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她又生出幾分快意，她的臉還疼著呢，活該！

蘇成也愣住了，他只是想阻止蘇月繼續說下去，沒想要打她的。

他遲疑著去拉蘇月的手，“月月……”

“別碰我！”

蘇月將他的手揮開，露出的半張臉已經紅腫，可她的神色卻忽然變得平靜，平靜得讓蘇成心慌。

右邊耳朵里還有嗡鳴，她吞了吞口水，有咸腥的味道。

只是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她忽然問他，“你知道，媽媽進醫院了嗎？”

蘇成皺眉，莫欣進醫院了？

“什么時候，怎么回事？”

“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蘇月勾了下唇，扯得臉上的傷有些痛。

她緩了緩疼痛，語氣也低緩了下去，“既然你和媽媽之間已經這樣了，為什么不離婚呢？”

其實從蘇月記事起，蘇成回家的時候就少得可憐，大多時候都住在學校分給他的教師宿舍。

小的時候蘇月問莫欣，為什么爸爸不能每天回家，莫欣告訴她，因為爸爸工作太忙。

長大了她才知道，忙只是借口。

因為莫欣的身體緣故，她很難和蘇成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們的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蘇月其實可以理解蘇成，他是個正常男人，肯定會有需求。

她不能理解的是他沒有離婚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還和他的學生，氣得媽媽進了醫院他還不知道。

原本有那么多的路可走，他偏偏要走最讓人惡心的那條。

蘇成喉頭滾動，聲線有幾分艱澀，“月月，我以為你應該懂的，爸爸都是為了你……”

“撒謊！”

蘇月打斷他，聲線再次提高了幾分，因為那個耳光而平靜下去的情緒也重新激動起來，“什么為了我，蘇成，你不要說得自己太偉大。說到底，你只是不想讓人家覺得你拋妻棄女，其實你的心里從來都只有你自己。我也好，媽媽也好，我們不過是你為了維系你名聲的工具。”

“別人都說，蘇成教授德高望重潔身自好，妻子病了多年還不離不棄，這份情誼深重，是重情重義的人。你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很得意是不是？可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些高風亮節的名聲，都是媽媽用自己的痛苦和委屈換來的。你呢，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你不止沒有心疼她關心她，你還讓其他女人欺負她，氣得她進了醫院。蘇成，你沒有良心，你狼心狗肺，你讓我惡心！”

說到最后，蘇月也有幾分歇斯底里，好像只有這樣吼出來，才能緩解幾分心里的疼痛。

蘇成這些年在學校得到重用，不斷晉升，和他的好名聲自然是脫不了關系。

蘇月覺得諷刺，有種被人利用背叛的憤怒。

蘇成臉色青了又白，是被人戳破了心事的難堪，這一次他沒有反駁。

蘇月盯著他，又看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曾黎，“你們什么都想要，甚至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這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不可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你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