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像”
- 棲梧月白
- 吾從文
- 2543字
- 2021-08-04 22:16:39
陳無秦這次回來還給我帶了一件禮物,是一顆小木魚墜子,是從一棵昆侖不死樹上取一塊下來,精雕細琢,經過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很是精貴,用了一條細的深紅色的繩子串聯在一起。
更神奇的是,它碰到了水,里面就會從深橘色演變成黃色,別看它就只有拇指這般大小,里面還可以藏毒藥什么的,用來防身,保平安用的。
陳無秦說他這次去了西梁,回來的時候還去了一趟北岳,看到就買回來了,買了兩顆,一顆想要送給他妹妹的,另一顆便拿來送給了我。但是妹妹光有消息,卻依舊是找不到,不過有消息總比沒有的好,陳無秦是這么說的。
不過這個禮物如此的精貴,雖說陳無秦想要送給我,但我也著實不好意思白拿他的禮物,跟他承諾,可以讓他去自己的朝露殿中,父皇母后賞賜的精美物件隨便他挑,搬完搬空都沒有問題,陳無秦笑道:“這么大方?”
“那是!”
其實我就是嫌它們中看不中吃罷了,還占地方。
“那我一定毫不客氣,能搬多少走就搬多少走。”
之后,陳無秦就被御膳房里的總管給叫走了,我還跟著陳無秦進了御膳房里面拿了一盤子的點心,我就又自己一個人回了朝露殿,一路上,我一直在搗鼓著那個小木魚墜子,
路經正殿,看見她們還跪著,我便拿著點心去給她們,讓她們邊跪著邊吃,我便回寢殿去了,繼續睡覺。
我這一睡便到了傍晚才醒過來,渾渾噩噩的起了床,認為南宮澈那家伙應該會過來,便讓孟娘無需再跪,讓她們都下去備飯去了。
結果是等了一晚,飯菜都涼了,他人都沒來,我叫春琴去請他,回來告知他已經不再皇宮當中,今日一大早就被父皇派出去解決事情去了,我也就自己吃了。
半月后-----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但我覺得男人的心也一樣。我都不知道南宮澈這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今日氣沖沖的從朝露殿走去辰熙殿,到辰熙殿的時候,南宮澈還在批公文,渾然不知我怒火中燒,隨手把陳無秦準備的整盤子的糕點丟了他一身,他才反應過來,吼了我一句:“你干嘛?是瘋了嗎?”然后站起來拍打干凈自己的衣服。
我這次真的很生氣,反懟道:“我瘋了?也不知道到底誰瘋了?你說,你為什么要放火把梓星閣給燒了?那可是一尸兩命,你怎么敢,怎么下得去手?!”我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他聽完反倒淡定起來了,邊整理公文,邊說:“你來就是為這件事啊?你現在也知道了,多說無益,回去吧。”
今早,春琴去給我端早膳,路過辰熙殿的時候,剛好聽到劉瑞在和南宮澈談話。
南宮澈邊批著公文,邊問劉瑞,事情都辦妥了吧?
劉瑞對南宮澈說都辦妥了,都已經把白良娣的事情安排好了,以后沒人會知道白良娣這件事就是太子做的了......
之后,春琴便急沖沖的跑回來告訴剛睡醒的我。
說實話,我聽完的第一反應是,果然是他的反應,而后才是生氣,生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就算是知道了她跟別人有私情也用不著來放火把連人帶梓星閣給燒了吧。那可是一尸兩命啊。難道真的是春琴她們口中所說的應愛生恨?
但是話說回來,南宮澈在那一夜說過,不曾對她有感情的呀。
之后,我便讓春琴叫劉瑞過來,我要細細盤問。
劉瑞一聽到我問的這件事,他瑟瑟發抖起來,很是心虛,等我威逼利誘以后,他才細細的跟我道來。
他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太子吩咐做的,他也只是按照他的指令在七公主宴會當晚去給梓星閣放把火而已。
劉瑞這個人因為是太子身邊的人,所以除了太子,他誰的話都不停,但又膽小怕事,還怕死,我讓秋畫從陳無秦那里拿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說也得說。
“然后呢,為什么要放火?”我給秋畫一個眼神,讓她把菜刀放他脖子上更近些。
她照做了,然后叱聲道:“說不說,快說!”
劉瑞眼看著那菜刀已經貼在了他的肉上,他跪在地上,身子一直往后退,眼淚都急出來了:“太子妃,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就只是奴才,哪敢揣度太子的意思啊,奴才就只是按太子的意思辦事啊。”
我被他這么哭著喊著,聽的我一陣頭疼,愣是丟下劉瑞讓他在殿中跪著,我火急火燎的就跑去辰熙殿找南宮澈了。
我冷哼道:“多說無益?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呀。你知不知道,那還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呀,你還知不知道,那侯忠存失去的是一個妻子還有他的孩子,他會有多痛心......”我越說越激動,我感覺我自己堵著一口氣,上不來又下不去的感覺,“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剛轉身想走,他就一把把我拉了回來,緊緊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捏得我生疼。
“好,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嗎?我告訴你,就因為她和侯忠存的那層關系,我就可以治她于死罪,更何況她還和他有了個孩子,如果被旁人知曉了,你覺得我還有何威嚴在這棲梧宮之中。這個理由已經按照你的想法去發展了,你可還滿意?”說罷,他便松開了我,又坐回他的位置上,打開了一本折子,接著說道:”就算你現在去告訴父皇也已經來不及了,白尚書已經告老還鄉,白良娣也按著妃子的禮數厚葬,父皇日理萬機,可沒那閑功夫再管這件事了。”
我一時懵住了,原來他之前對我說的,對她不曾有情是假的,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怪怪的,就算是因為這樣,也用不著去放火吧,直接明里治她于死罪就好了,為何暗里讓劉瑞去縱火殺人,我又質問了南宮澈,他倒也不避諱,直接回答了我。
“深知這幾年,白尚書也是為宮中做了很多,但此人我不能留他。”
我震驚了,問:“為何?”
“此人是程相的屬下,一直為程高辦事,程高也視他為左膀右臂。我想要斷了他的后路就必須從鏟除他的根開始,自然白尚書此人是留不得的。我也向父皇請了旨,讓他帶著他的妻兒老小回鄉,他女兒葬身于火海,他沒了這層念想,回鄉也是必然的事情。”他說道,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做法,還有一些小得意。
聽他講話,從他的話里中,我很難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還有他的想法,從來都沒有好好了解過他,如果我今天不聽他說,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會有這么多的想法,每一步都精心籌劃著,步步為營,只為了最后的一擊,即敵中。
宮外的老百姓都說,宮內暗流涌動,人心叵測,但沒想到都是真的。入宮以來,我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經營自己,想著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可以讓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會朝著自己的想法去發展,卻沒曾想,終究是我自以為是了。
聽他講完以后,我突然感覺我又不難過了,也不生氣了,只是很淡然的跟他說了一句:“我明白了......”然后便不想再多言,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又把我給叫住了。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掛在脖子上的木魚墜子,問:“你這是哪來的?”
我不想告訴他這是陳無秦送給我的,我怕他會多想,就隨口說了一句,我從街上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