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忘憂
- 鄰居他不是人
- 云月成魚
- 5611字
- 2019-10-20 21:50:42
大概是昨天睡得太多,一大早葉素榕就起來。
引路人的宅子是在青山頂,一個二進院的宅子,四四方方處在青山之上,白墻黑瓦的倒是和山上的樹叢相映得彰。
昨天晚上瞧的不大清楚,這么略略一看葉素榕不由得驚嘆一句,好一個舒適地。院子占不了青山多大,此處都能看出來人為開墾的菜地和果樹林子,用籬笆或木條分離的清清楚楚,猛地一看有幾分農(nóng)家感。
出了宅子往后走上不久,還有個天然的溫泉池子,能看得出來周圍似乎也被仔細打理過,青石板鋪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周圍缺不了各種各樣的花朵點綴。池子旁邊還有個三層高的閣樓,閣樓四角飛揚,活潑翹起,看上去有種靈鳥展翅起飛的感覺。
葉素榕便是不上去也知道,這閣樓必定是為梅香建造的,因為入口處也被掛了幾個鈴鐺,此刻正隨風(fēng)叮鈴叮鈴響。
山上的空氣清新,葉素榕深吸了一口氣便走了會放松下心情,偶爾往山頂下瞧上一兩眼還能看到扎根在青山下的菀青村,一座座宅子自上往下看倒像一朵朵兒蘑菇緊緊挨在一起。
葉素榕慢悠悠的走了半晌也沒把這山頂逛完,最后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青山之大。
等他回來的時候梅香和伊水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宅院旁邊的小亭子擺飯呢,看見他梅香先是揮了揮手,高興道:“素榕,來吃飯啦!”
伊水見罷也掛著一幅得體的笑容喚他過來。
一看見他葉素榕只覺得渾身發(fā)麻,昨個晚上他和伊水一起睡在他收拾過的屋子里,這個總是掛著笑容的少年拉著他問了半天,什么“婉婉的床軟不軟”、“婉婉的被子香不香”、“婉婉閨房好不好看”等等之類的話,明明是笑著的偏偏雙眼看上去跟刀子一樣,像是要活活刮死他。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渾身發(fā)寒,敏感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味,低著頭聽他綿里藏針的罵了半天才松開手放他去睡覺。
太嚇人了,便是那鄰里的八卦長舌婦也沒有面前這人能說,愣是叨叨了葉素榕差不多一晚上,說的他現(xiàn)在看見伊水就頭嗡嗡響。
伊水斜睨了他一眼,壓根沒把他當(dāng)回事兒。
早飯很是可口,熬得濃稠黃橙橙的南瓜粥軟糯香甜,盛在白瓷碗里看得人更有食欲了。一只八寶醬鴨,一籠水晶蒸餃,一碟涼拌雞絲和腌蘿卜。這腌蘿卜看上去已經(jīng)入味三分卻因為腌的時間不大長,吃起來更加酸脆可口,便是再腌上一段時日就沒有現(xiàn)在好吃了。旁邊還有一個小筐子擺了幾個番薯和棗泥餅子,甚至還放了幾個王嬸子的包子,說起來也是絕了,這包子愣是怎么吃都吃不膩。
剛好逛了一圈葉素榕也肚子空空,便坐下來開吃了,先端起南瓜粥暖暖肚子,入口便是一陣溫?zé)幔鹛鹋磁吹拿字嗷旌现呀?jīng)熬爛的的南瓜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絕妙的口感,瞬間沖散了他有些涼意的身體。
真好喝。葉素榕很是滿足的又喝了一口,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梅香正表情有些微妙的看著她,好像很興奮地樣子。難不成這粥是她做的?葉素榕夾了一筷子腌蘿卜,這蘿卜腌的還有些發(fā)白,不過吃起來卻比那些腌時間長的蘿卜更加酸脆開胃,一口腌蘿卜一口南瓜粥,簡直太幸福了。
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子好像也不錯,他想的投入沒有發(fā)現(xiàn)伊水如針扎的目光。他抬頭看了眼梅香水潤的眼睛想到,這般善解人意又溫暖的姑娘,連他也想好好呵護,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多個哥哥?
梅香愣愣的盯著葉素榕因為吃粥滿足而直立起來的貓耳,那貓耳在梅香看起來很是幸福滿足的晃了兩下,她真想再上前摸摸那種順滑柔軟的貓耳,可惜現(xiàn)在只能看著卻不能摸,不由得有些遺憾。
伊水站在旁邊,看那個姓葉的臭小子吃兩口飯就鬼鬼祟祟的瞅一眼自家可愛的妹子,自家妹子也是含情脈脈的盯著他,真是氣的他腦殼嗡嗡作響!昨個不就收拾屋子耽擱了些時候這兩人就變得這么親密了?!扭頭狠狠地瞪了葉素榕一眼,奪妹之仇不共戴天!我記下了!
“婉婉,你去叫引路人來吃飯。”伊水微微笑著對梅香道。
“好,他肯定是又玩傀儡忘記吃飯啦,我這就去。”說完拿了個包子就蹦蹦跳跳跑走了,亭子里只剩下伊水和葉素榕兩人。
沉浸在食物美妙的葉素榕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等到伊水幽幽道:“好吃嗎?”
“好吃啊,這粥真的好吃!”葉素榕點點頭肯定道:“熬的軟糯晶瑩,南瓜更是入口即化,實在是好吃得很。”
“那當(dāng)然,這可是婉婉熬的。”伊水一臉與有榮焉驕傲的模樣,看起來比夸他本身還高興。
葉素榕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放下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對你妹子沒什么想法,自然也不會搶走他,你能不能別老是那么敏感,看誰都跟仇人似的。”
“是嗎?”伊水懷疑的看著他,明顯很不相信。
“我跟你妹子算起來認識還不到三天,我能怎么搶走她?你就是愛妹成癡我看你!防備之心過剩了你!這樣過分保護你妹子能高興嗎?瞅你跟個變態(tài)一樣!”葉素榕實在是煩得很,伊水的惡意實在是來的莫名其妙,讓他根本摸不著頭腦,還說什么搶走他妹子,簡直是荒唐!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就算他真的覺得梅香不錯,也不會做出這種奪人所愛的事情。
“是嗎?”伊水頓了頓,沒再出聲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吃著早飯。葉素榕見他這樣也索性不管不顧了,要是這伊水在對著他叨叨,那他就不客氣了,他也是有脾氣的。
過了會梅香跟引路人也來了,一頓早飯就這么平平淡淡過去了,吃完飯后葉素榕也跟著起身收拾碗筷。
脫了黑斗篷的他長發(fā)僅用一根白色錦帶扎在腦后,身著一身象牙白的勁裝,不若長袍那般飄飄欲仙,這勁裝更顯得他身材纖長,腰間更是被腰帶束起顯得他細腰腿長。伸手拿碗筷的時候,因為窄袖口襯得他手腕細弱,看上去跟營養(yǎng)不良一般,梅香都能瞧得見他手背上過分明顯的青色。
幾乎要跟他衣服融到一起去了。梅香看了幾眼便忍不住在心里嘆氣,怪不得這樣臉色蒼白,原來是太過瘦弱了,看樣子要幫他好好補補身子。
葉素榕自帶一股混天然的貴氣,即便是收拾碗筷他也做的很是優(yōu)雅,伊水見自家妹子又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做作!不過即便葉素榕沒有這份貴氣恐怕又要被他說上粗魯。
這大概就是,當(dāng)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做什么做的再好,你都會下意識挑出刺來諷刺他,瞧不見他的好。
伊水現(xiàn)在就是這般對葉素榕的,無論葉素榕怎么做,他都能說上幾句,打心眼里討厭。
“咦?素榕你有耳洞啊?”梅香在葉素榕左邊耳朵盯了一會兒道:“怎么沒有耳墜呢?”
葉素榕不自在的摸了摸左耳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垂下來道:“估計是弄丟了吧。”
梅香見他頭頂?shù)呢埗譀]精神氣的耷拉在兩邊,是因為耳墜丟了很是傷心吧。
于是她問道:“是什么樣的耳墜?”
葉素榕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不過經(jīng)過昨天的照顧,已經(jīng)對她放下了防備的心思,想了想道:“藍色水滴模樣的耳墜。”
“兩個都丟了嗎?”
“不是。”葉素榕搖搖頭道:“我只戴一個,因為我只有一個耳洞。”
“哦。”梅香點點頭,不再過問了。
都收拾好了,梅香就跑到引路人的屋子里不知道干嘛了,剩下伊水和葉素榕兩人面面相窺隨后又哼了一聲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呀小梅香,你怎么來啦?”引路人見她進來,面上喜形于色道:“莫不是來跟我玩傀儡的?”他懷中抱著一個大約剛做好的傀儡人,六七歲的模樣,面容精致,跟個小仙女似的。
“新做的嗎?”梅香上前看了看,“怎么跟你長得有些像呀。”
摘了慘白面具的引路人,生的面容嫵媚,一雙斜飛的鳳眼惑人心神,更別提他有總是似笑非笑,便是瞧的無情也像在勾引人一樣,水光瀲滟,魅惑天成。但只可惜這么一副禍國殃民的臉蛋卻硬生生自右眉骨到左嘴角劃過一道猙獰的傷疤,這疤痕猶如在一副美麗的畫卷上潑了墨一樣,毀壞了那副美好的面容,讓他看上去笑的有些瘆人。
“是嘛?”引路人咯咯笑起來,舉手投足凈是風(fēng)情萬種,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fā)盤旋著鋪在身后的軟榻上,寬大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腕間的戴著一串銀鈴鐺,隨著他的擺動叮鈴鈴作響,他好像總愛穿那些袖子寬大的衣袍,看上去不像個男人,倒像個舞姬。
引路人抿了抿唇,伸手輕輕地在那傀儡人伸手摸了幾下,面上露出幾分懷念,聲音很是勾人道:“我小時候大約也是長得這般模樣吧。”很多事情過去了太久,他都忘記了。
梅香察覺他心中有事,上前摸了摸傀儡人的頭發(fā),想了會道:“那就叫她小蝶吧,往日總見你穿著寬袖衣袍,遠遠地望著跟個蝴蝶一般,瞧著將要起飛似的。既然他是你小時候,那就是小蝴蝶,小蝶好了。”
“你是大蝴蝶,大的花蝴蝶。”她笑起來,一雙飛白分明的大眼像是盛滿了璀璨星光,讓他很是受用。
她似乎總是這樣,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別人的心思,總是眉眼彎彎的笑著,好像再多事情也打不到她一樣,明明只是個弱的不行的小姑娘。
他伸出手,輕輕地戳了她一下,假裝生氣道:“我看你就是說我穿的花里胡哨笑我呢吧!”以前那些被他討厭的習(xí)慣現(xiàn)在似乎變得無所謂了,既然改不掉那就穿吧,戴吧,反正又沒什么不好的。
“那你也給我起個名字吧。”他看著她,托著下巴笑吟吟道:“我從前忘了自己的名字,小梅香幫我起個吧。”
“起名這種事能這么隨意嗎?”梅香有些不贊同。
“沒什么,反正不過是個稱號。”他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這種東西他從來都不在意,只不過……他扭頭看著梅香,眼里有幾分希冀。
梅香聽罷只得坐下來老老實實想名字,眉頭輕輕皺起,不大一會抬頭看了他一會,隨后輕輕地嘆了口氣,莞爾一笑道:“忘憂。”
這模樣似乎和記憶中某個人重疊了一般,引路人愣愣的盯著她,隨后又笑起來,嘴唇輕翹,眼角勾起煞是好看,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突然間如同大石頭落地一樣,讓他穩(wěn)當(dāng)了。
“為何是忘憂?”
“看起來總是很憂愁。”梅香指指自己的嘴道:“雖然你總是笑,但是眼神一點也不高興,我希望你快快樂樂,忘記憂愁。”
他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角都滴出來淚花,伸手擦了去了眼淚,他起身猛然抱著梅香轉(zhuǎn)了幾圈道:“那我以后就叫忘憂了,小梅香,叫一聲我聽聽。”
梅香被嚇了一大跳,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高興,不過見他笑的如同一朵花兒一樣嬌媚,梅香也忍不住笑起來,叫道:“忘憂。”
“哎!”忘憂笑起來,千嬌百媚的。
蝴蝶也是,名字也是,他總算放下了心,真的是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她總能將他一眼看透。
“希望忘憂你像一只漂亮蝴蝶一樣,自由的飛來飛去。”梅香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道。
忘憂抱著她,將自己的下巴擱在這個小女孩頭頂,輕輕道:“我現(xiàn)在就是漂亮蝴蝶,漂亮的花蝴蝶呀。”在她身邊,他永遠都是美麗的,生機勃勃飛向漂亮花朵的花蝴蝶。
放下梅香,他走向新做的傀儡人旁邊,擺弄了一陣道:“來小梅香,把這兩個寶石塞進她的眼眶。”
梅香上前,輕輕地把兩個寶石按在這個傀儡人眼眶,瞬間給她呆板的面容注入了一絲靈氣。
“現(xiàn)在還是個死物呢,待過些日子我再把她給你。”忘憂撩了頭發(fā),紅紅的嘴唇輕輕彎起道:“我給你做的,喜歡嗎?”
梅香摸了摸傀儡人小蝶的手,點點頭道:“喜歡。”藍寶石閃過一抹亮晶晶的光芒。
收起傀儡人,忘憂身若無骨的靠在軟塌上,打開首飾盒,把里面閃花了眼的寶石首飾拿出來,挑了一個祖母綠瓔珞圈道:“小梅香幫我?guī)涎健!泵废闵锨皫退魃狭谁嬬笕Γr得他脖子纖長優(yōu)美,又挑了一對兒同色的耳墜給他帶上,看來看去覺得不滿意,又拿出一只玉鐲子給他戴上。
這下子忘憂可謂是身上富麗堂皇,夸張的寶石就這么呆在他身上反而不顯累贅,更襯的他面色嫵媚,鴿子蛋大的寶石戒指戴在手上顯得他手指白皙纖長,像一雙女人似的手。
梅香心中一動,拿出一只簪子上前把他的烏發(fā)輕輕挽起,又斜斜的插了幾只閃亮亮的簪子。總的來說,忘憂穿的一身活像個移動的首飾匣子,可偏偏他長得好看,氣質(zhì)還偏向嫵媚,這種花花綠綠的寶石反而跟讓他有點扉靡的惑人,上挑的眼尾帶點微微的緋紅,勾人的很。
“真好看呀。”梅香站在一旁細細的欣賞。他本身就生的千嬌百媚的,這幅面孔若是個女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個男人,男人便是在嫵媚也沒有女子那般柔軟的身段。可是忘憂他長得美,輪廓比一般男子更柔和,穿著寬敞的衣袍乍一看像裙子般,他這樣側(cè)著身子微微笑著,紅唇微勾,像一個吸了人血的女妖媚一般,妖嬈魅惑。
忘憂見她眼里清澈一片,站在一旁欣賞他倒像什么絕世美人般,明明他的臉都有了那么丑陋的疤痕,可梅香卻好像透過這疤痕看到了他本身一樣。她從不問為什么他有這疤痕,也不為他可惜了這副容貌,因為有沒有這倒疤痕,似乎在她面前都是一樣的,一樣的美。
他朝梅香拋了個媚眼,吐氣如蘭道:“小娘子到底來這干嘛的呀?”
梅香畢竟是個小孩,哪見過這種場面,當(dāng)時就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吶吶道:“就是想問問忘憂你的寶石都是哪找來的呀?”
“寶石?”忘憂輕輕皺眉,明明好看的臉也因為這丑陋的疤痕變得有幾分猙獰,他道:“小梅香喜歡嗎?挑幾個拿去玩好了。”
“可以嗎?”梅香道。
“當(dāng)然咯。”忘憂軟趴趴的趴在小幾上,打了個哈欠道:“只要小梅香你喜歡嘛,不過你是不是給那小子做耳墜的?”收拾碗筷的時候他也在場,自然也聽到了,眼下梅香來問寶石,他分析了一波就有了結(jié)論。
“是呀。”梅香倒是不掩飾,走到忘憂堆著寶石的盒子旁大大方方道:“我見他丟了耳墜很傷心的樣子。”
“你很關(guān)心他?”
“關(guān)心?”梅香覺得他們兩個也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過分關(guān)心別人應(yīng)該也會困擾吧。
“有點在意他。”能不在意嗎,一群人里只有他頂著一對兒貓耳對她顫啊顫的,活像是勾引她上前摸摸,更何況葉素榕性子實在是讓她覺得好玩,自然就在意些。
“是嘛。”忘憂一臉了然,伸手輕輕掩著嘴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道:“那你可要好好在意他。”
梅香不知道他啥意思,點了點頭就低頭挑寶石了。
盒子里都是閃閃發(fā)亮的寶石,紅的綠的閃耀出妖異的光芒。挑了半天也沒有藍色,梅香不由得有些可惜,正想著去別的地方找的時候,突然角落里有一塊不怎么大的紫水晶,估計是塊頭略小被擠在一旁,還落了些灰塵,若不是剛巧被窗外陽光一照折射出光芒來,梅香差點就忽略了。
拿出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梅香走到窗戶旁舉起來看,透過陽光的紫水晶纖塵不染,晶體沒有一絲雜質(zhì)很是純凈,讓她想到了葉素榕的眼睛,在陽光下好像也是這般透徹。
“跟那小子眼珠子怪像的。”忘憂上前,拿起水晶翻來覆去看了看,離開陽光的紫水晶又變得幽深起來,深沉的紫色看起來比剛才幽寂了幾分。
“喲,還會變色兒呢?”忘憂笑了笑,還給梅香道:“挺不錯的,就這個了?”
梅香點點頭,心里隱隱約約有了形狀。
“工具都在那放著呢,要我?guī)兔幔俊?
梅香收起紫水晶道:“有不會的肯定要找忘憂幫忙啦。”
忘憂捏捏她的鼻子道:“小滑頭,就知道使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