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氣熱追蹤彈追來，成賢下一腳碎石，錯位在發愣喃喃的屏障背后。

大火撞擊宣泄，爆炸不均勻，焰光向一方擠壓，蘇馬克失神發愣期間，屏障作用還是發揮出色，被庇護的騎士未受到燒傷。

但他也付出相應代價，臉上憑空蔓延暗紅燒痕。

圣器正面效應的能力必定有對應代價，世上沒有只有利處的工具，屏障完全抵擋傷害，代價作用可能在精神消耗、或者延后傷害。

高中生在戰斗，不是與教會做技術交流，沒停止過出手探測圣器的能力和強度，不會忽視教會圣器的詭異難明。

像藍光槍頭這種明眼可觀察的危險，就是炮灰的武器，高中生解決掉揭簾武神的阻撓后，還要考慮蘇馬克的權杖圣器。

多次試探，這下確定，這位教會地位最高的神父之一，所持圣器是防御專精點滿的烏龜屏障，他愿意縮龜殼里，不用成賢花心思對付。

或許是教會認為鎮壓一個貧民小子，一部專攻的揭簾武神就夠了吧。

誰能想他人避之不及的禁物，成賢當作武器運用得出神入化。

兩顆焰核解決困局，高中生輕吐出灰燼，按下胸腹的火爐，盡量把轉化延后，他進行下一步行動。

烏龜權杖忙鎮壓武神異變，他沒心思管會不會造成邪神沐浴現象，向教會更深處走去。

有人從背后翻滾的大火煙光沖出，向他大叫道：“你不打算辯解嗎！？”

萊艾一直針對成賢，關于他真實身份和來歷，關于他殺死那么多人的目的，關于他打開人類魔盒，傳播動亂毀滅，后世對他的苛責詛咒。

高中生聞言，停了停腳步，想了想，發現沒有可辯解的，為萊艾這種人的話辯解，浪費寶貴時間。

衣衫毀壞，散發赤紅光芒與蒸汽的他，行走樓間，無騎士敢上前阻攔，手持槍盾后退，擁擠在建筑里，讓出道路。

害怕他的強大，他的焰核。

“我不怕你，小子！”有人瘋狂奔走而來，似乎等堵住他的這個機會，等太久。

一位顴骨突出的中年人擋住成，臉色蒼白虛弱，又爬有雷紋似的焦痕。

他變成這副模樣不久，可內心煎熬太久了，身體損耗想恢復，也久得近乎不可能，不然面前小子所擁有的一切，全是屬于他的！

潘恩說道：“我會攔下你的，夢境教會的英雄，神光時代的推動者，還是我！”

中年人爆發對少年人的嫉妒，透露猙獰憤怒。

見到他出現，成賢意外，又感應當。

他手里拿著教會所擁有的最后一顆焰核，從幾次在運行室門口的徘徊獲得。

教會嚴格管控的銷毀物，對他來說是報復的最后機會。

在他眼里，變成廢人，都是成賢所害，無法忍受對方奪去他位置，在運行室頤指氣使的意氣風發。

他一定要報復，讓他也淪落同樣境地，嘗試成為廢人的機會。

只是原來的白衣中年人，沒有想到，服用焰核產生的效果完全不一樣，強大到可怕，報復機會，成為他從廢人變英雄的機會。

“不只有你看到這廢料的用處！”潘恩兩指掐住焰核，指尖顫抖，深邃的焰核漆面有碎屑落下，慢慢露出其中暗紅。

有回想最初接觸焰核的痛苦和恐懼，結果野心還是壓過所有情緒。

暗紅顆丸落入暗紅喉管中。

萊艾正期待有另一人利用焰核站出來挫敗成賢銳氣。

成賢看一眼，轉眼，走過他身邊，根本沒在乎有強力的勁敵出現。

“沒那么簡單被你們效仿。”高中生對潘恩主動服毒的行為蓋棺定論。

話沒說完研究員潘恩就倒地不起，手腳憑空溺水劃動掙扎，火紅滾燙停留喉間，就是不墜落到與高中生相同的胸腹位置。

沒有走出高中生意料范圍之外，“不要往自己臉上貼光，你們的信念強度，連把它完全染紅激發的資格都沒有，何說效仿？何談拖世界入深淵？”

行尸化的色彩，黑灰白的簡單，與通紅的熾烈，相差太大。

“邪神盤桓無人管，人心鬼蜮難人知，神光時代早就被你們打造成深淵，還談什么拖入深淵？”高中生想到神父蘇馬克的指責，不禁笑出聲。

有個不礙事的有趣想法，他難得轉頭，不是嘲笑潘恩凄慘的樣子，手掌伸入布袋，取出一顆焰核，搖手拋到萊艾腳下。

焰核落地彈跳到萊艾貪婪道路的前方，沒有說話，但高中生意思很明顯。

“你要不要也吃一顆試試？”

促成毀滅本身的只有毀滅本身，哪能輕易怪罪在一個人，或一件事身上，毀滅是復雜、多因素結合的產物。

而希望不同，希望很簡單，它就是一個人，一件事。

成賢想到無差別被燒掉的記錄本和畫框，關于穿越前的人和事，關于紅瑰煉氣心得，關于小孩子對家庭、世界的期盼，一并化作飛灰廢墟。

所以毀滅難以阻止，希望難以保存。

他意識尚清醒，被燒毀的希望還可以補救挽回，可他認為意義不大。

這一次被毀滅，下一次不會例外，扭轉毀滅太艱難，破壞希望太簡單。

“你們親手筑起壁壘，再多圣器武神、煉氣口訣、修煉辦法都沒意義。”沒有回應萊艾的污蔑指責，事后在史書里，別人的描述，名聲的好壞他都不在意。

“果然，果然，連辯解都不愿意......你就是自私貪婪到極點的人，改變不了內心深處的丑惡，發自真心認同我對你的描述，所以不能辯解！”萊艾不敢撿起焰核，似惱羞成怒，強行綁定大義。

再如何花心思提升，也追不上面前這個年輕人，他總有壓制、取勝的辦法，萊艾徹底膽寒，失去信心，不如花心思在口舌之利中逞強到底。

“艸你嗎！本來說放你一命，給你嘗試活著比死難受的滋味，我發現自己還是頂不住你活蹦亂跳出來得志的樣子！”小子轉頭撒氣，一下子從低沉思考者、沉穩大丈夫樣子脫出。

腳尖踢在石塊，彈擊先前掉落的焰核，焰核再次躍起，外表黑膜染紅，撞入萊艾大腿外側。

熾熱高溫迅速穿透戰甲襯服，接觸皮膚進行反應灼燒，萊艾挺直氣概沒來及躲避，發出破嗓的嘶喊。

“就是你喜歡破壞我背負大道的沉重意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