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大哥只是未掌握靈芽期的術法絕妙而已。”

或許是想讓言汐晴回憶起更多，本不多話的南明淵才會時而主動開口。

言汐晴在剛才就意識到這一點，言知深沒有掌握訣竅，故而有那么高的修為，才會輸給不如自己的人。

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言洪德給她的熟悉感讓她知道，這里的確是她的家。

那么如果言家不好，意味著她不好。

換個角度，就沖著言洪德對她這么好，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她決定幫一幫言知深。

“大佬，訣竅能不能教教我？”

南明淵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世間術法，由簡生繁，由繁化簡，其中訣竅，只可自悟。”

或許旁人不知，但他覺得這個少女會知道。

言汐晴撇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白了不就是不告訴她嗎。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言汐晴睜開了眼睛，眼中毫無朦朧之色，也無迷茫，好似一直清醒著一般。

到了南明淵這個境界，早就不需要睡眠，因此在她一睜眼的時候，他就‘看’了過去。

能夠在睜眼之時就徹底清醒過來，只能說明她長期生活在無法安心睡眠的地方。

而且他發現，言汐晴夜晚睡眠很淺，幾乎不會進入深度睡眠，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知道，只是根據狀況選擇醒還是不醒。

這也是在一路行至梅城的路上，觀察了幾夜發現的。

她難道之前一直生活在一個時刻充滿威脅的地方？

少女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異于常人的地方，她一醒就有丫鬟察覺到，立刻魚貫而入為她梳洗打扮。

“我自己來吧，你們都下去。”

言汐晴話音剛落，就聽到撲通撲通幾聲，再回頭，就看到跪倒一片。

“姑娘，求您不要遣送我們回去！”

言汐晴挑眉，“沒那意思，都起來吧，我只是……”

“求姑娘讓我們為您梳洗，不然……不然孫嬤嬤若是知道讓姑娘自己來，我們、我們都會被發賣的……”

說話的是大丫鬟，她記得昨天孫嬤嬤說過，她叫小盞。

言汐晴無奈，展開雙臂說道：“好了，你們來吧。”

一眾丫鬟慌忙上前開始給她梳妝。

“你是叫小盞吧，問你個事，一般大少爺會去給老太爺請安嗎？”

小盞負責給她穿戴衣服，聞言回道：“回姑娘，大少爺早晚都會給老太爺請安。”

言汐晴點點頭。

言汐晴穿了一身煙沙散花裙，頭上仍舊簡單地挽了一個髻，任憑丫鬟如何勸都不肯多做裝飾。

累贅。

不過就此簡簡單單，她反倒更為出眾。

早晨給言洪德請了安，被留下來一同用了早飯，言汐晴開始詢問言洪德關于靈芽期術法的問題。

言洪德的回答同南明淵相差很遠，給出的答案和當下大多數人一樣，也是沒有攻擊力。

言洪德看著言汐晴那張若有所思的小臉，明鏡般的眼睛，卻是在心里嘆氣。

廢靈骨，意味著無法修煉，再好學也只有徒傷悲。

對于言汐晴的廢柴體質，言洪德毫不感到意外，畢竟在她八歲那年，該有的情緒都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