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從洗手間出來補了妝，尤其補了口紅，要不然慘白的嘴唇根本不忍直視。

小菜頭急急忙忙走近凌歌，“沒事吧？”

凌歌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女人就是事兒多！”陸丞霄只是反感地看著凌歌。

“好了，演員和工作人員已經就位，今天主要拍攝女主在雨中的戲份，臺本都看過了吧？”導演看向凌歌，說實話，他也有點擔心，畢竟凌歌的演技是演藝圈公認的爛，所以本來也就沒抱什么希望。

“女主永遠失去了演奏音樂的機會，所以會呈現出很絕望的一面，沒問題吧？”導演對著凌歌一再確認。

“你跟她廢話那么多干嘛？估計她連臺本都沒有看吧！”陸丞霄來到就看到了凌歌椅子上的臺本了，居然在開拍前才開始看，真是個垃圾演員！

“我沒有問題的！”凌歌看向了灑水車，她穿著的戲服還是春季校園款，最后把披肩給了小菜頭，笑著說道。

“好，各部門準備，準備開拍！”導演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井然有序。

前幾場戲并沒有陸丞霄的戲，他提早過來完全是看凌歌笑話的，他隨便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拿過旁邊的腳本看了起來。

伸手拿過劇本看的時候陸丞霄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那上面凌歌的部分都被用彩筆標記出來了，這顯然是凌歌的腳本，她居然這樣有心！

不僅如此，那腳本上還寫滿了標注，甚至在最后一頁還畫了一個卡通人物寫了一個“加油”！

陸丞霄皺著眉看向凌歌，卻見凌歌赴死一樣的表情對著灑水車，凌歌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凌歌也在醞釀自己的情緒，一個一直都在追求音樂的女孩有一天卻被宣布再也不能碰音樂了，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灑水車開始工作，在秋天的早晨布滿濃霧中的校園灑落雨水，女孩只穿著單薄的校服，忍雨水順著自己臉頰落下，心里跟身上更冷，凌歌垂著眼，從鏡頭里看連根根睫毛都是憂傷的。

“cut！”導演喊停，小菜頭正要拿毛巾過去，卻聽見陸丞霄說，“等等，我覺得感覺好像不對！”

導演看向陸丞霄，陸丞霄笑著對導演說，“我覺得雨不夠大，跟我的歌詞里描寫的大雨場景明顯不搭呀！”

“好，灑水作業組調整雨水量，凌歌，我們再補一條！”導演對著現場工作人員安排道。

凌歌聽到這話只是攥起了凍僵的雙手，“好。”嘴唇顫巍巍地開口道，甚至在這個時候還在努力擠出笑容。

陸丞霄抱著手臂看笑話一樣看著凌歌，心里想的就是看她還能裝多久！

雨水量果然加大了，凌歌緩步在雨中感受到冰涼刺骨的水布滿自己的全身，身體不自主地開始顫抖，腹中的疼痛也在加劇，但是在表情上卻努力表現出哀傷。

“cut！不行，表情不對。”這一次是導演道。

凌歌點點頭，又重新調整了狀態，又一次被淋了滿身雨水。

“cut！你走的步子太快了，注意情緒的表達。”

最后一次導演說話時明顯感覺到凌歌已經抑制不住地顫抖了，小菜頭在旁看得著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