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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異地

我是戚曉月。

抑郁癥的群友們雖是天南海北,卻是可以抱團取暖。互相聊起來才知道,這種疾病跟其他的比起來,遭遇了更多的不理解,甚至冷嘲熱諷。

“你就愛胡思亂想,沒病也想出病來。”

“你看起來不瘋不傻,精神咋有問題了?”

“你這是閑出來的病,要是天天忙著生計,就沒時間生病了。”

“......”

每每聽見這些病友如此轉述,就很心疼他們。

身體激素失調,失眠,心悸,頭疼,冷汗,呼吸困難...這些難熬的痛苦被概括為“閑著沒事想出來的病”時,病友們從此便關上了心,鎖住了嘴。或許只有同病相憐,才能感同身受吧。

群里的一個病友,去年勇敢的走入了大海,結束了26歲的生命。群友們得知此事,自是惋惜不已,但也替他感到解脫,不用再日日受這精神上的凌遲了。

我慶幸有小米和父母,他們從未覺得我是個拖累,而且給了我極大的包容和熱愛。

我愛他們。即便某天,萬念俱灰,我也要愛他們。

入了秋,我的大學只剩了最后一年。課程少,但實習,論文,答辯,求職這些,都要花一番精力和時間去做。

徐卿文在X大開始了新的生活,我們也開始了異地戀,彼此相隔兩千公里。我得重新習慣形單影只,習慣凡事不依賴于人,習慣自己做飯吃飯,習慣自己磨咖啡,習慣插花給自己,習慣在夜里聽著自己的心跳,一坐到天亮。看著每日的變化,有月無月,月圓月缺,東升西落。

每天我們視頻聊天,他事無巨細,一一講給我聽,我每日發生的事情也會向他說,彼此倒也心安。

認識徐卿文三年,他縱然有小脾氣,有各種缺點,但他從來都是最好的。

“可有女生表白于你?”我曾問他。

“并沒有。”

“我不信。”

“我有月兒,無人不知。”

那時的我們形影不離,我信無人不知。但現在他也像我一樣,孑然一身。我想著,總會有比我更優秀的女孩吧。

感覺日子過了好久。徐卿文說,國慶節就可以見面了。我想著他是9號去的,算來不過半月。

他回來了,小屋里溫暖起來。那幾日他看著我開心了很多,略微放心。我們日夜不離,千言萬語,他說著,我聽著。

他一走,屋里又涼下來了。

“月兒我看著你好好的,很是放心”他來信息。

“卿文,你放心。

獨處時,寂靜并不寂寞,還有疾病與我相伴。我與它專心對話,它便來的愈加頻繁。熱鬧時人聲鼎沸,我卻要時時忍著。

元旦前夜,每個人都在狂歡的時候,我卻一身冷汗。便悄悄出來了。

“曉月。”我聽身后的聲音傳來。

“老師。”我轉身。

“為何不和大家一起玩了?”

“太悶了,出來走走”

“我陪你。”

我仿佛記得徐卿文說找過他,雖然不知聊的什么,但從那以后,他除了日常工作,并沒多余的話。每次見面,便與其他師生無異。

但我每次見到他,都不由得想起那次親密接觸,心里頓時洶涌起來,久久不能平復。

“曉月,他是不錯。”他說。

我不明所以,只得低頭聽著。

“你畢業之前,我不會再說什么。但我并不放棄追求你的權利,我等的起。”他如此開門見山,也像他性格。等得起,等什么?這是他第二次說這話了。

我不語,心悸。他轉移了話題。

“這一年有什么計劃?”

“并沒有。”我如實回答。

“下半年的實習,可以留校。”他說。

“哦。”未到的事,我無暇考慮。

之后他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無非是對未來要有規劃,照顧好自己,身體要緊之類。

等告辭了他,回到家里,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我低頭換鞋的瞬間,被一個懷抱緊緊擁住,舒適又溫暖。

“月兒寶貝。”徐卿文的額頭抵在我額上“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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