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只有深入其中，方知兇險變化，否則哪怕站在其臨界點上，在眼中也只是山，是水，是景物。

這天然陣法的界限沒人知道，但既然能夠輕易被人感知到，說明這里應該不是天兇之地。

衛洵不再用神行符，但也沒有太在意，但凡天然大陣都是名動四方，這個地方，若是柳云哲不說，他都不知道。

他雖然不是陣法大師，但行走在九州這偌大的地域上，必須熟知各地危險，否則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小心點就是，這里應當不是什么大陣。”柳云哲說道。

他也是聽族里長輩所言，這里存在一個萬年形成的天然陣法，不過倒是沒聽說過哪個陣法大家進去探尋過，也就沒什么名氣，路過的時候避開就是。

言汐晴望著群山微微出神。

這天然陣法給她的感覺好奇怪，只是這么看著群山，莫名就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言姑娘？”柳云哲回身，輕聲喚道。

言汐晴回過神來，忙跟上隊伍。

“言姑娘可曾想起了什么？”柳云哲嘴角帶著和煦的笑容。

他知道這趟行程的目的，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言汐晴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試煉高臺上，再普通，也帶著不普通。

柳云哲一度認為言汐晴身上或許有著什么封印，導致她失憶亦或者是修為受損，但白須長老已是靈仙實力，這少女身上如若有類似封印一類，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但柳云哲可不會認為她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言汐晴搖搖頭，“沒有，只是聽你們說，想進去看一看。”

她的話引來衛洵的側目，這姑娘，還真是有想法。

一旁的邵建寧噗嗤一聲笑出來，考慮到有兩位翩翩公子在，她那句‘小傻子’沒有叫出來。

柳云哲轉眸看向邵建寧，問道：“姑娘因何而笑？”

邵建寧沒想到柳少宗主會突然同她說話，一時間臉落紅霞，嬌羞地收回視線。

不過她是不會放過這個同柳少宗主說話的機會，努力將好看的側臉留給他，說道：“只是想起小晴小時候也說過想要見識陣法的事情，那時候幾個家族一起學習陣法知識，初級陣法知識的考試，她三次都沒有過……”

言外之意，連初級陣法知識都沒過，還大言不慚地要去見識陣法，平白讓人發笑。

柳云哲點點頭不再言語，過去的時候連本人都想不起來了，他問多了也沒有意義。

邵建寧很想和柳云哲再聊一聊，但顯然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只好閉嘴，心里有些氣餒。

邵天卿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嘆了口氣，傻閨女，那可是飛云宗，在九州三十六域大排行中都靠前的高門大派，他們哪里高攀的上！

“且等一下，似乎不太對勁！”走在前方的衛洵忽然停下腳步。

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柳云哲臉上的笑容斂盡，仔細看了看周圍，忽然皺起眉頭。

“我們怕是已經身在陣中。”

言汐晴眼尾一跳，那種莫名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