加鞭奔向知府柳氏府邸,一路順運河而下尋找蛛絲馬跡。王宮內一陣慌亂過后,以兩位君王的慌亂離開而收場。

鵲一再醒來時,感到渾身酸痛不已,手腕好像是被刀片劃過一般,一下一下揪心的疼。隨著馬車顛簸,她一點點回憶起了燈會后遭柳茹喬暗算的經過,滿腦空白一片,仿佛世界是徹頭徹尾的死寂。她雖然醒了,卻只是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一動也不動,連呼吸也忘記了。等到她憋著氣馬上又要昏過去的時候,大腦好像“咝”的一下電醒了她,鵲一一下子大口吸著氣,眼淚奪眶而出,嘴巴哭的扭曲了,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生怕再有什么更加慘烈的厄運。這時候忽然一下子劇烈顛簸,似乎是馬車的一個輪子壓在石頭上了,鵲一胸口的一捆紅線掉了出來。鵲一注視著紅線,仿佛這是她世界里唯一的色彩。她感覺周身緩緩、緩緩的有了知覺,肚子好像很餓······

她坐起身,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輛破廢不堪的馬車上面,似乎是行駛在荒郊野林中,四周聽不得一點人聲,卻又鳥鳴蟲叫不絕于耳。她手腳被人捆住,衣服雖然臟了卻還好好的穿在身上。鵲一長舒了一口氣,打起精神回想柳茹喬的話:似乎是要將我送到······北方蠻國的族長那去成親?呵呵,還真是一個女人才想得出來的辦法。

鵲一自嘲,她何嘗不懂那柳茹喬的心呢?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鵲一立刻倒頭裝睡。她瞇著眼睛悄悄地向外看去,心跳跳快急了,都要壓過周遭的聲音。她的手掌一下子冒的全是冷汗,浸在傷口處咸咸膩膩的更疼了。她努力保持鎮定,只看見簾外之人竟然是兩名女子!不對,鵲一忽然回過神,這兩名女子看著與常人略有不同,似乎是衣著打扮?外疆人?不是。神情氣質?好似有些許異類······但是鵲一思來想去還是看不出是哪里有錯。但她估摸著,以柳茹喬之精明,定不可能叫自己有任何可乘之機。找來女子相送,大概是要那蠻國族長相信自己的清白,但那絕不會是兩個普通女子······

這時,鵲一忽然聽見馬車外面的兩名女子開始講話了。其中一個道:“茹喬姑娘叫我們一定親自將這女子送至北方蠻國。一個凡人女子而已,何苦出動我們朱雀族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肯定是大統領的命令了。也不知道她一個凡人公主,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統領大人,真真是倒大霉,要是半路死了,閻王都不敢收。”另一個人嘖嘖嘆聲道。

朱雀族?大統領?還稱我為凡人?這究竟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不成是看出我醒了,專程說給我聽的?鵲一一時摸不清頭腦,卻一刻不停歇地思索著逃跑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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