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崔長君似乎都歇在了雨芳閣，楊韶芳也越發得意了，動輒就打罵奴婢，似乎真的有了當家夫人的威風。蕓兒咬著牙回稟完棋臻并不作聲，繼續心無旁騖的給落梨喂粥。

見棋臻沒有任何反應，蕓兒沒趣地退下了，玉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甘地地問道：“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呀。難不成就任憑那楊氏爬到頭上去了？”

“急什么。”棋臻終于擠出出淺淺的微笑“若要讓一個人滅亡就得先讓她瘋狂。是不是啊~”她一邊逗弄著落梨一邊說著，似乎在講別人的事一般。“讓你去查彩鶯，查的怎么樣了？”

“奴婢查過了，之前晴云在老夫人身邊時曾經掌握了一些下人的秘密或是偷雞摸狗的證據，以此要挾那些人替自己提供情報，培養為心腹。晴云被趕出府之前就將這些人連同她們的秘密都移交給了彩鶯。”

“名單呢？”

玉菱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嘻嘻笑道：“小姐聰慧，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找到了晴云，這是她寫的，她說自己總共就有這些人。”

棋臻接過紙來，略有所思的看著這些名字，嘴角流露出一絲蔑視的輕笑。

玉菱似乎很興奮地問道：“小姐，您是要……”

棋臻合上那張紙，輕聲說道：“不急。楊韶芳還懷著孕呢，此時不論她做了什么老夫人一定會保住她，而且長君也不會真的懲罰她。等她孩子落地再做打算。”棋臻似乎很會看透人心，所以她不愿挑戰自己在崔長君心中的位置，但也就是如此自知，才讓她更覺心痛。

自從未晞閣的下人大減之后，雨芳閣的消息自然慢了很多。這天不知怎的，在未晞閣幫忙照顧花草灑掃院子的小丫鬟因為打碎了一個花瓶被棋臻趕出了院子。

那小丫鬟哭著到了雨芳閣求楊韶芳可憐，給她重新安排去處。楊韶芳知道后氣的直接給扔到了洗衣房去，好不容易未晞閣留下了一個自己的眼梢，就因為一個花瓶給丟了出來。

洗衣房一般是犯了大錯的下人才會被打發過去的。那里不單單要主子的衣服，下人的衣物也要洗，冬天的時候經常有小丫鬟扛不住把手凍爛的。

以前棋臻曾經想把洗衣房取消掉，各院的衣服自己洗，但是崔母不同意，就一直保留下來了。

棋臻聽說后微微一笑，心想這個楊韶芳竟然如此昏頭了？

那些下人愿意替楊韶芳做事，只是因為她掌握著那些人的軟肋被迫無奈而已，沒想到提心吊膽的賣主求榮，沒用了就落得丟到洗衣房的下場，那些人自然各個心寒不已。

去年的冬至家宴，棋臻懷著孩子享受著崔長君的愛護和崔母的禮讓，短短一年，如今這一切也都輪到了楊韶芳。

不論愿意有否，冬至這一日還是如期而至了。與往年一樣，棋臻早早地備好了一雙履。家宴還與往年無差，獻完履便是祝福。

長君，棋臻，韶芳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母親/老夫人福澤綿長，松柏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